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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科幻]宿主-第3部分

小说: [科幻]宿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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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灵魂会比大多数灵魂需要更多的安慰,这得归功于你们搜索的风格啊。” 
  传来尖锐的声音脚步声,鞋跟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的嗒嗒声。这个女人再次开口说话时,她的声音是从房间对面传到这个男人这里来的。 
  “在这一职业的早期,你的反应会很糟糕。”她说道。 
  “或许你对和平的反应很糟糕。” 
  这个女人大笑起来,但是声音却很不谐调毫无真正的兴致可言。我的思想似乎很好地适应了根据语气和声调的抑扬变化来推断出真实的含义。 
  “你对我的职责所蕴涵的内容没有明确的认识。在卷宗和地图上伏案工作数小时,大多数时候都是案头工作,似乎你认为的那种战斗或暴力并不常常发生。” 
  “十天前,你装备着致命武器,使这个身体精疲力竭地倒下了。” 
  “那是例外,我向你保证,不是常规。不要忘了,让你感到讨厌的武器会转过来对准我们的族类,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们猎人不够警觉的话。人类会满心欢喜地杀死我们,只要他们有能力这么做,那些生活受到这种敌对行为影响的人则把我们当成英雄。” 
  “你这么说好像是在说战争正在上演。” 
  “对人类的残余而言,是有一场战争。” 
  这些话听起来很刺耳,我的身体对它们有反应。我感到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听见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比平时要响一些。在我躺着的那张床旁边,一台机器发出消音了的嘟嘟声,记录下这种加快的速度。治疗师和猎人都沉浸在各自相反的态度中,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但那却是一场很久以前就已经输掉了的战争,甚至连他们自己一定也意识到了。他们寡不敌众,少了多少?一百万,还是一个?我猜你会知道的。” 
  “我们估计局势对我们更有利,机会更大。”她不情愿地承认道。 
  听到这个信息,治疗师似乎很满意地放下了自己这方的反对意见。安静了一会儿。 
  我利用这段空白的时间评估了我的情况,很多都是显而易见的。 
  我在一家治疗机构里,从一次非同寻常的痛苦难忘的植入经历中康复过来。我确定我寄宿的这个身体在给我之前已经完全治愈了,那些被毁坏的宿主会被处理掉。 
  我考虑了治疗师和猎人之间针锋相对的观点。根据在我选择来这里之前所得到的信息,治疗师更有道理,与小规模的人类残余的战争很早就已经结束了。那个被称作地球的星球已经变得与从太空看起来一样的和平宁静了,令人着迷的绿色植被,蓝色的海洋,散发出无害的白色水蒸气。正如灵魂一贯的作风,和谐现在变得很普遍了。 
  治疗师和猎人之间的口角不合时宜,对我们的族类而言好斗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使我感到惊讶,它们会是真的吗,那些在那个……那个……的思绪中波浪起伏的耳语般的声音? 
  我心烦意乱,想要找到我上一个宿主所属物种的名字。我们曾经有个名字,这一点我知道,但是,不再与那个宿主紧密相连,我想不起那个名字了。我们使用的语言比这个要简单得多,那是一种无声的思想语言把我们大家与一个伟大的思想联系在一起。当一个人永远扎根在湿润的黑土地里的时候,这是一种必要的、方便的条件。 
  我能用我自己崭新的人类语言描述那个物种。我们生活在覆盖着我们世界整个表面的汪洋大海的海床上那也是个有名字的世界,但是那个世界也消失了。我们每个都有上百只触角,每个触角上有上千只眼睛,这样一来,由于我们的思想紧密相连,在浩瀚的海水中任何视线都不会被忽视。不必有声音,所以就没有听见声音的可能了。我们依靠视觉体会海水的味道,从中得知我们需要知道的一切。我们体会阳光,水面上有如此多的盟友,然后把它们的味道转变成我们所需要的食物。 
  我能够描述我们,但我无法给我们命名。我为失去的知识扼腕痛惜,接着又重新冥思苦想我刚才偶然听见的内容。 
  按常理,灵魂只会说真话。当然,猎人有他们的职责所在,但是在灵魂之间从来都没有撒谎的理由。用我上一个物种的思想语言是不可能撒谎的,即便我们想要这么做。然而,由于我们牢牢地固定着,我们会给自己讲故事以减轻百无聊赖的感觉。讲故事在所有才能中是最受尊重的,因为这对所有人都大有裨益。 
  有时候,事实与虚构如此缜密地交织在一起,尽管没有说出谎言,但很难记清楚什么才是严格意义上的真相。 
  当我们想到新的星球地球时,如此干涸、如此多样、充斥着如此暴力且具有毁灭性的居民,我们几乎无法想象他们是什么样的我们的恐惧有时候被我们的兴奋所遮蔽了,传言自发地围绕着这个令人振奋的新话题迅速地传开了。战争战争!我们的族类必须战斗!最初被实事求是地报道过,而后被粉饰、虚构了。当传言与我所寻求的官方信息相矛盾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地会相信第一种报道。 
  但是也有这样的窃窃私语:人类宿主如此强大,灵魂被迫抛弃他们。思想无法被完全压制的宿主,灵魂呈现出身体的个性,而不是相反的。传言,随意的流言飞语,疯狂泛滥。 
  但是那似乎差不多就是治疗师的指控…… 
  我打消了这个想法,他的谴责更可能的含义是我们大多数人对猎人职责的反感。谁会选择战斗和追逐的一生?追查出不情愿的宿主并捕捉他们,谁会受到这种令人疲劳的工作的吸引?不怀好意的人类如此轻率,如此不顾后果地杀戮,谁有这样的胆量面对这个特别物种的残暴?在这里,在这个星球上,猎人实际上变成一种……武装分子我的新大脑给这个不熟悉的概念提供了一个术语。大多数认为只有最野蛮的灵魂、进化最不完全的、我们当中的少数派才会受到猎人之路的吸引。 
  然而,在地球上猎人们获得了新的地位,以前从未有过那个职业变得如此扭曲。从前从未演变成一场凶猛血腥的战斗,从前从未有如此多的灵魂的生命被牺牲。猎人以强大的盾牌的姿势矗立着,这个世界上的灵魂至少在三个方面亏欠他们:为他们在大骚乱中开辟出的安全,为他们每天心甘情愿地面对死亡的危险,为他们持续不断地供应新躯体。 
  既然危险实质上已经过去了,似乎感激之情正在消失,而且,至少对于这个猎人而言,这种变化不是很舒服,那么,很容易就能想象出她的问题对我而言会是什么。尽管治疗师正努力给我赢得更多的时间来适应我的新身体,我知道我会竭尽所能地帮助猎人,优良的公民职责对每个灵魂而言都是种典范。 
  所以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做好准备,显示器记录下这一举动。我知道我有点儿拖拖拉拉,我讨厌承认这一点,但是我很害怕。为了获得猎人需要的信息,我不得不探索曾使我恐惧得尖叫的激烈的记忆。远不止如此,我很害怕我头脑中如此响亮的声音,但是现在她已经沉默了,这才是正确的,她也只是一种记忆。 
  我本不应该害怕的。毕竟,我现在被称为漫游者了,而且我是名副其实的。 
  我做了个深呼吸,潜进令我感到恐惧的记忆之中去,咬紧牙关面对面地正视它们。 
  我能跳过结局现在它不再使我不知所措了。在快进中,我再次穿过黑暗尽管感到胆怯,却努力不去想它很快就结束了。 
  一旦我穿过那个障碍,就不难轻松地飘进不那么令人警觉的事情和地方,浏览我想要的信息。我看见她如何来到这个冰冷的城市,在夜晚开着一辆偷来的车,她特地挑选了这辆外观难以形容的车。她在黑暗中穿过芝加哥的大街小巷,在外套中瑟瑟发抖。 
  她在进行自己的搜索,这里有像她一样的其他人,或者她是这么希望的。特别有一个人,一个朋友……不,是家人,不是姐妹……是表姐妹。 
  这些词语出现得越来越慢,起初我不理解为什么。这被遗忘了吗?消失在几近死亡的创伤中了吗?我是不是仍然因为昏迷而行动迟缓呢?我挣扎着想弄清楚,这种感情很不熟悉。镇静剂还在麻痹我的身体吗?我感到足够警觉,但是我的思想吃力地搜寻着我想要的答案,却没成功。 
  我尝试用另一种搜索办法,希望获得更明确的反应。她的目标是什么?她希望找到……莎伦我从中掏出那个名字而且她们会…… 
  我的搜索撞在墙上。 
  一片空白,空无一物。我试图绕过去,但是我无法找到空洞的边缘,仿佛我企图寻找的信息被抹去了一般。 
  仿佛这个大脑受到损坏。 
  愤怒涌遍我的全身,灼热而狂野。我对这意想不到的反应感到惊讶不已,倒抽了一口气。我听说过这些人类身体的情绪不稳定,但是还是没能预见到这样的情况。经历了整整八种不同的生活,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情绪触动过我。 
  我感到血液直冲颈项,在我耳后嘭嘭作响,我的手紧握成拳头。 
  在我身旁的机器报告了我的心跳在加速,房间里有反应:猎人的鞋子敲击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慢慢向我靠近,与一个较轻的沉重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这个一定是治疗师。 
  “欢迎来到地球,漫游者。”那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第三章 抵 抗(1)   
  第三章 抵 抗 
  “她不会认同这个新名字的。”治疗师咕哝道。 
  一种新的感情使我分心了。当猎人站在我身边时空气中发生了一种变化,这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我认出这是一种气味,不同于这个无菌无味的房间。香水,我的新思想告诉我。花的芬芳,浓郁而令人心旷神怡…… 
  “你能听见我吗?”猎人问道,打断了我的分析,“你清醒了吗?” 
  “慢慢来。”治疗师督促道,比他之前的声音更加温柔。 
  我没有睁开眼睛,我不想被分心。我的思想提供了我想要的语言,和一种不用许多言辞就无法表达清楚的语气。 
  “我被放在一个受损的宿主里,就是为了获得你需要的信息吗,猎人?” 
  传来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惊讶和愤怒混杂在一起有个温暖的东西摸了摸我的皮肤,蒙在我的额头上。 
  “当然不是,漫游者,”这个男人宽慰道,“就连猎人在某些事情面前也会驻足。” 
  猎人又倒吸了一口气。是发嘘声反对,我的记忆作了更正。 
  “那么为什么这个大脑运转得不正常呢?” 
  暂停了一会儿。 
  “扫描结果完美无缺。”猎人说道。她的话不是令人宽慰的,而是表示不同的观点。她是不是想跟我吵架?“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 
  “从几近成功的毁灭性的自杀行动中康复了。”我的语气很生硬,仍然很生气。我不习惯生气,很难克制。 
  “一切都十分正常” 
  治愈者打断了她,“错过了什么?”他问道,“显然,你已经使用语言了。” 
  “记忆,我之前正在努力寻找猎人想要的东西。” 
  尽管没有声音,还是发生了改变。由于我的指责变得紧张起来的气氛,现在变得放松了。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得知这一点的,我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不知何故我获得的信息比我的五官传递给我的还要多几乎是一种还存在另一种感官的感觉,在边缘,而没有受到充分的控制,得到较好的利用。直觉?那几乎是合适的词,犹如任何生物都需要五种以上的感官。 
  猎人清了清嗓子,不过却是治疗师回答的。 
  “啊,”他说道,“不要因为自己对一些片面记忆的回想有……困难,而感到焦躁不安。那,好吧,确切地说,这不是在预料之中的,考虑到所有的这些情况,发生这样的状况也不是令人惊讶的。”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这个宿主是人类抵抗组织的一员。”现在猎人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兴奋的迹象,“那些在植入之前就意识到我们存在的人类更加难以征服,这个就仍然在抵抗。” 
  他们在等待我反应的时候出现了片刻的沉默。 
  抵抗?宿主阻碍了我的通道?又一次,我的怒火的热量令我感到惊讶。 
  “我是不是正确地与它捆绑在一起了?”我问道,我的声音有些不正常,因为它是从我的齿缝中传出来的。 
  “是的,”治疗师说道,“所有八百二十七个点都被准确无误地固定在最佳的位置上了。” 
  这个心智所占用的机能超过以往任何一个宿主它只留给我一百八十一个额外的连接点。或许,无数的连接才是感情如此生动的原因吧。 
  我决定睁开眼睛。我感到有必要仔细检查治疗师所作出的承诺,确保我其他的部分正常工作。 
  光线,明亮,令人不快。我最后一次见过的光线是在海洋里,经过一百英寻深的海水过滤而成的,但是这双眼睛曾见过更为明亮的光线,因此对眼前的一切能够适应。我勉强地睁开眼睛,使我的睫毛在缝隙上轻轻抖动。 
  “你希望我把光线调暗吗?” 
  “不用,治疗师,我的眼睛会适应的。” 
  “很好。”他说道,而且我明白他赞同我不经意地使用“我的”这个所有格。 
  我的眼睛慢慢地睁大时,他们两个都安静地等待着。 
  我的思想认出这里是一个医疗机构的普通病房,一家医院。天花板是白底的瓷砖,点缀着较暗的斑点。灯是长方形的,大小与瓷砖的一样,每隔一定间隔就有一些灯。墙壁是淡绿色的一种令人镇定的颜色,但也是代表疾病的颜色。色彩选择很糟糕,我飞快地想到。 
  面对我的人比病房更有意思。我的眼睛一固定在治疗师身上,医生这个词就在我脑海中响起。他穿一件宽松的蓝绿色衣服,胳膊赤裸在外面,手和胳膊都经过彻底清洗。他脸上有胡子,是种陌生的颜色,我的记忆称之为红色。 
  红色!自从我上次见到这种颜色,或者与之相关的颜色已经经历了三个不同的世界。即使这种姜黄的金色也使我心中充满怀旧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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