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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魔法妄想症 作者:既晴-第16部分

小说: 魔法妄想症 作者:既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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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讽刺。
  有一个人经过我长久的观察,我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那个专门消除声音的敌手。他带着分贝指示器,每天在城市街道上奔跑,不时稍稍暂停下来看看手中机器的数字。不过,他好像一点也没发现我的存在,我猜想他一定不知道这座城市里有一个生存意义与他相反的人。
  可是我一直找不到他消去声音的证据!他只是拿着分贝指示器跑来跑去,而且跑得相当快,好像完全没有意思要关掉路旁嘈杂的机器声。或许,他分明就知道我尾随其后,所以不敢贸然行动,以免被我逮个正着。
  终于在某一天,我们一前一后在街上跑,路旁有一辆机车不知被谁翻倒在地,防盗器的蜂鸣声不住乱响,没有其他路人愿意理会。他突然停了下来,将机车扶正,防盗器不多久便安静下来了。
  我很快地抢上一步,将他拦下了。
  “我抓到你了!我抓到你了!”我不停大叫。
  但他的嘴巴却困惑地不停张合,好像默片演员,也好像水中金鱼。他似乎想告诉我什么,但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最后他放弃动口,摇了摇头,缓缓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先生,您拿着一只坏掉的码表想做什么?”
  刹那间我追寻巨大声音的生存意义烟消云散,我的人生宛如手上的码表一样毫无价值。
  原来我长期追寻巨大声音,已然罹患重听。


  5


  十一日上午大约早上十点,郑绍德在进入四维路上的一栋商业大楼之后,向站在门口处的门卫询问。
  “《独家第一手》……这个嘛,应该在七楼。”门卫说。
  郑绍德谢过门卫,搭了电梯按下七楼的按键。
  抵达七楼后,电梯的门打开,眼前是一道宽大的走道。郑绍德看见一群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有本地人也有外国人,聚在走道左方的一间办公室门口高声谈话,内容大抵上是“企业竞争力”或“公司结构”、“S型曲线”等名词,还夹杂一些他听不懂的英文专门术语。他走近一看,那是一家清洁用品的代理商公司。
  “你要找《独家第一手》?”身后一个男声问。
  郑绍德转头一看,是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穿着黑色T恤、脸上蓄满胡子的男子。
  “嗯,”郑绍德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这家杂志社?”
  “门卫打电话上来告诉我的,我是那里的主编,我们的办公室在另外一边。”男子说,“今天我们这层楼最大的公司有外国客户,人来人往太乱了,我怕你找不到,所以出来看看。有什么事吗?”
  郑绍德跟着他一边走,一面说:“我是三民分局的警察,姓郑,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他拿出警察证件让对方看一看。“
  “我们惹上官司了?”
  “不是。”
  他们停了下来,眼前是一间小办公室:“杂志社只有三个人,其他两个出门跑稿了——你一定想不到我们这种小杂志社会是在这么豪华的大楼吧?”
  “还好,”郑绍德说,“选举快到了,只要背后有人撑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呵,你说得对。”那个主编说,“我们这种杂志社,反正就是把一些小事渲染一下嘛,每个候选人或多或少都会需要一点的。等选举一过,我们又要搬家喽。”
  那个男子拉开门请郑绍德进去,他见到到处都是杂乱无章的纸堆,不由得缩了缩脚。男子拉了一张椅子。
  “坐吧,”他说,“啊,忘了自我介绍,我姓谢,请多指教。”他翻了翻口袋,递出一张名片。
  名片上的头衔写着——总编辑,谢海桐。
  “别这么客气,”郑绍德说,“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好吧,郑警官,那到底有什么事呢?”他也坐下来。
  郑绍德说:“我想《独家第一手》除了一般的新闻报导之外,应该也有提供自由投稿的篇幅吧?里面是不是有一名自由投稿者,叫做……小五郎的?”他打开公事包,从里面拿出一本某个月的《独家第一手》。
  “啊,啊,有。这位先生常常投稿,另外他还有许多笔名,比方说阿洁、大介、马修、麦克等等。但本人留的资料都一样。”谢海桐说,“他怎么了吗?”
  郑绍德没回答他的问题:“那么,能不能给我看看他寄给你们的原稿?”
  “这个嘛……老实说,原稿这种东西在我们这里,通常留不过一个礼拜,有时一拿到就扔了。你看,我们这里的东西太多了,世界上每个人都不停地制造文字,这里怎么可能塞得下?”
  不过谢海桐还是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活页纸片,一张一张查阅。
  “小五郎,本名杜裕忠,一九七零年出生,住在风山市……至于其他的东西嘛,没有,什么都没有留在这。”
  “好吧,”郑绍德有点失望,“事实上,我真正想知道的事情是,杜裕忠的那些稿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一开始听到小五郎这个名字时,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谢海桐微笑道。
  郑绍德心中对他这种答复有点吃惊,但还是忙不迭地问:“既然如此,你刚才怎么不明说?”
  “不好意思,这就是所谓的新闻从业人员。”他笑一笑,“警察先生会大驾光临敝办公室,何况又秘而不宣,想必不是寻常之事。怎么样?我们来交换一点消息?”
  “不行,况且,市民有义务协助警方,而警方有权利自行判断是否将消息公布给媒体。”
  “是上级的指示吗?我想想——最近比较轰动而且发生在本市的刑案嘛,只有一件姓林的商人被抢,头还被砍下来……”谢意味深长地说,“我不知道这位先生到底惹了什么祸。算了,我还是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吧。”
  “真是谢谢你的合作。”
  这间办公室的隔音效果相当不错!门一关上以后,外面人群的喧闹声就完全听不到了!郑绍德想,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现在已经全走光了。办公室里十分安静,甚至可以听清楚自己平缓的呼吸声。谢海桐悠闲地坐在堆满文件与稿纸的书桌后面,只露山长满乱发的头,他掏出一根香烟并且点燃,轻轻地吸了几口。
  “事实上,我很怀疑杜裕忠这个人精神状况是不是有毛病。这不光是因为他那些登在杂志上的故事——他的故事大多是一些很奇怪的标题,象是《煞该星与杜松子酒的妖怪》《侯爵之叉烧国探险》、《奇行幻视传》等等,里面有些段落我承认是写得很有趣啦,那些我就会登,不过绝大多数的内容都很莫名其妙,很难想象一个正常人会写得出那种故事;另外还有一些什么《马加农·尹诺米内登》、《忧戈—索陀斯》等完全不知所云的东西,虽然说我们对稿件的品质没什么要求啦,要我们都登实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那谁看得懂啊!”他点点头,想了一想。
  “通常会选择自由投稿的人,大部分都是因为本身有个正职,闲暇时偶尔爬爬格子赚点零用钱,不然就是那种住院休养只能在病床上写字的人。”谢说,“想不到居然也会有杜裕忠那种把自由投稿当正职的人!”
  “哦?怎么说?”
  “郑警官,你一定想不到,这位杜先生寄给我们杂志社的稿件,平均一个月有十篇!而且里面都还不是只有那种七、八千字的短篇故事,甚至会有好几篇三、四万字的稿件!这种文字量若全能拿到的稿费就够他吃不完了。而且更诡异的是……”
  “是什么?”
  “里面有些稿件,就好像一个疯子一样,只是拿着笔在稿纸上画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符号,既像是一种古代的文字、又像是什么魔法符咒似的。而且每一篇这类的奇怪稿件,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特别是有时我们杂志社赶稿赶到深夜,突然看到这种稿件的话,心里还真是会毛毛的。哎,我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把这种古怪的东西当做稿件来投!
  “总而言之,我认为他的精神状况一定有问题。一般人在投稿时,或多或少会考虑编辑能不能接受吧?但他完全没有。他好像是那种……和别人完全不同的生物,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一样。”谢海桐停了一下,“但看他的寄件地址,也不是什么医院……所以我就在想,他应该是一个被亲人关在自宅房间里的精神病患者,而这名患者——”
  “怎么样?”        ※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他的病症大概是妄想症,以为自己是一个大作家之类的。”谢很有兴趣地望着郑绍德,“如何?我猜对了吗?” 
  “我说过不能告诉你。”郑说,“你这边真的完全没留着他的稿件吗?或许,你记不记得那些被丢弃的稿件里,到底写了什么具体的东西?”
  “真的没有。他每次都寄来一大堆,我常常看都不看就全部丢掉了,除非是真的吃饱太闲没事干!看他的东西太累人了;而且我每个月要看的稿子那么多,怎么可能会记得住他究竟写了什么内容呢……”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吗?”
  “要说真的记住了什么,那就是他的字实在太潦草了,不耐着性子专心看,根本就不知道他写的到底是什么内容。印象中好像大部分都会和什么魔法有关啦,不然就是什么传说啦……”
  “你说到魔法,到底有哪些魔法?”
  “想不到郑警官会对巫术有兴趣,我以为现在警察只谈科学呢!”谢沉思了一阵,说,“我记得的都是那些大家知道的,长生不老、炼金术、还有隐形吧……”
  “只有这样而已?”
  “早知道会和林姓商人的命案有关,我一定全都留下来,给您过目。”
  “我从来没有说他和那件命案有关。”
  “是吗,没关系,不肯透露就算了。”他微笑说道,“杜裕忠的家和命案现场距离那么远,要真有什么关系,实在也蛮困难的。毕竟他的家人也不可能让他随便乱跑。”
  “你若合作,我会很感激的。”郑绍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硬。
  “好吧,好吧,我不多事。我还是去忙我的‘选战’吧!”


  6


  昨天郑绍德离开杜裕忠的家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除了晚间的用餐时间他婉谢了杜氏夫妇的招待,一个人骑机车到大统百货凤山店对面的小吃街随便填饱肚子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待在杜裕忠的房间里阅读那些时事杂志。
  刊登在杂志上的那些文章,就如同《葛罗蒙拉的奇迹》那样,全都是内容古怪、荒诞不经甚至不知所云的幻想性作品。杜裕忠似乎在某些作品里引述了无数多个艰涩冷僻的神话、传奇故事的典故,里面有太多的人名或用词郑绍德根本看不懂,花了两、三个小时真正只看完十几篇作品,其于都是看了几段以后就被搅得头昏脑胀而不得不放弃。
  相较之下,虽然《葛罗蒙拉的奇迹》的故事和篇名看不出任何关联性,但内容仍是显得可亲多了。
  最后逼不得已,只好向杜氏夫妇商借这些杂志,把一整箱书全部搬走,准备带回警局去和搜查小组的同仁们慢慢研究。
  回到三民分局以后,郑绍德才发现自己没赶上晚上的搜查会议。搜查小组的同事全都回去了,不过高组长在他的办公桌上留下几份资料,郑绍德可以借此得知其他人的搜证情况。
  林浩山,现年四十九岁,一九四九年出生在雄县大辽乡。他毕业于南部某一所工专,退伍之后在几家电器公司待了四年多,接着他的兴趣转向股票投资,赚了一点小钱以后便跑到美国去经营商品贸易的事业。一九八八年由于其父病危所以回来,后来就定居本市。
  当时并与朱作明认识,合作创业,从事健康食品进出口的制造与代理。三年以后结识了现在的妻子,不久就结婚了,这是他进入政界的起点。目前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
  从这一点看来,林浩山根本没有机会认识杜裕忠。杜裕忠在林浩山回来之前!即已经被父母禁足了;而在林出国经商之时,杜甚至还是个小学生。
  他原先想和高组长讨论杜裕忠如何离开房间的谜团,既然高组长不在,他只好离开警局回自己的住处。虽然一整天的搜查工作十分辛苦,但身心疲惫的郑绍德却几乎睡不着觉。他发现傍晚所阅读的那些文章,在他眼睛闭上以后,就象成群的黄蜂那样轰轰然在脑海中不停飞舞。无论如何,他就是无法放下那些不可思议的文字。
  结果他决定挥霍年轻人的本钱彻夜不睡,把从警局带回来的几本杂志翻开,拿出笔记簿和笔来通宵整理那些文章可能会有的蛛丝马迹。
  虽然不知道整理这些东西究竞有没有用,但高组长或其他同事或许能从中察觉出什么来也说不定。警方办案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通力合作。
  完全没感觉到时间的流动,等郑绍德听见熟悉的闹钟铃声,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他看看睡前遗留的几行摘要,那几行摘要简直就和杜裕忠本人写出来的文章内容一样荒谬无稽。
  “‘鲁莫…卡夙拉斯’在《克苏鲁秘密结社》中一共出现四次,好像是一种咒语,不然就是打招呼的用词?”
  “布蓝和撒旦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他是不是就是卡墨格所谓的舒哥?”
  “哀邦大法会应该是在拉叶的奥赛尔街举行,但那是哪个人负责的?另外经常提到的忧果思有何作用?”
  看到这些问句只有让人摇头苦笑。
  已经缺席一次搜查会议了,对高组长有点不好意思——他心想,为了把握时间多搜寻到更多的线索,郑绍德决定早上不亲自到警局报到,只打了通电话知会一下局里的同事。他决定直接去搜查杜裕忠那些稿件流往的目的地,也就是他投稿的那几家杂志社。
  而今日一整天走访了放在杜裕忠的房间里,那几本杂志属本市的杂志社以后,郑绍德并没有得到更多的收获。谢主编说得没错,没有任何一家杂志社会留下决定不登的原稿,当然也包括那些疯子一般任意涂写的奇怪稿件。事实上,就是那些登了的故事,原稿也几乎不会留下来。这不管是哪个人写的稿子,情况都差不多。
  这项杂志社编辑共同的看法是,杜裕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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