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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屠艳游戏-第19部分

小说: 屠艳游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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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新闻记者,我对您的话是越听越兴奋,但见您一再提出,我们也只好暂缓行动。” 
  佐良木儿说。东村从书包里拿出录相带,确信音像录制没了毛病后,亲自把它放进放像机里。 
  佐良木儿和两个记者看完录相后发出惊呼。现任知事的财务经手人与黑社会头目之间的互相审问是那么真实。三个人吓得魂飞魄散,佐良木儿问东村是怎么把这样的画面拍下来的。 
  “说实话,这里面多少有些采用暴力违法的因素在。” 
  东村只说了这些,再下来的问题就拒不作答了。 
  看录相前后的佐良木儿等三人看东村的眼神,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东村从太平洋电视台出来时,已是半夜十一点半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并没有去找土井,而是去了一家旅馆住下,很焦急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睡下。 
  翌日,东村在东京偷了一辆停在街上、插有钥匙的玛丁尼拉车,沿着厅北街道往连山河方向驶去。 
  在茅野驶出了厅北街道以后,东村给车子换上了一只在途中加油站买的,放在后座席上的防雪轮胎。 
  那里的山间公路就象杖突大道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一样,十分险峻。四野积满了皑皑的白雪,只要稍微加快点速度,虽说车子上装有防雪轮胎,也似乎要滑到峡谷中去。 
  但是,东村这天运气很好。公路上的积雪都被人铲到了路旁,高高地堆着,就象桥栏一样。 
  过了杖突岭,再往前行驶一个小时左右,面前出现了一条往左拐的岔路。它的左右两侧,是白雪覆盖着的山脊。沿着这条狭窄的谷底小路,走上八公里左右的路,就会发现一座当作紫式部材的入口处的桥。 
  已经是午后四时了,那条被连绵起伏的群山挟在中间的山路,已经显得灰沉沉的了。东村把车子开进一个在山脊上挖成的洞形的凉亭里,关上发动机,等待着天黑。 
  关上引擎和暖气装置以后,寒气无情地往车中浸入进来了。东村全身冷得发抖。他从放在助手席上的包里拿了一瓶威士忌酒,和着意大利风味的软质香肠,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为了不给心脏增加负担,东村喝了三分之一以后,就放下了酒瓶。这时车窗外已经变得一团漆黑了。 
  东村上身穿着白色的夹克衫,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的滑雪裤,头上严严实实地套着一顶毛线帽,只有两眼处开着两个小孔。 
  东村从车上走了下来,被酒精烘热的身体,一下子又变得寒冷不堪。他的脚上穿着的也是白色的高腰鞋。 
  东村用钥匙打开了车尾行李箱,取出了那支装在白色帆布包里的HQ来福枪。子弹带也是用白色的帆布做成的。腰间的子弹带上,还吊着一双踏雪套鞋和一团绳子。东村背起来福枪,沿着山路往前走去。东村的鞋底装有鞋钉,所以,不会在雪地上打滑。 
  走到村口,还有八公里的路。如果光沿着山路行走,说不定会被岗哨发现。因此东村决定中途换条路走。 
  走了五公里左右的路后,东村换上踏雪套鞋,离开山路,往一处山脊上爬去。但是,就在这时,五百米以外的一处山腰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类似猫头鹰的叫声的声音。 
  东村停下了脚步,他的脑海里一下子掠过一个念头:难道被山顶的岗哨发现了?而且,他隐隐觉得,那种尖厉的声音,是猎人吹响空弹壳,与同伙打暗号的声音。如果事情果真如此,那么,在这种没有月光的夜晚,岗哨能发现东村,其视力之好太使人惊愕不已了。果然,没一刻,村子附近就传来了同样的哨声。 
  东村骂了一句,为了以防万一,他从袋中取出来得枪——来福枪的枪柄上涂有白色油漆,枪管上涂有用于比赛用汽车的排够上的白色耐热涂料一。东村举起枝支,枪口对准了首先发出哨声来的山腰。 
  就在这时,轻型卡宾枪的枪声突然尖厉地破空而来。东村右侧的一枝杉树的树干上受了一弹,树梢和枝头上的雪团被纷纷震落下来,盖住了东村的身子。然而,东村的眼光仍然没有离开对手开枪时冒出火花来的方位,他用食指背部推开安全间,连开了三枪,然后,在飞在空中的空弹壳还没落地的时候,就飞快地跳进了左侧的杉树荫里。 
  对手没有回射过来。东村竖起耳朵一听,隐约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东村朝着发出呻吟来的地方。又开了一枪。这次,一点声音也没有了。东村以树荫为掩护,踏雪套鞋踩着雪,慢慢地朝林子方面接近过来。 
  这时,从村子方向,传来了一群猎狗的凶猛的呔叫声。是日本种狗!数量上竟超过二十头之多!狗群朝着东村方向逼近过来。东村从子弹带里取出一只装有八发子弹的弹夹,咬到了嘴里。往前再走一段路,前面有一道山崖。崖顶的岩棚高耸着,形状就象一座厢房。它的前面,是一片嶙峋险峻的巨岩。 
  正因爬到崖顶,以巨岩为掩护,蹲下身来。含在嘴上的弹夹放到了雪地上。 
  狗叫声越来越近了,其中还夹杂着人唤狗的声音。猎狗们似乎嗅到了东村散发在夜风中的体臭,径直往崖顶方向跑来。当猎狗们跑到离东村藏身处还有二百米远处时,树林的空隙间,就出现了猎犬们的影姿。 
  狗毛的颜色从黑色到白,各色尽有。 
  狗的吠叫声越来越响了。 
  它们的后面,跟着五、六个身穿灰色的羚羊毛皮制成的打猎服的男人,枪抵住腰间握在手上。东村透过藏身处的岩石与岩石的空隙,注视着他们。他们手中的枪支,也多种多样。既有国产哈瓦三○○型卡宾枪,也有单发二十四连霰弹枪。霰弹枪的枪膛里装着的大概是圆弹。 
  猎犬们朝着东村的藏身之处疾奔而来。这对,东村开火了。枪膛里的余弹马上就打完了,东村把放在雪地上的弹夹压进了弹仓里。 
  四头猪犬在枪声中被打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白雪。其余的猎犬,见此情景,夹着尾巴就往后逃去。而与此同时,那些男人也朝着东村开起枪来。但是,二百几十米距离,大大超越了卡宾枪和霰弹枪的射程。与它们相比,对于东村的HQ来福枪来说,这点距离简直太近了。 
  东村又打完了六发子弹。他拔出弹夹,取出残留在弹夹内的两发子弹,放进口袋里,然后,又熟练地给枪支换上了刚从腰间弹仓带里拔出来的新的弹夹。子弹带里,还剩一十三个弹夹,子弹总数也只不过一百零几颗,不得不节约使用了! 
  东村对那些低吟着往回逃窜的猎犬看也不看一眼,小心翼翼地往那几个中了枪弹的男人身边摸去。走近一看,只见一个男人还没有绝气。 
  这是个年龄约为四十二、三岁,生着一副精悍的脸孔的男人。他的左腹部吃了东村发射的一颗达姆弹,正痛苦不堪。 
  那男人看到东村迎而走来,忙不迭地伸手往掉在雪地上的,快要被雪埋没的卡宾枪抓去。东村举起来福枪,一枪托把他的手臂砸麻过去了。 
  “我是为了自卫才被迫开枪的。你用不着想不通。” 
  东村说道。说完,他随手拾起了卡宾枪。枪上插着一个美军HQ来福枪用三十连弹仓。 
  “畜生!……我要杀了你。……你是谁?”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地向我偷袭?” 
  “外人一步都不能进入我们的村庄!这是惯例。” 
  “……” 
  “我的伙伴正在村边等着你呐。你是必死无疑的!走着瞧吧!”那男人说完,呻吟起来。死神已经紧紧地把他抓住了。 
  东村站起身来,用卡宾枪把那些吵闹不停的猎犬们全都料理了,然后,扔下卡宾枪,继续往前走去。 
  自此之后,直到看到那条流过村前的大黑川,东村也没遭到伏击。 
  村落是面向宽约二十米的大黑川溪谷而建的,它的左、右、背后三面都处在群山包围之中。 
  河流的那一边,延伸着一片白雪覆盖着的田地。它的深处,密密匝匝地筑着许多房舍,好象被三面的群山抱在手上一样。 
  村庄显得出奇的宁静。架在河西上的那条唯一的木桥上,也毫无一个人影。但是,从田里的雪地中布着踏雪套鞋的脚印这一点上,可见散布在田地里的小山似的麦秸堆后面,确实埋伏着人。 
  溪谷两岸积满了雪,流水却没有封冻。 
  东村决定避开正面冲突,绕道从村落背后的山上进村。他在沿河的树林里,往左侧拐了个弯,沿着河流往前走去。正好背对着风向。 
  周围的树上,到处挂满了猎熊套。东村尖锐的目光,马上就看到了这一点。东村环视着周围的情势,小心谨慎地朝前行进着。 
  东村的披着头发的额头上渗满了汗珠,双脚乏力,喉头也十分干渴。东村很想往嘴里塞一个雪团进去,但是,他知道这样的话,干渴只会越来越厉害。于是,他抑制住了这种欲望。 
  两小时以后,东村摸到了村庄后山的背面。他面临河流,坐到树桩上小歇了一会。面前的河面,宽仅十米左右,而且,许多礁石露在水面,正好成了过河的落脚点。 
  休息了十几分钟以后,东村身上的汗水已经绝迹,喉头也不干了。东村站起身子,用刀子轻声地砍下林中的一棵彬树的一枝嫩枝,去掉树叶,当作拐杖,跳下了河岸。 
  东村拄着木杖,踏着露在水面上的滑溜溜礁石,慢慢地跳了过去。到了对岸后,东村扔下彬木杖,爬上河岸,朝着一处山脚走去。 
  二十分钟以后,东村发现了一座筑在山顶的岗哨小屋。小屋内的岗哨大概于由疏忽,似乎没注意到东村。 
  东村又兜了个圈,从背后潜到了小屋边。来福枪的枪口上,这时已缚上了一把刀子。 
  小屋是用圆木搭成的,壁围上都是漏洞。东村爬到小屋边,透过一个洞口,窥视着屋内的情景。 
  两个年轻人正在红艳艳的炉炭火光辉映下,喝着浊酒。一个少女则背倚着木壁坐着,耷拉着脑袋,时不时地抬眼瞟着两人。 
  年轻人的年龄都不超过二十。那少女似乎更年轻,说不定还只十六岁。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碎白道花纹布上装,下身穿着一条扎腿式的劳动裤,满脸绊红。 
  两个年轻人顾自喝着浊酒。下酒菜似乎是野兔肉肠。 
  滨涧那一带的男人们,喜欢吃肠内充满了还没被胃液消化掉的嫩树叶粪便的兔肠。咸肠与腊肠也是他们喜欢的食物。在大雪封山的山村里,粪本身就是一种宝贵的维生素。 
  因此,他们首先用麻绳把内脏的食道和直肠缚起来,不让粪便流出来,然后,用盐汤把它们煮熟,制成肉肠。他们就喜欢这种纯粹的苦味。这个村子里的人们,似乎也承继了这种肉肠的制作方法。 
  两人端着装满了从酒瓶里倒出来的、呈黄色的浊酒的木碗,开怀畅饮着,一边直盯着少女看,两人似乎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时不时地轮流起身,透过木墙上的、朝着河流方向的观察孔,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少女对面的木壁上,挂着两支用旧了的水平二连霰弹枪,以及两条各装有二十五发有火剪之称的炮弹型铅弹的子弹带。铅弹的弹头上都包有止湿气用的蜡纸。 
  两人穿着羚羊皮制的裤子的前部显得鼓囊囊的。少女的视线,飞快瞟了那儿一眼。 
  小屋的门是朝左手方向开的。 
  只要扣两下HQ来福枪的扳机,东村就可轻易地料理那两个年轻人。但是,东村既不想让村里人听到枪声,也不想让两年轻人的生命白白地消失。就在东村思索如何封住他们的口的时候,两人中的年稍长者,突然转过因醉了而变得暗红的脸膛,语气短促地命令那位少女道: 
  “过来!” 
  少女用双手捂住了通红的脸蛋。 
  那年轻人站起身来,剥下了羚羊皮制裤了。法律上禁止捕猎的羚羊皮,不仅毫不沾水,保温力也确实很大。所以,那个年青人身上除了羚羊皮裤,里面什么也没穿。另一个年轻人的眼中,充满了嫉妒和憎恨的目光。 
  那个站起了身子的年轻人,绕过火炉,走到了少女身旁。他一把把少女按倒在地上,粗野地剥下了她的劳动裤。 
  少女用双手捂着眼睛。身体因苦痛颤栗着。 
  另一个年轻人,慢吞吞地走出了小屋。连枪都忘了带。 
  东村沿着木壁摸到了门边。走到了小屋门外的年轻人,无谓地在雪地上站着。 
  东村这时从背后向他袭去。他举起HQ来福枪,一枪托砸在了他的脖子上。年轻人一头扎在雪地上,昏迷过去了。外面雪地上即使有点声音,小屋里沉浸在梦乡中的一对男女,大概也是听不到的。 
  东村用刀子割了一段吊在腰间子弹带上的绳子,把那年轻人绑了起来。然后,悄无声音地接近了小屋门边。 
  东村推开了木门,看见那个少女双手圈在年轻人的脖子上,正喘着粗气。当东村完全打开了门的时候,他已经无力地瘫在那少女身上。 
  东村把两人分别绑了起来。然后,往炉子里塞了一捧雪,灭掉了火炉。东村把倒在屋外的青年人也拖进了小屋里。然后,把三人的嘴都堵住了。 
  东村取下那两支霰弹枪,离开了小屋。他边走边拆开了枪上的零件,扔进了附近的丛林中。 
  东村又往前行走一段路,前面是一片洼地。洼地的尽头处,又紧连着一座不高的山。 
  到了夏天,村民们大概就是在这片被群山环护着的洼地里,培植罂粟的吧。 
  东村沿着山麓,绕过洼地,又翻过一座山后,紫式部村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村落中密集的房舍里都没点灯。村前盖满了白雪,一直延伸到大黑川的田地上的四散的麦秸堆后面。不出东村所料,那里果然隐隐约约地蹲着几个哨兵的影子。 
  从东村现在所处的地点走到村里去,必须经过一片满是竹林的斜坡。东村小心翼翼地往村落方向摸去。 
  竹林中拉着几条细电线。只要一不小心绊上了电线,就会拉响以干电池为动力的汽笛。但是,象狼一样的东村,他的眼光是何等的锐利?!即使是在黑夜里,他也能轻而易举地看清楚这些细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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