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恐怖悬拟电子书 > 秉烛夜谈之幽魅幻爱系列 >

第7部分

秉烛夜谈之幽魅幻爱系列-第7部分

小说: 秉烛夜谈之幽魅幻爱系列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父亲和母亲已经多次催我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了,张家的少爷已经娶了陆家女儿,那是陆公子的妹妹。陆公子还在等我,陆家已经数次上门提亲,都不得而归,陆家公子有时路过我的窗外,他会抬头看我的窗,看见我时就微微而笑,然后慢慢地踱过去。
  我终于日渐消瘦。
  那年的春天,母亲上楼来陪我呆坐了一会儿,轻声地对我说:“凝儿,你父亲已经为你订下亲事,是陆家公子。”
  “母亲……”我还没有说话,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我明白你的心,但是,为人父母的,也不能看着你这一辈子就样独守终生。”
  “可是,我答应等他啊!”我的泪慢慢流过清秀的脸庞。
  “一个不知来处不知去处的人,你又如何知道他不过是一时的性起,与你说个笑罢了,或是他家里早就有娇妻美眷,再或者,他已经……总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不会的……”我无力地辩解却显得如此苍白,惊觉,原来母亲早已将一切明了于心了。
  “凝儿呀,一个人是不可以一辈子生活在一个梦中的……”母亲轻叹着下楼去了。
  我终于病倒了。
  我卧在床上,每日还是平时弹琴那个时刻坐到琴前,对着窗儿发呆,只是,我却不能再弹成一曲。
  奶妈上楼来告诉我,陆家听说我病了,想解除了婚约,可是陆家公子却不肯,坚持要娶我为妻。
  陆公子啊陆公子,凝儿多谢你的情意,只是,凝儿却无法回报你的情意。
  泪慢慢地流着。
  奶妈无声地坐在一旁,陪着我慢慢落泪。
  终于定下了婚期,家里所有的人都在忙忙碌碌,仿佛要出嫁的那个人是家中的任何一个人,却独独不是我。
  吉日。
  久不见落雨的天却忽然下起了小雨。
  我的眼前一片大红,喜气地如此孤寂,耳边阵阵祝福,语言却是如此地晦涩。
  拜完堂,我已经撑不住了,一被喜娘扶进新房里,整个人就瘫倒在床上,仿佛魂儿都要飞了出去,只是一阵阵地喘着气,觉得心头闷的难过。
  我听见喜娘惊恐慌乱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我被一个人抱在了怀里。
  仿佛是,慢慢沉睡了过去。
  慢慢再苏醒,眼前依旧是一片大红,大红的烛光在眼前微微摇晃,红色的纱罗帐,绣着鸳鸯,红色的绸被上绣着凤凰。
  床前端坐着陆家公子。
  陆家公子手中端着药碗,看见我醒来,微微地笑,然后他站起来,从桌上端过两杯水酒,将其中一杯酒到了去,把药碗里的药倒在了酒杯中,将酒杯递给我。
  “凝儿,交杯酒不能不喝,你身体不好,不能饮酒,就以药代酒吧!”
  陆公子眼中的情浓地化不开来,我的心却一阵阵地痛,痛到不能呼吸,为什么眼前如此良景啊,那人却不是他?
  我仿佛听见冥冥中的声音:“今生缘当如此,缘当如此啊!”
  左不过是命了。
  我接过酒杯,看着杯中那浓浓的药汤,眼中的泪一滴滴地滴落在药中,将药慢慢慢慢地稀释着。
  陆公子举起手中的酒杯,挽过我的手臂,我闭了眼,仰头与陆公子一起喝下那杯苦苦的药,忽然就觉得,人生也不过就是这杯中的苦药,一仰头的时间,也就喝下了。 
    新婚后我就一直病着。 
  每日里吃的药多过吃的饭。 
  陆公子,不,应该是我的夫婿了,整日守在我的身边。时不时能听见下人们的议论,纷纷地偷偷赌着这个少奶奶能活过几时。 
  转眼冬天到了。 
  外面下起第一场雪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夫婿仍是守在我床边,我轻声对他说:“打开窗户,我想想看看雪花儿。” 
  窗外的雪如此洁白,一片银色。 
  我忽然心情很好,夫婿将我从被子里扶坐起来,给我披上厚厚的皮袍,紧紧地拥抱着我,对我说:“还记得小时候下大雪吗?我给你堆的那两个雪人。” 
  “记得。”我轻语。 
  “那时我就想,那个大的雪人就是我,小的雪人就是你,等你长大了我就娶你。”夫婿更紧地抱住我,他用下巴轻轻在我头发上磨擦。 
  我的身体开始轻了。 
  夫婿还在喃喃着:“长大了,就常常听见你的琴声,琴声里都是你的心情,你的琴声轻快时,我也跟着开心,你的琴声沉涩时,我也跟着难过……” 
  身体很暖,我慢慢闭上眼睛,想睡。 
  “只是你长大了,话却少了,见到我时最多就笑一笑,你的笑多甜呀,我只想天天都看着你笑啊,你嫁来那么久了,却也没见到你笑。” 
  我微微笑了一下。 
  身体很软,我手臂慢慢滑落下去。 
  “凝儿,凝儿!” 
  我听见夫婿唤我的声音,我猛然睁眼,却看见夫婿满脸是泪地搂着怀中女子,女子的手臂软软地垂在床边。 
  那女子是我。 
  看着痛不欲生的夫婿,我的眼中又有泪涌出,但是,脸上却是干干的,看看下面那具身体,却是泪流满面。 
  有人跑了进来,不断地有人来,有轻轻地叫声,一切都很忙乱。 
  夫婿只是将我抱在怀中,谁也不理。 
  人生虚幻象;身体臭皮囊。 
  我终于从那具身体里解脱了,只是,我的心却是还如此的迷惘,我该去哪里呢?他说过让我等他的,如果他来的时候,是不是就会去我的窗下找我呢? 
  我化做一缕轻轻烟飞了出去,飞回我的闺房。 
  房中一切没变,只是没了人。 
  我听见奶MD哭泣声,我穿过墙,只见奶妈坐在楼梯上哭泣着,一边哭一边在自言自语地说着话:“小姐,你是我从小看大的,虽说从小就身体不太好,但也不至于那么早就去了啊!我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小姐啊,我是个粗人,什么事情也弄不明白,到底你是迷到了哪里,就是如此地看不开了呢?” 
  我走过去想摸摸她,我的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走到楼下,父母亲正对坐着,母亲轻轻地小声抽泣,父亲呆呆地,只是长叹:“是命了,左不过都是命了,是这孩子挣不过这命去……” 
  我忽然才发现,我已经没了悲伤,只能看着别人哭泣流泪,我却连悲伤的感觉都没了。 
  我只知道一件事:我要等他到来。 
  我躲在窗外的那棵树上,那棵春天会开淡黄色花的树上。 
  镇子上的人很久都在议论,陆家的大少奶奶,那个叫凝儿的,死了以后还会泪流满面啊,不知道又预示什么样的灾难要来了。 
  春移秋易,转眼又几年过去了,我眼见得父母亲老了,我的夫婿已经另娶了填房,为他生了一子一女,只是,他常常站在街上望着我的窗户发呆。 
  奶妈过世了,她走的时候来树前看我,劝我:“小姐别等了,还是去找个好人家投胎吧!” 
  我淡然而笑,我已经不习惯说话了。 
  那年刚刚立春的时候,我忽然敏锐地听到一种声音,那应该是一群马急奔而来的声音,马蹄急踏在青石板的路面上,那响声,震得地面微微晃动。 
  眨眼间十几匹骏马飞驰而至,停在了树下。 
  最前面的一匹马上坐着位红袍将军,后面跟着十几骑,这一群人个个都是灰头土面,满身浮尘。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原来是边疆归来的壮士。 
  最前面的红袍将军也是满面灰尘,但是马一停下来,他都来不及擦去脸上的尘土,就飞身下马,两步跑到我家的门前,大力地擂门。 
  门很快就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母亲。 
  我正在诧异,却听母亲张口说道:“你走吧,你来迟了,凝儿已经死了。”母亲的脸上满是悲愤,她狠狠盯了一下红袍将军,然后转身又进去了。 
  红袍将军似乎被什么大力地击了一下,整个人往后倒退了两步。 
  门“咣”地关上了。 
  红袍将军在其他人的挽扶下离开,他仿佛瞬间老了很多岁。 
  看着再次扬起尘烟而去的马匹,我迟钝的记忆忽然“哗”地打开了,是他!是他!是他回来了! 
  我想去追上他,但是想到人鬼殊途,我见得到他,他也见不到我,那又如何? 
  我软软地依在了树枝头。 
  春天来了。 
  柳树发芽了,窗前我所寄身的这棵树也开花了。 
  我想我该离开了,只是,去哪里我却不能知道,去投胎吗?再入轮回,再历红尘,再痛再生? 
  春天的雨总是多的。 
  细雨又开始落了。 
  细雨的黄昏,远处走来个灰袍的僧人,他行走很慢,但却步履稳健。 
  那僧人来到树下停住,我却惊觉,那僧人竟然是他! 
  他站在树下,一身灰色的僧袍,细雨早已经将他的肩头打湿了,他双手合什,眼睛望着我的窗口,眼中微有泪光,口中低诵着,我细细听来,却都是:“凝儿,凝儿,等我。” 
  我家的院门打开来,却又合上。 
  他在树下只是站着,细雨早已湿透了他的僧袍。 
  天快黑了,我家的院门再次打开,却是母亲撑着伞出来,她走到他面前,轻叹一声:“凝儿都已经走了,你又何须如此?” 
  说完,母亲将一样东西递给他,却是我琴上的一根弦,“如果你执意如此,就将凝儿日日抚的琴弦给你吧,说不定,”母亲眼中的泪又落下了,“凝儿的魂魄也还在等你呢。” 
  母亲说完已经泪流满面,她转身进了院子,关上门。 
  一阵急雨将树上的花纷纷打落,花在空中舞着,他收起琴弦,抬头看落下的花。 
  虽然已经人鬼殊途,但他能对我情意如此,就算是一世也不枉我等他了。 
  我看着一朵盛开着的花正落下,飞身纵入花中,花儿不偏不斜,落在他左边袖口的角上,我微微用点阴力,将花化在了他的衣上,我也安身在那片花渍上。 
  他仿佛一切尽知似的,轻轻将袖子抬起,微微一笑:“凝儿,我们走了。” 
  我随他到了一座古刹,伴着他在青灯下日日清修。 
  第一个三年,他法号断尘,日日与寺中僧人一起念经,夜里还点灯翻读经书,有时打坐至清晨。 
  可是,我还是看见他时时发呆,眼中偶有泪光,有时将衣袖放在鼻前轻嗅,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体温。 
  他的僧袍时时穿着,总是不愿脱下来清洗,偶尔清洗时,也很小心地不让袖子沾上水,晾到半干就很快穿在了身上。 
  他做了一具琴,用母亲给他的我的旧琴弦配在上面,他从不弹,只是看着轻叹着,每日里都细细的为琴擦拭去上面的浮尘。 
  第二个三年,他改法号为了尘,开始云游四方,听不同寺庙里不同的得道高僧讲经,与不同层次的僧人打着机锋。 
  他偶尔时还会发呆,特别是有时看到风光好的地方,那些美丽的风景,常常让他心底里发一声长叹。他有时还是把袖子拿到鼻前,用手轻轻抚摸。 
  他的僧袍开始常常洗,只是小心地不洗到袖子,然后等僧袍干了再穿上。 
  他的琴三年背在身上,每天睡觉时放在枕边。 
  第三个三年,他再改法号为无尘,他云游回到古刹,闭门在寺院的后面种菜种花,也不见诵经,也不见和僧人打机锋。 
  他已经不再发呆,偶尔微笑,有花开的时候,他就笑的多一点。 
  他身上的僧袍已经烂了,他终于换了一件新的僧袍,只是小心地把旧僧袍上的那花渍剪下来,再缝在这件新的僧袍上。 
  琴每日还是放在他的房间,他日日擦拭,却很少望着琴轻叹了。 
  第十年,他又改号为入尘,他开始和僧人们讲法,打机锋,他的法讲得很好,甚至常常有别的寺庙请他去讲法。他的名声开始四处传播,很多人都慕名前来听他讲法,古刹原本已经冷落的香火再次空前鼎盛。 
  他已经时常面上带着微笑,每个人都乐意亲近他。 
  他把僧袍上的那个花渍又拆了下来,然后自己缝了个小布包,将那块沾着花渍的布缝在里面,时时装在贴身的衣服里面。 
  琴被挂在了墙上,更象是一种装饰品。 
  他在当时成了一代名僧,不久古刹的方丈圆寂,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古刹的方丈。 
  就这样,他慢慢老去。 
  一日,他叫座下弟子招集全院的僧人,他坐在大殿中,宣布他的大弟子将接替他方丈的位置。 
  在寺中弟子的惊诧中,他面带微笑,高声诵着:“秦汉明月宋代风,沙场策骑引弯弓。英雄更有情长在,怎教女儿意不衷!” 
  于众僧的低低议论中圆寂。 
  我从那花渍中跳出来,到他的房间里取下琴,放在床前轻抚琴弦,琴声在寺中飞跃,寺庙外树林中的鸟纷纷飞来,在房外打着圈儿飞。 
  那条旧的琴弦忽然间断开,发出低低唔咽似的声音。 
  我抬头看见他站在门口,脱离那具皮囊,他更是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而我依旧是几十年前的模样。 
  我丢下琴,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他微笑着拉起我的手:“走吧,让你等了一世,我再还你一世吧!” 
  我微微笑着:“你如何是个得道高僧呢?难道连这也没悟透?一世已经过去,还又如何?不还又如何?我等你一世,只是等了,又何须你还我一世。你又何必执着呢!” 
  “哈哈,傻凝儿,悟即为没悟,没悟即为悟,人生虚幻象,悟也虚幻,没悟也虚幻,还也虚幻,不还也虚幻,你又何需执着于这虚幻的形式呢?我法号入尘!” 
  我恍然间如醐醍灌顶。 
  于是在他的携带下,直奔轮回而去。

九千九百九十九棵玫瑰 

  夕阳西斜。
  我坐在屋前的藤椅上,小木几上放着一具筝,清风在我的指下流淌。
  夕阳的余辉,越过远处的山头,丝丝地洒在我身上,洒在这漫山的玫瑰上。
  我曼声轻唱着:“……知音少——啊……,弦断无人听……”我的歌声中毫不掩饰地有点孤寂。
  是的,没人听我弹琴,除了这漫山的玫瑰。
  我唯一的知音,阿一哥哥,今天他出去了。
  此时,“砰”地一声,我的手指微颤,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