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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魔鬼的抉择-第35部分

小说: 魔鬼的抉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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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时候,这些货物已像接力一般地搬到一辆铁篷运货车里;它是这一伙人使用的一
  辆旧车,牌号是在比利时注册的。他们于是动身前往布兰肯堡。
  濒临北海的一小片海滩静悄悄的;当他们在夜幕的掩护下把装备运到渔艇的底
  舱中时,港湾中几乎空无一人。那天是星期六,尽管有一个人牵着他的狗在沿着码
  头散步时注意到了他们在干活,但他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出海钓鱼的人合伙为一
  次周末钓鱼活动而准备一些货品是常事,尽管时令尚早了一点,而且天气仍然很冷。
  3 月27日,星期天,米罗斯拉夫·卡明斯基与他们告别,驾着那辆运货车回到
  了布鲁塞尔。他的任务是把布鲁塞尔的那套公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
  并丢下那幢房子而驾着运房车奔赴荷兰围海新辟低地中一个预先约好的地点。他将
  把汽车留在那儿,把汽车的点火钥匙藏在一个商量好的地方,然后从荷兰湾乘轮渡
  返回哈里奇和伦敦。他已把路线背得滚瓜烂熟,并相信自己能够干好这个计划中他
  的一份差事。
  其余的七个人都离开了港口,沉着冷静地沿着海岸巡游,消失在代尔赫伦岛和
  北贝弗兰群岛之中,并跨越边界而进入了荷兰境内。在那儿,他们顶风把船停了下
  来等候着,他们的钓鱼竿可以看得见的。在下面船舱里,安德鲁·德雷克俯身坐在
  一架大功率的无线电收讯机上方,调谐到马斯河口控制中心站的波长,并收听那些
  出人欧罗港和鹿特丹的船只连续不断的呼叫声。
  “库库希金上校即将在4 月3 日或4 日晚上进入特格尔监狱去干这件事。”就
  在那同一个星期天上午,瓦西里·佩特罗夫在克里姆林宫里对马克西姆·鲁丁说道。
  “那儿有一个老资格的狱吏将会让他进去,把他带到关押米什金和拉扎雷夫的牢房
  里,在事情办完之后,让他从职工出人的门口走出监狱。”
  “那个狱吏是不是可靠呢?是我们自己人吗?”鲁丁问道。
  “不是,但他的家眷在东德。他已被说服按我们的吩咐办事。库库希金报告说,
  对方将不会与警方联系,他被吓得够呛。”
  “那么,他已经知道他是在为谁干活了。那意味着,他知道得太多了。”
  “库库希金也会把他灭口的,恰好在他走出门口的时候。不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佩特罗夫说道。
  “8 天,”鲁丁咕哝道,“他最好要把事情办妥。”
  “他会办妥的,”佩特罗夫说道,“他也有家眷。从明天起再过一个星期,米
  什金和拉扎雷夫就将一命呜呼了,他们知道的秘密也就随他们一起消失了。那些帮
  助过他们的人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也将保持沉默。即使他们要说话,没有人会相信
  那一套。只不过是歇斯底里般的指控。没有人会相信他们。”
  3 月29日早晨,旭日东升;在爱尔兰以西20海里的洋面上,晨曦映照出了“弗
  雷亚”号油轮的庞大身影。油轮正朝着北偏东北方向穿过西经11度的海域,所取的
  航道是要避开外赫布里底群岛。
  油轮上大功率的雷达扫描器早在一小时以前已观测到了朦胧中的渔船队。值班
  的高级船员密切地注视着船队。离它最近的一艘渔船位于油轮的东侧,即朝陆地的
  一侧,且相距很远。
  太阳在多尼戈尔的山岩上闪着微光。对于站在驾驶台上的人们来说,那在东方
  的地平线是一条淡淡的光带,他们的有利条件是站在80英尺的高处。阳光照亮了来
  自基利贝格兹的渔民的小渔船,渔船在西侧的水面上朝外海漂流,去捕捉鲭鱼、鲱
  鱼和牙鳕。太阳也照亮了“弗雷亚”号的庞大船体,它像一大块移动的陆地,从南
  面驶过了漂亮的渔船和船上缓缓上下摆动着的渔网。
  克里斯蒂·奥伯思待在渔船狭小的操舵室中,他和他的兄弟拥有这艘“伯纳德
  特”号渔船。他眨了几下眼睛,放下他的一杯可可,从操舱室跨了三步走到栏杆处。
  他的船离那艘驶过的油轮最近。
  当他看到“弗雷亚”号时,渔民们从他身后使劲拉着系号角的短绳,一阵微弱
  的号角声打破了黎明时的沉寂。在“弗雷亚”号的驾驶台上,索尔·拉森向他的助
  手点点头。转瞬之间,“弗雷亚”发出公牛般的吼叫声作为对基利贝格兹船队的回
  答。
  克里斯蒂·奥伯恩俯身在栏杆上,观望着“弗雷亚”号挡住了地平线,听到了
  从海面下传来它那强有力的颤动声,并感到“伯纳德特”号开始在油轮后面扩散开
  来的尾流中左右摇晃。
  “圣母玛利亚,”他喃喃自语,“请看看它有多大!”
  在爱尔兰的东海岸,克里斯蒂·奥伯恩的同胞们在那天上午正在都柏林城堡中
  忙碌着,700 年来,那座城堡一直是英国权力的中心。马丁·多纳休在年幼时,就
  曾蹲在他父亲的肩头,从城堡外面看着最后一队英国士兵在签订和约之后迈着大步
  永远撤离了那座城堡。63年之后,他是一位即将从政府机构中退休的清洁工,正在
  圣帕特里克大厅的蓝色地毯上来回推着“胡佛”牌真空吸尘器。
  大厅中的天花板装饰着瑰丽的绘画,是文森特·沃尔德埃在1778年的作品;当
  爱尔兰的历届总统在天花板下宣誓就职时,这位清洁工并没有在场;再过12天,在
  圣帕特里克麾下早已作古的骑士们纹丝不动的传令旗下,两个超级大国将签订都柏
  林条约,届时,他也将不会在场的。40年来,他只是为他们把大厅打扫干净。
  鹿特丹也在准备之中,然而准备的是一个不同的仪式。哈里·温纳斯特鲁姆在
  3 月30日到达,并住进了希尔顿旅馆中最豪华的套间。
  他是乘喷气式专机来的,现在飞机就停在郊外的斯希丹机场。四位秘书整天围
  着他忙得团团转;他将在4 月1 日傍晚为索尔·拉森和高级船员们举行招待会,秘
  书们在为前来参加招待会的斯堪的纳维亚和荷兰的要员、来自世界各地的石油和海
  运界的豪商和几十位新闻记者作好准备工作。
  在荷兰湾沙滩尽头的现代化马斯控制中心大楼,一批经过挑选的显要人物和新
  闻记者将作为他的宾客登上大楼的屋顶楼面。六艘拖轮和推船将把“弗雷亚”号从
  河口送进卡兰德运河,随后从那儿进入贝尔运河,最终使它移泊在欧罗港中心区由
  克林特·布莱克兴建的新炼油厂旁边;这时,他们将从马斯河口的北岸观看巨轮行
  驶这最后几海里的路程,而防风的屏障将挡住强劲的春风吹到来宾的身上。
  下午,“弗雷亚”号将抛锚停机,在此同时,这一行人将乘坐大型高级轿车朝
  上游方向行驶25英里,返回鹿特丹的市区中心出席一次在傍晚举行的招待会。在此
  之前将举行一次记者招待会,温纳斯特鲁姆将在招待会上把索尔·拉森介绍给来自
  世界各国的记者。
  他已经获悉,报纸和电视台租用了直升飞机,以在“弗雷亚”号最后几海里航
  程和它的停泊过程中自始至终都作摄影报道。
  哈里·温纳斯特鲁姆老人如愿以偿了。
  到3 月30日的凌晨为止,“弗雷亚”号已驶离位于苏格兰北部的奥克尼群岛和
  设得兰群岛之间的海峡。油轮已掉头朝南向北海挺进。当“弗雷亚”号刚进入北海
  拥挤的航道时,、它就先与设在威克的岸基区域航行管理官员取得了联系,向他们
  报到。威克位于苏格兰北端的凯思内斯海岸线上。
  油轮由于自身的体积和吃水深度而成了一艘“臃肿不堪的船只”。它已将航速
  减到10节,正按照通过甚高频无线电话从威克向它发来的指令航行。在它的四周,
  各个无法看到的控制中心都将它在分辨率很高的雷达上显示了出来,雷达上配备的
  都是熟练的领航人员。这些控制中心装有计算机控制的辅助系统,能够快速消化有
  关气候、潮流和航船密度的信息。
  当“弗雷亚”号缓慢地沿着南行的航道前进时,许多较小的船只早在它到达之
  前便收到毫不含糊的通知而要为它让路。在午夜时分,它通过了约克郡海岸线上的
  弗拉姆巴勒岬,现在正继续向东航行,驶离了英国的海岸线而朝荷兰方向挺进。它
  在航行过程中都取深水航道,最小深度为20英寻。在它的驾驶台上,尽管从岸上接
  连收到指令,但船上的高级船员们还是观察着回声探测器所显示的读数,看着北海
  海底的浅滩和沙洲从船舷两旁通过。
  恰在3 月31日的日落之前,巨轮抵达外加巴德灯塔正东方向15海里的海面上,
  现在的航速已减到5 节,这是能使船应舵而转动的最低前进速度;它徐徐向东驶进
  了宿夜的锚位,这个深水锚地位于北纬52度。油轮离马斯河口正西方向27海里,也
  是载誉驶抵终点的27海里。
  在莫斯科,这时是午夜时分。亚当·芒罗已拿定主意从使馆的外交招待会上步
  行回家。他是由经济参赞开车把他送到这儿来的,因此,他自己的汽车停在库图佐
  夫斯基大街附近他的公寓旁。
  走到塞拉菲莫夫桥的中央,他停下脚步凝视着桥下的莫斯科河。在他的右侧,
  他可以看到大使馆拉毛粉饰的乳白色门面被灯光照得通亮;在他的左侧,克里姆林
  宫暗红色的围墙隐约耸现在他的上方,在围墙的上方是大沙皇宫的顶层和圆形的屋
  顶。
  自从他从伦敦飞抵这儿接受这项新的差使以来已大约有10个月了。在那段时间
  里,他已获得了数十年来间谍工作中最显赫的战果,“操纵”着西方惟一能在克里
  姆林宫的中心进行活动的间谍。他将由于违犯训练规程以及没有告诉他们她究竟是
  谁而受到他们的训斥,但他们无法贬低他所获得的情报的价值。
  再过三个星期,她将离开这个地方,平安到达伦敦。他也将离去,从情报局辞
  职,与世界上他所推一爱着的人到别处去开始新的生活;她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爱
  过的人,也是他将始终爱着的人。
  他将欣然离开莫斯科,摆脱它的秘密状态、它那始终是偷偷摸摸的方式以及那
  令人麻木的单调乏味的生活。10天之内,美国人将获得他们的裁减军备条约,克里
  姆林宫将得到粮食和技术,情报局将得到来自唐宁街和白宫的感谢。再过一个星期,
  他将得到他的未婚妻,而她将得到自由。他耸起肩膀,更深地缩进了他那件带皮领
  子的厚呢大衣,继续迈步跨过桥去。
  在莫斯科午夜的时分,北海的时间是傍晚10点钟。这时,“弗雷亚”号油轮最
  终已停泊了下来。它已从千田到阿布扎比航行了7085海里,从那儿到它现在的锚地
  又航行了12015 海里。它顺着潮流一动也不动地停泊着。一条锚链从船尾抛出来沉
  到了海底,甲板上搁着五节锚链。固定船体用的每节锚链将近有一码长,钢材的粗
  细比一个人的大腿还要粗。
  由于油轮的船体十分庞大,拉森船长从奥克尼群岛开始一直在亲自掌舵,有两
  位驾驶员和舵工做他的助手。即使在锚地宿夜的时候,他也派大副斯蒂格·伦德奎
  斯特、三副汤姆·凯勒——船上的美籍丹麦人之———和一位能干的水手通宵达旦
  留在驾驶台上。高级船员们将不间断地值勤看守错位,水手将到甲板定期进行检查。
  尽管“弗雷亚”号的发动机已经停车,它的汽轮机和发电机还在有节奏地发出
  轰鸣声,产生出使船上各个系统正常工作所需的动力。在这些系统之中,也包括连
  续不断地提供有关潮汐和气候的数据的设备,而这方面的最新报告是令人鼓舞的。
  3 月份可能会起风暴,然而,在北海上空几乎滞留着一个与这个季节不相称的高压
  区,英吉利海峡给沿岸带来了一种温和的早春天气。海上风平浪静。时速达一节的
  潮水从轮船朝东北流向弗里西亚群岛。天空中整天都几乎是万里无云,尽管那天夜
  里略有霜冻,但可以指望第二天又是晴朗的天气。
  拉森船长与高级船员们告别之后便离开了驾驶台,走下一层楼面来到“D ”甲
  板上。他的套间就在这儿,位于右舷的尽头。宽敞而又设备完善的接待舱有四扇窗
  户,可以向前遥望油轮的纵长,还有两扇窗户面朝着右舷外面。
  在船长室后面朝船尾的方向是他的卧室,套间中包括一个洗澡间。卧室中也有
  两扇窗户,都朝着右舷。除了船长室中有一扇窗户之外,其余的都是密闭的,那扇
  窗户也关闭着,但通过拧松螺栓,窗户是可以用手打开的。
  从密闭的窗户外面向前,上层建筑的正面部分悬在甲板的上方;在朝右舷的方
  向,窗户面对着10英尺长的舷梯平台,平台那边就是右舷栏杆,栏杆外面就是大海。
  五架钢梯从最低层的“A ”甲板穿过五层楼面直通他头顶上方的桥楼翼台。每架舷
  梯都连通一层钢制的平台。所有这些楼梯和平台都是露天的,任凭风吹雨淋,但它
  们是很少使用的,因为船内的楼梯井有暖气,是很温暖的。
  管事已给索尔·拉森端来了一盘鸡肉和色拉,他拾起盘子上的餐巾,带着渴望
  的神情望着饮料柜中的威士忌酒瓶,但他只是从咖啡渗滤壶中倒了一杯咖啡便感到
  心满意足了。在用餐以后,他拿定主意要加个夜班,以便从头至尾对早晨移泊的航
  道图作最后的检查。那将是棘手的,他想熟悉那条航道以及认识一下两位丹麦引水
  员;他俩将在7 点半钟从阿姆斯特丹的斯希普霍尔机场乘直升飞机到这儿来,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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