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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傀儡主人 作者:罗伯特·海因莱因 完整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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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A阅览室只有一个读者。我走进去的时候她抬起头来,道:“噢!色狼亲自来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敢发誓,我没留下任何线索。”
  我说:“你好,玛丽。”
  “你好,”她说,“再见。巴吉斯小姐仍然不愿意,而且我有工作要做。”
  我有点生气。“听着,你这个自负的小人。虽然你会觉得很奇怪,但我到这儿来不是为了你那无疑是漂亮、雪白的肉体的。我偶尔也做一点工作,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如果你能耐住性子忍受我一会儿,我的胶片一到,我立刻离开这里,再找一间阅览室——一间男人专用的。”
  她没自反唇相讥,变得温和了许多,这证明她比我更有绅士风度。“对不起,萨姆。一个女人成千上万次听到同一个话题,她就会渐渐以为根本不可能有其他话题。坐下吧。”
  “不,”我回答说,“谢谢,不过我要把我的胶片拿到一个没有人的阅览室。我确实想干工作。”
  “留下,”她坚持道,“读读墙上的规定。如果把胶片转到其他房间,你不仅会让分拣器弄坏十几个显示器,还会让文献部主任精神崩溃。”
  “我读完这些资料再送回来。”
  她托着我的胳膊,我感到了一丝暖流。“留下吧,萨姆。对不起。”
  我坐下了,对她笑道:“现在,谁也不可能劝我再离开了。我没想到会在这儿找到你,可既然找到了,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视线,除非你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住址,还有你的头发的真实颜色。”
  “色狼。”她温柔地说,鼻子抽动了一下,“这些事,你永远别想知道。”她夸张地一扭头,重新盯着她的阅读机,不再理我了。可是我看得出来,她并没有不高兴。
  传送管道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的胶片放进了篮子里。我把胶片拿起来,摆在另一台机器旁的桌子上。其中一盘胶片滚到了玛丽那堆胶片上,把她的胶片撞翻。玛丽抬起头。
  我捡起我认为是我的那一盘,瞟了一眼——拿错了。胶片这一面都一样,不同的只有序号和供分拣器辨识的点阵。我翻过来,读了标签,放在我的那一摞上。
  “嘿!”玛丽说,“那是我的。”
  “瞎子才这么想呢。”我彬帐有礼地说。
  “就是我的——标签对着我的时候,我看见了。这一卷我正要看。”
  我就算再笨,迟早也会看出来。顷丽是不会来这儿研究中世纪鞋袜史的。我拿起三四卷她的胶片,看了标签。“这么说,我要找的都在你这儿。”我说,“但你的工作做得不彻底啊,我找到了一些你没有找到的。”我把我找到的递给她。
  玛丽看_了一下,然后把所有胶片堆成一堆。“我们俩一人一半,还是每个人都统统看一遍?”
  “一人一半,先把没用的剔出去,剩余部分我们俩都读。”我说,“咱们开始吧。”
  即使我已经看见了可怜的巴恩斯背上的寄生虫,即使老头子已经郑重地断定一个“飞碟”着陆了,但我还是没想到,竟然能在一家公共图书馆里找到这么多证据。该死的迪格比和他的评估公式!迪格比本质上是一个Floccinaucinihilipilificator①——这可是一个价值八美元的单词,意思是一个毫无价值的混蛋,把他那张臭嘴没亲口咬过的任何东西都视为不存在。
  【① 这是作者杜撰的一个词,读下去就知道该词的意思了。】
  证据是毋庸置疑的;来自外太空的飞船曾经到访过地球,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
  许多记录的日期远在人类实现太空旅行之前;有些甚至记录了十七世纪——还有更早的。但是,那个时代的“科学”就是亚里士多德,想认真评价那时的报告的质量几乎是不可能的。第一批系统的数据源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之间的美国。第二批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大部分来自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因为没有我们的特工的直接证据来佑证,这些报告很难评价。
  我注意到一些情况,开始摘录日期。空中奇怪物体出现的周期大约为三十年。我记下了这个周期,统计分析专家也许能悟出点什么——如果我把这些告诉老头子,他就能运用他那个活像能预言未来的水晶球似的大脑,从中看出点什么道道来。
  “飞碟”与“神秘失踪”现象密切相关。至少有三份文件能充分证明,飞行员追踪“飞碟”的时候,既没有在任何地方着陆,也没有在任何地方坠毁。官方把此类事件归结为在荒无人烟的旷野坠毁,没有找到——这是一种“轻松略过”或“愉快跳过”式的解释。
  我产生了一种看似不可能的直觉,想看看神秘失踪现象是否也存在一个三十年周期。如果确实如此,那么这种周期是否与空中不明物休出观的周期相符?粗看起来,似乎是这样,但是我不敢肯定——数据太多,但周期波动不明显。每年都有许多人由于其他原因而失踪,从健忘症到和丈母娘闹翻了,原因不一而足,林林总总。
  好在最重要的记录记录了相当长的时间段。我记下来,以便专业分析人员使用。
  我没费多大劲就看出来了,好几组报告似乎在在地理方面、甚至政治方面的共性。我思考着一种假设情形:站在入侵者的立场上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假如你在一个陌生的星球上搜索,你会花费同样的功夫来研究所有的情况,还是会选择一块看起来有意思(不管有意思与否的标准是什么)的区域进行研究?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一点上?
  这仅仅是一种猜测。我已经做好准备,如果有必要的话,熬一个通宵也要完成分析。
  玛丽和我整晚也没有说上三句话。最后,我们站起来,伸伸懒腰,我借给玛丽一些零钱,支付地从机器里摘下的卷卷记录,(女人为什么都不带零钱呢?)同时拔下我机器的插头。
  “有什么想法?”我问道。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麻雀,筑起了一个挺不错的鸟巢,却发现鸟巢竟然暴露在倾盆大雨之中。”
  我接着背诵那首古老的歌谣,“我们会覆辙重蹈——不愿意学习,又在大雨之中重新筑巢。”
  “哦,不!萨姆,我们必须做点什么,马上。一定得让总统相信。我已经看出头绪了;它们这次进来以后不打算走了,是要留下的。”
  “有可能。其实,我也觉得它们的目的是留下。”
  “那么我们该做些什么?”
  “宝贝,你很快就会知道,在盲人国里,独眼龙也要担当大任的。”
  “别玩世不恭了,我们没时间了。”
  “对,没时间了。打起精神,咱们离开这里。”
  黎明时分,我们离开了图书馆,偌大个图书馆几乎空无一人。
  我说:“我看——咱们俩弄上一桶啤酒,带到我旅馆的房间里,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
  她摇摇头,“不去你的旅馆房间。”
  “见鬼,这是工作。”
  “咱们回我的公寓。离这儿只有几百英里。在我家里,我还能给你做早饭。”
  “这是整个晚上我听到的最好的提议。可我是认真的——为什么不去旅馆?我们可以在旅馆吃早饭,省下半小时的旅行时间。”
  “你不想去我的公寓吗?我不会咬你的。”
  “我倒是希望你咬我——这样我就可以咬你了。不,我只是在想,你的态度为什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嗯——也许我想让你看看我在床的四周精心设下的熊陷阱;要不就是我想向你显示一下我的烹调手艺。”她的脸上笑出了酒窝。
  我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去了她的公寓。

  我们进入她的公寓之后,她让我站在那儿,而她则小心翼翼地搜遍整个公寓,这才走过来对我说:“转过身去。我想摸摸你的背。”
  “为什……”
  “转身!”
  我闭上嘴巴,转过身去。她仔细地把我的后背摸了个遍,然后说:“现在你可以摸我的背了。”
  “太好了!”嘴壁说着玩笑话,手下摸得其实很认真。我明白她的意图。她衣服下面只有姑娘——姑娘,加上各种各样致命的硬件。
  她转过身来,深探喘出一口气。“这就是我不愿意去你旅馆房间的原因。现在我们安全了。自从看见电视台经理背上那玩意儿之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感到我们是安全的。这间公寓是密封的。我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关掉空气,把它彻底密封,跟金库一样严实。”
  “空调怎么样?那种东西能从空调通风口进来吗?”
  “可能——但我没有打开空调系统,只开了一个备用气瓶。不管它了。你想吃点什么?”
  我想说就吃玛丽自己,就着莴苣和烤面包,但还是不说为好。“能有两磅牛排吗?热乎的。”
  我们俩分吃了一块5磅重的牛排。我发誓,我只吃了一少半。我们一边嚼着牛排一边看新闻报道。依然没有衣阿华的消息。




第五章

  我没有看到熊陷阱;她锁上了卧室的房门。这我知道,因为我试过。
  三小时后她叫醒了我,我们吃了早餐,接着点上香烟,我伸手打开新闻频道。电视台在集中报道各州进入“美国小姐”决赛的人选。通常情况下,我会看得饶有兴趣。但今天,这种报道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因为这些小姐没有一个圆肩膀,她们参赛时的服装也不可能掩盖比蚊子叮咬的疙瘩更大的包。
  我说:“现在干什么?”
  玛丽说:“我们得把我们发掘出来的事实组织好,让总统认真看一下。应该在全国范围内采取行动——真该在全球采取行动。”
  “怎么采取?”
  “我们得再见他一面。”
  我又说:“怎么见?”
  她也不知道。
  我说:“我们只有一个办法——经官方渠道。通过老头子。”
  我连通了电话,用了我们两人的密码,这样玛丽也可以听见。我立刻听到:“副主任奥德菲尔德,代表老头子。他不在。说吧。”
  “只能对老头子说。”
  短暂的停顿,随后:“你们两人目前手头都没有工作,是公事还是私事?”
  “噢,我想你会称之为私事。”
  “好吧,只要不是公事,我不能给你接通老头子。所有公事都由我来处理。说还是不说?”
  我向他表示感谢,趁我还没骂人赶快挂断了。随后我又输入一个密码。除了正常线路,老头子还有一个特号,即使他在棺材里,这个号码也能保证把他唤醒。可要是哪个特工在不必要的情况下使用这条线路,此人就只能祈祷上帝保佑了。五年中我从来没用过这个号码。
  他大发雷霆,破口大骂。
  “老板,”我说,“关于衣阿华的问题——”
  骂声立即中断,“怎么了?”
  “玛丽和我花了一整夜的时间,从档案中找到了以往的数据。我们想和你谈谈。”
  那些亵渎神明的声音又来了。他要我做成要点,交上去完事。等上头分析;随后又说要把我的耳朵煎了做成三明治。
  “老板!”我严厉地说道。
  “啊?”
  “如果你可以撒于不管,我们也可以。玛丽和我现在就向部门辞职——正式辞职。”
  玛丽的眉毛扬了起来,但她什么都没说。长时间的沉默。我还以为他切断了线路,接着他以疲倦、认输的语气道:“帕姆格雷德旅馆,北迈阿密海滩。肤色倒数第三黑的,就是我。”
  “马上就到。”我叫了出租车,我们上了屋顶。我让出租车司机拐到海面上,逃避卡罗来纳州的车速监视;我们省了不少时间。

  老头子确实晒黑了。我们汇报的时候,他躺在那里,让沙子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看上去闷闷不乐。
  我们谈到三十年轮回时,他猛地抬起头来,但还是让我继续说下去;说到这一周期有可能与失踪现象的周期重合时,他让我停下,给部门打了个电话。‘给我接分析室。喂——彼得吗?我是老板。我想要从1800年以来没有查明原因的失踪现象曲线图,包括次数。啊?当然是人——你以为我要的是弹簧锁的钥匙吗?剔除原因已知的案子,也不要比较有把握的,以图表形式交给我。什么时候?我两个小时前就要;你还等什么?”
  他挂断电话后,挣扎着站起来,让我把手杖递给他。他说:“好,回去工作。这儿没有设备。”
  “去白宫?”玛丽迫不及待地问。
  “啊?成熟点吧。你们俩找到的东西根本改变不了总统的想法。”
  “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别吱声,除非真有什么聪明点子。”
  老头子有一辆年,当然是由我来开回去。转过街区交通灯之后,我说:“老板,我有一个办法也许能说服总统,前提是你得让他有点耐性。”
  他哼了一声。
  “是这样的,”我继续说道,“派出两个特工,我和另外一个。另一个特工带上一台便携摄像机,把这台摄像机一直对准我。你让总统看看会发生什么情况。”
  “假如什么也不会发生呢?”
  “我要促使它发生。首先,我要去飞船着陆的地方,强行进入。我们要拍摄真实飞船的近距离照片,直接传到白宫。然后,我打算回到巴恩斯的办公室,调查那些圆肩膀。我要在摄像机前撕开它们的衬衣。相当于用一把大铁锤把所有伪装砸个粉碎,没有什么更精巧的手段了。”
  “你知道吗?你的生存机会跟一只参加猫聚会的老鼠差不多大。”
  “这倒不一定。依我之见,那些东西并没有超人的力量。我敢说,它们有很大的局限,只能做它们所寄生的人能做的事——或许连这个都做不到。我没打算当烈士。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会把照片传给你,清晰的照片。”
  “嗯——”
  “也许能行,”玛丽插话说,“我当那另一个特工,我能——”
  老头子和我同时说,“不行。”——随后我的脸红了,因为我无权这么说。
  玛丽接着说道:“我要说的是,我是最适当的人选。因为我,嗯,我能认出被寄生虫附体的人,这是我的天赋。”
  “不行,”老头子重复说,“这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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