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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镜子 沉默群山-第14部分

小说: 镜子 沉默群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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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揉了揉眼睛,心里叫道,我操!先知在书中抿嘴一笑,笑容带着蒙娜丽莎式的神秘。“这本书的内容是关于黑巫术的研究,相关的书籍书架上有很多,这是第四册,如果你对婆鲁门感兴趣,那就挑对了。”  

    我盘腿坐下,这个姿势虽然不大舒服,但在没有桌椅的情况下,只好将就了。

    “婆鲁门的教徒不是很多,因为正常人很难接受这样极端的教义,他们行动诡秘,这是由于在二十三纪七十年,僧侣行会通过了一项规定,将婆鲁门清除出正统教派。这使得他们不能明目张胆地招募教徒,不过也为其涂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这种神秘感对有些人来说,是具有吸引力的,他们出于某些隐密的需要,往往会受其诱惑……”先知的头像每说完一段话,书就会自动翻到下一页,甚至闭上眼睛我也能听见他的叙述。

    “婆鲁门的不完善性在于,肉体对痛苦的承受力是有限度的,当突破这个极限时,婆鲁门将毁灭自身,所以归根到底,这是一种毁灭性的宗教,它的终极目标是自我消灭。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并不一定是错误的,新生总是孕育在破坏中,人类也只是宇宙的一份子,一个片断,每一个物种都以为自己是宇宙的中心,他们建立一套价值体系和属于自己的规则,并努力将其推而广之,希望使之成为凌驾于万物之上的规则。可是当这种规则超出了他们力所能及的范围或者触犯了另一个更强有力的物种时,他们就大难临头了。即使宇宙中最强大的物种——神,他们的意志也不是永恒的……”

    我有点头晕脑涨,合上书,那个头像随即消失了。“孩子,你需要休息一下。”不知何时,先知已经站在我面前。

    “这个世界,真有神的存在吗?”我提出心中的疑问。

    “当然,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神,这就是我们修行的目的。至少,在穆的历史上,象图卡这样的祭司,就迹近于神了。”

    “可他还是无法挽救穆,甚至也救不了凯和他自己。”

    “你怎么知道他挽救不了?穆的沉没对人类来讲可能是个悲剧,但对于宇宙而言,又算得了什么?人们祈求神的佑佐,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却因为神没有帮助他们战胜绝症,或者没有帮他们猜中彩票的号码和惩罚那个作恶多端的歹徒,就动摇了心中的信仰,认为神是不存在的。可是神没有义务为你服务,实际上,这样的神除了你自己,没有别人。对于神来说,善与恶并无分别,你能分辨一只蚂蚁的好坏吗?同样,人类的标准又如何适用于神呢?你无法用凡夫俗子的思维去揣测神的想法,去揣测图卡的想法。”

    我低着头,思考着他的话语。这是第一课。

    我们回到岸上时,天已经暗下来,我问阿述,“光线是从哪里来的?我直到现在也没看见太阳。”阿述说,“这里根本没有太阳,至于光线的来源嘛,我也不清楚。”

    “你没有问过先知吗?他总不会不知道吧,他好象无所不知。”

    “他告诉我,妖灵岛并非真实存在的,它只是意念的产物,我们头脑中有黑夜白昼的概念,所以就有了昼夜之分,所以你不要老是用现实世界的观念来衡量这个地方。”

    “可是照这样说,应该有太阳才对呀,因为我们的头脑里已经习惯了太阳的存在。”

    “喂,你真是死脑筋。”旁边的女孩叫起来,我记得她的名字叫亚拉,人很活泼。“可是也有人不喜欢太阳啊,要是这部分人够多,意志够强,他们让太阳消失也没什么奇怪的。”她挑衅似地看着我,“比如我的读心术比你强,我就可以猜到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你会读心术?”我想起了缪塞斯,“你能看到我脑子里的想法?”

    亚拉微笑道,“虽然我不是很精通,但我也能看出点东西,你愿意让我试试吗?”

    我犹豫了一下,好奇心促使我答应了。亚拉用她的红眼睛盯着我,让我想起了兔子的眼睛或者红眼病人,当我第一次面对他们颜色各异的眼珠子时还真有点不适应。“嗯,我知道你喜欢一个女孩,她叫苏小文,还有,你刚才好象想到了某种动物,它有长长的耳朵,还有红红的……”她突然回过神来,生气地说,“好啊,你在用那只动物影射我!”说着她握起拳头,做出要跑过来打我的样子。

    “真是了不起!”我只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我只能捕捉到某些强烈的思想,对于那些隐藏得很深的思想,就无能为力了。如果你的意志够坚定的话,我甚至一点也读不出来,比如我每次都读不出阿述心里在想什么,而他总能准确无误地读出我的心思。”亚拉看了阿述一眼,脸上突然红起来。我虽然不会读心术,但我相信亚拉一定喜欢阿述,这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猜到。

    天上掠过一颗星星,又一颗,接着,无数的星星象雨点一样划过天际,景象十分壮观。我望着天空,惊叹道,“阿述,流星雨吗?真是美不胜收!”

    “不,他们是人的灵魂。”阿述说。

    我张大了嘴巴,“什么?”

    “妖灵岛上空的每一颗星,都是一个活着的灵魂。他们在妖灵岛外的无限虚空中永恒地飞翔。”另一个女孩喃喃说道,象在吟一首诗。

    “不要接近岛的边缘,否则,你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阿述警告道,“你不会希望永远呆在寒冷的天空中吧。”

    白天,我和他们去先知的湖底城堡上课,夜间因为我们不需要睡眠,所以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岛上四处游荡。我们走了很多地方,足迹所及之处,至少有我生长的城市那么大,然而据阿述说,这不过是妖灵岛很小的一部分,那么这个岛到底有多大呢?我想象不出来。

    阿述带我看了那口井。之前我并不知道他的用意,一口水井有什么好看?这个岛上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比水井有趣多了。但他的神情郑重其事,让我觉得,那个井不简单,里边一定隐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井藏在一圈浓密的草丛中,杂草有一人多高,不进到里面去,根本发现不了那口井。草象章鱼的触须一样动个不停,看起来有点恐怖,我问他是如何找到那口井的,他没有回答,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我发觉他的笑容和先知越来越象,充满了讳莫如深。

    我扒在井口,向井底望去。井下有水,水发黑,感觉很深,水面浮着我的影子。我的心跳又恢复了正常,我没有看到任何值得惊奇的东西。

    “井底下没什么,很平常。”我瞪着阿述,“你大老远把我带过来,就为看这个?”要是阿述不能做出一个好的解释,我相信自己会发火的。

    “这不是一个水井。”阿述慢条斯理地说,“很多年前,它是通往穆的唯一途径。所有从诅咒之牢释放出来的犯人,都经由这里回到穆。”

    “很多年前?那么现在呢?”

    “穆已经不存在了,现在这个井通往哪里,谁也不知道。它是岛上为数不多的难解之谜中的一个。”

    “那么有没有人尝试到底下去呢?”

    “当然了,每年都有,那些活得不耐烦的人会从这里跳下去,然后再也回不来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我捡起一块石头,扔进去,没有任何回声,那层黑水仿佛是虚幻的物质。石子下落很快,越变越小,终于连一丁点影子也看不到了。

    我赶紧离开了井沿。

    “任何两个相对的事物,都没有绝对的界限,生与死也一样。如果这只手是生……”先知举起左手,“这只手是死。”他举起另一只手。“那么……”他把双手合拢,“我们就是两只手之间的空气。”

    “我们记得生前的事情,却不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所以生是过去,我们是现在,死是未来。我们无法预测未来,但是,既然我们身上带有生前的影子,那么也必然反映某些死后的状况。”先知的目光扫过众人,“死后的世界不是终极归宿,因为过去、现在和未来总是相对而言,现在会成为过去,未来也会转变成现在。如果把我们看成过去,死后的世界就是现在,那么未来呢?”他把十指交叉在一起,仰视房顶,“生与死犹如岩石的横截面,层层叠叠,每个人都有无数个前世今生,这是精神不死理论的基础。”

    “既然如此,为何我们关于前世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呢?”我提出了疑问。

    “这里提到的前世今生,和人们常说的不是同一个概念。它是空间概念,而非时间,时间只有在某个具体的空间内才有意义,它不能脱离其存在的空间。中国古代关于冥界的传说中有个很有趣的东西——孟婆汤,转世投胎的人喝了它,就忘记今生所有的经历。虽然这个传说是错误的,但孟婆汤的隐喻不乏可取之处。思维总是和时间密不可分,就象时间不能脱离空间一样,思维也无法脱离时间,再短暂的思维也需要时间的参与,否则一切为零。既然一个特定的空间只能有一种时间,那么我们的记忆当然也无法跨越不同的空间,当精神从一个空间过渡到另一个空间,所有的记忆便留在了原来的地方,这跟喝了孟婆汤是同样道理。”

    每次上完课,我们都要进行一项测试,以检验冥想的成果。这个测试就是大家轮流把手放在房子中央的水晶球上,水晶球会发出亮光,光的亮度与我们意念的强度成正比。阿述的手放上去时,水晶球的光通常是最亮的,而我总是最暗淡的一个。不过几星期后,我已经快赶上亚拉了,这让她很不高兴,因为在我面前她再也臭屁不起来了。

    尽管阿述告诫我不要靠近岛的边缘,可我还是抵挡不住好奇心,和另一个女孩菲敏偷偷跑到了那里。

    岛的边沿象刀切一样,几尺开外就是无穷无尽的虚空,白色烟云在我们面前盘绕不去,似乎随时要扑上来,把我们拖到虚空中去,这时我才感觉妖灵岛只是漂浮在宇宙间的一粒微尘。

    我们呆了很久,我仰躺在地上,把手臂枕在脑后,望着头顶绚丽的灵魂之雨。那些光点从暗黑的天宇划过,象滑落脸颊的泪珠。

    “你流泪了。”菲敏提醒我。我赶紧擦掉眼角残留的泪水。“你在想你的爱人。”她的读心术比亚拉强。

    “是的,我很思念她。”我叹了口气,“只要能回到她的身边,我做什么都行。”菲敏用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说,“问问先知,也许他有办法帮你。”我点了点头,说,“谢谢你。”她莞尔一笑。

    她的笑容僵死在脸上,而我则被她胸前喷出的血溅了一身。我低下头,看见她的胸口破了个洞,一截锋利的箭尖露出来。我退了一大步,听到耳边锐利的破空声。

    有人偷袭我们!

    我扑倒在地,几枝箭越过头顶,扎在空地上。我的皮肤因感受到箭杆散发出的寒气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紧接着,我身后的树林中传出了阿述愤怒的呐喊,兵刃的交接声。菲敏倒在我身上,我一把抱住了她。几个人影向我这边飞奔而来,阿述的声音大叫道,“快跑,何方,快跑!”我乖乖地扛起菲敏,向另一个方向跑去。背后有个脚步声越逼越近,不知是敌是友。我猛一回头,看见一张狰狞的鬼脸,鬼的手里握着柄弯刀,高高举起。

    我吓得魂飞魄散。

    刀光一闪,鬼的脑袋被从后面劈成两半,脸上的面具滑落下来。阿述一把拉起我,喊道,“跑,快跑!”那个鬼踉跄了几下,从地上摸到被削掉的头盖骨,捡起来拿在手上,狂笑不止。

    我和阿述发了疯般跑去,三道人影在背后紧追不舍。我们施展了飞翔术,一株株参天大树迎面扑来。然而追兵的速度一点不比我们慢,加上背负着菲敏,我们始终摆脱不了他们。

    “去那边。”阿述突然拉起我的手,折入另一条路。

    不一会儿,我们眼前出现了金字塔巨大的侧影,阿述停下了脚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回头看去,身后几十丈远的地方,三个黑皮肤的面具人站在原地,盯视着我们,那藏在面具后的凶恶目光让我不寒而栗。

    我们已经耗尽了力气,再也跑不动了。不过很奇怪,他们没有追过来,过了片刻,那些人一个个转过身,消失在丛林的阴影中。

    阿述气喘吁吁,身上湿透了。我想起怀里的菲敏,赶紧探察她的伤势。阿述说,“不要紧,她已经截断了知觉,不会感觉到疼痛的。”我端详着她的脸,菲敏的表情很平静,象睡着了。我放下心来。

    “那些是什么人?”

    “血食族。这是我第二次遇上他们,真恶心!”

    “那个以杀戮为乐事的部落?他们为什么不继续追赶我们?”

    “因为我们进入了禁地。”他的目光紧盯着金字塔的入口,神情紧张。“走,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他在菲敏的伤口上摸了摸,那支箭象冰一样融化了,菲敏的胸前只留下一滩水渍。她睁开了眼睛。

    阿述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刚才逃命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慌张。难道金字塔里潜藏着什么危险?可我上次出来的时候,没遇到任何意外啊。

    “他们害怕看守。”阿述没有理会我的疑问,直到我们走出很远,进了树林,他才如释重负地说,“看守的职责是监护禁地,他会抓住任何入侵者,把他们的灵魂吃掉。”

    “可是,我没有在里面发现什么活物,除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他笑了起来,“也许吧,它有很多化身,你只是没见到它邪恶的一面而已。”

    我想起小女孩银灰色的瞳孔,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站在阳台上,迎着月光褪下血迹斑斑的裤子。他的大腿布满深浅不一的伤痕,有的还在流血,他拿着刀,在上面又加了一道,看着红得发黑的血从表皮下渗出来,他感到了一丝满足。  

    这副臭皮囊限制了他的行动,使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大不如前了,而且减弱的趋势仍在继续。  

    这让他很烦。  

    妈的,他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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