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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佛魄珠魂-第48部分

小说: 佛魄珠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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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老叟目光微变,道:“贵帮难道认符也认人?”
  辛铁涵笑笑道:“当然认符。”
  “那就无话可说了。”
  “当然有话可说,也许老叫化明天又自另一人接到狻猊舍符,令老叫化搏杀尊驾,难道敢抗令不遵么?”
  黑袍老叟不禁心神猛凛,暗道:“这也是实情。”忙道:“两位远虑甚周,兄弟自愧不如,请问应该如何?”
  辛铁涵道:“烦劳尊驾延请一位正义门派望重宇内着人来此明白作证,并立下字据画押为凭,在此之前你我会晤时须出视狻猊令真伪有无。”
  黑袍老叟哈哈大笑道:“兄弟办得到,但不知二位要请何人作证?”
  辛铁涵道:“老朽他并不强人所难,只须名门正派侠义风范道高德重之士!”
  黑袍老叟道:“峨嵋烟霞居士可以么?”
  天地双丐不禁暗暗一惊。
  辛铁涵道:“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老朽他昔年也曾有数面之缘,现在请取出狻猊令符审明真假在否?”  黑袍老叟立时取出狻猊令符。
  尚未交在辛铁涵手上,天地双丐立即瞧出那是假的,心中恍然明白这是什么事了,也不说破。辛铁涵道:“不用瞧了,后天江边草亭之约,老朽两人午刻准时候驾,将静修庵主之去路陈明,告辞!”
  黑袍老叟将令收藏於怀,道:“兄弟恭送!”
  天地双丐辞出,一路飞奔出庄外,两人立定相视微微一笑。
  辛铁涵道:“老二,你瞧见了么,这狻猊令符与前所见显然不同,无疑是假的了。”
  薛海涛道:“老大,令尚未交你手仔细分辨,如何断言一定是假的,你定有所见。”
  辛铁涵笑笑道:“制作委实精巧,与真符一般无二,但天然狻猊色泽鲜红自然,见光即泛出五色霞彩,方才所见色作暗红漫光,未出霞彩,兹以一见即断其必假。”
  薛海涛笑道:“这位小友真非常人,也许狻猊令符是他以偷天换日手法取去了。”
  辛铁涵面色转为沉重,道:“愚兄疑心烟霞居士是其令主,烟霞居士一生胸襟淡泊,与世无争,武功也高深出奇,否则他何能得到烟霞居士的允来作见证。”
  薛海涛暗一忖思,道:“小弟也觉可疑,只得后天草亭之约见面时瞧他如何说话,烟霞居士比你我归隐更早,隐归之处虽在峨嵋后山,他本门弟子也难找到,自非一两日内便可请来,否则,真被你辛老大说中了,走,我们再去找那位小友了!”
  天地展开绝世轻功,疾奔如飞望西北而去。
  谷内忽目出纷纷人影,不言而知乃黑袍老叟党羽,奉命追踪天地双丐去踪。
  正北方向突腾起一声清越长啸,扬廻天际。
  那追踪天地双丐的匪徒闻得啸声,不禁停住脚步,循声望去,只见远处现出五点豆大身影,来势急速,转瞬即可辨明来者正是川东之矮笑面如来邱浩东、六眼神猕霍元揆、及铁笔震九洲田非吾和郝元霸萧林五人。
  笑面如来邱浩东身形抢先,落在众徒身前,咧嘴嘻嘻一笑道:“你等可是白骨教中人么?”
  一个面目森冷五旬上下老者答道:“我等并非白骨教。”
  霍元揆大喝道:“胡说,老夫明明瞧见白骨教匪徒逃入谷内,你等又自谷中而出,怎可说是不是白骨教中门下。”
  面目森冷老者一眼瞧出是田非吾及川东二矮,不由暗暗惊心,宏声答道:“阁下可是川东各大侠么?兄弟虽是无名小辈,但却实话实说,无半点虚伪。”
  霍元揆道:“如此说来,尊驾认为霍某是无事生非,有意找碴么?”
  “兄弟未说此话。”
  田非吾道:“也许这位说的是实,我等不可节外生枝,烦请这位转告贵上,田某迳入内搜捕,不孝恶贼,请勿阻扰或容其藏匿。”
  面目森冷老者转命令一同党飞报黑袍老者。
  田非吾双目炯炯神光*射在面目森冷老者面上。
  面目森冷老者不由自主地心头有点发毛,不敢目光相接,转顾川东二矮。
  田非吾忽道:“尊驾可是黔南红沙河瓢把子毒蛟鲍六么?”
  面目森冷老者面色微变道:“田大侠认错人了。”
  田非吾冷笑道:“田某并非认错,鲍当家一脸络须剃去,改蓄三绺短须,但须根仍在,浓发梳理清顺,掩遮两颊,显得面庞瘦长,昔年好友方一信全家七口遭你毒害灭门,田某闻风讯赶至红沙江,鲍当家已逃之夭夭,不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道是血债血还,鲍当家你纳命来吧!”
  鲍六至此不能诡辩了,目露畏惧之色,突然翻身窜起,但觉右耳一凉,眼前人影一花,只觉铁笔震九州田非吾已阻住去路,手握一支名震江湖的三尺六寸的铁笔。
  他那支铁笔打造得非常精巧,笔首十七道棱芒,看似钝圆,其实锋芒犀利,在鲍六转身之际,铁笔已离肩划出,鲍六一支右耳应刃割落,殷红鲜血涔涔顺流溢肩。
  鲍六不禁亡魂皆冒,狞喝道:“田非吾,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翻腕按肩,呛啷啷一把钢刀应手而起。
  田非吾呵呵大笑道:“你早说了这话,也免去削耳之痛。”
  鲍六也不答话,振腕五刀齐出,展开了他平生绝艺“五虎斩魂刀法”,寒飈狂涌攻向田非吾而去。
  田非吾哈哈大笑,铁笔一震,洒出漫天银星迎去。
  其余匪徒都知田非吾及川东二矮无一不是辣手杀星,追魂阎罗,若不以多取胜,恐鲍六定遭无幸,一声呐喊出口,蜂拥扑出,以四对一。
  川东二矮大喝道:“无耻鼠辈,竟敢以多取胜。”抡拳攻去。
  萧林郝元霸一身武学尽得川东二矮真传,双双撤出兵刃迎敌。
  田非吾一代大侠,武功卓绝,鲍六如何是其敌手,但田非吾存心戏弄,不让鲍六死得痛快,铁笔怪招奇诡,片刻之间五虎断魂刀法散乱不堪,惊险频频,铁笔锋芒划破皮肉多处,鲜血溢流,只是皮肉之伤,已足够鲍六股寒魂落。
  川东二矮不耐久战,同时心中发出一声长啸,身形腾起如飞,双拳过处,只听闷哼纷纷发出,匪徒八人身形为拳力震飞而出,叭哒坠下,皆死在地。
  其余匪徒不禁慑住,悉数窜后撤招不攻,目露惊悸恐惧之色。
  川东二矮师徒四人不为己甚,亦止手不攻。
  田非吾似是痛恨鲍六已极,不让其有接手之机,铁笔一闪,鲍六仅剩下一只左耳又削落在地。
  鲍六血流满面,神态更形狞恶,左挪右闪封架慌乱,却跑不出田非吾漫空流芒笔影之下。
  忽地,田非吾笔势一变,鲍六惨呼一声,仰面翻倒,四肢乱颤,痛苦已极。
  谷口内现出多条人影,疾如流星奔来。
  此时,鲍六面色惨厉,目露凶光道:“田非吾,你未免太心狠毒,请赐鲍某一个痛快,不然鲍某身化厉鬼也不饶你。”
  田非吾冷笑道:“鲍六,田某好友一家七口是如何死法?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么?如今田某挑断你十二条主筋,任你逐渐萎缩,受尽痛苦,口喷黑血而死,并非田某手段残酷,杀一儆百,以为效尤者戒!”   说时,来人已然赶至,为首者正是黑袍面目难辨老叟,其后紧随着三个发须金黄怪人,面目*肖,不言而知是孪生兄弟,肩带外门兵刃。
  川东二矮认出三人是恶名久著,凶狠暴戾的雪山三怪赫连英赫连雄郝连毫三兄弟,不禁暗暗一惊,忖道:“怎么三怪也再出江湖了。”
  雪山三怪之后又随着十六江湖人物,老少不一,均太阳穴高高隆起,目光精芒*闪,不言而知都是身怀内家绝学好手。
  黑袍面目难辩老叟沉声道:“田大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朽已闻说立即赶来,愚兄竟妄下毒手。”
  田非吾微笑道:“这与阁无干,鲍六昔年横行黔边红沙河,杀害田某好友一家七口后逃之夭夭,他以为改换容貌就可骗过田某双眼,为友复仇,望乞见谅!”
  黑袍老叟皱了皱眉,道:“这就难怪了。”后又望了八个震昏在地的党羽一眼,冷然笑道:“这八人也与田大侠有仇么?”
  田非吾哈哈大笑道:“田某与鲍六两人单独拼搏,他们要以众凌寡,不幸为川东二侠出拳震昏,半个时辰后自会醒来,并无损伤。”
  黑袍老叟不忍目睹鲍六嗥叫惨哼,疾逾闪电,凌空出指点向鲍六。
  鲍六立即惨嗥一声,绝命身亡,眼耳口鼻内骨骨喷冒黑血,惨不忍睹。
  赫连英忽厉声大喝道:“田非吾,你也太夜郎自大,目中无人,赫老大今日也要讨教讨教!”
  黑袍老叟右手一拦,道:“慢着,请问田大侠来意?”
  田非吾道:“难到传讯的人并未告知阁下么?”
  黑袍老叟略一沉吟道:“老朽手下报知田大侠为追踪白骨教弟子卜孝而来。”
  “不错!”
  “没有别的原因么?”
  “没有。”
  黑袍老叟道:“既然如此,老朽应允田大侠,只要发现卜孝踪迹,定擒交田大侠,决不食言。”
  田非吾道:“阁下真个不知卜孝么?”
  黑袍老叟道:“老朽实话实说,决无隐瞒之理!”
  田非吾沉吟须臾,改颜笑道:“卜孝在白骨教中乃无名小辈,无足轻重,风闻阁下与梁丘皇结有宿怨,田某与他也有过节,谨在同仇,不欲节外生枝,贻人耻笑,但愿阁下言而有信,田某现住夏口兴昌客栈,告辞!”双拳一抱,转身与川东二矮师徒四人迅快如飞飞去。
  赫连英道:“田非吾倒也知趣,不然未必得全身退去。”
  昏死八人逐渐醒转,一骨碌翻身立起,惶恐不胜。
  黑袍老叟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老朽不愿中了梁丘皇借刀杀人之计,走!”
  乱林中突然闪出天地双丐,他们闻得啸声,立即隐起,此刻黑袍老叟率众返回去已远,方予现身。
  薛海涛道:“田非吾追魂荡挠卅六招真有鬼神莫测玄机,无怪他能威震江湖,名驰八表。”
  辛铁涵双眼眨了眨,道:“我看田非吾来此实藏深意,恐与小友有关,退除追踪我俩身后匪徒,再不让黑袍老鬼容纳白骨教恶徒。”接着放声大笑,心中着实钦佩那位小友。
  薛海涛笑道:“看来我俩年逾九旬,才算真正交了一个小友。”
  辛铁涵哈哈大笑,腾身拔起,薛海涛如影随形跟着,去如流星奔空,眨眼无际……
  □  □  □
  叶一苇正与一美婢对奕,落子丁丁,另一婢女则左旁指指点点,嫣然笑语。
  忽见叶一苇目光一招,仰首望着窗外,含笑道:“两位老前辈何不请进!”说着离座而起。
  窗外传来两声宏浑大笑,天地双丐疾逾飞鸟掠了入来。
  薛海涛瞪眼一翻,道:“小友,你把我这两个老不死的骗得好苦。”
  叶一苇故作惊愕道:“晚辈没有哇!”
  薛海涛笑道:“还说没有骗,黑袍老怪囊中的狻猊令符分明不是原物,显然为小友偷来,你为何不说,害得我这两个老叫化去前提心吊胆。”
  叶一苇道:“晚辈说过令符是假的。”
  “你小友并未说已盗来。”
  叶一苇笑笑不言。
  这时一双佳婢业已设席相待。
  辛铁涵呵呵笑道:“小友,快坐下,咱们好好谈。”
  叶一苇微笑道:“二位老前辈请入席,胸头忧烦尽释,何不开怀痛饮。”
  天地二丐坐下,薛海涛鼻中轻哼一声道:“谁知道你心中存下什么诡计!”
  叶一苇道:“二位老前辈仅请放心,晚辈并无所求,来回跋涉,恐必腹中饥饿,请用菜。”
  天地双丐闻得叶一苇言说并无所求,不禁相视一呆。
  叶一苇满面春风,殷勤送菜。
  双丐心头暗暗纳罕不已,索兴开怀畅饮。
  叶一苇尽说些菜肴如何烹调,选料要佳,火候要够,才能做到适口味。
  两丐也是老饕,虽是隐逸,但对吃食亦格外讲究。
  饮到中途,薛海涛忽放下酒碗,翻眼问道:“小友,你真无所求么?”
  叶一苇道:“晚辈如有所求,尽可出示狻猊令,谅二位不敢不遵。”
  薛海涛不禁语塞。
  辛铁涵呵呵大笑道:“小友真是快人快语,就是没有狻猊令,老叫化既已出山,也要对小友略尽棉薄,不知小友用什么法子,神不知鬼不觉便将狻猊令盗来?”
  叶一苇微微一笑道:“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说出有污尊耳,不说也罢!”
  薛海涛道:“小友不妨说出,老叫化当洗耳恭听。”
  叶一聋面有难色,摇摇首道:“殊难启齿,不过……”
  “不过什么……”
  “晚辈身旁尚有一些零星什物,让两位老前辈观看,”叶一苇道:“两位请不要动怒!”
  天地双丐不禁莫明其妙,只觉叶一苇之言似牛头不对马嘴,两人相互张目愕然。
  立在叶一苇身后一双侍婢却掩口吃吃娇笑,花枝乱颤,天地双丐更感如坠云雾中,浑然摸不着头脑。
  薛海涛大声道:“小友别打哑谜了,老叫化与辛老大绝不发怒就是。”
  “那就好。”只见叶一苇伸手入怀一样一样取出,摆在桌上,五只细头小瓷瓶,两绽元宝及一些散碎银两,两本线装小笈,及两个草囊……
  两个老叫化双眼睁得又圆又大,自己身怀之物哪有不认得之理。
  一双侍婢却又笑得弯腰娇喊呵唷,双眸流泪,但见叶一苇拿出两条布带。
  天地双丐忽感腰后宽松,原来裤腰带竟被叶一苇偷去了,不禁老脸通红。
  薛海涛两手抱着裤腰,大叫道:“小友,薛老叫化算是服了你啦,总不能让我这两个老化子丢人出丑。”
  一双侍婢一溜烟似地转入后厢去了。
  辛铁涵抓起两条裤带,一人一条赶紧束好,嘻嘻赞道:“真乃神手奇技,老叫化虽出丑露乖,却大大开了眼界,据老叫化所知,武林之内仅巧手翻天卫童卫老偷儿会此空空神偷绝技,但老叫化却未目睹……”说时忽面色一变,诧道:“莫非小友就是卫老偷儿衣钵传人?”
  叶一苇尚未作答,忽闻外廊上传来一声大笑道:“只猜中了一半,两位今日可算是丢人丢到家啦!”语声未落,巧手翻天卫童已飘然走入,抱拳施礼道:“两位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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