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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古镇迷雾-第6部分

小说: 古镇迷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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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多不正常的事情都是正常的,也许不长角才不正常,谁知到呢。你要吃饭吗?你是我这里第一个客人。”

  三柳人的地域观念很强,异乡人就是异乡人,永远走不到一起。

  施黛兰走回厨房里。

  “我们可能都走不出三柳了。”我跟在后面,说。

  “我不用出去。我这里只有蔬菜,没有荤的,不介意吧?”

  她为了热了饭菜,我风卷残云一点也没留下。是夜,我睡在她的房间里,她则睡她女儿的房间。“我和她挤一挤,没事。”她笑着说。就好像那个房间真的有一个活泼动人的女孩。我有点不好意思,但她似乎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哈勃在厨房呆着。她说她愧对它,不但平时吃不上肉,而且“养了它快三年了,还是经常把它忘在外面。”就像刚才,哈勃没进来,她就关了门,以至于哈勃冲到了我面前。“我心里只有茜茜。”她说。

  翌日,我睡到临近中午才醒来。床边放着我脱下衣裤,已被洗净了。

  “我看你衣服又脏又湿,没法穿,所以洗了洗,用炉子烘了一上午,好像还是有点潮。”

  我走进厨房时她正在坐在门边理菜,地上的一个篮子放了半篮子理好的菜。

  “一点都不潮,太谢谢你了。”我说。

  雨淅淅沥沥还在下着。我想去一次镇上还有树林里,看看邬若是否还在三柳,要是我能找到她的话。但是施黛兰说,还是晚上再走吧,白天容易被人看到。我听从了她的劝告。这时,柳河岸边忽然吵闹起来。

  “经常这样吗?”我问她。

  “从来没有,”她说,“你别出去,我去看看。”

  她撑起雨伞出去时,哈勃没有跟着,而是爬在厨房里,眼望着门外,一幅病怏怏的样子。它头上的角似乎比昨天长了些。

  施黛兰去了半天方才回来。她表情平静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出不去了,都出不去了。”她说,然后继续坐下来理菜。

  “外面的人在干嘛?”我说。

  “柳河以前看得到对岸的,现在看过去雾蒙蒙的,没有对岸了。好多人要开船去对岸,只有那么几艘船,所以打起来了,头破血流的。”

  “然后呢?”

  “有几个人上船了,去了半天又回来了,船上的人还以为到对岸了,抬头一看还是这么几个人,大老爷们哭得跟女人似的。”她笑了笑,就像讲了一个幽默故事,但是这笑里没有丝毫恶意。

  “没有对岸了……不知道镇上怎么了。”我嘀咕着。

  “听说镇上也出不去,鬼打墙似的,走到边界的地方就都是雾,在雾里转来转去一出来还是三柳。人们闹翻天了,全乱套了,手机电话都打不通,商店都被砸了,哭的哭,打的打,跟打仗似的。”

  “不行,我得去镇上找镇长。我知道这是谁在捣鬼,必须把他们全抓起来。”

  我等不到晚上了,必须现在就去。我从来不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根本无意拯救这个镇子,之所以如此不顾安危,有两个我不愿意对自己承认的原因,一、大李背叛了我,这让我心怀仇恨,二、我不想一辈子呆在这个镇子上。这一刻,我甚至对苏果也怀有恨意,不明白她为何自愿献身这该死的主。也许她被骗了——这是后来冷静下来的自我安慰。说到底,我和其他人一样自私,这世界终究无药可救——我们费尽心机治疗它的各种疾病,也不过是让自己心理上觉得不是在等死而已。

  我走出门时,哈勃还在门口趴着,眼神黯淡。

  “吃了饭去吧。”施黛兰说。

  “你……为什么这么平静?”我问。

  “做个菜很快的。”她拿起篮子往里面走。
 
八、苏懿雯1   发布时间:2012…03…16 02:00  字数:3664  浏览:15人 
  我照施黛兰的意思在她的小屋吃了饭。然后她给了一把黑色的匕首,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材质做的,锋利无比,她当着我的面轻而易举地砍下了桌子的一个角。刀柄也是黑色的,同样材质不明,上面刻了一行我不认识的文字,攥在手里感觉彻骨的冰冷。

  “我出来找茜茜的时候,她父亲躺在床上快要死了。他让我陪他走完最后一程,等他死了再出来找茜茜,但我等不了,我转头就要走。他拉住我,给了我这把匕首,说了一句‘世事艰险’,就烟气了。现在,我也用不着它了。”

  “这把刀是什么材质做的?好奇怪,我从来见过这样的刀。”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上面刻的是一个东方民族的文字,想必这刀的材质也是那边独有的。”

  “那文字什么意思?”

  “世事艰险。”

  我把匕首绑在了小腿上。就这样,我带着一把“世事艰险”的匕首,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小屋,走过了柳河边哭闹的人群,淋着细雨,一路泥泞,走进了三柳的街道。一辆燃烧的汽车在前方冒着浓烟,地上一片杂乱,破碎的玻璃、遗落的鞋子、还有孤独的尸体。街道两边的店铺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里面的东西也被洗劫一空,有一个人垂头坐在自家的店门口,头上的血滴在地上,他的老婆在旁边蓬头散发嚎啕大哭。一个女人抱着一件衣服,赤身裸体地在街上奔跑,后面跟着一群嬉笑叫喊的年轻人。斗殴随处可见,到处是受伤的人。哭喊吼叫响彻着细雨纷飞的天空。

  这是动乱的街道。这是末日的景象。这是狂欢的人群。这是绝望的索多玛城。

  我朝着镇政府一路奔跑。在这混乱的街道上,一个慌忙奔跑的人倒显得十分正常,闲庭信步那才是反常。镇政府的大楼冒着浓烟,院子里挤着密密麻麻的人,人们忙碌地搬运着里面的桌椅财物,几个官员被吊在一旁的大树上,他们身上的西装已经破烂,脸上的血不断地被雨水冲走,又不断地流出来,生生不息;眼睛肿得像乒乓球一样,一个个都低垂着脑袋,生死不明。我拉住一个抱着花瓶急匆匆往外赶的年轻人,问他:

  “这儿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镇长呢?”

  “镇长?”他嘿嘿笑道,“现在这老家伙是威风不起来了,被人民踩在脚底下了,跟以前倒过来了。”

  我意识到就算找到镇长也未必管用了。

  “警察呢?”我问。

  “警察?哪里还有什么警察啊,脱了警服还不是老百姓吗?警局都被砸烂啦,还哪来的警察啊。”

  那还有谁能阻止大李他们?

  “三柳都这个样子了,你把这个花瓶拿回去也没地方卖啊。”我说。

  “听说是个古董,拿回家放着也好,指不定哪天就能卖了呢,目光要放得长远些,你说是不是?你看镇上的银行,都被踩烂了,其实钱也没用了,他们抢钱干什么呢?不就是为了有一天钱又变得有用吗?”

  年轻人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来啦!来啦!”

  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喊,人群忽然自动让开一条路,并且欢呼雀跃起来。有个五十来岁的秃顶男人被人从那冒烟的大楼里拖了出来,扔在了人群中间。他已被打得面目全非,奄奄一息。

  “哎哟,这不是王镇长吗?”有个人笑着说。

  人群爆发出一阵大笑。我七年前离开这里时,镇长另有其人,所以我不认识王镇长。他的上一任离开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自己逃脱了一场劫难。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切里趴在地上,勉强脸离开地面,气若游丝地说。

  “我们只是一群小老百姓,怎么救得了您这个大人物啊,您不是很厉害,很高贵吗?我尊敬的镇长?我们小老百姓可不敢得罪您啊。”又有个声音说。

  人群又是一真大笑。

  “我给你们钱,我的钱都给你们……”

  王镇长的脸上沾满了污水,眼睛肿得睁不开来。他这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人群瞬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很多人一边跑一边还念叨着:“去他家里,这些年这畜生贪污的钱说不定全藏在家里呢。”整个院子一下子空空荡荡,徒留一片狼藉,还有几个吊在树上的官员和一个趴在地上的镇长。

  “快送我去医院……”王镇长说。

  他的脸又贴到了地上,说话时地上的污水在他嘴边泛起气泡。我就站在他旁边。

  “没有医院了,镇长,什么也没有了,”蹲下去,说,“我应该把你送哪里?”

  我抓住他的一侧身体,想把他翻过来,免得地上的污水进入他的嘴巴和鼻孔。他是个胖子,身体又软又重,我费了很大劲才翻到一半。原来他肚子所在的地上一片血红。他的肚子被刀捅了,我将他的身体翻到一半时,一截肠子从肚子里掉了出来,落入了地上的污水里。他侧卧在地上,我尽量轻轻地让他的后背着地。

  “送我去医院……”他还在说着。

  “没有医院了,现在你就像这镇上的穷人一样,没法去医院了。”我说。

  “我要医生……”他说。

  “我知道是谁让三柳变成这样的,我想阻止他们,我应该找谁去帮忙?”我在他耳边说。

  他忽然一下坐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血淋淋的肚子,雨水冲刷着黄油一样的脂肪和红红的肠子。他抓起拖在地上的那一截肠子,放回自己的肚子里,然后又躺了下去,借着从天而降的细雨洗了洗手上的血。

  “刁民。”他说。

  这是这个贪污腐败的镇长说的最后一句话。

  王镇长咽气时,我看到邬若站在镇政府的门口看着我,像一个向政府求助的难民。我撇下了镇长的尸体和树上那几个生死不明的人,走向邬若。

  “西野石,我快饿死了。”她说。

  她脸色蜡黄,眼神涣散,赤着脚,身上肮脏不堪。

  “你知道柳河吗?一直往西走,到柳河边上,找一个周围种了树的小屋,那里有一个女人和一条头上长了角的狗,你就说我让你来的。千万别被别人看到你进了小屋。”

  “你不去吗?”她说。

  “我还有事,我不能让他们得逞。你快去吧,别怕。”

  我站在镇政府院子的门口,目送无助的邬若走远。她不住地回头看我,想让我根她同去。我心里难受,但必须一次次地跟她挥手,让她不要回头。因为还有一个人我放心不下。

  苏懿雯家的那条小巷没有逃脱厄运,已经残破不堪。她家的门开着,里面一片狼藉,空无一人。我走进苏果的房间,在被掀翻的床边站了一会儿。我想我大概是来晚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我走出房间时,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到了苏懿雯。她也看到了。我们都很惊讶。我走出去迎她,却不料传来了她的尖叫声。我确信那是她的声音。我拔出匕首,走进小巷里。苏懿雯靠在墙上,两个男人站在她面前。我站在他们背后,从背影来看,这是两个瘦骨嶙峋的年轻人。苏懿雯看到了我。

  “救命。”她说。

  那两个人朝我转过来,撩起的手臂上都纹着黑色的凤凰。他们一个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一个空着手,凶狠地看着我,好像用目光就能把我击倒似的。空手的那一个对他的同伴说:

  “把你的刀借我用一下,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接过了同伴递过来的刀,然后朝我靠近。

  “有本事你朝这儿砍!”他指着自己的脖子说。

  他站在我面前。我不想伤他,但此时此刻不伤他就要被他伤。他手里的刀朝我的腹部刺过来,所幸我反应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脸朝凑过来,想在心理上威慑我,另一只手来抓我拿着刀的那只手。我为了不被他抓到,急忙抬起拿着匕首的手,却不慎滑到了他的脖子。我看到他的表情变了,脸上所有的凶狠霎时烟消云散,目光也不再与我对视,持刀的那只手顿时绵软下来。然后他的脑袋开始后仰,后脑勺碰到了背上。我看到了一片血红。他的血像喷泉一样喷向天空。直到喷泉的力度减小到将近于无时,他才轰然倒下。但他的脑袋没有掉下来,脖子上尚有一点皮肉连接,好像一根短线连接着茶壶的盖子,使它不至于丢失。

  他同伴开始逃跑,但没两步就被追上了。我自己也尚未从眼前一幕带来的惊恐中脱离,只知道这个人要逃,我就要追上他。那个人被我拉住了衣服,便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神里布满了恐惧。

  “不要杀我,求求你,主啊,不要杀我。”他自言自语似的说着。

  “我不是你的主。”我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怎么才能让三柳恢复原样?”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拼命摇着头。

  “谁知道?”我说。

  他看了一眼靠在墙上的苏懿雯。我下意识地也朝她看了一眼。她已经被吓傻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是拼命摇着头。

  我俯下身,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谁给你们下命令?”

  不料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地,站起来要跑。我用力一脚踢在他脚跟处,他本已吓得腿软,这一下便往后倒下来。不偏不倚倒在我的匕首上。匕首从背后刺进了他的心脏。我一跃而起,扶起他,怕打他的脸。

  “你告诉我,你们的首领是谁,我可以救你,你不会死。”我骗他说。

  “大李,还有……”他说得很轻,我的耳朵凑近他的嘴方才听清。

  “还有什么?”我问。

  但他已经死了,两只眼睛望着苏懿雯。苏懿雯一脸惊恐,我连忙给他合上了眼睛。

  “你跟我走吧,去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我对她说。

  “不行。”她说。

  “为什么?”

  “这里是我的家,我要留在我的家里。”

  “这里已经被洗劫过了,你想想当时你要是在,多危险,随时都可能没命。”

  “正因为被洗劫过了,所以才安全,不会再有人来洗劫了。”

  她朝她家里走去。我跟着她。

  “我要是不在家里,”她转身对我说,“苏果回家时就找不到我了。”

  我把小巷里的两具尸体扔到后面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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