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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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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二人到来,周景初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寒暄着在桌边坐了,又吩咐店家另添了两副碗筷,方才说道:“今儿是十五,我家中本也办了一席酒的。只是我不爱那个热闹,我浑家又请了几个女眷,我便走了出来,在这里开了一席酒宴。在适才我见着你们两个在下头人堆儿里挤,便叫小厮请你们去了。咱们在这里吃酒看灯,比下头更清净些,也别有几分意思。”李仲秋便笑道:“景初可当真会乐,这样的日子,人都在家里团聚,不然就都出来了。你老兄倒是在这里躲清静。”周景初哈哈大笑,说道:“年里可是会的烦了,从初一至昨日,没有一天不是吃醉了回家的。有两日吃的我连自马上跌下来都不知道,头上的金簪儿也丢了。那支簪儿是我一个小妾生日送的,回去被她好不数落了一通。想你们两个也差不离是这个情形,咱们今日且在这里坐坐。”
李仲秋连连赞好,周景初同他倒不大说得上话,只与季秋阳闲谈。李仲秋便去与那两个技女说笑,因看她们带了乐器,便索罗她们唱曲儿。
这两个女子,都是风尘场中的老手,乔模乔样做出许多张致来,只是躲着不肯唱,又说道:“周老爷另叫了好的来,还稀罕我们!”李仲秋听了,便向周景初道:“老哥,你今日可当真会乐。你一个人,叫这两个服侍也罢了,竟还又交了一个?”周景初说道:“也是别人荐来的,不是京里人,听闻还是好人家女子出身,生的一副好相貌,那喉咙又是天生的一管箫,不知为什么入了这一行当。据说,她这碗饭还是她男人让她吃的。如今这世道,甘当活王八的也当真不算少了。”
正说着话,门上守着的人进来道:“琳姐儿到了。”话音才落,只见门外走进一个娇娇俏俏儿的人来,她头上挽着乌油也似的一窝丝,面上傅粉,额上贴了三个翠面花儿,双唇点朱,穿着一件大红凤穿芍药对襟袄,下头吊着一条雪灰色绉纱裙子,怀里抱着月琴,年纪甚轻,进来便望着周景初娇娇软软的喊了声‘老爷’。
季秋阳一见此人,不觉吃了一惊,原来此人便是他与傅月明上一世的冤家、这一世被傅月明撵了出来的、昔日的傅家二小姐傅薇仙!

☆、第一百六十七章 认干亲

季秋阳一见此女,心中暗吃了一惊,自忖道:只听闻唐睿那厮在傅家铺子里舞弊作假,被傅家撵了出去。此女因与他勾连,也不为家中所容,亦被撵了出来。不要唐睿一文钱,白送与唐睿为妻了。唐睿那厮,是被提刑院发到山东去的,怎么她倒在此间?
傅薇仙自进门来,只是望着周景初问好,又说是大年下,给老爷拜年,便趴在地下插蜡烛也似的磕了几个头。倒将周景初哄的合不拢嘴,只说道:“地下凉,快起来。”说毕,又吩咐家人拿了红封与她。
傅薇仙自地下爬起,上来便嬲着周景初,撒娇说笑,一眼儿也不看别人,倒把那两个先来的都给挤下去了。
周景初向她说道:“这里有客人在,你也不说先见见客。大年下的,也要给人拜个年才是,就先上来了。”傅薇仙听了,睁着一双媚眼,用那又甜又娇又脆又圆的声音说道:“既是周老爷吩咐,奴敢不从么?”说毕,便走下来,向李仲秋与季秋阳作福问安。
她先拜了李仲秋,倒还无话,待眼睛转到季秋阳身上时,不觉怔了。季秋阳在傅家教了大半年的书,她虽不曾跟在里面读书,也曾见过他几面,岂有不认得的!她自离了傅家,吃了许多苦楚,同着丈夫颠沛流离,来到京城,又不幸流落风尘。正在艰难之时,却又碰上故人,真是尴尬之人偏逢尴尬之事。
那季秋阳望着她也只是发证,饶是平日里机智多变,此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周景初在旁瞧了出来,插话笑道:“这琳姐儿是才来京城不久的,莫非老弟曾与她的相识?”季秋阳这才道:“之前在徽州,曾见过一面,不想她也来了京城。”也就不提那其间的缘故。
傅薇仙这才强笑了笑,说道:“原来先生也进了京。”季秋阳点头不语,傅薇仙也就不再搭话,又走回周景初身畔坐了。
周景初冷眼旁观,心里琢磨道:莫非这季熠晖曾是她的客?但看他那神态,也实在不像。听闻这女子之前还是个良家女儿,还是进了京才吃了花饭,莫不是这两人之前有些什么粘黏?这季熠晖瞧着是个君子,该当不会做过这等下作勾当。想及此处,却又转念道:如今这世上,专有一种道学君子,最是可厌。外头看着清高,骨子里却是男盗女娼,无所不为,比那真正的浪子娼妇还要下流几分。这季熠晖难不成竟是这等人么?
这般心中盘算了一回,他面上也不带出,只是张罗着吩咐店家添菜烫酒,殷勤待客。
那傅薇仙因看季秋阳在座,也不敢过于放浪,倒将先前那些浮言浪语尽皆收敛了。季秋阳也只是默默吃酒,少于言语。原来他虽深憎此女,到底也不至同一个女流当面为难,且还关系着傅家的颜面,也怕言语相激过了,她恼将起来,却把傅月明给牵扯出来,岂不难看。
周景初因要试他两人,停了片刻,便向傅薇仙笑道:“自来只说你好应酬,怎么今儿倒这样闷闷不言?曲儿也不唱一个,酒也不递一钟?”傅薇仙不敢违他的言语,只得起来敬了一圈酒,待碰到季秋阳时,低声问了句:“家里可还好么?”季秋阳也不答话,吃了酒,便坐了。傅薇仙碰了个软钉子,当着席上也不好发作,只得罢了。
待递了酒,周景初又吩咐她唱。傅薇仙便抱了月琴,弹了一套《元宵令》,弹过依旧不言不语。
周景初见她这幅模样,假意作恼,说道:“今儿招你来,便是为了招待大伙。你这等装模作假,矫情给谁看?!既吃了这碗饭,就做出个表子的样儿来,还当自己是良家妇么?!”傅薇仙见他生气,便强笑道:“周老爷勿怪,我也为难的紧。为着年里老爷家中多叫了我两次,娇红姐姐已跟我合了好几场气了。大年下的,就使人往我家门上泼水。我那汉子,老爷也只知道,是个不济事的。日日只会出门吃酒,噇醉了回家,伸手问我要钱,但有一丝儿不如意之处,便对着我又打又骂。昨儿他又不知在哪里同一班人吃到天亮才来家,看见门上被人画了,回来不问原由,就把我踢打揪踩了一顿,我身上现下还疼着哩!”说着,便淅淅沥沥地哭了起来。
这周景初本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见一个娇滴滴的人哭的梨花带雨,便也不再逗她,收了先前的腔调,抚慰了她一阵。傅薇仙见此举奏效,越发哭的厉害,两手掩着眼睛,却自衣袖间偷望季秋阳。
那周景初无法,只好说道:“这也罢,你那汉子是有不对之处,待日后我吩咐他就是了,管保叫他不敢再打你。”傅薇仙听了这言语,仍是抽噎道:“老爷说的好,他当面答应着。待老爷一走,他关起门来,仍然要打我,老爷又不能来救。”周景初问道:“那依你说如何是好?”傅薇仙说道:“若是老爷真心疼我,便收了我做干女儿。旁的我也不稀罕,只求老爷多下顾下顾,别叫那不相干的人来欺负我就是好的了。”周景初听了,当即笑道:“这也是顶容易的事,只是日后你再来我席上,又怎么向人说呢?”傅薇仙道:“那怕什么,干女儿替干爹招待招待席面,谁能说些什么不成!”说着,便缠着周景初,撒娇使赖,只要他应下。
那李仲秋不明缘由,只觉有趣,又一心想看热闹,便跟在里头起哄架秧子,撺掇周景初答应。季秋阳虽看出些名堂,倒不好当面指摘,也只是闭口不语。
那周景初被缠的无法,又被李仲秋撺掇,便答应了下来,又说道:“我同那娇红其实也没什么道理,只是认识久了,相互都熟,所以家里有事喊她的多些。她有些小性儿,你却不要同她计较。”
傅薇仙见他答应下来,十分欢喜,连忙下地磕了几个头,起来又喜孜孜道:“老爷还说不偏心呢,看我被人欺负,不说替我撑腰,倒先替人说话。我不黏得紧些,还不知被怎样揉搓哩!”周景初只道她话中所指乃是娇红,更不疑有他,笑个不住。
当下,李仲秋为贺周景初收干女儿,张罗店家重新上菜,那两个唱的见席上做成这等好事,也上来敬酒道贺,唱曲相庆。傅薇仙心满意足,也弹了几个曲子,劝了周景初好些酒,又嬲着他去她家请客。周景初一一都应了下来。
待酒过三巡,两人酒意上涌,都有了几分醉意,不免眉来眼去,言辞涉邪。
季秋阳看不上这幅样子,一心想走,却因如今住着李仲秋的房子,不好一人离去。那李仲秋便如屁股上生了钉子一般,钉在那凳子上再不肯起身。他也只好耐着性子,待酒席散去。
好容易熬到起更时分,周景初要携了傅薇仙去过夜,便说更深夜冷,不如散了,吩咐店家拿饭上来,吃过就同两人告辞。

☆、第一百六十八章 姐夫

季秋阳看了名帖,十分纳罕,暗自忖道:我同她并没什么瓜葛,她却怎么会送礼与我?且此女心性歹毒,上一世若不是她里应外合,唐睿那厮又怎能那般容易得逞。她和月明势成水火,我怎能收她的礼?她这般行事,不知暗里打什么主意,我还是将礼物退回去为好。
正这般想时,一旁霍长庚见他拿着帖子发怔,便问道:“谁送的东西?”嘴里说着,便顺手将帖子拿了过去,看了一回,遂大笑道:“老哥你倒是兵贵神速,何时同这琳姐儿搭上的?怪道那天在席上,我就瞧着她看你的神色不一般。”季秋阳见他调笑,便说道:“不过是因旧日见过一面,异地相逢不免要客套一番,哪里是你说的那样。”说着,略停了停,又问道:“倒是不知这唐氏住在何处?”
李仲秋笑的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说道:“你适才还说并没这事,怎么这会子又动意了?还要寻人家的门户。”季秋阳道:“我同这人并没什么交情,不好平白受人家的礼,还是退回去的好。”李仲秋听说,便道:“老哥你这般也未免过于胶滞不化了,这人情往来乃世间常事。不过两盒子点心,你就受了又怎样?若委实心里过意不去,你就买些什么与她做个还礼便了。这般大喇喇的将礼退回去,未免伤人家的颜面。”
季秋阳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知,若是我今番还了礼,这交情就算结下了。往后她再要往来,我也就不好执意推拒。此乃他们院子里人常使的手段。你知道,我是素来不愿同这等人打交道的,便退了也罢了。”李仲秋见他说得郑重,便说道:“既是你这样说,我记得这女子跟她汉子在西六街的光福胡同里赁了一间小院,同那日你见的娇红是比邻而居。你若有此意,我叫家人把东西送还过去就是了。”季秋阳说道:“这是我的事,怎好又麻烦你。”说毕,问明了地方,打发竹心去了一遭。
竹心去后,这两人便在屋中闲坐。
李仲秋说道:“这转眼已是二月初了,下月便要大考,这日子过得倒是飞快。”季秋阳点头道:“也是熬了这么久了,考完也算了了这桩心事。”李仲秋笑道:“到时候哥哥蟾宫折桂,骑马游街可得好生热闹一番。”季秋阳莞尔道:“你这又来了,这还是没影儿的事,你怎知我一定中的?这时候夸下海口,到时候名落孙山,可要贻笑大方了。”李仲秋笑道:“哥哥必然高中,这我是敢打包票的。哥哥若不能中,只怕能中的也就不多了。”季秋阳见他只顾风言风语,便只淡淡一笑,并不接口。
过得顿饭功夫,竹心已自外头回来,回禀道:“我将东西送还了回去,倒是一个婆婆出来接着了,说是琳娘出局去了,并不在家。我依着公子吩咐的话说了,那婆婆也没说什么,把东西接了就打发我回来了,还与了我两个点心吃。”季秋阳听过,便点头叫他下去了。李仲秋在旁说道:“这中午时候,她就出局去了,她身上的客人,也当真不少。就看她那日缠着周景初认干爹的手段,年纪小小,本事却高,怪道那娇红要同她合气了。这两人房子挨在一起,客人这几日怕被她抢去不少。”季秋阳听听也就罢了,并不放在心上。
这般又过了几日,太平无事。
这日晌午时候,李仲秋一大早起来,应着一位朋友相邀,到郊外踏青会友去了。独剩季秋阳一人在家,读了些文章,又看了几页书。转眼到了午时,因李仲秋不在家,他便使竹心上街买了些熟肉菜蔬,回来请李家聘的厨子整治了一番,又下了一箸面,草草吃过。
正要午休时候,外间门上小厮忽然进来报道:“门口来了一位姐儿,指名要见公子。”季秋阳心中疑惑,道:“我哪里认得什么姑娘了。”因问道:“可有问过她的来历?”小厮回道:“那妇人自称是公子的妻妹。”季秋阳闻言暗吃了一惊,不曾料到她竟寻到门上来了。待要不见,她已当着下人的面将身份报了出来。何况此女素来刁钻泼辣,一时激恼了在门前撒起泼来,委实难看。当下,他微一沉吟,便道:“请她到偏厅说话。”说毕,自家也起身整衣,往偏厅上去了。
到得厅中,只过了小片刻功夫,便见一妇人遥遥而来。
那傅薇仙迈着碎步,逶迤来到跟前,先望着季秋阳行了个大礼。
季秋阳打量了她两眼,只见她今日穿戴甚是素净,头上也没戴几样首饰,面上薄施脂粉,大不似往日那风尘妆扮,也不知她心里打什么主意,便还了半礼。
请她落座,吩咐下人上茶,方才问道:“咱们平日并无往来,你今日来寻我怎的?”
傅薇仙望着他微微一笑,道了一声:“姐夫见礼了。”季秋阳听她这声称呼,不禁眉头微皱。只听傅薇仙又道:“那日在席上,当着周老爷、李老爷的面,许多话不好讲起,故此同姐夫也没得亲近。我自嫁了那唐睿,离了徽州,也有小半年的功夫。因随着夫家颠沛流离,一向音讯不通,也不知家里近况如何。唐睿那天杀的,在山东又得罪了一个本方财主,存身不住,便投靠了一个客人,充作个随从。因那客人要上京来,便将我们一家子都携来了。自来了京中,唐睿将正经行当全不理会,日日只在街上胡行。投奔的那位客人,本也不是什么宽裕的人,他自家还要投亲靠友,更不要提照应我们了。那厮见这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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