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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魔法的色彩-第19部分

小说: 魔法的色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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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他一踢马刺,马一飞冲天,蹄下爆出火花。 
    “葛雷查大人!”另一个宇宙从他身边一闪而过时,老顾问轻声呼喊。 
    “这一招太卑鄙了!”传来巫师的声音。只是一缕声响,在无尽的黑暗层面渐渐淡去。 
    “我的大人……死神长得什么样?”老顾问胆怯地问。 
    “等我研究清楚了,就告诉你。”微风送过一丝淡得不能再淡的声音。 
    “好的。”总顾问低声回答,然后突然想起,“请您在白天告诉我,拜托。”他又补了一句。 
    “你们这两个混蛋!”赫伦在奈利兹的前爪里大吼着。 
    “他说什么?”灵思风也吼叫道。龙拨云破雾,直飞冲天。 
    “没听见!”双花大喊着回答,声音都被狂风吹散了。龙身子稍稍一歪,他看见了下面旋转着的玩具般的魏尔姆堡,以及身后追上来的一群生物。奈利兹傲慢地挥动着翅膀,呼呼生风。空气越发稀薄了。双花的耳膜“噗”的一鼓,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那一群追兵之首,他留意到,飞着一条金色的龙。有人骑在上面。 
    “嘿,你还好吗?”灵思风急急地问。他喝了几大口风才说出话来,这里的空气似乎被用某种奇异的方式净化过了。 
    “我差一点儿就当王了,到时候,你们这两个混蛋就得给我滚蛋,然后……”赫伦喘着粗气,寒冷稀薄的空气似乎把生命从他结实的胸膛里吸走了。 
    “这儿空气怎—么回事—儿?”灵思风咕哝着。他的眼前出现了道道蓝光。 
    “不知……”双花没说完,晕了过去。 
    龙消失了。 
    几秒钟内,三个人仍旧继续向上。双花和巫师呈现出一幅奇异的画面:两人前后坐着,两腿张开,胯下却什么都没有。接着,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碟形世界上的重力清醒过来,抓住了他们。 
    这时,黎耶萨的龙冲了过来,赫伦重重地掉在它的脖子上。黎耶萨偎过去,吻着他。 
    具体细节灵思风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他往下坠落,手还紧紧搂着双花的腰。碟形世界成了钉在天空中一小张圆形的地图。它这会儿看上去并没有移动,然而灵思风知道,它确实在动——整个世界正向他扑来,仿佛一块巨型蛋黄派。 
    “醒醒!”他在狂吼的风中大叫,“龙,快想想龙!” 
    他们垂直下坠,穿过散在空中各处的追兵,一阵翅膀扑闪而过。龙嗥叫着在天空中横行。 
    双花没反应。灵思风的袍子在风里抽打着他,可他就是不醒。 
    龙,灵思风在恐惧中想像着。他集中精神,试图想像出一条活生生的龙。双花要是能这么干,他想,那我也行。然而,什么都没出来。 
    碟形世界越来越大了,浮云缠绕的圆形慢慢从他脚下升起。 
    灵思风又试一回,双眼圆睁,神经紧绷。一条龙!他的想像力,使用过度,破损不堪,仍然拼命要勾勒出一条龙……什么样的龙都行。 
    没用的。笑声宛如丧钟一般单调,你根本不相信有龙。 
    灵思风看着那个可怕的、骑着马的鬼魂冲他咧嘴,他的心陷入了彻底的恐惧。 
    突然亮光一闪。 
    随后一片黑暗。 
    灵思风脚下是软软的地,周身笼罩着粉红色的光芒,旁边突然响起很多人惊异的呼喊。 
    他拼命向四下张望。他站在一个似乎是通道的地方,周围几乎摆满了座椅,上面捆着很多着装怪异的人。他们都在冲着他大喊大叫。 
    “醒醒!”他小声喊双花,“帮帮我啊!” 
    拖着这个仍然没有知觉的观光客,他从这堆人中间往后退,直到手碰上一枚造型古怪的门把手。 
    他扭开门,弯腰进去,然后使劲把门撞上。 
    他四下打量着新房间,目光遇上一个年轻女人。她手里的托盘落地,尖叫起来。 
    这是那种能让男性飞奔过来英雄救美的尖叫。 
    灵思风的肾上腺素挟带着纯净的恐惧,开始大量分泌。他一转身,踉踉跄跄从她身旁走过。这里有更多的座椅,他拖着双花急急地从中间通道经过,坐着的人们纷纷弯腰躲藏。成排的座椅旁边有很多小窗户。窗外,轻软的云彩之上,是龙的一只翅膀,银色的。 
    看样子我已经被龙吃了,他想。无稽之谈,他自己回答道,你怎么可能从龙肚子里看见外面?他的肩膀撞在通道尽头的门上,他穿过门,进入一个锥形房间,里面的景象比外面的通道还要奇怪。 
    屋子里全是闪闪发亮的小灯。灯之间,水平放置的椅子里,坐着四个男人,正张大了嘴巴看着他。当他盯着他们看时,他们的目光马上移到别处。 
    灵思风慢慢地转过身。他身旁是第五个男人——年纪轻轻,络腮胡子,像大奈夫的牧民一般皮肤黝黑。 
    “我这是在哪儿?”巫师问,“是不是龙的肚子里?” 
    这个年轻人一弯身,把一个小黑匣子冲着巫师的脸扔过来。椅子上的人都赶紧埋下脑袋。 
    “这是什么?”灵思风问,“画画儿匣子?”。他伸手捡起它。这个举动似乎把那个黑皮肤男人吓坏了,他大叫着,要把匣子夺回来。又是一声喊,是椅子上的一位,这时才站起来。他手拿一个小小的金属制品,对着那个年轻人。 
    一下子,四座皆惊。那个年轻人缩了回去,举起双手。 
    “请把炸弹交给我,先生。”拿着金属制品的人说道,“请一定小心。” 
    “这个东西?”灵思风说,“你拿走好了,我才不想要呢。”对方小心翼翼地接过匣子,放在地板上。坐着的人都松了口气,其中有个人开始急匆匆地对着墙说话。巫师惊奇地看着他。 
    “别动!”拿着金属制品的男人厉声喝道。那个金属制品,灵思风认为,肯定是个护身符,一定是的。那个黑皮肤的人重新退到角落里。 
    “您刚才非常勇敢。”这个拿着护身符的人对灵思风说,“您知道吧?” 
    “知道什么?” 
    “您的朋友出什么事了?” 
    “朋友?” 
    灵思风低头看看双花,双花仍旧安安静静地睡着。睡着并不奇怪,真正奇怪的是,他竟然换了身衣服。奇装异服。裤子才到膝盖,上面穿了件背心,料子上有鲜艳的条纹。最荒唐的是头顶的小草帽,上面还插着根羽毛。 
    自己的腿上感觉很怪,灵思风低头看去。他自己的衣服也换了!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让四肢活动自如、随意挥动的舒服的旧袍子不见了,腿箍在两条布筒子里面。他上身还穿着件夹克,用的是和裤子一样的灰料子…… 
    这个拿着护身符的男人说的语言,灵思风是头一次听。听上去很不入耳,而且略带有中轴地的口音——然而为什么每个词都能听懂呢?想想看:他们突然见到这条龙,之前,他们突然出现在这条龙肚子里,再之前……他们突然……他们突然……他们是在机场遇上的,两人聊起了天。很自然地,他们决定登机后坐在一块儿。他答应,等到了美国之后,一定带杰克·茨威布鲁门①先生四处转转。是的,就是这么回事。可接下来,杰克看来是发了什么重病,他很害怕,所以一路走到这里来,结果惊吓到了劫机犯。顺理成章。不过,“中轴地的口音”,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林思锋博士揉了揉脑门,他现在需要的是来它一大杯。 
    
    矛盾的波涛在因果的海洋里荡漾开来。 
    对于住在这个多重宇宙之外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弄清以下这一点:虽然巫师和观光客的确只是刚刚才从半空中落入这架飞机,但在同一时间里,他们也在这个时空中正常地乘飞机旅行。 
    也就是说:虽然他们的确是突然出现在某个特定层面,但他们之前其实一直生活在这个层面中。 
    这一点用正常人的语言是解释不清的,语言自己也该去喝一杯才是。 
    实际上,百万的五次幂个原子刚刚在一个它们不该出现的宇宙中显形,(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并没有。见下文。)这种事通常的结果是一场大爆炸。然而,宇宙是相当有弹性的东西,他们出现的这个宇宙瞬间将自身的时空连续体倒退到某一点,这一点可以安全容纳过剩的原子。 
    随后,宇宙马上转回一轮火光——它的居民因为没有更好的词儿,只好称之为“现在”。这个运动无疑改变了历史,少了几场战争,多了几条恐龙,诸如此类。不过宏观来讲,这个过程是相当平静的。 
    但在这个特定的宇宙之外,横跨“物质总量”表面的突发性双向跳跃产生了严重的后果:整个空间层面弯曲变形,星系无声无息地湮没消失。 
    然而林思锋博士显然不明白这些道理。林思锋,三十三岁,单身,中国出生,新泽西长大,目前是核反应堆独立氧化现象方面的专家。当然,就算听了这些道理,他也不会相信。 
    茨威布鲁门仍然昏迷不醒。 
    一片掌声中,空中小姐领着林思锋回到座位上,随后关切地低头看着茨威布鲁门。 
    “我们已经电告机场了,” 
    她对林思锋说,“降落时,会有救护车等着他。嗯……乘客登记表上提到您是一名医生②……”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林思锋赶忙说,“要是他是马格诺克斯反应堆,我没准儿能帮上忙。他是不是发了心脏病之类?” 
     
    ①茨威布鲁门(Zweiblumen)在德语里,意为“双(Zwei)花(blumen)”。——译者注 
    ②英文中,“医生”和“博士”是同一个词,空中小姐误会了。——译者注 
     
    “我从没……” 
    她的回答被飞机尾部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几个乘客尖叫起来。一阵狂风把人们没拿住的杂志、报纸全扫起来,它们疯狂地在旋风中打转,随后被吹出过道。 
    但是,偏偏有什么东西逆势而进,上了过道。 
    这东西很大,长方形的,木头做的,还包着铜,底下长着几百条腿。这东西乍看上去是个会走道儿的箱子——在海盗故事里常见的那种,盛满了非法攫取的金银财宝。可是,当它把盖子大张开来,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箱子里面没有珠宝,却是一堆大方牙齿,无花果树一般洁白,还有一条让人胆战心惊的大舌头,桃花心木一般鲜红。 
    一个古代手提箱要来吃他了。 
    林思锋抓着没有知觉的茨威布鲁门,得不到任何帮助。他嘴里发疯一般念叨着,真希望自己是在别的地方…… 
    突然一片黑暗。 
    随即亮光一闪。 
    百万的五次幂个原子突然从它们不该出现的宇宙中撤出,使得“总量”平衡受到剧烈的干扰。 
    “总量”竭力恢复平衡,抹除剧变过程中产生的一系列后续现象。原始魔力的强波失去了控制,在多重宇宙的根基部位沸腾了,逐渐膨胀,从缝隙冲出,释放到之前还波澜不惊的层面,导致了新星和超新星的出现、星球碰撞、大雁乱飞以及想像大陆的沉没。远在时间另一端的世界则出现了壮美的日落:第八色光辉闪烁,饱含魔力的物质在空中呼啸而过。寓言中翟莱寒冰系周围的彗星光圈上,一颗壮丽的彗星陨落,宛如王子夭折,燃烧着划过天际。 
    
    这一切,灵思风全然不知。他抱着双花的腰,双花人事不省。脚下几百尺便是碟形世界的大海,他们正往下栽。所有层面的剧变也不能打破铁一般的能量守恒定律,林思锋博士的机上旅程虽短,却将灵思风水平移动了好几百里,垂直下降了七千尺。 
    “飞机”这个词在灵思风心底燃烧殆尽。 
    底下那个是不是条船?环海冰冷的海水汹涌而来,把他拥进令人窒息的绿色怀抱。不一会儿,又是“扑通”一声响,行李箱子也掉进水里,上面还贴着个标签,印着魔力高强的旅行符咒“TWA”①。 
    之后,他们把箱子当成了救生筏。 
    ①TWA,环球航空公司(Trans-World Airlines)的缩写。——译者注
 
临近边缘  
    
    制造过程拖了很长时间,这会儿快收尾了。奴隶们正在砍掉附在外壳的黏土。 
    其他奴隶则用银砂打磨着金属侧腹,金属面在阳光下闪出光滑自然的新铜色。虽然已经在铸坑里冷却了一个星期,但金属摸上去仍有些温热。 
    克鲁尔的首席天文学家轻轻打了个手势,抬着他的仆人立即放下宝座。他坐在船舱的黑暗里。 
    像一条鱼,他想,一条巨大的飞鱼,但这条飞鱼属于哪片海域?“真漂亮!”他轻声说,“真正的艺术品!” 
    “工艺品而已。”他身旁一个矮壮的人说。首席天文学家慢慢转过身来,看着这人冷漠的脸。如果一个人在本该长眼睛的地方生着两个金色的球体,想做出冷漠的样子大概并不算难。两个金球闪着光,让人紧张。 
     
“工艺品,是啊。”天文学家微笑了,“我想不出碟形世界上还有哪个工匠比你厉害,金眼睛。 
    我说得对吧?” 
    那个工匠顿了顿,紧张地思索着这句问话的含意,连赤裸的身体都绷紧了。其实不算完全赤裸,他的腰上还系着一条装工具的带子,手腕上挂着一把算盘,浑身晒得黝黑。那双金眼睛似乎望着另外的世界。 
    “您说得对,也不对。”他终于回答。宝座后面的下级天文学家听了,倒抽了口冷气,觉得他太无礼了——而首席天文学家本人却似乎毫不计较。 
    “说下去。”他说。 
    “我缺乏一些最重要的技艺。但我毕竟是金眼银手戴克蒂洛,”这个工匠说,“守卫匹丘坟墓的金属战士是我打造的,大奈夫的光堤是我设计的,七漠之殿是我修建的。还有……”他伸手敲敲一只金眼睛,发出微弱的声响,“当我为匹丘造出假人军队的时候,他赠给我大堆大堆的金子,而且,为了不让我再建造比那更好的东西,他挖掉了我的眼睛。” 
    
    “很明智,但也很残酷。” 
    首席天文学家同情地说。 
    “是啊。于是我学会靠耳朵听金属的脾性,靠手指头摸。我还学着靠尝滋味、嗅气味来区分矿石。我自己制作了这对眼睛,然而没法让它们具有视力。后来,我被请去修建七漠之殿,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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