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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佛魄珠魂-第59部分

小说: 佛魄珠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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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颜道:“掌门人不知何处得来风声,因燕云三枭之事叶楚雄夫妻反目,其妻一怒离开双燕堡返回其娘家天山南麓,掌门人心疑乃障人眼目之计,因而诱擒在寺,千方百计*供,其妻坚不承认,因是又擒来叶玉蓉程映雪二女,以二女性命为胁,叶楚雄之妻毫无所动……”
  突闻只听屋瓦喀嚓断裂声响,多颜目中神光暴射,右掌疾扬。
  轰的一声,屋面立时震穿丈许方圆,瓦块激射如雨,尘飞扬空,威势奇猛。
  二僧身形如弩离位后穿空腾起,掠出屋面。
  罗登在厅外守候一双天竺异僧召唤,与众人低声谈论所见所闻,见双僧久久未再召见,心内甚感纳闷,忽闻天际遥处传来一声轻啸,不禁面色大变,惊道:“恐是韩仲屏小贼找上门来了?”
  “小贼如何知道此处?”
  “当家的为小贼所擒,焉有不知之理。”罗登道:“并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与小贼为敌,无异以卵敌石,咱们快走。”率先望庄外奔去。
  日月神拳姜堃遭擒,显然人心惶惶,无不岌岌自危,一听韩仲屏之名,不禁胆寒魂飞,见罗登一走纷纷四散逃窜一空。
  此刻双僧却震穿屋顶,掠在瓦面,巡视周近只是空荡荡地一无人影,不由面面相觑。
  多颜暗道:“怪事,为何姜堃手下一个未见。”与班都双双掠下屋面。
  忽闻厅堂内传出一声轻笑,虽轻如蚊蚋,却听在两僧耳中宛如雷霆,蓦地面色一变,自恃艺高,先后穿入厅内,抬目望去,只见一面目森冷却也英俊的青衣少年踞坐在胡床上。
  多颜大喝道:“尊驾何人?”
  青衣少年冷冷一笑道:“两位说得一口流利汉语委实难得,在下韩仲屏!”
  韩仲屏三字一入两僧耳中,不由自己地心头泛出一股奇寒,多颜道:“你我河水不犯井水,尊驾为何寻上贫僧?”
  韩仲屏道:“这不是姜堃的基业总舵么?姜堃身居白扬堡副总护法,而杨擎宇又与金塔寺狼狈为奸,奉梁丘皇之命与在下为敌,谁说不曾犯着在下!”
  班都与多颜自恃武功精锐,制胜绰绰有余,无奈心惧韩仲屏施毒,若不先发制人恐难幸免,二僧彼此同一心意,趁着韩仲屏说话时,猝然发难,身形飞扑而出,一左一右,十指箕张疾如奔电,望韩仲屏胸腹重穴抓去。
  照理说双僧合擎之下,别说是韩仲屏,就是一流高手,亦要洞胸裂腹,不伤即死!
  哪知双僧十指堪堪抓及韩仲屏,只觉十指一顿,面前韩仲屏已失去踪影,不由骇然猛凛。
  突闻身后传来韩仲屏语声道:“两位都中毒了,不要妄费力气。”
  双僧猛感掌心生出麻痒感觉,循着血行急攻而上,忙行功封闭穴道,但封闭不住,不禁面色惨变。
  班都道:“鬼蜮暗算,枉为英雄行径,贫僧无法心服口服。”
  眼前人影一闪,韩仲屏又现在二僧面前,微笑道:“说真的,倘以本身武功印证高下,显然在下稍逊一筹,但在下却与二位印证武功,此乃先发制人,强存弱亡。”
  其实面前的韩仲屏不言而知是叶一苇,即使是韩仲屏也不谙擅用毒,叶一苇施展的却是另一种深奥玄奇的武功,失传数百年之久武林旷绝奇学“反元逆经九转手法”,罹者与中毒感觉并没有二样。
  班都多颜二僧只觉遍体麻涩,胸前窒*气喘,似压千斤重石,喉舌干渴发苦,目中泛出怨毒惊悸神光。  韩仲屏道:“在下虽叛门逆师,但比起你们处心积虑入侵中原,使生灵涂炭相差不啻云泥之别。”哈哈一声长笑,抓起二僧冲空拔起,自裂孔中穿出而起。
  □  □  □
  唐人张志和“渔歌子”云:“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词意传神清逸,传诵千古。
  西塞山横峙江夏长江江心,水至石矶,激湍成漩,飞浪四溅,故亦名:“道士伏矶”,旧谓“吴头楚尾”即分界於此,为三国兵要险地。
  北麓正临断崖,石径斜窄,这时正有身穿黑袍的常鸿年屹立在断崖上,衣袂飘飞,目凝浩荡大江若有所思。
  自韩仲屏诛戮五行院杀手及展除裴逢双臂后,江夏武林竟是一片沉寂。
  常鸿年深知自己奉命组合一个门派与梁丘皇对抗似嫌力量薄弱,躁进求功非但自取灭亡,而且亦是乌合之众,难免意见纷歧,各大门派亦袖手旁观,只有靠丐帮之助,时机成熟后当可稳*胜算。
  只见一叶扁舟在急浪大漩中靠抵断崖之下,舟中腾起两条身影,宛如飞鸟般落在断崖上,正是天地双丐辛铁涵薛海涛。
  常鸿年目露钦佩之色,抱拳笑道:“二位驾船*舟这份本领,在下自愧望尘莫及,换了在下非作波臣不可。”
  薛海涛大笑道:“常老师尚不知我两老叫化水性高强,直可比拟浪里蛟龙,海底霸王。”
  辛铁涵道:“薛老二,咱们说正事要紧,常老师,目前进攻五行院恐得不偿失,老叫化探出梁丘皇把五行院周近三百里戒备深固若金汤,易守难攻,自有韩仲屏之叛后,梁丘皇已把险伏重行更易,倘俟查探清楚明白,恐缓不济急。”
  常鸿年呆得一呆道:“如何缓不济急,莫非二位命常某改变心意?”
  “常老师误会老叫化意思了。”辛铁涵道:“老叫化还探出三件不利於常老师的事。”
  “哪三件?请速见告!”
  辛铁涵道:“梁丘皇久有异志,在各大门派中早潜伏了甚多心腹党羽,现利用各种策略说服各大门派遣出高手围剿贵派,老叫化说缓不济急在于此,这是其一。”
  常鸿年冷笑道:“常某不惧,各大门派若不明事理,遭殃的是他们,最好以两位之力能说服各大门派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薛海涛笑道:“薛老二知常老师得苗疆少主郗南鸿之助,所以无惧於各大门派,要知梁丘皇也精擅用毒,与苗疆没有什么两样。”
  辛铁涵接道:“还有一个人常老师与他有无交情?”
  “什么人?”
  “催命阎罗桑逸波!”
  “什么?”常鸿年惊道:“桑逸波还活在人世?”
  “尚在人世。”辛铁涵道:“风闻梁丘皇正千方百计搜觅桑逸波下落,欲笼络相助,如此常老师又多一劲敌了。”
  夺命阎罗桑逸波武功卓绝,堪称顶尖高手,常鸿年不禁暗暗一凛。
  辛铁涵又道:“不料梁丘皇竟有如此浩大声势,若他转守为攻,常老师只有挨打并无还击之能!”
  薛海涵道:“薛老二倒有一个良策,不知常老师可否应允?”
  常鸿年被天地双丐左一句右一句倒真没有个主意,闻得薛海涛之言不禁大喜,道:“真有良策制胜,常某无有不听从之理!”
  薛海涛道:“老化子良策只有八个字,以毒攻毒,先发制人。”
  常鸿年呆得一呆,道:“愿闻其解。”
  薛海涛道:“风闻苗疆少主郗南鸿配制得有十余种无可解救的奇毒,中人必死,即使郗少主本人亦无可解救,若大举进攻五行院时,郗少主能施展此奇毒,则五行院必然瓦解。”
  常鸿年面有难色,摇首道:“不是常某反对而是郗少主绝不应允,因双燕堡内叶少堡主拥翠山庄少庄主丘象贤均身罹奇毒,无法可解,而三湘毒人频频出现,无不是五行院所为,所施展的毒与郗南鸿不可解救的毒一模一样,若郗南鸿应允薛老之计,恐被梁丘皇反咬一口无法自明。”
  辛铁涵呵呵大笑道:“说得极是,但先发制人则反使梁丘皇无法自明了。”
  常鸿年不解,诧道:“为何先发制人?”
  薛海涛呵呵大笑道:“目前武林之内无人不知梁丘皇亦精擅使毒,我等放出风声梁丘皇使毒之能乃偷习自苗疆毒龙老主,那老主身亡显然乃梁丘皇所害,如今梁丘皇以毒技正传授其门下弟子,我等先发制人,五行院门下中毒身死,则推卸其门下弟子练习不慎之故。”
  常鸿年双眉一扬,目中神光*射,倏又叹息道:“计果然是好计,但郗少主绝难见允。”
  辛铁涵道:“常老师只要请得郗南鸿只身前来与老叫化两人晤面,老叫化自信能说服他!”
  常鸿年略一沉吟,慨然应允道:“好,郗少主现仍在研制解药,行踪无定,三五日难得见他一面,好在他门下弟子却知其行踪,常某必把话带到,郗少主倘应允晤面,当请贵帮弟子转达。”
  辛铁涵道:“他若要知其父死因一定会来!”说时欠身坐下。
  常鸿年道:“一言为定,常某就去通知郗少主!”抱拳一拱,转身疾掠如飞而去。
  □  □  □
  第三日薄暮时分,苗疆少主郗南鸿果然神色不宁,匆匆赶至西塞山断崖上与丐帮天地二老相见。
  距断崖不远陂埂斜径处建有一座石造小亭,亭内有圆石桌上天地二老正对饮笑谈,卤菜纷陈,佳酿香冽。
  天地二老见得郗南鸿,双双立起,辛铁涵笑道:“老叫化二人恭候郗少主多时了,请坐。”
  郗南鸿道:“不敢,晚辈应召而来为的是须知家父死因。”
  薛海涛取过一只酒碗,满满的酙满了一碗酒,举碗相敬,笑道:“老叫化先干为敬,容老叫化酒足菜饱从头道来。”
  郗南鸿道:“两位老前辈真的知道情由么?”举碗一饮而尽。
  辛铁涵道:“老叫花还知道令尊尚在人世,少主不过障人眼目罢了!”
  郗南鸿这一惊非同小可,霍地跃身而起,诧道:“两位为何知情?”
  辛铁涵微微一笑道:“少主请勿激动,且请坐下。”
  郗南鸿情知失态,告歉缓缓坐了下来。
  辛铁涵道:“郗少主明知令尊罹受毒害乃五行院梁丘皇遣人暗算,却苦於无法找到下毒之人及真凭实据罢了,令尊罹受之毒更又出自苗疆,迄今目前为止尚未能寻出解救之药,倘老叫化猜得不错,令尊此刻仍神智昏迷,噤口难言,何况郗少主扔忙於奔波深山大壑找寻解毒药草。”
  郗南鸿暗暗钦佩天地二老料事如神,长叹一声道:“老前辈说的一点不错,为人子者若见父危不救,未免孝道有亏,午夜梦回,耿耿难安。”
  辛铁涵道:“郗少主无须忧虑,令尊罹受之毒可解,包在老叫化身上,如系谎言欺骗,老叫化两人必遭雷殛。”
  薛海涛忽道:“设若薛老叫化替郗少主寻到可救令尊之人,郗少主应如何谢我?”
  郗南鸿闻言不禁一怔,道:“真的么?如家严得救,晚辈应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薛海涛道:“言重了,老叫化有几个条件郗少主如不能做到,令尊则无法得救,语云自助人助,老叫化绝无要胁之意。”
  郗南鸿道:“前辈有什么条件?晚辈愿闻其详。”
  薛海涛道:“老叫化在未说出之前,郗少主必须对老叫化绝对信任,推心置腹,不然说了也等於白说。”
  郗南鸿道:“两位老前辈武林高人,侠行义风誉满江湖,晚辈相信两位绝不会强人所难,故而晚辈才敢毅然应允。”
  天地双丐不禁互望了一眼,暗觉郗南鸿不愧为一派宗主,不卑不亢,应答极为得体。
  辛铁涵道:“郗少主切莫答应得太早,且容老叫化说明几个条件。”说着压低语声倾吐内情。
  亭外远处人影一闪而隐,正是那黑袍老叟常鸿年,他藏身在浓草中,只见天地双丐与郗南鸿正在叙话,语音难辨,郗南鸿有时点头,有时摇首,不言而知天地双丐正在进行说服郗南鸿。
  约莫谈了半个时辰,常鸿年暗道:“天地双丐究竟说些什么?不知郗南鸿应允双丐的要求否?”不由自主地横近亭侧。
  常鸿年不知三人商议已竟,而且发觉了自己,只听郗南鸿道:“两位以毒攻毒,先发制人之计确是稳*胜券之策,但两位却不明白最重要的是苗疆门下都谙晓用毒,如非深仇大敌又生死关头,严禁胡乱施展,违者处死无赦,即使晚辈也不例外,施展毒物必须身怀解药,万一误伤怎么办?更误伤了自己则悔恨莫及,所以这不可解的奇毒晚辈尚小心翼翼,非万不得已时不敢施展,何况假手於人。”
  辛铁涵哈哈大笑道:“郗少主用心忠厚,老叫化不胜钦佩,无如梁丘皇却不是这么想法,苗疆无可解救的奇毒配方业已为他盗习取得,他豢养的无一不是悍不畏死的凶顽之徒,目前风云急迫,梁丘皇必不愿坐而待毙,若遣出凶徒携带无可解救奇毒妄行施展,那时郗少主将如之何?”
  郗南鸿不禁默然。
  薛海涛道:“薛老化子探得一件风声,不知确否,所以老叫化未能向常老师吐露,据闻梁丘皇欲派出两批人手先后赶来江夏,目的志在常老师,这两批人手虽有先后部彼此呼应,尤其是后面一批人手均易作苗疆弟子,身怀奇毒,试问郗少主能否辞卸其咎。”
  这些话虽是故意说给常鸿年听的,但却是事实。
  常鸿年暗中大骇。
  郗南鸿知丐帮弟子遍及南七北六十三省,耳目灵通,恐非危言恫吓之词,不禁大惊失色道:“薛老前辈,这话是真是假?”
  薛海涛正色道:“老叫化说过不知确否?但判断有八成是真,目前两批人手虽尚未遣出五行院,但老叫化确信梁丘皇有势在必行之意,十天期内必有消息,若不先发制人,则常老师必败无疑。”
  这话听得常鸿年暗暗胆战心惊。
  夜幕低垂,江风狂劲生寒。
  蓦地——
  对岸冲起一道旗花,只红光闪了闪倏又熄灭。
  常鸿年知属下告警,必是发现可疑人物向西塞山而来,遂匿伏不动,凝且注视亭中,只觉天地双丐与郗南鸿俱身影杳然,不禁一怔。
  忽闻传来一片衣袂振风瑟瑟声响,隐隐只见十条人影疾逾闪电奔来,认出是自己手下,猛然长低喝道:“你等来此做甚么?”
  来人等倏地止步,为首一个彪形大汉禀道:“禀总舵主,发现一极似毒人模样怪人,独自乘舟循流而下望西塞山而来。”
  “毒人!”常鸿年道:“是何模样?”
  “据传讯说是与传闻中毒人一模一样。”
  常鸿年面色一变,喝道:“速速隐藏。”
  人影纷纷闪动,就地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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