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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長春藤殺人游戲-第18部分

小说: 長春藤殺人游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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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 
  我赶紧转身,想去叫身边的阿磊和行云,却发现不管我怎么叫,他们都没听见的样子,而且所有的人都在神色惊惶地不停地往外走,走了半天却还是在原地。 
  而我也走不到他们身边。 
  我一下子害怕起来,比刚才面对一群僵尸还更要害怕。 
  一直被我紧紧捏在手里的镇魂铃突然鸣声大作,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跳,耳边呼地一声,一阵腥风从我面前刮过。 
  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只是每次镇魂铃异样响起,都是极为凶险时,所以我才有这样的反应。但是当我顺着风向看过去时,我的心脏似乎被狠命扯了一把,一瞬间几乎停止跳动! 
  木头和石头间的友情显是极深,所以一直抱着他,不停地叫着:“石头,你要振作点,没事了,很快就没事了……你别睡啊,你别闭眼,你别吓我啊石头……” 
  我清清楚楚地看见,石头勉强睁开眼,正想向木头挣个笑容出来,突然变成不敢相信的表情,双眼突出,几乎绷得跳出眼眶! 
  木头脸上一副骇然欲绝的神情,声音变成嗬嗬怪叫,因为他胸口突然凸出一只白骨森森的手爪,手爪中正抓着一颗还在嘭嘭跳动的血色心脏! 
  这比熊还壮的彪形大汉在看到自已心脏的那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气力,手一松,石头滚到地上,身上沾满了兄弟的热血。 
  只是他这时已经全然不知了,因为几乎就在同时,另一只钢铁般的骨爪已经象抓豆腐一样抓破了他的天灵盖,一挖一掏,挖出了一大块白中带红的脑髓。    
  我亲眼目睹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呼吸都停住了,其它人还在茫然走着,什么都不知道。 
  行云所说的噬魂鬼收回骨爪,把脑髓塞进一张嘴里,另一只骨爪把还在跳动的滴色人心送进另一张嘴里。还有几张嘴同时吸起来,从石头木头的身躯上飘起一缕缕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黑气,被吸了进去。 
  有张脸突然停止吸食,绿光一闪,向我望来。我手心的镇魂铃顿时叮铃铃地响起来,那噬魂鬼好象对这声音有点畏惧,转过去专心吸食。 
  我双脚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上,内裤里面湿濡濡的,也不知道是尿还是屎。 
  这噬魂鬼长得实在是如梦魇般恐怖。没有身躯,只有一颗大头飘浮在空中,头上密密麻麻长满了或大或小的鬼脸,两只骨爪从脑后探出,样子极为吓人。 
  就在那一刹那,我突然间想起了噬魂鬼的来历。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篇专门讲鬼怪的来由中提到:“噬魂鬼,鬼之大凶者,百年之怨魂聚化,嗜食生魂。好惑乱,擅幻术。受其惑乱者多被噬,唯守心如一,无隙可入,自去。” 
  并不只有我一个人看到这幕惨剧,离石头木头只有一步之隔的顾大头显然也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他一双眼睛几乎滴下血来,状如疯虎般左冲右撞,却丝毫没办法走近一步,眼睁睁地看着噬魂鬼戗害自已的兄弟。 
  这铁铮铮的硬汉竟硬是一声不吭,双手一拉,猛地把上身的背心扯成两片。两把军刺回手一拉,生生在自已胸口拉出两道深深血口,热腾的鲜血直溅在军刺上,从柄到刃染得通红。 
  只见他猛然张口叱喝,双刺突地翻转,朝着不到一米外的噬魂鬼暴刺过去。 
  好汉子!我热血上涌,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翻身爬了起来。想不到顾大头这样一个看起来有些阴郁的汉子,竟有这样的阳刚血气,豁出了命去,用男儿的至热鲜血为引,也要为兄弟报仇!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清叱:“境由心生,魔从心破,咄!” 
  空气中哗地一声,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眼前的一切恍然变得模糊起来,转瞬又变得清清楚楚。 
  哪里有什么生食人心,活吞人脑的噬魂鬼,更不要说英雄无匹的顾大头了,石头好端端地被木头抱在怀里,胸口的伤已经被包扎好。顾大头负手背后,面朝黑暗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行云正被长春藤俱乐部的一班兄弟姐妹围在中央质问。 
  我一颗心怦怦乱跳,不知不觉已是满头大汗。难道我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已完全分不出来。 
  一辆出租车响着低沉的引擎声启动,很快消失在繁忙的车流中。一个熟悉的苗条身影在桔红的路灯照映下,缓步朝我走来。 
  齐耳根的利落短发,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清澈如水,透出少见的严肃,曲线窈窕的身上套着一件睡衣,反倒显得更是凸凹诱人。可不正是晓慧是谁? 
  我心中一暖,还没开口。晓慧黑白分别的眼睛却看也不看我,定定地盯着黑暗中,缓缓摇了摇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看得我心中又是一凛,难道还有什么厉害的鬼怪? 
  晓慧走到我身前,右腕一扬,数道黄符飘然飞起,竟然并不落下,在空中飞转起来,隐隐组成一个阴阳太极图,把我们全部护在身后。 
  她这才开口说话,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大惑不解:“这里夜黑风高,睡眠不足是美容的天敌,不如你早些出来,我们好好聊聊,聊完了也好回家补个美容觉。你说,好吗?”        
  第三十六节 
  远远的路灯散发出软弱无力的桔黄色灯光,刺不破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四周还有一环淡淡的黑气环绕着。 
  晓慧的声音静落下去,附近的车声都仿佛远在天边,只有一阵阵扑扑的脚步声从极远处传来。就象在极静的夜里,听到行人的脚步声从数里外慢慢响过来。 
  可是我们明明知道,那黑暗处不过几米就是高耸的民生银行大厦! 
  我们屏息闭气地等着,心脏都几乎停止跳动。时间似乎漫长得无法计算,终于一个女生牵着一个小孩的身影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我和顾大头同时忍不住惊讶地噫了一声,因为那女人居然是花子! 
  当我目光从花子身上落到她身边的那个小男孩身上时,四周的空气仿佛一下子降到零度十度,以至于我竟然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起来。 
  小男孩阿乖外表很可爱,精致的五官,弯弯的嘴角,一身漂亮的日式童装,让人看起来就会喜欢。可偏偏在我看来,他全身上下充满了阴郁诡异的气息,竟然和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个童偶一模一样,不,简直就是活过来的童偶! 
  刚才还威风八面,气概逼人的顾大头不知何时又披上了那件军大衣,大衣的衣角竟然也在轻轻抖动。是什么东西令这悍不畏死的铁汉也惊怖如此! 
  不知何时,在空中飞舞的黄符竟象染了墨汗一样,渐渐变得郁黑,最后竟然陡然无风自燃,呼地一下烧得干干净净,吓得我们这班凡夫俗子不住倒退。 
  花子的脸色苍白无比,让我怀疑那皮肤下面是否还有鲜血在流动,尖尖的下巴上一张艳红得似乎被血染过的樱唇,大大的眼睛象潭沉不见底的死水,让人无法判断她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晓慧的眼神自始而终都牢牢地锁定在花子身上,即使是护身符无风自燃也仅仅让她瞳孔微微一动。她突然笑了,迎了上去:“姐姐这件衣服真的很漂亮啊,是什么品牌的,什么款式,介绍一下嘛,晓慧好久没买过衣服了……姐姐的皮肤又白又嫩,一看就是行家。晓慧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脸上长了好多痘痘,听说芦荟护肤品挺好用的,姐姐能不能介绍一两款好的牌子呢……还有,听说大洋最近在打折,很多包包都打三折呢,姐姐这么懂的,带晓慧去逛逛好吗……” 
  原本是弩张剑拔的紧张气氛突然一下子变成欹丽迷人的儿女软语,让我一下子摸不着头脑。看着晓慧朝前走了两步,想要伸手去拉她,她腰肢一折,轻翩翩地舞蹈般转开。 
  行云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身边,这假道士呼吸急促,面色潮红,说出来的话又刻意压抑,听得一顿一顿的:“……是破地召雷罡……真是世外奇人……身法这么美妙,腰身还这么细,比师父扭得好看多了……对面那个……可能就是傀儡婴灵,怨灵中最厉害的一种……” 
  我定晴看去,晓慧背在身后的左手如莲花般轻捻慢扬,又如弹琴般抚出各种曼妙手势,脚步飘浮不定,踩着一种奇怪的步点。果然象是许多道教资料中所提到的施法的样式,嘴里虽然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脸色凝重得仿佛如临大敌。 
  再看花子,我悚然一惊。花子深潭般的眼神竟然似乎有了一丝波动,嘴角也好象微微动了几下。 
  阿乖突然尖叫一声:“你这个臭八婆胡说八道,我妈妈才不会听你的,不会的,不会的!!!”他的声音越叫越大,尖厉得丝毫不象个小孩,倒象个八十岁的老太婆,又象一把尖锥刺进耳鼓,让我眼前一阵发黑。 
  这时候只听见晓慧一声清笑,曼然道:“现在想不听也不行了……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降妖逐魔,不得稍停。急急如律令!” 
  眼前猛然一黑,紧接着光华大作。身边的一切景像刹那间全部隐没。我们仿佛陡然间身处在一个极高极阔的广漠空间,头顶上黑云缭乱,突然间雷声大作,一道极细极亮的白光刺破乌云,迅疾无匹地直刺下来,从阿乖的顶上直贯进去。 
  再一声霹雳大响,震得我眼前金星乱舞,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触处软绵绵的,也不知谁先顶不住吓倒。 
  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再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却和我意料中的完全不一样。晓慧双手交叉,左手五指穿插上下与右手交缠,组成一个繁杂无比的法诀。巧得很,不久前我刚好在网上看到过这种法诀的说明,唤作“至尊太上诀”,召神驱鬼,最是灵验。 
  可晓慧此刻脸上神情也和我一样,一副惊疑不信的样子。因此这一下威力极大的破地召雷咒的对象,那个明明是童婴怨灵的阿乖竟然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连衣角也没有动一下,似乎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 
  阿乖咯咯笑起来:“破地召雷咒是没用的,臭八婆,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你来都来和我一起陪妈妈吧!” 
  他猛地抬起头来,精致的面孔上陡然间布满了血污,一张血盘大嘴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利的牙齿,在我的视野里迅速扩大,我来不及呼喊,就被这大嘴刷的一下吞了进去!     
  ………… 
  我全身一震,清醒过来,背上已经满是冷汗。 
  电梯停了下来,门缓缓向两边打开。我茫然地看着停在22楼的指示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走了出去。 
  眼前是一条一米多宽的过道,两边是涂成浅蓝的墙壁,四扇精致雕琢的防盗门错落分布,尽头是明亮宽大的玻璃窗。这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双脚不由自主地走着,把我带到一扇雕着玄坛元帅、关圣帝君的铁门前,里面是橡木大门。我清楚地知道,左边裤袋里的那串钥匙,大的用来开铁门,小的用来开木门。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回想一下刚刚梦中的一切,额上的冷汗就不断沁出来,内心深处似乎有种东西在细微地悸动着,让我本能地不敢去想。 
  左手伸进裤袋握着钥匙,却没有勇气拿出来,我靠在墙上喘着气,脑袋象要裂开一样。 
  记忆中无数支零破碎的细节陆逐浮出来。是了,这里是我的家,我和莎拉的家。她从香港调到了广州的分公司,我们结婚已经两年了,这套88平米的房子是我们从存了整整一年半的薪水才支付得起首期,刚刚搬进来不到半年。 
  房里响起开门的声音,门口出现个身着孕妇装的清秀少妇,看着我轻笑:“汪,你傻佐,点解落班返来都唔识自家家门咩?”(白话:汪,你傻啦,怎么连下班回来都不认得自已家?) 
  我象被雷殛般巨震,是她,不会错!即使过去一百年,她的音容笑貌就象用烙铁烙在我心上,不会因为光阴流逝而遗忘。 
  心里满是辛酸、欣喜、痛苦和欣慰交织反复,泪水差点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即使紧紧抱住她,怀中的温软的身躯是如此熟悉,鼻翼中又满是熟稔的SK2香水的味道,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实。 
  莎拉双手环住我的腰,轻嗔薄怒地说:“小心些,莫伤着乖仔。岩岩出差几天返来,点解似几年佐。”(白话:小心点,别伤着了孩子。才出差几天回来,就象几年没回家似的。) 
  她的话让我清醒过来。是的,我在广州网易工作已经两年了,刚刚到上海出差参加个网络游戏相关的会议回来。只是刚才的梦境却是如此的恐怖,自已和莎拉分了手,一个人寂寞孤苦地生活着……还好醒了,还好只是个梦。 
  只是个梦而已。 
  莎拉把手伸到我左手中,握紧,笑着说:“快点进来,我岩岩煲好靓汤,快点来试下喇。”(白话:快进来,我刚刚煲好汤,快来试试味道。) 
  我象磕头虫般拼命点着头,生活如此美好,别说叫我尝汤,尝铁水我都愿意! 
  我的左手和莎拉紧紧地握着,右手去关铁门,却楞住了。因为我看了一样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铃铛。 
  是的,一个小小的铃铛,小小的精巧的铃铛。 
  我楞了一下,就象再好的堤坝也挡不住喷薄的潮水,心里的眼泪冲垮了意志的防线,大颗大颗地滑下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莎拉慌了,扑到我怀里,忙不迭地去擦我脸上的泪水:“老公,老公,你点咩,发生了咩事,你讲啦,讲啦。”(白话:老公,老公,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啊,说啊。) 
  我哽咽难声,勉力想睁大眼看清她,可是透过泪水,她是模糊的,又是那么清晰:“……老婆,你……你……你爱我吗?” 
  即使结婚这么久,听到我这样问,她的脸还是红了,但是她还是很坚定地点着头说:“爱你,老公,我爱你!” 
  我紧紧闭上眼睛,听凭泪水不争气地涌出来。我听见自已大声地说:“老婆,我也爱你,永远都爱你!” 
  不再犹豫,我用力摇起手中的铃铛。是的,我知道,它,就是镇魂铃,它会把我从这天堂般的梦境唤回冰冷残酷的现实。 
  如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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