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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佛魄珠魂-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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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象活佛道:“少侠莫非怨恨老衲犹豫不决么?其实老衲早就遵照少侠之计飞讯敝寺遣往五行院的门下了。”
  韩仲屏赧然面现愧惶之色道:“晚辈怎敢腹诽老前辈的不是,情势瞬息万变,不能固执一定之计,梁丘皇狡谲万端,我们想得到,他也不会想不到。”
  天象活佛不禁心头怦然,暗觉韩仲屏之言确然有理。
  忽见座下清穆法王匆匆进入,禀道:“五行院于冰现在寺外请掌门人面晤答话,如予拒绝,一个对时后本寺之人将死去三分之一。”
  天象活佛不禁勃然大怒,倏又敛失,目光望着韩仲屏。
  韩仲屏忙道:“老前辈不妨率领精锐去到寺外与他晤面,在下料定用毒能手尚未赶至,趁此可放手一搏,晚辈这次不愿与于冰晤面。”
  天象活佛诧道:“这是何故?”
  韩仲屏不禁微笑道:“目前五行院心智之高除了梁丘皇外,于冰不作第二人想,他请老前辈晤面显然另有图谋,晚辈虽料测不出,但晚辈留在此处稍作安排,老前辈与于冰晤面时,他如果问到晚辈,就推说晚辈离寺他往办事了。”说着附耳密语数句。
  天象活佛频频颔首。
  韩仲屏立即偕同鄂伦禅师掠出秘殿而去。
  金钟十二响——
  金塔寺掌门天象活佛已率众出寺而去。
  鄂伦禅师手指全寺形势逐处向韩仲屏讲解。
  韩仲屏垂询甚详,亦逐处更换奇门禁制并撤减守护弟子。
  鄂伦禅师乃金塔寺二十四法王其中之一,胸罗渊博,暗惊韩仲屏才华卓越,奇门略加更动竟有意想不到之奥妙,道:“少侠布设的是否先天奇幻禁制,老衲才识学浅,看来似是而非。”
  韩仲屏道:“老禅师神目如电,果然是先天奇幻禁制,不过已略加更动而已。”
  “是以阻截侵入用毒的匪徒么?”
  韩仲屏摇首答道:“还不够,在下尚须借取一物为辅,可将侵入贵寺匪徒悉数歼灭,在下料定三日后梁丘皇必派来大批用毒能手,这次用毒谅比前两次更甚,将毒藉风势散布全寺,使贵寺在睡梦中不知不觉中毙命。”
  鄂伦禅师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忙问有何妙策阻止金塔寺免沦惨劫。
  韩仲屏道:“是以在下献计贵掌门人不如坚持清野,将全寺之众撤出,以免惨遭毒毙,在下此举虽可收效,但不能稳*胜券。”说时手指一处铁门紧闭高屋,似殿宇又非殿宇,诧道:“此乃何处?”
  鄂伦禅师迟疑须臾,似为难已极答道:“乃系囚之处!”
  “贵寺何来系囚?”
  “所囚之人均为历来侵入本寺无事生非,挑衅寻仇的武林道上人物,论理应该处死,敝掌门人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纵之又恐后患无穷,故而系囚。”
  韩仲屏颔首不再言语,续往前行,暗中不由自主地泛上一股凄楚,母姐系囚,咫尺天涯,人何以堪。
  鄂伦禅师见韩仲屏不语,道:“少侠是否有释囚之念?”
  “不错。”韩仲屏道:“但兹事权概由贵寺掌门人决定,在下仍敢妄论释囚与否。”随即指点如何布设。
  鄂伦禅师决不会疑心韩仲屏是为了叶堡主夫人而来……
  第二十七章 智救高堂
  崇山峻岭,危崖险峨,茵松翠柏,古木参天,四山环抱中隐隐可见半山中突出一块平崖,占地亩许,茅屋一楹,房舍不下七八间,松木为栏,藤萝密附,坪上有亭一座翼然,亭外奇松飞攫,圃内种植名花异卉,嫣红姹紫,隐居其间,恬静幽雅,无异真仙。
  北岭绝顶之上忽现出玉面哪叱韩仲屏及金塔寺座下法王鄂伦禅师。
  鄂伦禅师低喟一声道:“不料距敝寺不远竟有此人间仙境,与少侠约晤之人就在此山么?”
  韩仲屏手指平崖茅屋道:“此屋主人已久不问外事,此次为了梁丘皇用心可诛,故破例毅然居间相助,与在下晤面之人并非这位老人家,老禅师不妨在此相候在下返回。”
  鄂伦禅师道:“老衲遵命!”
  韩仲屏道:“与在下晤面之人习性乖僻,刚愎自负,在下向他借赠之物珍惜异常,宛如性命,所以是有条件之交换,也许需耗时甚久,老禅师若悬念贵寺安危,可以先行离去,在下随后就至。 ”
  鄂伦禅师面色大变道:“少侠是说敝寺有险么?”
  韩仲屏微笑道:“贵寺有惊无险,老禅师无庸忧心,在下来此途中默默忖思于冰何以约请贵上寺外相晤用意,不外暗中遣人潜入贵寺窥察虚实、除此可借此羁绊贵寺无法坚壁清野,俟五行院用毒能手赶至大举侵袭!”
  鄂伦禅师闻言忧心略宽,道:“务望少侠速去速回。”
  “这个当然。”韩仲屏道:“老禅师如不返寺则请在此不可须臾稍离,以免滋生误会!”说时一跃而下身形隐入古木森郁中不见。
  林木丛中黎环乌云飞葛林郝元霸四人已伫侯良久。
  葛林趋前问道:“少侠已探出老夫人及令姐等囚处么?”
  韩仲屏道:“已探出囚处,尚未晤面,你我照原定之计行事。”说着与葛林在换衣裳兵刃。
  两人身裁仿佛,韩仲屏取过一柄在九华东崖洞中所获的宝刀,经巧手翻天卫童湮去原有型式及宝光,与寻常兵器并无二样。
  只见韩仲屏覆上蒙面乌巾,一身玄衣劲装,匆匆道了声珍重,腾身疾跃,去如流星,眨眼形影已杳。   鄂伦禅师盘坐在一块山石上,一瞬不瞬注视着那座平崖,良久才见韩仲屏身影如豆现出,肃立屋外躬身为礼。
  屋内先后走出一双老者,就在翼亭中落坐。
  相距甚远,目力再好,也只能瞧出三人形影,无法辨识面目貌像。
  殊不知韩仲屏已施展绝乘轻功奔返金塔寺内。
  金塔寺二十九重奇门禁制可说是天罗地网,但经韩仲屏更改布设,自然他可如入无人之境。
  在韩仲屏未到金塔寺前,已有人侵入奇门中,全是五行院属下,均系顽恶凶悍之辈,奉命探明布伏虚实,俾为日后大举进攻的张本。
  轻而易举地韩仲屏潜入金塔寺,安然无阻地到达那座高大宏伟的系囚之所,他仰面望了望,择一洞开窗户腾身拔起,如飞蟒入穴般穿窗而入。
  身未落地,即见三条黄影扑来,只听啦啦数声掌力重击声响,三个藏僧倒地不起,其中一僧被点住穴道,目露恐惧之色注视着一身黑衣蒙面人,另外两僧已昏死过去。
  韩仲屏冷笑道:“兄弟本欲施展不解奇毒,片刻之间无一幸免,但兄弟探出此屋乃系囚之所,也许有兄弟友好至交在内,故而手下留情!”
  此僧一听不解奇毒不禁面无人色,颤声说道:“施主友人请赐告来历姓名,小僧愿领施主前往。”
  韩仲屏摇摇手掌道:“别急,反正有无认识的友好同道在内,兄弟尚无法肯定,你不如先告知这屋内有何布伏?共有同门多少?被囚的武林人物是何姓名来历,倘毫无所隐,兄弟当饶恕你一条性命!”
  那僧人竟面有难色,眼中露出悸惧之容。
  韩仲屏暗知金塔寺控制门下甚严,若吐露隐秘必处以极刑,心念一转,五指疾伸,卸下僧人下颚,取出一粒墨绿色药丸投入顺喉咽下。
  僧人惊得面无人色,不知韩仲屏何意。
  韩仲屏冷笑一声,疾点了数处穴道,合上僧人颚骨,沉声道:“你应知道,兄弟两次遣人侵入贵寺,施展不解奇毒,那毒性发作之惨,你若不曾亲眼目睹必有所耳闻,兄弟所赐药毒丸,乃可解慢性奇毒,发作时内腑奇痒难熬,浑身抓裂,求生不得,求死难能。”
  那僧人不由胆寒魂飞,忙吐露毫无所隐,说时,只觉内腑隐隐泛上一缕麻痒感觉,不由面色惨变。
  韩仲屏两指疾伸,点了“神藏”穴一指。
  僧人顿感麻痒感觉消失无踪。
  韩仲屏冷冷一笑道:“兄弟也不知你所言是真是暇,不过兄弟一向说话算数,暂时止住片刻毒性发作,你速去将守护此崖所有同门引来,兄弟还想证实一下你说话的真实性。”说时低声嘱咐如何将同门引来。
  那藏僧怎敢再生丝毫异心,急急奔了出去。
  韩仲屏得知老夫人等安然无恙,不禁欣喜若狂,但他不急於救出,深觉自己一番苦心积虑,决不能有何失闪,不然为山九仞,功亏一篑,遂微微一笑,右掌虚扬了扬,迅疾掠出室外而去。
  室内寂静似水,两名藏僧一动不动仍然躺在原处。
  片刻过去,室外传来一片凌动急促的步履声,只见方才那名藏僧领出十数黄衣僧人入来,见状不由面现惊愕之色。
  他们在以藏语答问,勾轮格磔,难解只言片语。
  一个浓眉大眼身形魁梧藏僧忽一个踉跄,天晕地转倒了下去,接着一个个东倒西歪相继倒下,面如金纸,口吐白沬,仅有那奉命行事的藏僧竟安然无恙,见状不禁呆若木鸡。
  忽闻传来韩仲屏清朗的语声道:“他们一个对时后方可醒转,你速去关闭机关消息,方才你若告诉兄弟系囚姓名来历,似未有相识之人,但不知是真是假,必须察视究竟,若有失闪,那你就准死定了!”
  在人檐前下,哪得不低头,藏僧忽感内腑又生一丝麻痒感觉,不禁面色如土,身形窜出室外而去。
  这次他回来得更快,浑身颤抖,双手似无处可放,因内腑奇痒越来越重,牙禁难开,眼神惶恐惊极。   黑影疾闪落在藏僧面前,朗声道:“你做到了么?”手指疾点在神藏穴上。
  藏僧麻痒立止,定了定神,忙答道:“小僧悉如施主之命做到。”
  韩仲屏道:“那就好,你带路吧,瞧瞧有否与兄弟相识的同道好友。”
  □  □  □
  这座系囚大屋无异人间地狱,囚舍狭小污秽,光线幽暗,恶臭气味中人欲呕,每一房中设备简陋,木架床两张,上下铺可容四人,一桌两椅,油灯一盏,水壶杯盏零乱。
  但人数不定,有的囚室仅有一人,也有恰恰满铺,但所囚的几乎包括了妇孺老幼,形容枯槁,面色苍白如纸,行动蹒跚,似是失去了武功。
  韩仲屏逐处查视,用明亮的灯光照射,发现囚犯怒视着自己,他走至其母囚室铁栅外,发现林老夫人盘坐榻上,瞑目诵经,对自己之来似无动於衷,像是老了十年。
  叶玉蓉程映雪二女原拥被而睡,为韩仲屏与藏僧对话声惊起,已失去往日的玉貌花容,云鬓蓬乱,容颜憔悴。
  韩仲屏忍不住鼻中一酸,目中濡湿,忙张目抑制,一闪而过。
  叶玉蓉程映雪竟不知韩仲屏就是她们朝夕盼望的苇弟。韩仲屏语声已改更无从辨识。
  韩仲屏偕同藏僧匆匆查视了一遍。
  藏僧问道:“有否与施主有识之人?”
  “没有!”韩仲屏摇首答道:“兄弟察觉被囚之人均失去了武功,莫非均被废去了么?”
  藏僧答道:“他们功力未废,只是服了一种暂时失去功力秘药,每隔三日将药掺入饮食内,倘予止服秘药,功力即缓缓恢复如原。”
  韩仲屏暗道:“好恶毒的方法!”想了一想,道:“上次饮食中掺入散功药物是什么时候?”
  藏僧答道:“照算今日晚间必须服用药物。”
  “那是两天前的事了,兄弟奇怪他们都是武林高手,难道一无知情的么?倘拒用饮食,三日后功力渐复,任谁均可禁受,怎会心甘情愿长此下去。”
  “施主有所不知,敝寺给的饭食甚少,很难禁受长久饥渴,何况已被制住穴道,拒用食物原可恢复功力,但人是铁,饭是钢,不进食哪有力气,不打通穴道又何能恢复武功?”
  韩仲屏长长哦了一声,手出如风应指倒下,立即回至其母囚室之外,拧断铁锁推门而入。
  林老夫人仍是瞑目诵念经咒,其姐叶玉蓉及程映雪见黑衣蒙面人去而复回,破锁入来,认其不怀善意,眸露惊骇之色。
  黑衣蒙面人直趋林老夫人之前,以蚁声传音道:“娘!请勿出声说话,亦不要让蓉姐她们知道孩儿,事关重大,请恕孩儿不得已之罪。”
  林老夫人闻得叶一苇语声,不由心神一震,睁开双目,只见面前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但两道眼神甚熟,不是朝思梦想的苇儿是谁?不禁欣喜不胜,张唇欲言。
  叶一苇急摇首制止。
  二女见状知是熟人,叶玉蓉嗔道:“娘……”
  老夫人忙道:“不要说话!”
  叶一苇伸手扶住老夫人腕脉查视脉象,迅疾出指解开穴道,在怀中取出一只角质小瓶倾出一粒朱红清香扑鼻的丹药喂服咽下。
  他再趋至二女身前,二女顿时涌泛羞愤之色,意似不愿,老夫人道:“不妨事,让他打通穴道吧。 ”
  片刻之后老夫人及二女体力渐复,只见叶一苇附着老夫人耳旁密语数句。
  老夫人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二女暗暗纳罕不已。
  老夫人与叶一苇并肩前行不则一声,步入奇门如入无人之境。
  不久出得金塔寺外,早有一辆双驹套车相候,车把式亦是蒙面劲装武林人物。
  这一切都是神秘毕常,叶一苇催促老夫人及二女登车,车外侵人长草中纷纷现出十数劲装武林人物,似是护卫套车而行。
  老夫人登车之际不禁望了叶一苇一眼。
  车把式忙道:“老夫人不要问了,到了地头自然明白。”
  老夫人嘴唇只颤了颤道:“珍重再见!”
  叶一苇目送套车如飞隐入荫无边际草原中,不禁珠泪夺眶而出。
  这时长草丛中又纷现八个蒙面人,叶一苇道:“此刻金塔寺众与于冰那面怎么样了?”
  一人轻笑道:“于堂主诡计多端,把话稳住天象贼秃,为凭真实武功以论胜负,现仍在车轮战相持不下。”
  叶一苇略一沉吟,忙道:“有劳诸位去金塔寺救出被囚之人,一切照原定之计行事。”言毕一闪无踪。  鄂伦禅师独自一人端坐山石上,目注对山半崖上动静,只见身影如豆,但仍然能分辨出确是韩仲屏与一双葛衣老叟坐在亭中晤谈,尚有一双垂髻小童摆设菓菜,添酒送茶。
  他乃金塔寺高僧,密宗修为精湛,更讲求定心养气,但此刻却定不下心来,思绪纷歧,悬念掌门人及金塔寺安危,又不确悉韩仲屏此行究竟成败如何?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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