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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络新妇之理(上)-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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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开!你娘把我当白痴看哪!你老公被人家当白痴耍,你难道不觉得不甘心吗?”
  “可是……”
  “不许顶嘴!”男子做势又要踢,丧妇人抱住他的脚。真佐子或许是受不了妇人那可怜的模样,大声一喝:“茜,住手!可以了。就算是这种人,也还有辨解的余地吧。你退下。”
  ——茜。
  伊佐间惟一没有在送葬队伍中认出来的女儿。
  她的头发松开,没有化妆的脸上一片惨白。
  ——这个人就是茜?这就是妻子的典范?
  她确实是个罕见的美女,但是与她的妹妹们截然不同。茜没有奏那种人工美,也没有碧那种神秘的氛围,更别说具备母亲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茜的脸还稚气未脱,感觉柔和、温顺。
  一双杏眼水汪汪的。
  长长的睫毛湿了。
  ——不适合她。
  伊佐间心想,这种状况一点都不适合这名女子。天真无邪的笑才能衬托出她的美——茜应该是这样的人才对。茜并非不显眼,也并非个性内敛,而是憔悴、垂头流泪扼杀了她原本的魅力。
  那么,就像仁吉说的,从她脸上夺走了笑容的是亮不配当一个男人吧。伊佐间也同意仁吉的话。话虽如此,如果惟恐有遭遇这种事才能够称为妻子的典范,那么这种典范真的是去吃屎算了。
  茜微微颤抖,站了起来。
  是亮对妻子似乎毫不关心,一面恐吓说“岳母,你好大的胆子哪”,一面摇摇晃晃地前进,双手“砰”一重重拍打在桌上。
  “我问你一句话,你想把这些古董怎么样?你死掉的老公可是这么说过哪:‘我是家长,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连一粒灰尘都不许给我擅自拿去。’老公一死,一切都不算数了是吗?葬礼昨天才刚结束,连遗物都还没分,你就打算把这些东西卖掉是吗?这个家的家长是谁?不是我吗?那么这个家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动,不是吗?你说啊!”
  是亮以蛇蝎般的铮狞面孔瞪着真佐子。
  耕作垂着头,挤出声音似地叫道:“是、是亮!你……”
  他用力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握拳。“……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
  耕作总算说完这些,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瞪住儿子。是亮瞥了他一眼,小声地说:“啰嗦。”
  耕作又要发作,是亮打断他大叫:“闭嘴,叫你闭嘴……你这个下人!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你可是个下人啊!你那是下人对主子说话的口气吗?混账东西!”
  是亮仿佛被自已的话给激怒,愈来愈激动,狠狠地转向耕作,挥起手来。
  “说起来,都是因为你是个低贱的下人,我才会被人家看扁!这个死老太婆会瞧不起我,公司那些人会用白眼看我,全都是你害的!”
  “是亮!”真佐子抓住他挥起来的手。
  是亮突然露出害怕的神情,望向岳母。
  真佐子维持坚毅的模样,说道:“你会变成这样,全是你自已害的。”
  声音很平静。
  是亮僵住了。不是因为手被抓住,而仿佛是被岳母的话和锋利的视线给刺穿了。
  真佐子接着说:“向你父亲道歉。”
  “太太……”耕作吃惊地看着真佐子。
  是亮眯起了眼睛,表情一歪,从真佐子身上别开视线,凝视了桌上的古董一会儿,不久后甩开被抓住的手,默默地走出房间。
  就象头丧家之犬。
  他输给了真佐子的威严。茜一脸担心地想要追上去,被真佐子阻止了。茜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垂下头,留在原地。
  “……小、小的罪该万死……”耕作崩溃似的趴倒在地,就像刚才的茜一样跪下。
  他好像在哭。
  “这不是你的错。有客人在,就别这样了。”
  “可是……”
  耕作还想说什么,真佐子不予理会,对伊佐间等人说:“不好意思,让两位见笑了。今川先生,伊佐间先生,这样两面位应该了解了吧?我说的不会有好事,指的就是这么回事。那个人是小女的夫婿,这名用人的儿子,名叫是亮,是个无赖之徒。这是家丑私事,请两位不要记在心上。”
  也不能说“好,我会忘记”,场面变得既尴尬又别扭。伊佐间悄悄地偷看朋友,但今川似乎不为所动,只看外表的话,和平常没有丝毫不同。真是教人摸不透。
  就在伊佐间支支吾吾的时候,茜战战兢兢地开口了,她的声音很细。“真的非常抱歉,那个……”
  “真的是……让人笑话。”
  茜好不容易开了口,却在全部说完之前就被打断了。她说到一半就沉默了。
  一名穿洋装的女孩推开茫然杵在原地的阿节,走了进来,是葵。就算来到近处一看,她也是个无懈可击的美人。只是怎么样都不像个人,那种美,是假人般的美。她端正的站姿或许是遗传自母亲,但那种威吓般的强烈视线,却是远胜过母亲。
  人类的复制品以机械般的口吻说:“姐姐,请你适可而止一点。刚才那种态度像什么话?那样岂不是会让人误会我们织作家是个封建家庭,到现在都还被老旧的制度给束缚吗?你那是什么德性?”
  “葵……等等……”茜打断的声音听起来也虚弱极了。
  “葵,你在客人面前说这什么话?”真佐子劝阻她。
  “正因为是在客人面前,我才要说个清楚。那种难看的场面,简直像时光倒流一百年似的……”
  “葵,对不起,是我不好。”
  “没错,都是姐姐不好。能不能请你有尊严一点?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对那种人……”
  “嗯……我会……注意。”
  茜茜悲伤地垂下视线。逼迫她露出如此寂寞的神情的,似乎不只有浪荡的丈夫而已。葵可能是注意到伊佐间的注视,稍微压抑了语气对茜说:“不要这样,好像我在欺负姐姐似的。我并不是在责备姐姐,只是我也有我的立场。”
  “够了。”真佐子再次劝阻。
  葵的立场——是什么样的立场呢?伊佐间难以揣测。
  仁吉说,这名拥有甚至损及人性的美貌的女孩,就是提倡提升女性地位、主张打倒父权家长制,甚至拒绝婚姻的女儿。在是亮即将继承当家大位的迫切状况中,她的立场又是如何?伊佐间还是不怎么了解。
  葵那双如水晶般硬质的瞳孔倒映出樱树的颜色,交互看了母亲和姐姐一会儿,忽地说道:“午餐已经准备好了,请移步餐厅。”
  说完后,她转身离开房间。
  阿节急忙避向左边,让葵出去,说道“是的,午餐已经准备好了。”低头行了个礼。她本来应该只是要过来通知这件事的吧。时间过得真快,都已经中午了。
  真佐子再次恭敬地为刚才的失礼致歉,说“如不嫌弃,请留下来一起用餐,”第三次打开黑色的门。
  伊佐间本来以为是要掉头折返,所以有些吃惊。
  出呼意料的是,门的外面并不是房间,而是走廊。伊佐间完全搞不懂这栋屋子的构造。“怎么搞的?”他问今川,却不得要领。这也难怪,只问一句“怎么搞的”,人宾也不懂他到底是在问什么。
  一出走廊,就是通往一楼的楼梯,下了楼梯又是走廊。众人行经走廊,一旁是绵延不绝的窗户,望出支便看到庭院。真佐子领头,接着是今川、伊佐间,后面跟着茜与耕作。阿节似乎从其他路线过去了。
  伊佐间望向庭院。
  他很在意刚才的光,可是这里看不到墓地。
  外面是二楼看到的庭院——应该吧。
  或许从一楼看不清楚。
  而且,他觉得如果这座庭院是中庭,有墓地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伊佐间的视线四处游移。这是乎不是中庭。
  建筑物的前方正好突出旁边,从这里看得见它的一部分,所以才有一种庭院被包围的错觉。
  透过突出的建筑物窗户,可以看到书房。
  那里应该是刚才真佐子说的书房。
  窗户上有人影。
  ——是亮先生?
  应该不会错。是怄气而关进书房里了吗?如果书房是家长的房间,那就有可能。是亮在看庭院。
  花纹。
  什么?
  伊佐间停下脚步,凝视窗户。
  ——刚才晃了一下的……是什么?
  窗户的角落有个五颜六色的东西……
  女人的……和服?
  是和服的花纹。
  手。
  “有手。”
  “手?”
  今川闻言,停下脚步。
  “有手,手从和服袖子里伸出来。”
  只能这么形容。“哪里?”今川说,踮起脚尖。
  “那里,那是书房吗?那是……是亮先生吧?”
  耕作也停步,茜抬起头来。
  真佐子回头。
  站在窗边的是是亮没错。窗户一角,露出了鲜艳的和服袖子。
  苍白的手从袖口伸了出来,抓住是亮的脖子。
  是亮挣扎。
  “有……有人要杀是亮先生!”
  “什么!”
  “有人……有人掐住是亮先生的脖子!”
  “不!”茜尖叫一声,冲了出去。耕作也跟了上去。
  伊佐间和今川对看一眼,追了过去。
  伊佐间完全不知道该从哪一条路、往哪里走才好。
  他只是跟在茜和耕作后面,没头没脑地跑过白色墙壁与黑色柱子的走廊,转了几次弯后,视野突然变得开阔,来到了先前的大厅。
  葵和碧围在正中央的桌旁坐着。
  茜看也不看两个妹妹,穿过大厅,往螺旋阶梯下方的走廊跑去。两个妹妹想要问接着出现的耕作怎么回事,但用人的模样比姐姐更拼命,叫不住他,结果耕作也跑了过去,葵叫住伊佐间。
  “发……发生了什么事!”
  “手……有手……”
  “咦?”
  “是亮先生在书房遭人袭击了。”今川代为说明。
  “书房?袭击?被谁?”
  葵追问,但他们也不明白。要是跟丢会迷路,伊佐间没有理会葵的问题。背后传来陌生的声音:“被父亲大人吗?还是被……绞杀魔?”
  伊佐间瞬间回头一看,一个少女——碧——正在笑。
  声音听起来很稚嫩。
  又在黑白走廊转了几次弯。
  来到死巷般的走廊尽头处,茜在那里。
  她激动地敲打右侧的黑色门扉,叫着:“老爷!老爷!请开门啊!”是尖叫。那里是书房的门,好像锁上了。
  没看见耕作的人影。
  伊佐间来到茜的身边,问了一声:“锁住了?”
  茜一瞬间停下来,扑克着伊佐间说:“咦?嗯,从里面锁住了。”
  “备份钥匙呢?”
  “啊,备份钥匙……备份钥匙……备份钥匙……”
  “钥匙在这里。不要慌,振作一点。”
  真佐子推开今川,走上前来。“耕作呢?”
  “说要从庭院……”
  是要从庭院过来吧。
  茜从母亲手里接过钥匙,准备开门,但不知是吓到了还是害怕,怎么样都插不进锁孔里,好不容易插进去,手也抖个不停,迟迟没有打开。
  没有多久,室内传来“锵”的一声巨响,可能是耕作打破了窗户玻璃。
  伊佐间看不下去了,说“我来”,几乎是用抢的拿走了茜手中的钥匙,慎重地开锁。
  “喀”一声有了反应,沉重的门打开了。
  门一打开,茜首先奔了进去。
  葵超过挡在门口的伊佐间,接着进去,然后是真佐子。
  伊佐间和今川并排在门口处,窥看似的望进室内。
  这是一间很大的书房。
  除了门和窗户以外,全部都是书架。
  窗户在门的对面。
  伊佐间看到的一定就是这扇窗户。
  樱树林的另一头,看得见刚才他们待的漫长走廊。
  窗玻璃破了,但耕作不在室风。
  破碎的玻璃底下倒着一名穿丧服的男子。
  不……
  是亮死了。
  用不着走过去检查脉搏,就算远远地看,也可以看出他确实已经断气。
  脖子变成赤黑色,无力不自然地扭曲。
  弯曲的角度接近直角,还有些扭弯。
  圆睁的眼珠子几乎要蹦出来,鼻孔流血,口吐白沫,指尖像在用力,像是想抓却没抓到东西,维持着奇妙的形状僵硬了。伸出去的脚也朝着不寻常的方向扭曲。
  不知道是失禁还是打翻了威士忌,地板一片潮湿。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正常的时间感觉。
  尸骸忠贞的妻子打破了一瞬的寂静:“老……老爷!老爷!啊!亲爱的,啊……”
  茜发出微弱的尖叫,分不清是哭声还是叫声,崩溃似的双手撑地。她想要攀住尸体,伊佐间慌忙踏进房间,阻止了她。
  不能碰。
  ——这是……
  “这、这命案,现场要……”
  ——凶手呢?
  他望向庭院。
  一闪。
  “呵呵呵呵。”稚嫩的声音。
  “报应不爽呀……”稚嫩的声音在伊佐间背后说道。


  男子伺候着。
  坚硬的石板地冷得像冰,不管怎么焐它,都徒劳无功,体温从膝盖、小腿不断地流失。
  不久后,自已也会变成像这些石头一样的无机质吗?一想到此,男子涌上一股虚幻的、神圣的心情。
  女子沐浴在月光下,静静地伫立着。
  纤细、柔软的四肢沐浴在月亮的光辉下,散发出赛璐珞般苍白的磷光。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生物。
  女子的声带尚未发达,声音十分稚嫩。
  “你……还好吗?”
  “我……不怕。”
  “骗人,你的肩膀在发抖。”
  女子用力殴打男子。
  “我……怕。”
  “没骨气。”女子嘲笑,“奴隶啊……”
  男子垂下头来,抵在冰冷的石头上。女子把脚放在他的头顶,用力踩踏。
  女子不屑地说:“你迷失了神。能够拯救你的,已经不再是天父了,只有我而已。你是我的使魔【注】(传说中供女巫或魔法师使唤的魔物或精灵)奴隶啊,照着我说的……去做。”
  女子的脚用力,男子享受着痛苦。
  “穿上肮脏的死人衣裳,你才能够独当一面。若非如此,你连呼吸都不能。噢,多么没用的人啊。你是人渣,垃圾。”
  “对……我是个没用的人。”
  “若不是我赐予你那件衣裳,你早就死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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