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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太空神曲 作者:[苏] 阿·卡赞采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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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是机器,不是我!……”
  “可以使机器变成您头脑的一部分。”
  “可以用电子机器来代替我的头脑?”维琳娜忿然地问了一句,又怔怔地凝望着波列夫。
  “不是,看您说的!……不过是给您头脑上装个电极,铂铱电极……这么极小的一个……给动物也可以装置的哩。”
  “给动物?”
  万尼亚急忙解释:“您可以随身携带一台手提式记忆机,您的脑电波完全可以控制使用这台机器,随时能把储存在机器里的知识直接传送给大脑……”
  “波列夫!”维琳娜厉声打断了对方的话头。
  “我已经给它准备了综合记忆材料,预先备足,就是这小皮箱里,或者叫小提包里,怎么称呼它由您决定吧。它里面储存了您应试用的科学知识。也许您认为这是电子夹带或者叫知识手册……反正您用得上。”万尼亚说着就把维琳娜当作小拎箱的皮包递给对方。
  维琳娜接过皮包,把它放到耳边听了听:“我怎么才会知道,这里面装进了些什么呢?”
  “得承认,具体的装置法我还不太清楚。大概先得理次发。唔,头发要剪掉……神经外科手术我不大懂。”
  “您发疯啦!”
  “我也顶怕剪头发了。”波列夫声音低沉地说,“说老实话,我正在试着写一首托勒玫一世的诗歌。这位皇帝远征时告别了悲伤的皇妃维罗尼卡。别,别怕,我不给您朗诵我的那些歪诗,我照直说。她祷告上苍,如果丈夫能够平安回返,她愿牺牲自己的美貌,自已的秀发……”
  “亲爱的,亲爱的万尼亚!您用您的诗歌建议过我做一个睡美人,在冰雪的坟茔里等待王子。现在,您又想教我……”
  “远征归来的皇帝见到妻子时,……伤心透顶。这时,星占家卡农要皇帝仰看苍穹中一绺绺陨落的星星,它们多象维罗尼卡秀美的长发!”
  “您,大概,总归要成为一位诗人了。别以为,亲爱的万尼亚,我是被吓住了。生命也在所不惜,何况头发。不,我不用您这种出色的电子夹带,全然不是因为这个。”
  “不用?”波列大不大相信自己的双耳了。
  “请您细想一下,您提出的是什么建议?假脑?难道我会同意把自己的两只脚置换成两只极其漂亮的车轮吗?”
  万尼亚窘困地垂眼看了一下对方的脚,摇了摇头。
  “我为什么要在主要的方面不再是个人呢?我为什么要变成一个女人和机器的共生体,在脑壳里装置起假脑来呢?不!万尼亚,我要,作为一个人来打胜这一仗;我要,看一看自己全速前进有多大能量……”
  “真可惜……我以为……为了能航天飞行,并且记住维罗尼卡头发的故事,您会收下这只电子小皮箱的……”
  “亲爱的万尼亚,一定,若是我能航天远飞的话,一定会记住维罗尼卡头发的故事,尤其是会记住您。我早就知道……用不着电极。但是,我不知道怎样来感谢您才好,为了您的不能接受的礼物。”
  “原谅我……我对您了解得太不够了。我——一个蠢人。我……我在寻觅……
  我永远,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
  翻遗尘封的、读破了的书册,
  去寻找她神秘的故事……”
  “我也在寻觅神秘故事,”维琳娜说着,一双晶莹的绿玉般的眼眸,略带抱歉但又十分坚定地望着对方。“您看着吧,我寻觅到的决不是单纯的神话故事。”说着,把皮箱递还给他。

  二、祖先的记忆

  “我们荷兰过去有句老话:‘上帝创造了世界;而荷兰是荷兰人创造的。’”
  维琳娜凝神地望了望这位同车客,然后环顾四周。
  富丽堂皇的公路很象家乡的景色。可是,在这里公路是沿着笔直的水渠埝坝修建的。路边单轨悬吊列车的高架闪忽而过。路面低于渠道里的水面,迎面疾驶而来的一艘艘轮船,水下的翼叶飞旋着,象是要喷溅着水花腾越到公路上空,这四射的水沫使陆路和水路区分得十分清楚。
  工程师金·卡切驾驶着气垫轿车到飞机场迎来了维琳娜。
  工程师的容貌,按照维琳娜的观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这位年纪不大,可是已经开始秃顶了;个头儿不高,却又过早地发胖,拱肩曲背地坐着。从侧面看,好象神色有点沮丧。但是,一碰上他的目光,这些印象便立即全部消失。他一双火热的眼睛,执拗地凝望着对方,仿佛要把一切都看清楚,并且深深地铭记在自己头脑里。他的言语也和外貌迥然不同,自信而热情。维琳娜觉得很有可能,这个人外貌平庸到什么程度,其内心的激情也炽烈到什么程度。
  “一千多年之前,荷兰人就向大海夺回了土地。”金·卡切又说道,“我们此刻正行走在当年的海底上。”
  “走在沿海垸田 上?”维琳娜聚精会神地看着道路一边的整齐的田珑,这些正方形的耕地受到了人们特别的爱抚和侍弄。
  “过去,这里的农场主总是把产业传给长子,打发其他的儿子去自谋生路。于是,大海对岸兴起了一个城市,新阿姆斯特丹,现称纽约城。荷兰人在南非建立过布尔国,大量流入到印度尼西亚。他们或则消融于海外的民族之中,或则返回家园。荷兰人口过于稠密了。”
  “这是个平坦得多么惊人的国家啊!”维琳娜说。
  “既无高山又无森林。”这位同车客应声说道:“荷兰这个词的意思就是‘洼地之国’,我们古代有句谚语:‘让你的脚踩到干地上’。我们的祖先在这里遇到的是沼泽地、小鱼小虾、盐和泥污搅和成的稠浆。他们先得排除国内的积水,建成了网状渠道,利用风磨的力量把积水吸进渠道,沿着国境线筑起堤坝。大海让步了。”
  “真令人赞叹!”
  “为什么向您谈这些事呢,因为我们还想把堤坝筑到大海深处去,再向海洋素取肥土沃壤,面积不能少于一千年之前我们已经夺取到手的。荷兰在没有参加联合世界的时候,这种设想难以实现……”他的眼光碰上了维琳娜兴趣盎然并且多少带着一点探究意味的注视。
  “为什么?”她问。
  “您的专业是钢琴演奏。”他说着眼光望到别处。“但现在正在学习自然科学。上您父亲这儿来,也正是这个目的,指望得到他的帮助。”
  “土方工程——又重又累的活儿。得用上几十亿立方的石块、砂子、水泥投建栏洪坝。但是,如果用海水直接来筑成堤坝,不用上述建筑材料,也能成功。”
  “冰冻海水?可是,那需要多少制冷设备啊!”
  “要是让荷兰人跟风神的传统友谊发挥作用,利用这种动力,先让海水凝冻出一道堤坝,然后设法使堤坝始终保持着冰冻的状态。”他说得入了迷,并且进一步解释:“先把管道结构架安放进海水中,管道里排溢出制冷溶液。于是,管道附近的海水开始凝冻,及时抽出管道。冰坝的洞眼里充满了制冷液,它就不会溶化了。哪一种混凝土都用不着!北极地带正是用的这个办法,并不是我的创造发明。”
  “我很喜欢这个,冰冻海岸。多美!”
  “请别责备我的罗嗦,为什么您,著名钢琴家怎么忽然对科学技术发生了兴趣?”
  “我必须如此!”
  “为了生活?”
  “为了幸福。”
  年轻的工程师惶惑地看了同车客一眼,便不则声了。
  汽垫轿车弯离了干线,使汽垫行驶改为车轮行进了。
  这时,车子开上了较为狭窄的田间公路,路两边是耕耘过的土地,缤纷绚丽的田野景色使维琳娜惊愕。
  “郁金香!”她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唤道:“荷兰郁金香。”
  “现在这种荷兰郁金香是十六世纪从土耳其引进的。那时的荷兰,风车遍及全国,动力资源半富,成了欧洲的先进国家。于是俄罗斯彼得大帝也大驾光临了。”
  “他这个人还是勤劳的。听说,您这里的做母亲的,常把自己的手掌给孩子们看,所有的人拳心上的纹路都是一个字母‘M’,倒过来一看,就是字母‘W’。”
  “对的。M是‘人’这个词的第一个字母,W是‘工作’这个词的第一个字母。所以,过去年代根据手相来算命,大概也懂得人的命运是和工作分不开的。所以,勤劳的荷兰就很容易参加进联合世界这个各民族的家庭。”
  路两旁有时倏忽闪现过农场的石砌小屋。这类小屋的四周常是水流潺潺的沟渠围绕着,沟渠上横跨着一道小桥。沟渠外展伸着花团锦簇的田野。
  “这儿的肥沃土壤养育着一代又一代的荷兰人。于是,二十世纪世界大战的艰难岁月中,希特勒便垂涎这块土池,把它当作宝贵的战利品了。”工程师继续和同车客闲聊着。
  远处,现出一座顶端被削平了的奇异的小山岗,就象是一张特大的圆桌架设在平地上。大圆桌而上的枝叶丛中隐现出老式的瓦房屋顶。陡削的岗坡上围着发出黑色的古旧木柱栅墙——用来抵挡海浪潮汛的。
  “家父的怪癖,”金·卡切指着这些说,“他不准把这些拾掇掉。祖先的遗物!就连早已废弃了的码头也保存着。你看见那上而涂着焦油的小船吗?少有的古迹哩!”
  “这么说,这并不是大海当中的小岛?”
  “是在田野当中——过去的大海当中。地名还叫小岛。岛上有我父亲的实验诊所。我们正就是要上那儿去。”
  他们沿着岗坡上凿成的台阶,一直爬上往昔的小岛顶面。维琳娜俯视了一下田野,心头浮现出苍蓝浩莽的远方大海中,一面面家庭手工织成的白麻布的船帆。风儿吹拂着她的面庞,撩动着她的衣裙。
  “海水有两次冲击到这里!十二世纪一次特大的风暴。以后就是二十世纪,希特勒战败之后,炸毁了堤岸。”
  “战争现在是不大可能了。至于风暴,你们在发展了荷兰人民战胜海洋的理论之后,一定能筑成坚固的冰冻堤坝,来把它阻挡住。”
  “可能不仅是荷兰,而是整个儿的联合世界。若是都能把领土上的浅水滩地围造成田野,这就给人类又创造出一个欧亚大陆!”
  他带领维琳娜沿着花园走去。林荫道上不时遇到一些就诊的病员。

  老彼捷尔·金·卡切教授正在等待维琳娜。但是他没有走出门来迎接来客。
  教授个头不高,跟儿子一样,明显地发胖了,大腹便便,可又不肯在年岁上认输,于是用尽一切办法来进行补救。头顶上染了色的稀疏的头发梳得溜光,那一部并不很时髦的胡须——也染上了颜色。
  “您的光临使我十分高兴,”他嗓音响亮地跟维琳娜说:“我的朋友罗登柯院士要我接待您。”
  维琳娜入神地望着教授,心想,这位老年人看上去还不象七十五岁。如果教授能从应诊者的脸上看出这个想法,那是会叫他着实高兴一番的。
  教授接到一个急诊手术的电话通知,道歉了一下,便走了。
  维琳娜等着他,不由回想起第一次听说这个教授的经过。

  罗登柯院士在拉达的悲剧之后,并没有忘记维琳娜。有一天,当维琳娜走向自家客厅的时候,瞥见脑研究所的列别捷夫教授在座。
  阿文诺莉急乱地在电磁邮箱旁跑来跑去,显然,她向商店里定购了些什么。索菲娅·尼古拉耶芙娜和安娜·安德列叶芙娜在张罗餐桌。爸爸跟客人聊天。维琳娜听见父亲在说:
  “我早就想带着维琳娜来找您。真伤透了脑筋。”
  “这次以她为开端的实验,是一个创举。唷,她来了。”教授转脸看到维琳娜,便说:“我希望,您还没有忘掉我,并请您原谅我再次打搅。弗拉基米尔·拉夫仑特维奇很关心您!”
  维琳娜微微一笑。
  主客都入席了。维琳娜看到菜肴如此地丰盛,不由一愣。他们这个忙碌的家庭里吃喝是从来不大讲究的。列别捷夫戏谑地搓揉着手指,谈话间表露出对维琳娜的学习进展极感兴趣。
  “可惜,现在还没有一种方法,能使每个人具备他必需具备的才能。”维琳娜回答说。
  “拿您来说,为了您的音乐的天赋,不该感激您的先辈们吗?”
  “可是,我所需要的是数学的天赋,或者是外婆家的先辈物理学家伊林的天赋。”
  话题就这样转入到有关祖先的回忆上来了。
  “这种天赋是存在的。”列别捷夫说得很肯定,“知识、生活经验都能遗传给后代。小狼崽子、小狐狸全会嬉戏玩乐,我们称之为本能,但对其实质却缺乏了解。”
  “您否认本能的存在?”安娜·安德列叶芙娜问道。
  “不否认。但想解释清楚些……这决不是妄自尊大,自以为是。候鸟知道迁徙的航线,鱼儿知道产卵的道路,海狸能够从事结构复杂的建筑,尽管并非工学院毕业生。而人……”
  “人怎么样呢?”维琳娜抬起了双眼。
  “人终究是个谜。”这位胖教授用餐巾揩着嘴唇叹了口气:“拿人的头脑来说,其中神经元多如银河系中的星群。我们用上了多少呢?极为可怜的一小部分。”
  “多可惜。”维琳娜应声说道,眉毛微微蹙起。
  “著名的荷兰学者彼捷尔·金·卡切称大脑半球的这一空白区为等待开发的新大陆。”
  “是不是那里面会蕴含着祖先的记忆呢?”朗斯柯依问。
  “如果不是的话,又怎么来解释一个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人突然说起从来没有学习过的古希腊语的现象呢?还有,二十世纪有个英国海员爱特华尔德·斯密特,酒醉之后,竟然用阿拉伯语讲了半天,而且还用早就失传了的中世纪的纯粹的方言俚语胡骂了一通。酒醒之后,立刻便全忘了。”
  “总而言之,把这种现象解释为祖先的记忆是很恰当的。”
  尤利·谢尔盖耶维奇说道,“我还补充一点,许多人都有过这样奇怪的感觉:蒙胧之中仿佛遇到了早就经历过的情景,尽管确实并没有身受过。”
  “我同意。医学上称之为类神经失常。”
  “失常?”维琳娜插嘴说,“那么梦城中的飞翔呢?没有翅膀,没有任何作用力,如同处在失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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