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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高红十系列-第5部分

小说: 高红十系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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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中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对“11;23”案讲的。案件进入低谷,进入山重水复疑无路的

僵持阶段,指挥员给自己打气,更给广大参战干警鼓劲加油。

    那个年末,也就是“11.23”一周年的日子,他想起要为死于他手的“李相奉”祭一

祭。一年来,李相奉的魂灵总来骚扰他,那张糊满血的脸,圆睁的怒目时常进入他的梦境。

他买了些冥币、香烛,找一僻静处将香烛燃起,冥币焚化,他在心里默默祈求:你走吧,至

少至少离我远点……看着香烟袅袅升起,冥币像黑蝶般飘散,他稍稍有了点平安感,潜意识

里,他觉得不会有警察找到他,法律之剑不会落到他的头上,不会的,既然这么久没有动

静……

    他忘记了这句老话: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十一、1996年慰问公安干警的春节联欢会在上海召开

    每年春节,中央电视台有几台晚会是必须制作和播出的。一台给全国人民拜年,一台拥

军爱民,一台慰问公安干警。

    时代的确不同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现代社会,公安与军队等于来了一次很重要的换

防。原先壁垒森严的边关变成改革开放的口岸,原先“御敌于国门之外”口号,让位于

“WeletoChina”的巨型标语牌。百万大裁军的同时,公安队伍一年年扩编。队伍壮大

了,担子也更重了。周恩来总理早就说过:和平时期,国家安危公安系于一半……没注意从

哪年开始,有了春节期间慰间公安干警的晚会。

    1996年这台晚会在上海制作。晚会既隆重热烈,又饱含深情。晚会请来了电视剧《西

部警察》中刘汉的原型——刚刚牺牲于罪犯枪口下的兰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刘晓东

的妻子,妻子的一番话和随之演唱的刘晓东生前最爱唱的歌《少年壮志不言愁》让在场者黯

然泪下。

    刹那间,人们体会到刑警的光荣与奉献就是如此紧密相连。

    我不知“11;23”专案组的干警看没看这台晚会,不知他们看到此情此景时做何感

想……

    我只知道就在春节的那个2月,原来在建国路二楼会议室铺天盖地的卡片和材料收拢

来,搬回到803支队。

    我还知道4月23日,803又一次召开各分局刑侦支队长会议,“11.23案”列为严打

期间上海市公安局的督办大案。

    会议开了两天,重看现场录像,重温侦破思路,梳理做过的工作,与会者对前一阶段的

工作给予肯定。

    现场枪来自云南——云南那支枪两年前丢了一一谁盗的枪一一枪又如何到了凶手手

里……那支枪从丢到打响这中间一定有着曲曲折折的经历,还要从头开始,顺藤摸瓜摸下

去,哪怕那支枪从盗到打响中间又倒了好几手,但只有从第一手开始,让案件滚动起来,才

可能把凶手抓到。

    这的确需要领导下大的决心,四下云南,办案经费已十分惊人,再下云南除了花钱是肯

定的,案子破不破得掉却无法肯定,可要是不下去,连破掉的可能也不会有。

    五下云南小分队阵容强大:由三支队支队长、本案专案组长凌致福带队,还有三支队副

支队长毛立章,他这是第四次下云南,成为专案组下云南次数最多的一个;考虑到继续查找

现场的胶带纸的现场的血掌纹比对,刑科所副所长俞援朝也加入小分队,还有接替顾智敏的

年轻探长薛勇和警员、顾智敏的好朋友顾崧。

    张声华总队长对凌致福说,云南贩毒者大多需要枪的保护,所以不少人是贩毒贩枪的双

料货,此次去云南,把排查思路放宽一些,在贩毒人群中找找线索。

    十二、五下云南

    采访中,薛勇问我,你知道长征走了多久?怎么不知道,今年是长征胜利60周年。走

了一年。我们办这起案子花的时间比长征还长,一年冬七个月。长征走了两万五千里,而

“11;23”案子破掉,干警的行程近五万公里,真是比长征还长。

    5月7日,803小分队五下云南,开始了最长一次在云南的破案经历。

    他们先到昆明,提审提供在潞西县轩岗乡某人处见到过枪的线索的犯人。留下血掌纹样

品在犯人中比对,进一步在当地市场查找同类胶带纸。

    四天后,一行人来到德宏州潞西县。州公安局和潞西县公安局从上海小分队精兵强将身

上看出了他们的破案决心。俗话说,事不过三,上海警察,再三再四还再五,我们一定要大

力协助他们,哪怕放下或缓办我们手中的案子呢。

    上海警方与云南警方交换了通过查毒寻找枪支被盗下落的新思路,得到云南警方的首肯

和支持。之后的办案,联手参加的不光有刑警,还有德宏州和潞西县的缉毒警。

    小分队的人对新冒出的嫌疑人进行摸排。一次为了到境外调查取证,毛立章和薛勇差点

做了换防缅兵的挑夫。新的嫌疑人又一次被否掉。

    第一次到云南的顾崧由于水土不服,腹泻、高烧,一天要到医院吊四瓶盐水。

    5月18日,璐西县公安局获得一条线索:在华侨二分场工作过的缅甸人张某,是个贩

毒贩枪的双料货。最近此人准备武装贩毒。可惜人在境外,难以拘捕。

    两地警方迅速商定了诱捕张某的方案。

    5月24日,张某落网。

    此时,毛立章、顾崧和俞援朝因事先行返沪,留下凌致福和薛勇在当地坚守。

    经过当地警方攻心审讯,不仅审毒,而且审枪,东拉西扯避重就轻的张某终于谈到曾卖

过一支枪给东北人。

    “哪个东北人,叫啥子名字?枪是哪里整的?哪样卖给东北人的?”潞西警方听到有

枪,而且是东北人买去的,心中一动,此枪会不会同“11。23案”有关系。一连串问题砸过

去,不给张某半点喘息机会。“你必须一抬抬讲清楚,莫要耍滑头。”

    张某想想,做为卖枪的中介也不够死罪,他交待了:

    “1994年4月,好多号记不清了,好像是泼水节的日子,我还在金三角威亚公司工

作。有一天,来了一个东北人找我们公司的业务主管阿欢。刚好阿欢不在,我接待了他。他

讲他是沈阳人,叫许庆国,在一家外资公司当翻译,会讲日语和韩语。到这里来是想做点橡

胶玉石生意。我说做橡胶玉石生意要大本钱,你有好多钱?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先

买点样品回去,有人感兴趣,再调资金过来。吃了一顿饭,混得熟了。他悄悄对我讲,想搞

一支枪。我问他搞枪整哪样?他讲姐夫是个生意人,买卖做大了,有支枪胆子壮些。当时我

手里没有枪,也没听说什么人手里有枪要出售。这个姓许的沈阳人在我们公司住了一个星

期。走时丢下2000元钱让我买到枪后同他联络。5月,他又打长途电话来,问我枪搞到没

有。我讲,还没有。看来他要得很急。当年11月他又到德宏来了。

    “我见他三番四次跑来买枪,看来是真想要,不是公安的水鸭子。就给他到处打听。打

听到轩岗乡那边有人有一支枪要卖。”

    轩岗乡——“11.23”案的现场枪不就是在轩岗丢的那支么?

    “轩岗乡什么人卖枪给你?枪是哪里来的?”

    “只知道有人要卖枪,并不知道枪是哪点搞的,那个告诉我有枪的人就是这么讲的,公

安你们也晓得,江湖上人不多问的,不问你从哪点来,不问我到哪点去,怕让你们公安晓得

了,掉脑壳的。”

    “晓得掉脑壳,还做那些违法生意。接着说,枪是哪样卖给姓许的,枪是啥子型的?”

    “我同许庆国讲有一支枪,不在芒市在轩岗,要不要去看看。他问不会有诈吧?中间人

看到过枪,应该问题不大。我对许说,到那点看着情况不对,就不提买枪的事。他讲,这么

大风险的事情最好当面看看。我们骑车到了轩岗乡,狗日的那条路好难走。天气又热。这次

我们见到那个要卖枪的人。他讲有一支五四枪要出手,1900元。我们还价到1600元,他不

卖,1700元,他还是不卖,还到1800元,他才同意卖了。”

    “除了枪,还有啥子?”

    “还有8发子弹。”

    “枪是啥子型的,有啥子特点?”

    “五四手枪,枪带是绿色的。枪号中好像有一个8。”

    潞西警方大高兴了,张某所讲越来越贴近轩岗乡丢的那支枪了。

    “没有问那个卖枪的人枪是怎样搞到的?”

    “江湖上的规矩是不问这些的。”

    “那个卖枪给你们的人叫啥子名字?”

    “我们也没问。只怕是问他也不肯讲实话。只听见轩岗的那人叫他郎四。”

    潞西干警心头一亮,这个郎四,正在摸排盗枪案的嫌疑人名单里。“那个姓许的是什么

时候离开芒市的?”

    “当天我们从轩岗乡买好枪,没多停留,骑上车就走了。路途骑到没人地方,还掏出枪

每人试了一枪。枪太旧了,好久没用,都有些生锈了。不怎么好用。”

    “姓许的什么时候离开芒市?”

    “当晚我们骑车到芒市,已经很晚了,找了一家私人旅店住了一晚,许庆国第二天就走

了,大约十一月十几号。”

    “后来你们还有联系么?”

    “1995年7月间,我接到他的一个长途,说还想搞点子弹。我问他子弹做哪样都用光

了?他讲,打野兔。”

    “这个许庆国的详细地址是哪里?”

    “他给我留过名片的,我没带在身上,在境外。”

    山重水复总算走到柳暗花明,潞西县公安局将审讯的情况通报凌致福,并说,他们已派

人去找那个郎四。

    郎四不是轩岗乡人,而是轩岗乡旁边风平乡老光村人,曾因盗窃罪被判刑四年。潞西公

安局将郎四擒住,就枪的来历连夜突审。吃过官司的郎四死不开口,审急了,就说是路上捡

的,捡的?好,把你捡枪的经过一点点说来,哪一天捡的?哪地方捡的?怎么别人捡不到就

你捡到?老老实实讲出来。

    谎话是很难编圆的,越讲越破绽百出。郎四索性不开口,一幅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

    整整六天六夜,郎四才讲了真话。

    “10月27日是轩岗乡赶街的日子,我和女朋友到街上玩了一天。吃罢晚饭,送女朋友

回家,女朋友就住在从轩岗乡政府后边那条小路走上去的寨子里。我送了女朋友回来,走到

乡政府那排房子后边,看到一间房子里开着灯,开着窗,明明白白看见墙上挂着一支枪。我

同女朋友耍,要花钱的,可我又没得钱,这支枪可以变钱的。我手痒痒了,从山上找了一杆

竹子,3米多长,伸进去,刚好够到那支枪的带子,没费什么劲,枪就到手了。我揣好枪,

急急忙忙跑回自己的寨子,把枪收起来。后来听说公安找枪,就没敢出手。一直过了两年,

没得动静,我想这下该没问题了,又等钱用,正好听说有人要买,管他什么人买,只要价钱

合适就出手。1800元,我把枪卖了。我老实交待,可没用这把枪做过违法的事情。”

    潞西警方让他把偷枪现场情况详细讲一遍,路是什么样,房间什么样,被盗枪在第几间

房,枪有什么特点,那条红泥小路在乡政府什么位置,怎样走上山,又怎样走下来……

    郎四一一坦白。

    此处有一点需要说明:1992年盗枪案刚发时,嫌疑人中曾有郎四,可惜当事人家属记

忆有误,她讲副书记前一晚回家把枪挂在墙上,第二天早上她还见到过,副书记下午下班回

来4点多钟才发现枪不在墙上了。根据她错误的记忆,遂把发案时间划定为白天,排查的嫌

疑人也多是白天做案的贼。郎四的做案手法是“夜窃”,所以没列入重点,他讲他当晚送女

朋友回家,经查证属实。两年后上海警方重提此案时,郎四当年的女朋友已因其他原因自杀

了,给调查带来一定难度。

    这是一起没有因果的偶发案子,难也就难在这里。

    凌致福听完潞西警方的通报,心情十分激动。他和薛勇又分头对张某和郎四进行审讯,

把案情进一步敲实。

    1996年5月30日凌晨2点,因事先行回沪的三支队副支队长毛立章正在外边巡查执勤

情况,有Call机呼他,说是远在潞西的三支队长凌致福打来长途,有要事相告,请他马上

复机。他回到803,打通长途,老凌在话机那头说,去咱们那堆卡片中找一个人,一个辽宁

沈阳叫许庆国的人,这边得到线索,枪就卖给这个人了,看他案发那两天在不在上海。查好

后把结果告我。

    毛立章搬出那堆卡片,很快找到辽宁沈阳,也很快找到姓许的那一栏,姓许的人不多,

只有薄薄的7张。翻开第一张,不是,第二张,还不是;第三第四张不是;第五张不是第六

张并没有因为六就顺,还不是;此时毛立章手里只剩下最后一张。他心里默念着:就是它

了,赌赌运道吧。翻过来的这张上边清清楚楚地写着“许庆国”三十字,住沈阳市皇姑区某

街某楼,发案当天他住宿上海火车站附近宾馆。在场警员都叫了起来。刹那间冲击心胸的感

觉如此强烈。这张卡片和14500张卡片凝结了803刑警多少希望,多少失望,多少沮丧,多

少忧心如焚……当它终于从14500张卡片中跳出来时,像舞台追光样打在上边的刑警的目光

又饱含着多少喜悦,多少兴奋,多少激动,多少自豪。此时此刻,所有失望所有沮丧所有忧

心如焚都得到回报。

    毛立章将此情况迅速告知张声华等总队领导。第二天上午,他带员去许住宿的宾馆调

查,从登记册上只看得出他在该宾馆住宿一天,至于什么时间住进来,什么时间离开的反映

不出来,进一步调出结账的发票存根,电脑在上边忠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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