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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213 基因传奇-第33部分

小说: 213 基因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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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记得。”

  “你知道,那是扫描,用来检查我们脑袋里是不是一切正常。嗯,这次检查你和以往一样正常。只是有一个小肿块。”

  霍利不解地皱着眉头:“肿块?”

  “是的。你还记得那次我在爷爷家把头撞在贮藏室门框上,头上长了一个大包?”

  一丝微笑:“妈妈叫你圆锥头的?”

  汤姆假装不高兴地皱起眉头:“你们都这么叫我。”

  霍利咧开了嘴:“不,爷爷叫你犀牛脑壳。”

  “不管怎么说,你的肿块比较特殊,因为它在里面。我的肿块疼是因为它像一个大伤痕。你的肿块也疼是因为它压迫你的大脑。这样你有时就会头痛,感觉恶心头晕。”

  霍利皱起眉,慢慢地点点头:“我怎么会有这个的?”

  “嗯,我有肿块是我的过错,因为我把脑袋撞在门框顶上。但你有肿块却一点都不怪你。你的运气不太好,你脑袋里的一些细胞出了一点毛病,形成了肿块。”

  “为什么?”

  “想像你身体内所有的细胞就像学校的孩子一样必须守纪律,才能让身体保持健康。有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原因,有些孩子就不听老师或家长的话。这时候他们就影响了其他孩子,就在我们身体内引起混乱……”

  “我们就生病了?”

  “对。”

  “肿块什么时候会消失呢?”

  “嗯,霍利,它不会自动消失。因为它长在脑袋里面,很难去掉它。不过不用担心,我们会把它去掉。首先我们要给你用药来减小肿块,限制这些坏孩子起的作用,然后我们会把肿块取出来。”

  “就像把坏孩子赶出学校?”

  “完全对。但你要勇敢。治疗不会容易。你必须在医院里住一些时候。”

  霍利的脑袋歪向一边,和奥利维亚认真思考问题时的姿势一模一样。“是不是你给我做所有的治疗?”她问。

  “如果你喜欢。其他人会帮忙,但我会是你的医生。”

  “我可以住在你上班的那个特别医院?”

  “当然。”

  她似乎在掂量这个消息,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看起来不仅不害怕,甚至还有点兴奋。她总是在他上班时去看他。经常跑到病房里去看那些病人。现在她似乎有违常理地盼望着成为一个那样的特殊病人,她见过他为那些病人投入大量的时间。这绝对的信任使得这次谈话比较容易,但与此同时,很有可能辜负她的希望,这个想法使他感到害怕。

  “不会很容易的。”他再次说。通常,他告诉病人坏消息后会促使他们抱有信心,但对于霍利他却感到有必要让她不要太乐观。

  她问道:“詹妮弗和梅根能来看我吗?”

  “当然。”

  “我还能用电脑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觉得可以就行。贾斯明找到的最好的软件,我们保证给你装上去。”

  她再次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点点头,“我能更多地见到你了?”

  “林肯定会的,”他说,“只要你想见我,不管白天还是夜晚,我都在那儿。”

  一周后 波士顿拘留中心

  到四月二十四日,玛利亚在波士顿关押还不到两周,她已经开始恨这个地方了。倒不是因为将要接受审判并可能被处死刑。她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喜欢卡琳·坦纳市问她,因为那样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她所恨的是失去了控制权。在牢房里她不能一直开灯,不能好好锻炼,也不能剃光头。因为不允许接触任何尖锐的东西,她甚至不能通过习惯的放血来释放内心的紧张。因此,她集中精力思考一件自己必须做的事,以保持自己的正常。出去阻止卡特博士。

  她拖着脚镣去探视室与那位通常收费很高的律师谈话时,感到脚镣摩擦脚踝引起疼痛。她在雨果·迈尔斯的对面坐下,盯着他发型讲究的银灰色头发及与之相配的银灰色衬衫。这人四十多岁,看上去像一名电视节目的临时演员,但这位律师据说业务是很不错的。即使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只是解释如果她不合作,她很难有所作为。她被捕后几个小时他就来找她了,为她提供服务,报酬不过是出席法庭以引起公众注意。她甚至都没必要去动用曼哈顿的账户,那是专为此类紧急情况而开设的。

  看守将她的手拷在她面前桌子的铁环上。她笑了笑。她是失去了控制权,但他们至少仍然表示对她的尊重。

  雨果·迈尔斯跟她打过招呼以后,便像连珠炮似地向她提问一周以来他一直问的那些问题,卡琳·坦纳也一直问她这些问题。

  “那么,”他说道,一双浑浊的眼睛含着金钱所能买到的最真实的诚恳看着她,“你有没有考虑好是否接受这个交易?”

  “我怎么考虑?我跟联邦调查局的人说过,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雨果·迈尔斯扬起一只完美无瑕的眉毛,接着两只手的指尖对指尖形成一个尖顶。“听着,玛利亚,为防止上次见面时联邦调查局的人没讲清楚,我再来解释几件事。苏格兰场①已经带着调查局的人看了你在伦敦的住所。他们见到了你那套不寻常的武器。假发和化妆品。但最重要的是,他们读了你堆放整齐的马尼拉文件夹,里面详细记录了过去约十三年来被害人的情况。他们还搜到了你定做的钢笔尖,得到了你那些材料中惟一活着的人所做的证词。这位卡特博士是一位受人尊敬的科学家,他证明你两次企图谋杀他,第一次你如何杀死了他的妻子。他的陈述得到他的同事,另外一名著名科学家华盛顿博士的证实。好的,没人看见你杀死天才所的四名保安,但那些子弹与你的手枪符合。

  【① 伦敦警方。】

  “明天他们要在联邦调查局的检查仪器上解读你的DNA。如果你的基因构成与冯塔纳被害现场发现的DNA吻合,联邦调查局就可以认定你就是所有‘传道士’谋杀案的凶手。你现在清楚了吗?我是你的辩护律师,就连我也认为情况不妙。可以这样说,除非我们同意做交易,否则你就会坐电椅。联邦调查局从你公寓发现的详细材料认为有人在帮助你。事实上他们相信你在为某人工作。如果你告诉他们是谁向你提供的材料,地方检察官说了他会与你做一个交易。”

  “但我不为任何人工作,只为上帝。”

  雨果·迈尔斯咬紧牙关,缓慢地点点头。显然他是在竭力保持冷静。“玛利亚,你有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口号:‘让罪犯付出代价,而不是让纳税人付钱’?这是总统关于二○○○年犯罪提案的口号。他对犯罪的宣战赢得了大量选票,多数州长都热诚欢迎。你有没有意识到自从二○○○年三月以来,所有谋杀案的审判都是很快的?也就是说持续不到两周。你的审判后天开始,十天或更短的时间里就会结束。”

  “但与你关系最大的是等待死刑判决方面的改革。自由党人一直指责等待十年或更久才执行死刑是不人道的,极右派长期以来一直大声抗议养活这些‘死人’花费太大。所以,现在大家都满意了。仅从两年前新法律颁布以来,等待时间最长的是三十七天。这就是麦兰劳法官的作风。快速、令人满意、全国一致、人民很喜欢。”迈尔斯停了一会儿,浑浊的眼睛再次看着她。

  “除非你肯合作,否则的话你在两个月之内就会死去。只要你告诉他们你为谁工作,我就可以与他们做个交易,保你活命。”

  玛利亚皱起了眉头。她不会向这些不信上帝的人出卖兄弟会。无论伊齐基尔如何软弱,兄弟会是她曾拥有的惟一的家。它现在仍然代表着维护正义与寻找新救世主的惟一希望。供出他们对结果卡特博士毫无帮助。她默默地祈祷上帝给她指引方向。

  “假如我不服罪呢?”她问道,欣赏着这个问题在焦急的律师身上产生的效果。

  律师的眼珠转了转,薄薄的唇间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你无罪吗?尽管有这么多证据?”

  “无罪!我完全清白。”

  “如果明天你的基因扫描结果是肯定的话,你在马萨诸塞州当局的眼里可不是清白的。”

  “我以为你是来为我辩护,而不只是解释可能会发生什么。当然,如果你不想接这个引人注目的案子,我随时可以找别人。”

  银灰色的肩膀无可奈何地耸了耸,“无罪,嗯?”

  “有罪的从来都不是我。当然绝对没有那些我被控杀死的人罪恶大。无论如何,陪审团如何裁定我并不很在乎。”

  “那好吧,”雨果·迈尔斯说话的声音像干柴一样毫无感情,“如果你不认罪,你逃脱惩罚的可能性与你当选美国总统的可能性正相等。”

  一周以后 波士顿 天才所总部 信息技术部

  为什么没有一件事情能简单一点?贾斯明想着,伸手拿起桌子那边的减肥可乐。她将冰凉的可乐罐贴在额头上。她已经智穷计尽。不管用什么方法,在规定的一分钟内,她从“黑洞”里得到的只能是一个代号和一段基因序列,别的什么都无法得到。

  玛利亚被捕后三周以来,她一直忙于作证,躲避电视台的采访。拉瑞帮了大忙。碰到处理抛头露面以及大众媒体的问题,他的电影制片人的关系都能用得上。他找来一名好莱坞新闻专家作为汤姆和她的发言人,巧妙地答复所有新闻界感兴趣的问题,诸如她“救了汤姆·卡特博士一命”,“获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勇擒‘传道士”’,等等。把媒体的注意力引开就给了她喘息的机会,有时间反思所发生的一切。

  暂且把“传道士”的事放在一边。但贾斯明还是不能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她搜索了所有DNA数据库,找到了两个基因相同的人,包括不久前去世的阿尔·普亚那。那就是说五亿人当中有两位。假设世界人口大约五十亿,这是否意味着按比例世界上大约有二十人拥有和基督同样的基因?被上帝选中的人极少,按百分比算起来是微不足道的,但却不是惟一。如果他们当中有人是救世主,那么谁是真的呢?

  贾斯明一直为她的信念而苦恼。最后,她说服自己,基督在精神上是独一无二的,但由于巧合他也拥有这三种基因。她知道这样想可以轻易地回避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需要通过做事来分散注意力,于是她全力投入到“黑洞”数据里寻找基因拥有者的身份。

  她看着面前的电脑显示屏。到目前她已经成功地再闯“黑洞”,找到了6699784号文件。但是,在“捕猎者”启动之前的六十秒时间里她还是来不及找出整个基因组。她也试过拷下基因序列新的段落,但每次进去只能接触那段已经获得的序列。当然她没有足够的基因组内容来做外貌分析,而且因为没有性别染色体,甚至连性别都难以区分。

  她打开了可乐罐,喝了一口。她随便敲了几个键,进入了个人基因组排序数据库。已经至少一个星期没有检查大母机最近收到的数据了。她不假思索地点了一下鼠标,打开包含拿撒勒基因的图形,将它们输入个人基因组数据库的“最近资料”窗口,并点了一下已打开的“吻合基因序列”按钮。到最后一刻她才发觉自己输进去的根本就不是拿撒勒基因图形,而是从“黑洞”拷下来的含有不完整6699784号序列的图形。

  “天哪,”她没想到自己在屏幕面前会这么糊涂。她移动鼠标刚要按下撤消指令,屏幕上突然闪出“相同基因已找到”的字样。

  “什么?”这是不应该发生的。6699784号序列是几周前,或几个月前,甚至可能几年前检查的结果,而个人基因组排序数据库最新资料仅仅是几天前的检查结果。她开始意识到可能是怎么回事,不禁感到一阵冰冷阴森的恐惧。她立即点下拿撒勒基因图标,将它插入个人基因组数据库最新资料窗口。她交叉起双手,看着屏幕。

  等待着。

  “相同基因已找到”字样再次闪现。

  她迅速选择相吻合的基因组,并打开它。几秒钟后,基因拥有者的三张脸部照片充满了屏幕:左侧像,正面像,右侧像。照片的下面是一个名字和个人情况介绍。屏幕上方的数据库名称告诉她这就是她在“黑洞”里找到的那个人。但是,当她瞪眼看着眼前这张脸时,脑子里想的却不是这个。这张脸太熟悉了。

  在医院区那边,汤姆不知道该感到高兴还是悲伤。今天上午汉克·波兰斯基要出院了,他将在家里继续恢复。他的恢复让人感叹。汤姆看得出另外六名病人因为他的治愈而感到鼓舞。他只是希望其中一个——最新来的那个——不是霍利。

  汉克·波兰斯基走过去和病友们一个个道别,并祝愿他们康复。看起来他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多么幸运,能够在取消生存资格之前离开这个排外的、关系亲密的俱乐部。

  “再见,霍利。”汉克·波兰斯基一边向霍利的病床走去,一边对她说。由于第一次化疗,她一头漂亮的金发已掉了一大半,她的脸色也很苍白,“你会好的。”

  “再见,汉克。”霍利勇敢地微笑着,看见汉克向自己挥手也向他挥挥手。

  “如果我玩‘愤怒的扎格’游戏或‘注定失败’游戏时被卡住,我知道请谁帮忙了。”这位二十三岁的大小伙子笑着说。

  “是的,对。”霍利尽力保持着疲倦的笑容说。

  最后,汉克走到汤姆跟前,眼睛里含着热泪。这年轻人想说什么,却又改变了主意。他只是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汤姆的手。“谢谢你,大夫。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汤姆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汉克,医生的目的就是这个。看见你恢复健康我很高兴,真正感到高兴。”这是他的真心话。汉克和他母亲走出病房,继续过那他们以为已经失去的生活。汤姆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霍利身上。

  国家健康研究院驻天才所的神经外科医生卡尔·兰伯特建议立即进行激光手术,但扫描显示霍利的肿瘤位于一个很不易接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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