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恐怖悬拟电子书 > 山村说 >

第13部分

山村说-第13部分

小说: 山村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眼前漆黑一片,视不能见物令我徒增害怕之情,一绝望,竟“呵呵”地从喉咙发出声响来。我顿时心中一亮:居然还能说话!于是不顾夜深人静,大声叫起师娘来。
  只听师娘房间的方向传来床的“吱呀吱呀”声,接着就是“咚咚”的急促脚步声,师娘披着外套一头冲进来,见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忙问:“怎么了,小该?”我又试着动一下,还是无济于事:“师娘,我动不了了,”然后还很无奈地问了句:“是不是鬼压身?”
  师娘闻得我这么一问,哭笑不得地说:“是鬼压身,没见过人被鬼压身还这么淡定的。”她扶我坐起来,拉我挪了位置,好让我靠在床头:“你先等着,我去找周医生。”周医生住在村卫生所,离师娘的住所不远。我奇怪地说:“师娘,遇到鬼压身你不是用符纸就能驱邪么?”师娘挑眉道:“那你是想要符纸呢还是想要医生?”我知道,师娘虽说是干灵媒这一行的,可她却是不折不扣的唯科学主义者,连周医生这个有着“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名号的人都不及她。我不作声,师娘扭头要走,我又叫住师娘,害羞地说:“师娘、师娘!我……我内急。”师娘转身,扁了嘴,冲着我眨眨眼,想了想,说:“没法子,我兜你吧。”所谓“兜”,就是像扶小孩嘘嘘的那个动作。我一时没有较好的办法,比起这个,赖尿在床更丢脸,便应了。
  这次小便的过程是我懂事以来最难熬的一回。终于师娘吃力地放我仰躺在床,帮我扯好裤子,给我身上搭了棉被,便小跑出去了。
  周医生不一会儿就到了。他看了一眼我的状况,说:“是梦魇,是一种睡眠瘫痪的症状,我是第一次见。小该可能是突然惊醒,肌肉神经还未复苏,但这么长时间还没能动,有点蹊跷了。”他给我做了一遍按摩,全身肌肉、关节都捏过,说:“看看能动了不。”我一吃力,还是不行。周医生摇摇头:“叫救护车。”说罢便掏出他那个我羡慕了很久的手机,一个键按了半天,才通话成功,他便对着话筒讲。听对话,似乎是镇里医院的救护车正维修着,要赶明儿给医生找了车才能来。周医生骂了几句,挂了。
  周医生说:“等一下。”他又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本书,叫《疑难杂症一百例》。他翻了翻:“我就记得这里有记载嘛。”又念了几个药名,我没听明白。师娘问:“都是中药吧?”周医生说“是”。师娘回她房间换好衣服,跟周医生招呼:“我去找老田,他采药的,兴许会有。”
  不知怎的,师娘出去了一阵,把柳寡妇带过来了。柳寡妇见到周医生,哭丧着脸——她说不出话的。师娘说:“我不知道老田住哪儿,便去问柳妹,她就硬是要赶过来。”又扭头问我,“小该你感觉难受不?”柳寡妇也关切地望着我。我应道:“没感觉。”柳寡妇便抢了出门,应该是找老田这个采药人去了。
  周医生一直给我做肌肉按摩,师娘则在一旁看着,给我端水喝。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我稍微能动了一些,华灯初上的时分,我差不多就可以下床走了,只是身子还软绵绵的。
  此时外面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柳寡妇掉下山崖,摔死了!


第三十三章 土著

  自古以来,外来侵略者占领了一个地方,会把殖民地所保留的原住民群体称为“土著人”。说到土著人,相信大伙儿都不禁会想到手持简陋长矛、*上身、只着草裙遮体、呜哇鬼叫的被太阳晒得浑身皮肤黝黑的仍旧过着原始生活的人。其实这只是个误会,视频传媒、图像传媒长期的心理暗示误导了我们。土著只是原来存在于当地的,并非说他们就代表着落后、贫穷。但很多土著人,往往都要被强行侵入的殖民者用不同的手段控制。
  这是生物的本能。不单是人,动植物对某个领域的侵入有时也会给土著动植物造成灾难性的损害,后者只能在前者数量的泛滥以及对周边环境的改造的*迫性的条件下苟且偷生。
  以上是自网络搜寻而来的内容,先就此打住。言归正传,说说我那晚发生的事儿吧。
  夜里我就这么睡着,突然醒了。房间里漆黑又沉寂,我从被窝里探出来半边脸,隐隐听见好像有很多小孩一同合唱的歌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安宁而祥和;再仔细聆听,却分辨不出具体唱的是什么内容——原来是隔着玻璃窗户的风声。我盯着窗户,迷迷糊糊地想:快下雨了吧?睁着眼撑了一会,眼皮渐渐又耷拉下来,困倦袭来。
  一个影子在窗外闪过,在我即将完全闭上眼睛的时候,这个画面被我的瞳孔捕捉到了。
  害怕。
  精神顿时又上头,像喝了冲有兴奋剂的酒,昏昏沉沉却又混着紧张。刚才那是什么?我心中疑问道。人类在面对黑暗的时候是会恐慌的,这是一种特殊的脆弱表现,是这数百万年进化的时间里不断在晚上遭到动物的袭击而担惊受怕,对于黑暗中的未知事物便有了种与生俱来的恐慌心理;加上在灵异鬼怪文化的熏陶下,现代人更是对夜晚刻上了不可磨灭的畏惧的印记。
  窗外的风仍然在吹,小孩的合唱声也随之忽大忽小,中间还夹杂着“沙沙”声响。路灯将玻璃映成了荧幕,上面叶影摇曳。我一下子放松了:原来是树木的影子。
  意识飘飘忽忽,正要回到梦乡找周公下飞行棋去,半闭的眼睛重蹈覆辙,又见到一个影子飞快地掠去。我猛地惊醒,深吸一口气,心再次悬了起来。
  “沙沙”。我嗤笑,翻了个身:树影!太过疑神疑鬼了,就算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但只要坚信“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个真理,也是不足为惧的。
  正想着,那影子闪到了窗前,竟定住了!这回我把它的影子看了个真切:一个头上梳着高髻的长衣飘飘的女人站在外边,侧脸对着窗户,渐渐地,她把脸转过来了。我脸上一麻,虽然我还躲在厚实的被窝里,脊背上却泛起凉意,此情此景,唬得我大气都不敢出。
  您好。请不要害怕。
  我似乎听到了她的说话声,细腻的女声,没有半丝隔着一层玻璃的那种消弱之后的效果,反而很清楚,甚至明晰得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这么晚还出没在别人的屋子旁边的事物,不是鬼怪就是窃贼。她会对着我说话,而且是这种幽怨的声调和语气,显然后者的可能性就小了——鬼呀!
  我刚想叫唤出来,立刻听到了那女的影子急急地说——准确地说,应该是觉得她在说:请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并非你所想象的东西。
  闻得这种柔柔的声音,我的心情奇怪地平静了:她若是鬼,把我杀死的话,我何尝不能变鬼报仇?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正待开口,那女的又说:我真的不是鬼。你们人类的书里记载过我,你们管我们叫“天狐”。
  我明白了,只要我心里想着的东西,她都能晓得。这种能力太那啥了——我不知是惊恐还是羡慕。
  呵。她笑了笑。或许对你们来说,这是值得羡慕的能力,但你们也拥有许多我们所不具备的技能。
  接着她跟我描述了他们的世界:
  天空没有云,没有风。地面上只有岩石,当然,还有她们。这是一个无声的世界。说话,压根就没有“说话”这个词,他们有的只是交流——用思想来交流。或许听人类给起的“天狐”这个称呼,会想到狐狸,但她们长的样子和人类差不多,就像“壁虎”和虎类基本没有关系一样,那只是个名字,或许刚开始不是这么叫的,可口耳相传,渐渐就演变成这个样子了;再者狐狸也不像她们那般夜行。
  我心里问道:你们的世界在哪里呢?
  她叹了口气:远古的地球。
  啊!我疑惑了:有生命的时候不是已经有水了么?
  她答:比那时更遥远。后来一颗陨石砸在地上,水出现了,很多不知名的生物也出现了。我们像培养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它们,逐步发展到了你们所谓的灵长类动物。
  我惊道:女娲造人!我听姥姥讲过。
  她无奈地一笑,道:后来我们教会了你们用火、用工具,谁知你们像……像你们的水葫芦一样繁殖,占据了大量的土地,你们的首领——炎黄两帝,DD了我们的首领,自此称霸在这个世上。
  我第一次听闻这种说法,感到好奇,想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不会是要反攻,先拿我开刀吧?
  她的影子摇了摇头:我……我只想生存。求你能收留我。
  我犹豫了一阵。看她的身影,柔若无骨,再者一介女流我还是打得过的吧……于是我答应了。她说她不用饮食,只要能避避风吹雨淋日晒就好了。
  她的身影闪了一下,又不见了,不知道她躲在哪儿。至此,我也想通了:我们人类的起源来自一颗陨石,而她、她们,才是真真发展到今日的土著,地球的原住民。


第三十四章 族谱

  我一直觉得奇怪,包括我的堂弟健平在内,家族里我这一辈的小孩都是复名,而且姓名的中间一个字皆为“健”字,可我却例外。这甚至让我有些怀疑,我到底是不是这个家族的成员之一,说不定我真的是爹娘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呢——虽然爹娘在往期已经解释过,那只是一个敷衍的话语,主要是当时我在家的角色基本就是充当一本《十万个为什么》,还是只有问题、等待双亲填写答案的那种。
  满怀着对自己出身的疑惑,我溜去问正帮我缝补开裆了的裤子的娘。娘咬去了线头,说:“这应该是族谱定的。”“族谱?”“是呀。族谱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里边概要地讲述了从这个姓氏家族的起源以及一些大事记,还有名字对应的辈分排行,也就是别人常说的字辈。”我问:“那我们家族的族谱呢?”娘想了想:“应该是在你爹那儿,锁在书柜里边吧。”爹娘的房间有个书柜,比我高一些,柜门有锁头扣着,平时没见娘打开过它,倒是见过几次爹打开,也不晓得内里装的是什么。我好奇道:“娘,打开找族谱给我看看嘛。”娘笑道:“找你爹去,娘没钥匙。”
  爹在田地里,还未回来,得等到傍晚做饭的时候才能见他的人。趁着日头还早,我坐在娘身边,一面看着娘做针线活儿,一面向娘了解一些族谱的事情。
  我向娘提出疑问,为何族谱会藏在我们家;娘告诉我说,因为叔伯一辈常年在外打工、无暇归家,爷爷晚年时期一直由我们家照顾,爷爷临终前都不在——那时候虽说我还小,但情景我仍历历在目——按照习俗,我头上戴着用驱邪的桂树的干枝叶卷成的冠圈,望着爷爷躺在床上盖着薄被,床边就只有爹和娘两个大人,当时爹拿着根过滤嘴,烟头已经灭了仍不知觉,娘在一旁偷偷吸鼻子,爹无奈地轻声在爷爷耳边说:“大佬和细佬们应该就快回到了。”爹说罢,我分明瞅见爷爷的眼角滑落下泪水,然后他就这么去了,很安静。直到爷爷下葬那天,叔伯们才回来看一眼,开了面包车来的,下车时还在谈笑风生。
  娘又说,爷爷没什么遗产,大多东西都是属于公家的,唯一看着比较值钱的就是那本族谱了,指不定它是个好古董呢。一听这,我兴趣来了:“这族谱能值多少钱?”娘轻轻打了我一下:“有价无市。族谱这东西可不能卖,那是不孝的作为。”
  和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爹很快就回来了。看爹的脸色,爹似乎蛮高兴的,我便问爹要族谱来看。爹说:“小孩家子的,看什么看,又看不懂。整烂它你就大祸了。”我说:“不会弄坏的。”爹还是不给。我死赖活赖,爹终于烦了,掏出钥匙开了抽屉,将族谱交到我手上,还不断嘱咐说:“整烂了一点,你就皮痒。”我应着,欢喜地跑到客厅翻看起来。
  族谱,或称“家乘”,是用表谱的形式对一个家族的发展以及重要事件的记载。它属于文献的一种,因此有其不可替代的人文价值。
  我们家族的族谱的封面写有“粤西岑溪陈氏族谱”八个大字。我愣住:咋办,光这书名我就看不懂了。好在这时娘把活干完了,也兴致勃勃地凑来我身边,跟我一同阅览。
  娘的姓氏是爱新觉罗。以前听爹讲过,娘本来是满族正黄旗,是清朝贵族后裔,因为内地批斗地主,娘为求保命,弃了家产,孤身一人跑入村里,后来嫁给了爹;而爹则是土生土长的瑶乡人——这么说来我亦算是民族混血儿了。
  翻开第一页,是序,上边是手写的繁体字,我和那些字是大眼瞪小眼,互不认识,而且标点就只有红色的句号。娘在旁边,我就问她。娘耐心地给我解释着:“这是说明家法建立的起源……嗯,这句说的是陈氏的姓来自以前的‘妫’姓……”
  我听后,大致明白了。陈氏家族家教严厉,一向把农耕和读书视作正业,而其他职业则鄙夷之——难怪爹常戳着我的头说“不读书以后吃屎啊”这句话。陈氏家族出过二品诰命夫人、成才学子、守孝媳妇等等。
  看到最后,纸页上写着鬼画符一般的东西,我更看不懂了,连是不是字都分不清。娘瞄了一眼:“咦,怎么会有天书?”我问娘:“娘,你看得懂?”娘说:“试试吧,天书的文字比较难琢磨。”说罢,娘便把族谱夺了去。
  娘细细地看着纸页上的画符,眉头皱得很深,渐渐颜色大变,脸都铁青了下来。我连忙问道:“娘,怎么了?”娘回过神来,急急地一收方才的表情,柔声道:“小该,这族谱让娘看。你先去耍别的吧。”我见情况不大对,不敢招惹娘,便闷闷地去玩了。
  当晚,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猜测着后面那部分“天书”是怎么一回事,那里边的内容究竟是什么,竟会让娘露出那样的表情。突然,爹娘的房间里传来大声吵闹的声音。我侧耳倾听。
  娘说:“什么玩笑!你这明摆着是怀了二心!”爹的声音比较小:“你小声些,夜了。”娘仍叫嚣:“你亏心了?你也晓得做出来怕别人知道么?”爹显然是耐不住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我怕什么!不是说过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