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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飞人阿里埃尔-第13部分

小说: 飞人阿里埃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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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甲。他心中另有打算。多塔勒只是暗地里结识了拉甲宫里几个地位最卑贱,也最被人瞧不起的仆人。律师企图在他们之中找到能帮助他达到自己目的的一两块材料。他打算买通他们弄死奥勒留。但这些仆人平日里早就被吓破了胆,听见这位洋大人的建议,简直被吓得魂不附体。万一拉甲知道他们犯下了背叛之罪,他们这些土著仆人一定会受到最可怕的刑罚,而洋大人则会把罪责赖得一干二净。

  “哪怕您送我一座高耸入云的金山,我也不会答应,”一个花白胡子的花匠对多塔勒说道。其他几个仆人的答复也如出一辙。

  多塔勒立刻就明白了,跟这些人没办法做成交易。此外,他们若是害怕引火烧身,还可能会把他这个洋大人的阴谋报告给拉甲呢。在这种情况下,在拉甲的领地上久留可能招来麻烦。

  多塔勒要是想见拉甲并不难,拉贾古马尔同当地所有的土王一样,都十分乐意接待洋大人。但他是否会放走奥勒留?这就是个问题了。所有的仆人都说拉甲拿飞人当宝贝。再说,就算拉甲肯放奥勒留,这对他多塔勒又有什么好处呢?他总不能把奥勒留接出来再亲手杀掉吧。律师办事一向十分谨慎,他可不能直接参与谋杀。如果奥勒留死在拉甲宫中,多塔勒就能置身事外。若是拉甲把奥勒留交到他多塔勒手里之后再失踪,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当然,多塔勒可以找个借口,就说奥勒留又逃了,接着就死于非命。但他这个律师可不是白当了那么多年的。他在实际中见得多了,有时一个小小的疏忽或是缺乏预见就会把罪犯置于死地,有的案子好象早就被人忘到脑后,可过几年又真相大白了。不,绅士的手不能沾上鲜血。这事得借刀杀人,让行家里手去干!

  最后,让奥勒留活下去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当务之急是要把他从博登和皮尔斯手中夺过来。奥勒留马上就要成年,多塔勒可以利用琼,想法叫法庭确认奥勒留完全正常。撤消监护。小伙子同姐姐住到一块,当然就有可能像他姐姐一样把自己的事物全权委托他管理。

  多塔勒已经想出了一个新方案。他多塔勒要同奥勒留的姐姐琼和监护人博登一起去见拉甲,宣布他们对奥勒留的权利,顺便亮出奥勒留是勋爵的后裔、英国大亨的儿子,强迫拉甲作出让步。琼当然不想再和弟弟分开。这样一来,一切就妥啦。

  “我已经说过,”多塔勒在众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接着说道。“拉甲是个暴君,为人刚愎自用。不过,要是您琼小姐,还有您,博登先生,一块儿去见他……”

  “我刚才说什么啦,”博登忍不住说道,“这事没我们办不成!”

  “我不也是这么说的吗。您是不是想拌嘴玩呀,博登先生?”

  “我也应该去,”皮尔斯宣称道。

  “我看您没有必要去,”多塔勒皱皱眉头反驳道。

  “非常必要,”皮尔斯坚持道,“奥勒留·高尔顿本在疗养学校治疗,我作为该校校长可以向拉甲证明,小伙子精神不正常,必须进行特别护理。”

  博登权衡了一下形势,认为多塔勒是当前最危险的对手,就决定多拉一个盟友,把皮尔斯争取过来,便答应他一同前去。琼没有反对,多塔勒只得乖乖就范。

  事不宜迟,他们决定当天就坐飞机去。

  多塔勒担任向导。他们一路顺风地抵达了神奇的拉甲宫殿。 

第十八章 竹篮打水
 
  琼终于看到了真正的印度。尽管她因为就要见到多年不见的生病的弟弟,心情激动万分,还是被那些目不暇接的宫殿和花园迷住了。好象有人特地要让她开开眼界似的,在中央大殿前有几头披着富丽的金线绣花象被的大象正好经过!这可是些货真价实的大象,决不是马戏团里耍把戏的!

  拉甲殷勤好客地把客人请到一间照欧洲风格陈设的办公室里,琼看见主人一身西装打扮,不由大失所望。接着她又对怎么才能同拉甲交流沟通发生了兴趣,结果拉甲竟能说一口呱呱叫的流利英语。不过,他倒是个典型的东方人,雪白的衬衫硬领使他的肤色显得更黑。拉甲的脸使琼想起了奥赛罗。

  博登简短地说明了他们前来拜访的用意。

  博登越往下说,拉甲的脸也就越发显得不知所措。

  “我很为此而难过,”等博登讲完那番话之后,拉甲开口说道,“我无法为诸位效劳,不能满足你们的要求。你们称作奥勒留·高尔顿的那个神奇青年,的确在我这儿待过,可是现在他不在了……而我……无法对此再补充什么。你们的奥勒留失踪了。”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意外消息惊呆了。琼、博登、皮尔斯和多塔勒争先恐后地提出一连串问题,但拉甲只是神经质地揪着卷曲的胡须,一口咬定:

  “除了刚才说的,我无可奉告。仆人们禀报我说,小伙子是昨天夜里失踪的,此后我就再没听到他什么音讯……你们想喝茶吗?你们一路上想必累坏了吧?没有?那么你们也许愿意参观一下我的钻石?”

  “先生!”博登叫了起来,“我希望您充分理解一下自己的全部责任……”

  没等他把话说完,拉甲脸上那种虚伪的欧洲式殷勤顿时一扫而光。眼睛里射出了咄咄逼人的目光,吓得博登话说一半就噎住了,脸色变得煞白。

  “我希望您充分理解自己说话要负全部责任,先生!”他接过博登的话头说,“哪怕你们有一点儿想法,认为我,”他把“我”这个字说得特别重,“讲得有一丝一毫不符合事实的地方,就是对我的极大侮辱。”

  大家都明白,话已谈僵,从拉甲口中再也得不到什么别的了。告别和见面的场面截然不同,冰冷而尴尬。

  他们沿着铺着地毯、撒满鲜花的大理石台阶下来,博登既是为了安慰琼,也是为了安慰自己,悄悄对她说道:“您用不着伤心,琼,奥勒留看来是又逃走了。这当然很令人难过,但我们一两天就能找到他。他不会飞……不会逃得很远。”

  琼叹了口气。

  “拉甲舍不得放飞人走。奥勒留肯定被他藏起来了,”皮尔斯对多塔勒说道。他们这时已经到了花园里,正顺着不高的石头围墙朝前走去。“现在必须把所有的人都动员起来,如果有必要,就直接去找总督,怎么也得让他同意对拉甲的王宫进行搜查,逼拉甲交出奥勒留来。”

  多塔勒自顾想他自己的心事。皮尔斯没再吭声,走到众人前头。

  突然,他听见围墙外头有说话声。几句印度斯坦语传到他耳畔,皮尔斯不由停下脚步,细听起来。

  街心站着一个扫地人,他身旁边站着一个瘦削的老头和一个少女。

  “我要是撒谎,来世变畜牲!”扫街人叫了起来,因为人家不相信他的话而显得气呼呼的,“我是从那个亲手捆绑过飞人的人口中听说的,后来拉甲就下令把飞人扔进了深不见底的井里。”

  老头挥了下手,苦着脸闷声闷气地说道:“全都完了。咱们走吧,洛丽塔!”

  但少女没动地方。她用一双失神的眼睛望着老人,执拗地说道:“他不可能死的!……他说过:‘你等着我,洛丽塔,’——我要等他……”

  “您这是怎么啦,皮尔斯?”多塔勒叫了一声,走到皮尔斯跟前。一见到皮尔斯脸色苍白,不由压低嗓音,担心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没什么……心脏病犯了。我这病经常发作……马上就会好的。”

  多塔勒不相信地看着他。

  傍晚,饭店门外已经备好回去的汽车。这时,皮尔斯认为他再没有什么必要隐瞒真相了。他对博登说:“博登先生,我们用不着再争了。阿里埃尔—奥勒留·高尔顿已不在人世。拉甲已经下令把他杀了。”

  接着,皮尔斯就把路上听到的谈话内容对他讲了一遍。

  隔着墙壁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唉,这个该死的印度外省饭店,墙壁竟他妈薄得连句话都隔不住!

  皮尔斯和博登过去一看,琼已经哭成泪人了。

  多塔勒听见响动也跑过来了。他弄清原委之后,好不容易才压住心头的高兴。这个意外变故对他简直是太有利啦! 

第十九章 主子震怒
 
  阿里埃尔从井里救出来的孩子叫阿那特,是那个戴钻石人的儿子。此人名叫莫希塔,是拉甲的头号谋士和宠臣。

  当拉甲的宠臣好处可太多了。拉贾古马尔富可敌国,到底有多少财宝——连拉甲本人也弄不清楚。欧洲只有很少一些人才知道,某些印度拉甲是世界上最大的富翁。相比之下,就连那些举世闻名的豪门巨贾,诸如洛希尔、摩根、洛克菲勒、范德比尔特财团,在他们面前也都成了穷人。多少世纪以来,这些拉甲世代相传,财产越聚越多,他们的财富大都是宝石和黄金。

  这些金银财宝之所以鲜为人知,只是因为拉甲们没有必要出卖自己的宝石,万一手头拮据,真的抛出几颗像“大莫卧儿”①或“摄政王”那样著名的钻石,也不是回回能卖得出去,能买得起这样宝石的主顾就是在世界市场上也是凤毛麟角。他们的不动产——宫殿和领地——也同样价值连城,但同成堆的宝石一比,还是相形见绌。

  【①“大莫卧儿”(穆斯林苏丹的称号)和“摄政王”在此用作钻石的名字。】

  这就难怪拉甲们赏给宠臣的东西,即使是欧洲最强大富有的国王也都永远拿不出来赏给自己的臣子。

  但要讨得拉甲的欢心,还得在拍马奉承上大下功夫才成。同所有终日沉溺在闭塞的小天地——如伏尔泰所言的“看不见地平线的世界”里花天酒地的人一样,拉甲最怕的就是无聊,尽管他受过良好的教育,还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他的妻子希阿玛说起法语来也与一个巴黎女人无二。拉甲曾几次带着她周游欧洲,伦敦、巴黎、柏林都逛遍了。脱了宽松轻便、活动自如的民族服装,换上什么燕尾服或大礼服,整天跑剧院、出席招待会、吃西餐——这种生活方式使他感到十分拘束,再说娱乐也是陌生的,所以他总是催着妻子回国。

  到自己家就不一样了,香汤沐浴之后,把那些箍得十分难受的西服一扒,拉贾古马尔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顿时感到心旷神怡。他穿上轻飘飘的丝绸袍子,往卧榻上一偎就是几个钟头。身旁有童仆给他摇着棕榈扇。他自己取过从欧洲买来的书本杂志,挑出一本“轻松点儿的”小说,埋头读起来。

  在印度也照样能了解欧洲人嘛!

  他是个“开明的独裁者”。是“婆罗门—萨马什”宗教团体的成员,既不崇拜偶像,也不过分热衷繁琐的宗教仪式,他爱吃的是一个穆斯林厨子做的野味,读书好赶时髦,也翻翻哲学著作,卢梭和尼采的观点他一概赞成。他还喜欢和从欧洲来的殖民者交往,跟洋人过从甚密。

  捧着新书消磨了两三天之后,他突然又感到那种百无聊赖的情绪就像条毒蛇似的钻到他心里,弄得他坐立不安。

  于是,早就对主子脾气琢磨透了的莫希塔登场了。

  “有什么新花样没有,莫希塔?”拉甲问道,随手漫不经心地把书扔到了地毯上。

  莫希塔接受了主子“脚上灰尘的祝福”之后,用天花乱坠般的华丽词句问候主人一番,接着简短地禀报了经济开支情况,跟洋人和佃户又签了什么新合同,租金进项多少,还有对欠债不还的债户怎么处罚,等等。

  但拉甲今天没心思听这个,他打断了莫希塔的禀告,又问了一遍:“你今天预备了什么新玩意儿吗,莫希塔?”

  “童男童女的戏班准备了新舞蹈。”

  拉甲想到在巴黎看过的康康舞,淡淡地一笑道:“老一套。不过,还是先演来看看吧!”

  莫希塔双手一拍,门口高高拱顶上挂下来的天鹅绒帷幔便打开了,一班轻纱薄笼的少女和服色缤纷的少男拥进了房间,手镯、脚镯和小铃铛顿时清脆悦耳地响成一片。笛声一响,孩子们翩翩起舞。他们的舞姿倒是优雅动人,只可惜惊恐的脸上挂着硬挤出来的呆板笑容。

  “老一套,”拉甲又说了一遍,把手一挥。

  笛声戛然而止,孩子们收住舞步,挤成一团,像群受了惊的羔羊。

  拉甲开始给莫希塔讲解什么叫康康舞,告诉他女演员出场穿什么服装,做哪些动作:“你现在给我听明白了,大腿一定得踢得高过头去,衣服上全是褶儿,去吧!”他吩咐莫希塔给那些女孩做百褶裙和高跟鞋——要教会她们跳康康舞。莫希塔为难地鞠了一躬。

  “你还准备了什么?”

  “驼跛瞎残舞。”

  这是个新鲜玩意儿。

  “演来看看。”

  孩子们跑出房间,脸上露出压抑不住的喜色,没想到一切都会平安过去:既没人要挨鞭子,也没人要被关进地窖里啃饼子喝凉水,往日他们可是动不动就要受到这些刑罚的。

  低沉的鼓声响起来了,一群奇形怪状的人一拥而入,他们身上穿着十分可笑的花里胡哨的百纳衣,一个个一瘸一拐、东摸西撞、磕磕碰碰、吱哇乱叫地跑进屋来。

  莫希塔趁主子不在,不失时机地准备下这么个玩意儿。天晓得他是打哪儿搜罗了这么一大帮驼背、瘤子、瞎子?

  只见几个头大嘴阔的驼子像癞蛤蟆似的向一群跛子冲去,驼峰一拱,把跛子个个撞了个四脚朝天,瞎子们脑门撞脑门,一个个抱着脑袋失声乱叫,鼓敲得更来劲了。

  拉甲哈哈大笑。莫希塔喜上眉梢。

  “快请希阿玛王妃!”拉甲叫道。拉甲王妃身穿一身摩登的巴黎时装,脚登后跟高得吓人的高跟皮鞋来了。

  她一见这群跳舞的,就喝了一彩:“妙极了!”

  紧跟着就蹲到了地上,双手抱膝再直不起腰来,她笑得前仰后合,摇头晃脑,头发全乱了。

  拉甲从手指上褪下镶着一颗大钻石的戒指,扔给莫希塔。莫希塔伸出手去,在半空接住了这闪闪发光的赏赐,赶紧深深鞠躬谢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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