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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十三名罪犯-第6部分

小说: 十三名罪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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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毛遂自荐到了解剖实验室当助手。换句话说,是支解分剖尸体,以作解
剖研究之用。”

    “是这样。”

    “您在布朗什广场的中心药店当职员已经两年。您是夜班,晚上八点上班,
早晨八点下班。药店一天二十四小时开门营业。您极少在药店露面。您有一间小
小的办公室,里边放着一张床供您休息时用。如果有紧急药方需要处理,女售货
员便叫醒您,您到实验室去做。药店老板为什么不选择一名大学毕业的法国药剂
师,而偏偏选中了您?”






    “因为只付给我正常薪水的一半就可以了。但是这样我可以利用值班的空闲
时间学习,可以使用实验室,搞自己的研究。”

    “从晚八点到早八点,您和在药店值班的若利太太单独在一起。清晨一点她
为您准备咖啡,送到您的办公室。您是她的情人。”

    “人们是这样认为。”

    “有一次一个钟点工到得早了点,将你们二人当场捉了奸。”

    “您非要提起此事,我也不反对。”

    “若利太太三十五岁。她丈夫过去是、现在仍然是一位建筑师的测量员。他
脾气暴躁,嫉妒心很重。最近一个时期以来,他对你们二人的关系产生了怀疑。
这几周他经常在夜间搞突然袭击,出现在你们面前。是不是这样?”

    “这是您说的。”

    “还有几次若利太太发现她丈夫在街上转悠。若利对他的同事们说,总有一
天你们之间的事会以您及他妻子的死告终。”

    “我没有听说过,不知道。”

    “四号晚到五号清晨,您和若利太太同往常一样当班,从晚上到早晨共有十
三位顾客到药房买药,收款处有记录可以证明。您两次被招呼准备处方。十一点
半,刚走出电影院的若利来看他妻子,当时您办公室的门开着,他看到了您。他
没有和您打招呼。凌晨两点在皮加尔街一家酒吧上班的一名舞女来到药铺,她等
了好几分钟才终于看到头发蓬乱、脸颊绯红的若利太太出来。”

    阿尔诺德撅起厚嘴唇,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您说完了吗?就这些?”

    “若利太太通常都是赶在她丈夫睡醒之前七点回到家。在女帮工们到达之前
大约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药店只有您一个人。五号那天,她因为要等侯白天上班的
职员,所以八点才离开药店。您在办公室睡觉。当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时,您装作
刚从沉睡中醒来的样子。”

    “我十分欣赏您用的‘装作’二字!”舒特兰热用讽刺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说,
“我想您自以为说话用词都十分严谨。”

    “职员们进店时,若利太太已把大衣穿好。她步行到克利希广场,从那儿乘
有轨电车回家。您等老板到了之后与他寒喧了几句便回到您在亲王先生街的住处,
然后去解剖实验室上班。”

    这是一场平淡无奇、单调乏昧的对话,没有一点儿哀婉动人之处。一方是冷
若冰霜的弗罗日先生,另一方是一刻也没有将那双疑虑重重的圆眼睛离开法官的
舒特兰热。

    “上午九点,若利先生来药店诉苦,说没有见到妻子回家,他向药店老板要
您的地址。老板觉得他言过其实,没有告诉他。测量员十分失望,整整一个上午
找遍医学院的各个角落,没有发现您的踪影。实验室的一个小伙子及时通知了您,
您便从一个小门溜了,您一再叮嘱不要把您的住址告诉他。我说的这些您承认吧?”

    阿尔诺德只是耸耸肩,没有回答。

    “下午五点,药店收到一份新的订单,一名职员到地下室去取货。在那里没
有找到,他便潜入‘后备贮存室’。贮存室很小,里边放的是危险品,特别是各
种酸类。在一排短颈大腹瓶后面,他发现几个麻袋放的不是地方,便想把这些袋
子放回原处,结果吓得惊叫起来。麻袋浸透了硫酸。报警之后警察很快赶到,在
袋子下面发现了一具被截成三段的女尸,已经被硫酸烧烂了。

    “您知道尸体解剖结果。人死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残存的衣服碎片表明死
者穿的衣服与若利太太头一天晚上的衣服完全相符。女尸与若利太太的身高一样,
胖瘦相同。若利先生看过尸首后认为是他妻子无疑。他没有丝毫犹豫,认定您就
是杀人凶手,如果没有警察的保护,他肯定会杀了您。”

    “药店只有一个入口,是不是?”阿尔诺德·舒特兰热缓缓地说,“另外我
请您注意一点,那就是我没有任何理由杀害若利太太。还有一点您在调查中没有
搞清,她每月从其销售额中分给我大约二百法郎。”

    他说这些话时十分平静,没有显出丝毫的不安,且富有人情味。

    弗罗日先生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最后几句话似的,又开口说道:“不错,药
店确实只有一个入口。从上午八点开始,店里总有一个人当班。另外,把您五号
白天一天的活动时间表模拟一遍之后证明,您没有去布朗什广场。”

    “这表明……”被告以挑衅的口气接茬说。

    然而,像坚硬的冰雹一样砸下的回答使他失去了沉着,一下子慌了神。

    “这什么也表明不了!”

    此后五分钟的沉默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当双方的对话再度开始的时候,阿尔
诺德·舒特兰热的自信开始打折扣了。

    弗罗日先生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他的声调开始变高,话语变得更加尖刻。
他将手中的象牙裁纸刀使劲撅弯,以致被告不由自主地偷偷观察,等着看裁纸刀
弯断的一刻。

    “请您只用是或不是回答我下边的问题。您在波恩的时候曾牵涉进一件至今
也未查清的风流案,此案中死了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和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这是
不是真的?”

    “医学院四分之一的人都受了牵连,当然有理由尽量把事件压下去。”

    “您在几个月前对药店一个新来的女职员说,您不是个普通、一般的情人,
哪个女人一旦和您相识,便再也离不开您。”

    舒特兰热的脸微微泛红了,本想试着笑一笑,可是使了半天劲,只勉强挤出
了一丝矫饰的怪笑。

    “若利太太曾向人夸口,说在您的带领下,她学会了吸可卡因。”

    “巴黎有三四万人吸……”

    “我只问您的活动。四号到五号的夜里您接待了多少顾客?”

    “我搞了两个处方。”

    “您到过药铺吗?”

    “没有。”

    “您没有往收款箱里放过钱?钱都是若利太太放进去的?”

    舒特兰热不回答,法官的问题使他惊讶、不安,他的戒心越来越强。

    “十三个处方共卖了九十六法郎二十五生丁。其中两次出售的药品与您的处
方有关。十个处方是一般常用药。还有第十三个处方。”

    又是况默不语。舒特兰热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他皱起眉头,两个眼珠子
更圆、更突出。显而易见,他想摸清法官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毫无结果。

    “收进钱箱的第十三个处方的钱是五法郎七十五生丁。据药剂师说,这恰好
是一包脱水棉的货款。药房里哪种药品的价钱都与这个数目不相符。”

    还是没有回答。弗罗日先生翻看着手中的材料。

    “您用过脱水棉吗?”

    “我没有进过药店。”

    “柜台里一包脱水棉也没有缺少。这事很容易查清楚,盛药棉的箱子头一天
就打开了,里边的脱水棉一包不少。

    “这说明了那五法郎七十五生丁是多出来的,仅此而已!收款机打出了五法
郎七十五生丁,五法郎七十五生丁进了钱柜,但却没有相应的商品卖出。”

    舒特兰热开始坐立不安,但仍然不说话。

    只沉默了五分钟,他一下子站起身,口气却不坚定:“那又怎么样?”

    弗罗日光生的态度斩钉截铁,不容置辩,被告再也招架不住了。

    “只有经过您的同意,尸体才能移入地窖。药房只有一个门,这您特地指出
过。白天在必经之路的药店里总是有数人在场。但是晚上只有您和从肉体到灵魂
皆属于您的若利太太。

    “因此,要么是她干的,要么她就是您的同谋。不管怎样,我有充分的理由
做出这样的判断。”

    弗罗日先生只是画龙点睛地指出问题的要害,他知道他面前的对手十分聪明,
不会忽皓他瞰判断的每一个字。

    “五号那天,若利太太等着职员们到店之后才离开药店。我们暂且还把我所
说的作为推理。她之所以等侯,是因为需要被别人看见。不,是您更需要让八点
上班的人看到她。这佯您便为自己留下后路,从数学角度计算分析,您不可能成
为被告。

    “人己经杀了。尸体弄到地下室,浸泡到硫酸里。果不其然,专家们判断被
害人死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结论:死尸不是若利太太。

    “但是,钱箱里多出了五法郎七十五生丁。然而,无论是您本人还是您的情
妇都不需要往里放钱,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

    “有人买过东西,只是买的货没有带走。

    “卖的货是脱水棉。顾客是一个年轻女人,她接过药棉,付了款,然后被骗
到药店后边,被支解,埋藏在浸了酸的袋子下边。

    “但是若利太太犯了一个错误,她把售出的脱水棉又放回原处,因此脱水棉
没有出药店,因为脱水棉的买主没有走出药店。

    “可以将此称之为意外的证据吧。”

    舒特兰热用一个很不雅观的动作抹了一下他那肥嘟嘟的粗脖子,然后说:
“在您的事业上又将多一颗人头,您很自豪吧!”

    弗罗日先生不再理他,拿出自己的记事本写道:若利由于嫉妒变得十分危险。
将他消灭又会冒风险。可是一对情人都需要对方,相互需要的理由尚不清楚。

    于是做出让若利太太死了的假相。他们在夜间等着一个女顾客的到来,她的
外观须和若利太太大致相仿。

    杀死她,给她换装,然后用硫酸处理。

    八点钟若利太太穿好大衣等着同事上班,以掩盖大衣下边穿的别人的衣服。

    她很快走开,在约好的地点等候情夫的到来。

    后来,我在记录中看到用红笔写的批注:获无罪释放一年后,由于全身瘫痪
死于硝石厂。

    
    
    



  

 

           第七章  瓦尔德马·斯特维斯基

    “坐下!”弗罗日先生说。

    被告直挺挺地弯腰坐下,嘴角上挤出一丝在客厅接待客人一样的微笑……然
后清晰地说:“谢谢您!我想对您说,法官先生,终于能和一位真正上流社会的
人物打交道,对于我是一种怎样的慰藉和解脱。”

    他坐在那里,手不停地做着小动作,虽然弗罗日先生看他的目光无论如何不
是一种鼓励,他却毫不在意,继续往下说。

    “虽然我仍然穿着波兰军队的参谋制服,下级却不顾我的脸面,对我十分无
理、粗暴、野蛮,外交部对此应该干预!我己经是个普通人了,又是个外国人,
对这一切遭遇我只能默默地忍受。”

    他自鸣得意地说个不停。此人身材矮小,干瘦,僵直的身子活像一根柴火棍。
在他脱外衣的时候,一名狱卒惊讶地看到他里边竟然穿着一件只有从前某些官员
才穿的那种女式紧身胸衣。

    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对近视眼上戴着单片金丝眼镜。他的坎肩口袋里装
着一小块鹿皮,瓦尔德马不时地用它擦拭眼镜。

    一身得体的服装烫得又平又直。

    “好了,斯特维斯基……”

    “对不起……是斯特维兹……没有几个法国人能将我的名字正确发音,听起
来叫人不舒服……”

    弗罗日先生并不因对手故意打岔而改变态度。恰恰相反!法官更加严唆,更
加冷酷。

    “一月十八号星期二,上午八点,您从您位于蒂雷纳街的家出来。”

    “您说得大致不错,法官先生。不过,我还是要指出……”

    “您到离您家一百米的服饰用品店买了一份报纸。商店老板娘说,在付五个
苏的款时,您的手直哆嗦。”

    “我深信您不会把一个小商人和一位军官相提并论,相信她的话……”

    “……但是,您只看了一眼大字标题:《基尔斯基和波罗托夫今天上午被推
上断头台……”

    “每一个国家都有坏人,法官先生……而且……”

    “您走出两店,非常不安。您步行到共和国广场,进了一家枪支两店,买了
一支左轮手枪……”

    “枪里没有子弹,对不对?”

    




    “不错,没有子弹。武器商甚至感到奇怪,不明白您为什么买枪不要子弹。”

    “您认为……”

    “我什么也不认为。走出商店之前您从半开着的门朝外看了看。您变得越来
越紧张。武器商并没有问您什么,您却觉得有必要向他表明您曾是参谋……”

    “法官先生,我……”

    “您顺着大街一直走到圣德尼门。您在圣德尼街拐弯。您从身边经过的警察
发现您小声滔滔不绝地自言自语。他一直用眼睛盯着您。您来回三次从他身边经
过,然后您突然进了一家乳制品店。此时是上午九点,正是这个离巴黎中央菜市
场不远的地方最热闹的时刻……”

    瓦尔德马仔细擦拭着自己的眼镜。他那张摘掉了眼镜之后的脸似乎变了形。
没有眼镜什么也看不见,眼皮不停地眨巴,好像十分难受。

    “您进去的时候店里有一位女顾客。您拔出手枪,大声嚷道:”把钱交出来!
……快!不许喊叫……“

    “女顾客大声喊叫着跑出商店。警察赶到了。乳制品店老板娘吓得趴在柜台
后边。您未做任何反抗,束手就擒。我的概述还算确切吧?”

    “应该承认,听您讲述这些我很难……”

    “那好!波兰大使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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