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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魔鬼的抉择-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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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尔角飞去。
  “鲁丁主席,请听我把话说完。”威廉·马修斯说道。他正热切地对着办公桌
  上的一个小型话筒说话,那就是所谓的直线,事实上,根本不是一架电话机。椭圆
  形办公室中的听众,从话筒一侧的一只扬声器可以听见莫斯科同声传译员用俄语在
  与鲁丁咬耳朵的轻声低语。
  “马克西姆·安德烈维奇,我相信,我俩在这件事情上都是很老练的了,在为
  我们的人民谋求和平方面,我俩都已奋力工作,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所以不会在这
  最后的阶段被北海一艘油轮上一帮杀人犯所挫败的,而且也不会上他们的当。”
  接着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从线路上传来了鲁丁粗哑的声音,他说的是俄语。在
  总统的身旁,一位从国务院来的年轻助手,轻声作了翻译。
  “那么,威廉,我的朋友,你必须摧毁那艘油轮,消除讹诈的手段,因为,我
  只得这样做,没有别的法子。”
  鲍勃·本森朝总统投去表示警告的眼光。没有必要告诉鲁丁,西方已经知道关
  于伊凡南科的事实真相。
  “我知道这一点,”马修斯对话筒中说道,“但我也不能摧毁油轮,这样干将
  毁了我自己。也许有另一种办法。我真心诚意地请你接见这个人,他现在已从这儿
  乘飞机朝莫斯科飞去。他有一个对我们双方来说也许都可找到出路的建议。”
  “这位美国人是谁?”鲁丁问道。
  “他不是美国人,他是英国人。”马修斯总统说道,“他的名字是亚当·芒罗。”
  有好长一段时间鸦雀无声。最终,从俄国来的声音勉强传了回来。
  “给我的工作人员详细说明他的飞行计划——高度、速度、航程。我将下令允
  许他的飞机人国境,我在他到来之后将亲自接见他。Swtoinyo notch,威廉。”
  “他祝你晚安,总统先生!”译员说道。
  “他肯定是在开玩笑。”威廉·马修斯说道。
  “给他的人说明‘黑马’的飞行路线,并告诉‘黑马’继续按航线飞行。”
  在“弗雷亚”号上,时钟敲响了午夜的时辰。截夺者和被俘人员进入了他们的
  第三天,也就是最后的一天。在再一次敲响午夜的时辰之前,或者米什金和拉扎雷
  夫将到达以色列,或者“弗雷亚”号及其船上的每一个人都将葬身大海。
  尽管德雷克扬言要另选一个船舱,但他相信海军陆战队是不会发起夜袭的,因
  而决定留在原地不动。
  在接待舱中,索尔·拉森与他隔桌相对,顽强不屈。这两个人几乎都已精疲力
  竭到了极点。拉森竭尽全力挣扎着克制那种迫使他把头枕在手臂上睡觉的阵阵倦意,
  并继续他那设法使斯沃博达也保持清醒的独脚戏,对那位乌克兰人说着刺耳的话语
  以使他作答。
  他已发现,如要激怒斯沃博达,且使他耗尽仅剩的一点神经能力的话,十拿九
  稳的方法将是使他谈论有关俄国人的问题。
  “我不相信你的大众起义,斯沃博达先生,”他说道,“我不相信俄国人竟会
  起来反抗他们克里姆林宫中的主子。尽管他们可能作恶多端、昏庸无能而又残酷无
  情,但他们只要抬出外国人的幽灵,何况他们能依赖那种取之不竭的俄国式爱国主
  义。”
  那位挪威人,一度看来,也许说得太过分了,斯沃博达的手抓住他那支枪的枪
  托,他的脸气得发白。
  “他们该死的爱国主义。”他大声叫道,边说边站了起来。“西方作家和自由
  主义人士连篇累续地谈论这种所谓了不起的俄国爱国主义,我已听得厌烦透了。
  “那种只能毁灭其他人热爱祖国的东西是什么样的爱国主义?我的爱国主义怎
  么样呢,拉森?乌克兰人热爱自已被奴役的祖国怎么样呢?格鲁吉亚人、亚美尼亚
  人、立陶宛人、爱沙尼亚人、拉脱维亚人怎么样呢?他们就不允许有任何爱国主义
  吗?这些都要上升到这种对俄罗斯没完没了、令人作呕的热爱吗?
  “我憎恨他们该死的爱国主义。自从彼得和伊凡以来,那只不过是沙文主义,
  而且始终是这样。那只能靠征服和奴役周围其他的民族而生存下去。”
  他站立在拉森的上方,身子倾过了半张桌子,挥舞着他手中的枪,由于声嘶力
  竭地喊叫而气喘吁吁。他控制住了自己,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就像用一只食指
  那样把枪管对着索尔·拉森,并对他说道:“有朝一日,也许离现在不会太长了,
  俄罗斯帝国将开始衰败。很快就有那么一天,罗马尼亚人民将实行他们的爱国主义,
  还有波兰人和捷克人,接着是德国人和匈牙利人。还有波罗的海地区的人和乌克兰
  人,格鲁吉亚人和亚美尼亚人。俄罗斯帝国将开始衰败和分崩离析,就像罗马帝国
  和大英帝国那样衰败,因为他们一帮达官贵人的飞扬跋扈终于已变得使人忍无可忍。
  “不出24小时,我将亲手用这把无情的凿子放进这只砧臼中,再用大锤猛击。
  如果你或别的什么人要妨碍我的话,你将找死。你最好相信这句话。”
  他把枪放下,放低声音说道。
  “无论如何,布希已答应我的要求,这次,他不会再食言了。这次,米什金和
  拉扎雷夫将到达以色列。”
  索尔·拉森冷静地看着这位年轻人,那是冒险的,他几乎要开枪了。但他也已
  几乎心猿意马,他几乎中了圈套。再来一次,再作一次试探,就在黎明前那个悲伤
  的时刻……
  通宵达旦,十万火急的密码信息在华盛顿和奥马哈之间传送着,信息又从那儿
  传输到许多雷达站,而那些雷达站构成了西方联盟在苏联四周设置的电子包围圈中
  的耳目。有人在隐蔽处观察到了从“黑鸟”传来的陨星般的尖峰信号,它正在奔赴
  莫斯科的航线上,从冰岛以东地区朝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飞去。由于事先收到了告警,
  那些监测的人并未引起惊恐。
  在铁幕的另一侧,从莫斯科发出的信息提醒了苏联的监测者注意那架飞机的人
  境。由于事先收到了告警,没有截击机紧急起飞而加以拦截。从波的尼亚湾到莫斯
  科之间开辟了一条空中走廊,“黑鸟”始终沿着这条航线在飞行。
  然而,很明显,有一个战斗机基地并没有收到告警,或者是收到了告警,但置
  若罔闻,或者从暗藏在国防部的某个部门接受了密令,而与克里姆林宫反其道而行
  之。
  在科肯思以东的北极上空,两架米格一25型飞机冒着风雪在拦截航向上奋力朝
  同温层爬升。那些是超现代化的25——E 型飞机,比70年代较老的25——A 型配备
  了更强大的动力和军械系统。
  它们的飞行速度能达到音速的二点八倍,最大升限为80000 英尺。但6 枚吊在
  机翼下的“毒辣”空对空导弹能在那个高度上呼啸着再攀升20000 英尺的高度。那
  两架飞机打开加力燃烧室而开足了马力,每分钟向上跃升10000 多英尺。
  “黑马”位于芬兰上空。当奥沙利文上校对传话器中咕哝时,飞机正朝着拉多
  加湖和列宁格勒飞去。
  “我们有陪伴了。”
  芒罗从沉思遐想中清醒了过来。尽管他对SR—71型飞机的技术一窃不通,但他
  身前的小型雷达显示屏是不言而喻的,上面有两个很小的尖峰信号很快在逼近。
  “那些是什么?”他问道,转瞬之间,一阵恐惧钻进了他的腹部。马克西姆·
  鲁丁已亲自核准了的,他肯定不会这样干吗?但别的人呢?
  在前面,奥沙利文上校还有他自己用的备份的雷达扫描器。他对逼近的信号观
  察了几秒钟。
  “米格—25。 ”他说道,“在60000 英尺的高度,而且爬升速度很快,那些该
  死的俄国佬,我们不应该相信他们。”
  “你返回到瑞典去吗?”芒罗问道。
  “不,”上校说道,“美国总统说,要送你到莫斯科,英国佬,你就是到莫斯
  科去。”
  奥沙利文上校打开了他的两只加力燃烧室。当功率加大时,芒罗感到自己脊柱
  的底椎像是被骡子踢了一脚似的。马赫数的指针开始向上移动,直到最终超过了三
  倍于音速的标度。在雷达显示屏上,尖峰信号的逼近逐渐减慢乃至停止了。
  “黑鸟”的机头略为翘起,在稀薄的大气属中,飞机从周围稀薄的空气寻求细
  微的升力,指针越过了80000 英尺的标度,而飞机仍在继续爬升着。
  在他们的下方,派奥特尔·库兹涅佐夫少校带领着由两架飞机组成的分遣队:
  他使两台“图曼斯基”单轴喷气式发动机达到了性能的极限范围。苏联的工艺技术
  是优良的,在现有的水准来说是最佳的,但他那两台发动机所产生的推力,与他上
  方的两台美国喷气式发动机相比较,要少5000磅。此外,他的飞机外面悬挂着武器,
  所产生的阻力起到减速的作用。
  然而,两架米格飞机迅速穿越了70000 英尺的高度,并已接近了火箭的射程。
  库兹涅佐夫少校打开了6 枚火箭的保险机构,并厉声命令他的僚机也如法炮制。
  “黑鸟”正在逼近90000 英尺的高度,奥沙利文上校从他的雷达上可以看出,
  他的追击者已超过了75000 英尺的高度,几乎已进入了火箭的射程。在直接追踪的
  过程中,他们在速度和高度方面是无法阻挡他的,然而他们飞的是拦截航向,可以
  从他们的航道上抄近路堵截他的航程。
  “要是我认为他们是护航的话,”他对芒罗说道,“我会让那些杂种靠近的。
  但我决计不相信俄国佬。”
  芒罗穿着加温飞行衣已热得汗流侠背,身上粘乎乎的。他已读过“夜莺”送来
  的案卷,而那位上校并没有读过。
  “他们不是护航的。”他说道,“他们接到的命令是要送我归天。”
  “不见得吧?”慢吞吞的话传到了他的耳中。“该死的杂耍诡计。美国的总统
  想要你活着呢,英国伦,在莫斯科。”
  “黑鸟”的驾驶员打开了他的全套电子对抗装置。高速飞行的黑色喷气式飞机
  散发出一阵阵无形的干扰波,布满了数英里方圆范围内的大气之中,使得雷达的效
  能就像往眼睛中撒了一桶砂子一般。
  库兹涅佐夫少校面前的小型屏幕成了一片弥漫的皑皑雪原,就像电视机在主要
  的管子烧坏时的情景一样。机上的数字显示向他指出,飞机正在接近他的攻击目标
  以及何时该发射火箭,而离发射的时间还差15秒钟。慢慢地,数字显示器开始倒转,
  向他表明它已捕捉不住那个在冰冷的同温层上空某个地方的目标。
  30秒钟之后,两位搜索者倾下他们的翼梢,在空中降下高度,返回他们北极地
  区的基地去了。
  在莫斯科的四周共有五个机场,其中有一个机场——伏努科沃的第二机场——
  是从不对外国人开放的。那是为党的高级官员以及他们的喷气式专机群备用的。那
  些飞机由空军维修保养,随时都可出动。奥沙利文上校就是在这儿把“黑鸟”降落
  到了俄国的土地上,当地时间是清晨5 点钟。
  当冷却下来的喷气式飞机到达停机坪时,它被一群身穿厚大衣、头戴毛皮帽的
  军官们团团围住了,因为在莫斯科,4 月初黎明前的天气仍然是很寒冷的。那位亚
  利桑那人抬起由液压支架撑着的座舱罩,带着极端厌恶的神情凝视着四周的人群。
  “俄国佬,”他轻声说道,“在我的飞机四周瞎弄。”他卸下扣子站起身来。
  “嗨,别动手动脚乱摸这架飞机,听见没有?”
  亚当·芒罗离开了那位孤寂的上校,被人带到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中,由两位
  从克里姆林宫工作班子来的警卫员陪同着。那位上校正竭力在阻止俄国的空军人员
  寻找通往加油阀门的平顶帽盖。芒罗在汽车里获准脱掉了他的抗超重飞行服,重新
  穿上自己的裤子和上衣。在整个旅途中,这套衣服被卷起来之后一直夹在膝盖之间,
  看上去就像刚从洗衣机里洗过的一样。
  在通往莫斯科的途中,“吉尔”轿车由两辆开路的摩托车作为前导。45分钟之
  后,轿车便飞速驶过鲍罗维茨基城门而进入了克里姆林宫,绕过了大苏维埃宫便朝
  武器库大楼的侧门驶去。在5 点58分,亚当·芒罗被引进苏联领导人的私邸,他看
  到一位身穿晨衣的老人在慢慢呷着一杯热牛奶。他被让坐在一张直靠背椅中。房门
  在他的身后被关上了。
  “那么看来,你就是亚当·芒罗。”马克西姆·鲁丁说道,“好了,你从马修
  斯总统那儿捎来的是什么样的建议呢?”
  芒罗坐在那张直靠背椅中,望着桌子对面的马克西姆·鲁丁。他曾在盛大的国
  宴上见过他几次,但从来没有相隔这么近。那位老人显得困乏而又紧张。
  没有译员在场。鲁丁不会说英语。芒罗认识到,当他在飞行途中的那段时间里,
  鲁丁曾核对了他的名字,并知道得很清楚,他是英国大使馆的一位外交官员,而且
  是讲俄语的。
  “这个建议,总书记先生,”芒罗开始用流利的俄语说道,“‘是一种可能行
  得通的办法,既可以据此而劝说’弗雷亚‘号超级油轮上的恐怖分子撤离那艘油轮,
  又可使他们达不到他们所谋求的目标。”
  “让我把有一件事情说清楚,芒罗先生,不要再谈释放米什金和拉扎雷夫的事
  情。”
  “确实不是的,先生。事实上,我曾指望,我们也许可以谈到有关尤里·伊凡
  南科的事。”
  鲁丁凝视着他,脸上毫无表情,慢慢拿起他的那杯牛奶呷了一口。
  “你瞧,先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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