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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佛魄珠魂-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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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定海不由感激涕零,躬身道:“属下愿终生听命,誓死不渝!”
  绝色少女挥挥玉手,示意巴定海离去。
  巴定海抱拳躬身道:“属下告退。”抓起萨清尸体一跃越过墙堵腾上城垣,飞身下落隐去。
  苹儿向乌云飞、黎环道:“你们也走吧,下次故犯可没有人相救了!”说着回身与少女双双赶回大鸿福客栈内。
  回去独院之际,刚刚与叶一苇、莫潜两人迎面擦身而过。
  叶一苇发现这少女风华绝代,明眸皓齿,艳光照人,不禁呆住。
  少女不由玉靥霞生,凝眸一笑,姗姗走入。
  莫潜见状不禁暗暗叹息一声,道:“公子,我们走吧!”
  叶一苇喃喃自语道:“天香夜染衣,国色朝酣酒……”
  莫潜伸手一牵,带着叶一苇走去,道:“公子,你怎可如此?”
  叶一苇道:“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莫潜不语,强拉着叶一苇走出院外。
  叶一苇似依依不舍,频频回顾。
  苹儿见状,抿嘴嫣然一笑道:“公子心动了,小姐你没瞧见么?”
  其实,任谁见此人间殊色无不心动,何况叶一苇。
  少女道:“别胡说啦!你我亦须赶往清风峡去……”
  □  □  □
  唐人杜牧诗句:
  “停车坐看枫林晚,霜叶红於二月花!”
  传诵千古。
  地以诗传,杜牧系为岳麓清风峡爱晚亭枫林即兴题颂,每当三秋九月,枫树盛张,霜林染醉,满山红叶,艳若春花,绚烂夺目,徘徊其中,令人留连忘返。
  距午刻尚早,清风峡浓黛碧翠,虽在炎阳之下,却凉爽宜人,但山中不时传起阵阵长啸,刺耳心怵。   爱晚亭上突迅疾掠入三个白骨教高手,一身黑衫,衫上织以骷髅骨架,三人面目阴森,活像一具白骨厉鬼,恐怖骇人。
  一个尖锐刺耳噪音响起道:“怎么孔老三奉命前往金鹰镖局劝阻裘观海,为何陈尸岳麓,难道为川东二矮暗算所害。”
  另一人冷笑道:“事实已摆明了,还有什么可说的,遣往汤记茶楼监视金鹰镖局的弟子已据实回报,孔老三曾进入镖局后即行辞去转返岳麓,不是遇害,还会无疾善终么?”
  “这个愚兄知道,问题是谁下的毒手,孔老三胸后显呈两只掌印,用不同的掌力,一是内家重手法,一是阴柔霸道毒砂掌,更有一道鞭伤三颗铁蒺藜,不言而知,孔老三系遭对方联手合击之下致命,但令人不解的是,那致死之伤极不可能同在一处!”
  “大敌当前,你还有心思详加推敲么?”
  “看来,孔老三就如此死得不明不白了!”
  “别说孔老三,就是我等今日恐凶多吉少!”
  “贤弟怎说此不吉之言?”
  “小弟乃是实话,此事之初,小弟便力主不可挑明来斗,怎料川东二矮洞烛机先,昨晚竟改弦易辙,令我等扑空,累及数名弟子葬身鱼腹,最令人后悔的是昨晚我等与铁笔震九洲田非吾不期而遇,经不起田非吾出言相激,约在今午去清风峡印证高下,若他们不敌,武功秘笈双手奉还,决不后悔,郭兄满口应承……”  话尚未了,郭姓匪人已自按耐不住,冷笑道:“倘不应承,又将如何?慢说当时无法制胜田非吾,何况秘笈亦未必在他身上,田非吾极重然诺,言出如山,反不如把话将他套住,此刻朱堂主他们也就快来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贤弟何心先自气馁?”
  “并非小弟气馁,眼下风声已然传开,不知多少武林人物风闻而来,恐本门无法全身而退!”
  这是实话,其他二邪焉有不知之理,无奈骑虎难下。
  突闻远处一声长啸划破云空,回荡山谷,袅袅不绝。
  一个扁首匪邪森冷面上泛出一抹笑容道:“朱堂主他们来了!”
  片刻——
  只见远处山道上,林木掩映中,纷纷现出十数条人影,其行如矢,转眼即至临近,为首一人约摸五旬上下,白面微须,鼻如鹰隼,目光阴沉。
  爱晚亭内三邪疾趋迎出,躬身抱拳道:“属下参见朱堂主。”
  来人正是白骨教练魂堂堂主朱怀仁。
  朱怀仁询问详情后,当即阴恻恻冷笑道:“此乃本门与川东二矮私怨,与也们风马牛毫不相涉,他们不伸手便罢,否则必使之死无葬生之地。”
  蓦闻枫林中随风传来一声大笑道:“好狂妄的口气!”
  朱怀仁面色一变,大喝道:“谁?”
  只见爱晚亭四周枫林丛中纷纷现出不少黑白两道豪雄,快步走近,少说也有四,五十人。
  说话即是天台名宿风云八剑袁梦龙,捋须含笑道:“朱堂主,老朽等绝不过问阁下与川东二矮私人恩怨,来此须向田非吾问明一事!”
  朱怀仁认出风云八剑袁梦龙,抱拳一笑道:“袁大侠须问明何事?”
  袁梦龙道:“事关金鹰镖局失镖,裘观海须臾即至,须索还一箱金珠古玩,但谣传纷歧,竟谓田非吾川东二矮携带的是翡翠玉佛,老朽必需问明是否此物。”
  朱怀仁道:“此乃谣传所讹,袁大侠为何听信!”
  袁梦龙道:“老朽说过,朱堂主与川东二矮私人恩怨老朽等绝不伸手参与,但翡翠玉佛及金鹰镖局失镖与贵门无干。”
  朱怀仁不禁为之气结,放声狂笑道:“看来袁大侠是不听善言了,我白骨教还不把天台放在眼中!”说时伸手起下两柄日月五行轮。突发现黑白两道豪雄无不怒形於色,纷纷掣出随身兵刃。
  顿时起了一片脱簧出鞘之声,朱怀仁心神猛凛,暗道:“众怒难犯,怎么他们为何均是一鼻孔出气!”
  袁梦龙微微一笑道:“朱堂主要动手么?”
  朱怀仁不禁面红耳赤,嘿嘿冷笑这:“袁大侠若要伸手,朱某说不得不放手一拼了。”
  袁梦龙故作愕然道:“老朽说过动手么?”
  朱怀仁顿时语塞,激怒得面色泛青。
  山道上又纷纷现出身影,疾掠如风掠至,来人正是摔碑手裘观海率领金鹰镖局一干镖师,并非全部,半数已随副总镖头蓝仲威带走外出寻觅失镖下落,但均是身手极高的能手。
  裘观海自然识得袁梦龙,抱拳略事寒喧,目光即迎了一瞥,皱眉道:“天交午刻,为何尚不见田非吾川东二矮等人。”
  话声甫落,突闻一株参天凌霄古木之上响起一声宏亮大笑道:“田某已到得多时了!”
  只见十条身影先后电泻而落,为首者正是田非吾。
  铁笔震九洲田非吾身高八尺,硕壮魁梧,浓眉虬髯,面如朱砂,目光炯炯如电,威猛如神,插着一柄寒铁打铸魁星笔。
  再是川东二矮笑面如来邱浩东、六眼灵猕霍元揆。
  相继落下的是葛林李如霜小夫妻及郝元霸,与四个手执一柄缅纲长剑的中年汉子。郝元霸背负一物,似是稚形。
  田非吾快步如风走在摔碑手袭观海身前,淡淡一笑道:“裘局主,你也听信谣传田某劫走贵局的镖么?再说纵使田某所为,也不致走回头路自投罗网,何况更不能带着一箱价值连城珠宝到处乱跑!”
  裘观海昔年在江湖道上曾与田非吾有过一面之缘,但却无深厚的交情,闻言抱拳一拱,道:“田大侠,裘某无不深信确有其事,无如传言如火如荼,说田大侠乃受劫镖人重托,此举意在混淆视听……”
  田非吾右掌一摆,道:“如此说来,裘局主是相信了江湖传言真实无讹。”
  裘观海道:“裘某未说这话,虽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六眼灵猕霍元揆忍不住发出一声怪笑道:“如此说来,你还是相信了?”
  田非吾目中神光暴射,沉声道:“裘局主,田某不耐烦兜圈子说话,要如何方使你相信?”
  裘观海两目光移注在郝元霸肩头那高二尺宽八寸箱形包袱上,道:“乞求贵同行肩背袱中之物一观,倘非裘某失镖,裘某立即告罪转身就走!”
  田非吾道:“田某只能说是绝非贵局失镖,欲启袱索观,须商得邱、霍两位老师同意。”
  笑面如来邱浩东,六眼灵猕霍元揆相视了一眼,忽同地扬声大笑。
  裘观海不禁一怔,知川东二矮在江湖道上出了名的促狭鬼,一经伸手非把对方戏弄得灰头土脸,筋疲力尽,才称心满意。
  此刻,不知川东二矮在打什么鬼主意,裘观海只觉头皮发炸。
  白骨教练魂堂堂主朱怀仁在田非吾等人现身后,即向门下密议,如何挑拨两方拼搏坐收渔翁之利。
  只听笑面如来邱浩东咧着一张嘴嘻嘻笑道:“裘局主原来看上了小徒背上物,这却不难,但此物原主重托邱矮子不得启视,如欲启视必须焚香跪视,行那三拜大礼。”说着目光转注葛林,接道:“林儿,速取出线香三支交与袭老前辈。”
  葛林道:“徒儿遵命!”立即自身旁囊中取出三支线香,必恭必敬走向裘观海而去。
  裘观海立时呆住,两眼圆睁,突破口大骂道:“邱老师如存心折辱裘某,可别怨裘某反脸无情!”
  葛林闻言立即止步不前。
  邱浩东哈哈大笑道:“当着天下武林高手之前,邱矮子怎敢戏弄裘局主,倘裘局主应允跪拜,袱中之物立即展视,并言说为何非要跪拜不可理由,邱矮子若有半点折辱之意,必还裘局主一个公道。”
  武林群雄闻言只觉邱浩东胆敢说出此言,必有他的道理,不由纷纷窃议,认为传言失实。
  袭观海说什么也不能焚香跪拜,日后传扬开去,叫他裘观海如何立足於江湖,身形一动,迅疾如风扑向郝元霸身前,五指向郝元霸肩头抓去。
  郝元霸屹立如山,竟视若无睹。
  裘观诲五指堪堪触及,只觉一片无形潜劲涌袭而至,左掌猛力望外一推。
  郝元霸突身形疾飘开去,一条庞大身形落下,大喝道:“无耻!”双掌疾推而出。
  只见裘观海一条身子被震得飞出两丈开外沉身落地,须发猬张,激动不已。
  那庞大身形正是铁笔震九洲田非吾,面寒如冰,冷笑一声道:“亏你还是江南成名老辈英雄人物,如此行径,与鼠辈宵小无异,真乃不知羞耻。”
  裘观海愤极大喝道:“田非吾,你乃当代成名大侠,就该展视袱中之物,绝非失镖,裘某说过愿陪不是,掉面就走,为何存心折辱裘某?”
  笑面如来邱浩东忽高声道:“诸位不妨评评理看,应允与否端凭裘局主心意而定,毫不勉强,折辱二字未免太过份。”
  风云八剑袁梦龙双眉微皱道:“邱老师,焚香跪拜似未免强人所难?”
  邱浩东嘻嘻一笑道:“袁老师,田兄已向裘局主言明小徒背负之物绝非失镖,而且此物邱某如要展视亦非焚香跪拜不可,何得例外,裘局主不也是强人所难么?”
  田非吾道:“田某可以为证,邱老师之言一点不假。”
  袁梦龙暗道:“田非吾素来光明磊落,言行如一,看来倒是真的了,但不知袱中究竟何物如此郑重!”  裘观海突厉声道:“袭某非要索视袱中实系何物,事后愿当众焚香跪拜赔个不是!”
  田非吾道:“真的么?只恐裘局主口不应心!”
  立在远处白骨教练魂堂主朱怀仁心中一喜,暗道:“稍时裘观海必自食言,朱某趁机挑拨,火上加油,定引起一场拼搏,到时可收兵不血刃之功。”
  只见裘观海冷笑道:“田老师,你把裘某当作何许人物,裘某如口不应心,愿自处一拳,但需值得袭某跪拜!”
  邱浩东哈哈大笑道:“当然必须跪拜,邱某也要同跪告罪,这话是袭局主说的。”
  裘观海道:“裘某言出如山,决无反悔。”
  邱浩东颔首道:“好,林儿你将包袱取下!”
  蓦地——
  山道上突响起一阵急骤如雷奔马蹄声,只见一人一骑风驰电掣而来,骑上人高喊道:“裘局主!”
  裘观海听得语音稔熟,不由一呆,循声望去,只见来人正是府衙捕头朱彦。
  朱彦飞身落下,面带微笑道:“朱某为你带来一好消息,贵局失镖已有下落了!”
  裘观海如中雷殛,目瞪口呆,道:“真的么?”
  朱彦道:“怎么不真。”
  裘观海道:“现在何处?”
  朱彦面色一冷,道:“你真个要朱某当众吐露为你引来一场劫杀麽?朱某只能告诉你劫镖人原与你是宿怨深仇,此举欲置你於死地不可,但获悉牵涉至钜,所以投函府衙,愿璧还镖主,但须裘局主本人只身前往与他拼一高下找回过节。”
  裘观海心中暗惊,慨然答道:“裘某这就相随捕头同往府衙!”
  田非吾忽大喝道:“站住!袭局主说话不算么?”
  裘观海面色苍白,做声不得。
  朱彦与田非吾及川东二矮似是旧识,抱拳略一寒喧后即问其故。
  田非吾详悉原委。
  朱彦目注裘观海道:“朱某身在官府,不便妄论是非,但袭局主一诺千金,话已说出,不能不算,朱某先行告辞府衙恭候。”抱拳环拱,一路上骑如飞而去。
  田非吾忽目光如炬,扫视了群雄一眼,厉声道:“这袱中之物系田某方外至交梧州金沙岭法藏寺主持方丈虚无禅师遗骸,虚无禅师遭其逆徒白骨教练魂堂主朱怀仁暗害……”说时目中慑人寒芒转落在朱怀仁脸上。
  朱怀仁不禁面色大变。
  只听田非吾接道:“田某一步去迟,虚无禅师已伤重命危,临终相嘱将其遗体火化,并将骸骨送往镇北侯府交其次徒,现任三品带刀侍卫领总兵街杜衡处,朱怀仁为何暗害其师,因其师耗毕生心血精研武功心法抄录一册,发觉朱怀仁心性不端,秘不相授,反而杜衡所得甚多,这种下杀身大祸!”
  朱怀仁冷笑道:“血口喷人,何凭何据,朱某闻得家师噩讯才兼程赶至,据门下弟子禀知你为觊觎家师武功秘笈,不惜恩将仇报暗害家师反蒙祸,朱某替师报仇追回师门遗物有何不当?”
  田非吾哈哈大笑道:“好个丧心病狂利口之徒,稍时你必难逃公道。”说时略一顿,又宏声道:“田某既受虚无禅师临终重托,就该忠人所事,只以势单力薄,遂藏身寺外不远农家,朱怀仁误认田某已然出京,命白骨教徒四出追踪,田某才得托农家捎信避过匪徒耳目,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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