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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班森杀人事件-第2部分

小说: 班森杀人事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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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见过最怪诞的扑克玩家,凡斯这样的人竟然偏好平民化的扑克游戏而非桥牌和西洋棋,还将人类心理学知识应用在扑克上。这一切与我将要叙述的事件有密切的关系。

  凡斯对人类心理的了解非常奇特。他精确判断人的能力,再加上自己不断学习研究,使他的此等天赋到达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大学时,他选修许多心理课程或相关的科目,当我仍在法律必修科目中打转时,凡斯已经深入文化课程的领域。作者注:在我认识凡斯不久,他有一次对我说:要明白世界文化的精髓必须通晓多国的语言,尤其是现在,希腊文和拉丁文的经典作品经过翻译之后变得面目全非。”我将这段话记在这里是因为他除了英文之外,广阅其他语文书籍,加上他惊人的记忆力,对于他在语言运用上助益颇大。

  凡斯的思维十分冷静客观,是少数能够不受传统、感情用事和现代迷信所影响之人,他能够洞悉一般人行为举止,找出背后真正的动机。他避免被教条式的思想所束缚,保持冷静,以理智的逻辑思考。

  “除非我们能像外科医生那样,以专注而冷漠对待实验白鼠的态度来看待人类的难题,否则我们无法寻求真正的答案。”有一回他说了这样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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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菲洛·凡斯在家里(3)     

  凡斯的社交生活活跃但不热闹,这是对大家族关系的妥协,但是他并不喜爱社交——我未曾见过一个比他更不合群的人——当他对外社交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被强迫参加。事实上,在那个难忘的六月早餐前夜就是因为他必须履行社交“义务”,否则我们应该在前晚即谈妥购买塞尚画作的细节。当柯瑞为我们端上早餐时,凡斯仍在抱怨,而我为此际遇感到十分感激。检察官于上午九点来访时,凡斯正舒适写意的在家中享用早餐,错过这些,我极可能无缘经历此生中最紧张刺激的四年生活,而纽约市最凶狠恶毒的罪犯亦极可能仍逍遥法外。

  凡斯和我正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享受第二杯咖啡并燃起一根烟,这时门铃声大作,柯瑞应门后只见检察官怏步走进起居室内。

  “真想不到!”他用嘲弄的口吻大声说道:“全纽约最著名的艺术鉴赏家已经起床了。”

  “这是对我的侮辱。”凡斯回答他。

  很明显的,检察官没有说笑的心情,他的面容严肃起来。

  “凡斯,我来这里是为了一桩重大刑案——艾文·班森被杀了。”

  凡斯有气无力的挑动眉毛。

  “真的?”他慢吞吞的说:“真糟糕!但是他活该。不管发生任何事,你也不用如此大惊小怪,坐下来喝一杯柯瑞特调的咖啡吧!”

  马克汉犹豫了一下。

  “好吧,等一两分钟也无妨,不过只喝一杯。”他面对着我们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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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犯罪现场(1)     

  六月十四日,星期五,上午九点

  如果你记忆力不差,应该还记得约翰·马克汉在轰动一时的选举中击败对手汤米·霍尔,当选纽约郡总检察官。若非因对手分散票源的缘故,他极可能在四年后竞选连任时获胜。他是一个不屈不挠的工作狂,让整个地检处成为刑事案件和民事诉讼的大本营,他为人清廉,不但赢得选民热情的支持,还获得那些和他理念相悖对手的信任。

  他就职数月后,一家报纸用“看门狗”来称呼他,这个绰号一直跟着他到离职那日。在他任期内起诉成功的案件不胜枚举,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

  马克汉四十多岁,身材高大健硕,灰白的头发在比实际年龄显得年轻的脸孔掩饰下并不明显,他与一般人眼中“英俊”的标准尚有一段距离,但却有一股独特的高贵气质,这种特质在往后的政治人物身上几近绝迹。他性格豪爽好胜,而他的无礼是建立在良好教养的根基上,绝非一般上流社会人士的趾高气昂。

  没有工作压力时他是个十分和蔼可亲的人。但在我初识他时,曾见他的态度在刹那间由友善变为严厉,好像另一个人——一个严厉、不屈不挠、正义的马克汉。在我们后来相处时,我曾目睹过无数次这样的转变。事实上那天清晨当他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时,我知道在他刚毅的外表下其实深为艾文·班森凶杀案所困扰。

  他很快将咖啡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凡斯用怪异的眼光望着他说:

  “为什么班森之死令你如此魂不守舍?我想你应该不会是凶手吧!”

  马克汉不理会他的揶揄。

  “我现在正打算去凶案现场,你想和我一起去吗?你曾说过想亲身参与调查,我现在来兑现对你的承诺。”

  我记起数月前在史杜文生私人俱乐部里,大家谈论着一宗发生在纽约市的凶杀案,凡斯说他想陪同检察官调查下一宗案子,马克汉应允了他,对于人性行为和心理的兴趣让他和马克汉成为多年好友,这也是他的请求能够获准的原因。

  “你还记得!”凡斯懒洋洋的回答他:“一份贵重的礼物,虽然我很难消受。”他望了一眼挂在壁炉上面的钟,“但是时间不对,或许有人会看见我。”

  马克汉焦急不耐的在椅上挪动身子。

  “如果满足你的好奇心能够弥补你在早上九时见人的狼狈样,你就必须动作快一点,我是不会带一个身穿浴袍脚踏拖鞋的人出门,我给你五分钟时时换衣服。”

  “你急什么呢,亲爱的?”凡斯打了一个呵欠,“那个家伙已经死了,不是吗?他又不会逃走。”

  “动作要快,”马克汉催促着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态很严重。照目前状况看来,可能会掀发一起丑闻,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想追随一位众人眼中伟大的执法者。”凡斯站起来回答并奉承的向他”鞠躬。

  他唤来河瑞,命他拿衣服进来更换。

  “我要参加一个由马克汉先生为死者召开的会议,穿着应该整齐端壮,全丝的西服应该够暖和了吧?……配上紫罗兰色领带。”

  “我想你该不会还要戴朵绿色康乃馨吧!”马克汉埋怨道。

  “啧,啧,”凡斯轻声叱责,“真不像是检察官应说的话!那种装扮早过时了,只有街头卖艺者才这么打扮。告诉我关于班森的案情。”

  在柯瑞的协助之下,凡斯迅速穿戴整齐,在他故作轻松的态度下,我知道,凭他的观察力和警觉心,很清楚这是一桩大案子,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兴奋和跃跃欲试。

  “我相信你知道艾文·班森这个人,”检察官说:“今天清晨他的管家发现他穿戴整齐坐在客厅沙发上,头部中弹身亡。她立刻打电话到当地警察局报案,这个消息马上转到总局,我的助理通知我,我本打算以警察局例行侦察手续处理;但半小时前,艾文的兄弟班森少校亲自打电话给我,要求我负责此案,我和少校认识二十年了,实在无法拒绝,所以我以最快速度吃过早餐后打算亲赴现场。路过你家时,我记起你上次的请求,顺道进来问问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去。”

  “真周到,”凡斯在门口的小穿衣镜前边整装边说。他转身对我说:“你也来吧,范,一起去看看班森的尸体。我想一定有些马克汉的手下被我挑剔半天后会说我就是凶手,为了安全起见,最好有一位律师在我身边,你不反对吧,马克汉?”

  “当然不。”他回答,虽然我知道他希望我最好置身事外,但是我对此案已经产生莫大的兴趣,遂跟着他们两人一起下楼。

  当我们坐进停在楼下的计程车向麦迪逊大道驶去时,我一如往常的为这两个在个性上南辕北辙的人之间的友谊感到惊异——马克汉是个直率、传统、吹毛求疵、对生命的看法过于严肃的人;凡斯是个随性、快乐、多变的愤世嫉俗者,而他们之间的差异却成为彼此之间友谊的基石。凡斯从马克汉身上认识到生命的坚固和不可改变的事实;马克汉视凡斯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象征,事实上他们之间的情谊绝非泛泛之交,虽然马克汉偶尔反对凡斯的作风和意见,但我相信他对凡斯的智慧非常佩服,并认为在他认识的人中无人可出其右。

  那天早上我们驶往上城途中没有人开口说话,马克汉看起来忧心忡忡。当我们的车子转进四十八街时,凡斯开口问道:“除了见到尸体时要脱帽之外,在这件清晨谋杀案中还有什么应该注意的社交礼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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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犯罪现场(2)     

  “把你的帽子戴好。”马克汉咆哮说。

  “老天!”难道我们是进犹太会所不成?译注:犹太人进会所时头上必须戴顶小帽。有意思!或许我们也该脱鞋以免和歹徒留下的脚印混淆。”

  “不必,”马克汉告诉他,“你们什么都不用脱,这里可和你们平时晚上的聚会完全不同。”

  “亲爱的马克汉!”凡斯用责备的口吻说:“你那些可怕的道德感又跑出来了。”

  马克汉无心与他舌战。

  “有几件事我必须先警告你们,”马克汉正色说道:“看来这将是一件轰动的大案子,一定有许多的猜忌纷争,我不会因能亲身参与这个案子的调查而窃喜。我的助手说目前案子由刑事局的希兹巡官负责此案,我相信他一定会认为我接手是为了出风头搏宣传。”

  “在体制上你不是他的上司吗?”凡斯问。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事情更复杂……我宁愿少校没打电话给我。”

  “这个世界充满了希兹这种讨厌鬼。”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马克汉立即纠正他,“希兹是一个能干的人。事实上,他是我们所有警员当中最好的,他被指派调查全案可以证明总部对这个案件的重视程度,我的接手应该不至于有任何不痛快,但是我希望气氛能够尽可能的和谐。希兹看到我带了你们来一定会光火,所以我拜托你们,请保持谦虚的态度。”

  “虽然我不愿意这么做,但如果真的必要,我愿意贿赂那个过度敏感的希兹,见到这位长官会立刻奉上我最喜爱的香烟。”

  “如果你这么做,”马克汉微笑着说:“他可能会把你当嫌犯当场拘捕。”

  我们在西四十八街靠近第六大道上一幢古老气派的豪宅前停下来。这幢优雅、二十五尺高的房子建于纽约市建筑还注重美观和实用兼顾的年代。设计和附近房子的形式一样传统,但大门和窗户的石雕显出它不凡的华丽气派。

  路边到房子前的阶梯前有一小段水泥路,周围全被铁栏杆围住。唯一的进出口即是大门,位于十层石阶的顶端,比马路高出六英尺;进口处右边墙上有两扇装了铁栏杆的大窗户。

  门口挤满看热闹的群众,走道上许多看起来警觉性很高的年轻人,我猜是记者。制服警员替我们打开计程车门,他向马克汉举手敬礼并驱开人群让我们通过,站大门外的巡警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入屋内,也向马克汉敬礼致意。

  “凯撒大帝,我们向你敬礼。”凡斯微笑着轻声说。

  “闭嘴,”马克汉说:“我已经够头大了。”

  当我们进入那扇橡木大门后,助理检察官汀威迪迎上来,认真聪颖的年轻人,给人一种可以肩负人类所有苦难的印象。

  “早安,长官,”他向马克汉打招呼,松了一口气,“真高兴见到你,这案子十分棘手,是桩没有任何线索的谋杀案。”

  马克汉沉重的点点头,向客厅望过去,“来了些什么人?”

  “总探长以下全部到齐。”汀威迪无助的回答,好像已经预见了不祥之兆。

  一位面色红润、身形魁梧、蓄白色胡髭的人出现在客厅入口处,他见到马克汉,伸出手快步走过来,我认出他是警察局刑事组的最高领导人欧布莱恩探长,他们互相问候,马克汉介绍了凡斯和我,欧布莱恩敷衍的对我俩点点头便转身向客厅走去,马克汉、汀威迪、凡斯和我紧随其后。

  客厅有两扇十尺高对开的大门,室内宽敞呈正方型,屋顶挑高,朝街开了两扇窗,在大门反方向通往天井的墙上又开了一扇窗,旁边是进出餐厅用的落地式拉门。

  室内装潢得富丽堂皇。墙上挂着几张画工精细的赛马图和狩猎的战利品。一张高级东方地毯几乎铺满了客厅地面,东边面对大门那面墙的中央有个大理石砌成的壁炉,对角处摆了一架直立式钢琴。另外有张桃花木制成的书架,铺了绣帷的沙发,桌面镶嵌珍珠的小矮几和柚木制的六尺长桌,在长桌旁靠近甬道背向大门的地方,放置了一张藤椅,椅背极高呈扇状。

  艾文·班森的尸体就倒在这张藤椅上。

  大战期间我曾在前线服役两年,也曾目睹过无数惨死的尸体,但是当我见到死者时仍无法抑止的反胃。在法国那段日子里,死亡一直是我日常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事,但是眼前的环境实在无法和这个暴行联想在一起,六月清晨的阳光洒满室内,市嚣从窗外传来,怎么样你都以为自己置身于一个详和有秩序的世界之中。

  班森的尸体自然斜靠在椅子里,好像随时会转身斥责我们这群闯入者。他头靠椅背,右腿舒适的叠上左腿,右手搁长桌上,左手轻倚藤椅旁,现场看来尤其自然的是他死时手中还握着一本书,大姆指夹着正在阅读的那一页。作者注: 那本书是欧·亨利所著的《严正事件》,班森读到〈市政报告〉那章。

  他被人从正面一枪射中前额毙命,弹孔因血液凝固已呈黑色,椅背的地毯上有一大块从脑部渗下来的血迹,若不是这两项可怕的证据,他看起来像是看书看累了闭目养神。

  他穿一件咖啡色上衣,红色拖鞋,衬衫的领口钮扣松开。他长相平凡,身材肥胖,秃头,脸孔肥肿,即使没有扣上衬衫领口的扣子也很明显的现出双下颚,我紧张的匆匆扫过尸体一眼便转向屋内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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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犯罪现场(3)     

  有两位戴着黑色帽子的彪形大汉正在检视铁窗,他们好像对窗户外面的铁栏杆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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