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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佛魄珠魂-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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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九柄飞刀遇阻,铿然折断,在断处迸发一蓬牛毛细针。
  桓齐父女暗惊,剑掌连挥,俟毒针打落,一双杀手已穿入洞径而杳。
  但见桓爱珍皓腕一扬,发出两点赤红暗器,掷向一双杀手逃入洞径内。
  韩仲屏忙率着搜魂阎罗匡散低喝道:“快走!”疾如离弦之弩退向洞径内。
  火光强闪,霹雳雷动。
  两人疾椋而行,桓爱珍雷珠威力强大,同样波及地动山摇,洞壁碎石簌簌飞落如雨。
  出得五行院禁区山外,匡散惊道:“想不到雷珠竟有如此强大威力,看来五行院必成瓦砾废墟不可。”
  韩仲屏点首答道:“此是当然不移之理,但桓齐父女无功而退,一无所得。”
  “难道九指雷神桓齐也觊觎佛门三宝么?”
  “不是,”韩仲屏答道:“寻仇!桓齐父女对梁丘皇深怀痛恨,可惜梁丘皇已离山远去。”说着取出一颗丹药。
  匡散接过一口吞下。道:“请老弟与老朽守护在侧。”说着盘膝坐在雪地上,瞑目调息行功。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匡散睁目一跃而起,笑道:“多谢老弟。”语声略顿,又道:“此次老弟进入五行院,请问有无所得?”
  韩仲屏微微一笑道:“在下有何所取?”
  匡散叹息一声道:“梁丘皇虽不仁,老弟却不能不义,须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得饶人处且饶人。”
  “并非在下不义,而是梁丘皇已下令追杀在下,不达目的决不甘休,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先发制人。”韩仲屏目注匡散朗笑一声道:“阎罗发善心,难得难得——请问在下此番如未取得解药,老哥哥是否饶过梁丘皇?”
  匡散摇首答道:“老朽只知责人不知责己,你我各有难言隐衷,如箭在弦,不得不发。看来江湖中怨怨相报,永难中止了。”
  韩仲屏忽似有所觉,低声道:“有人来了。”
  双双急择处隐起。
  远处忽现出甚多人影疾掠而来。
  只见是九指雷神桓齐父女及常鸿年等人。
  韩仲屏诧道:“桓齐父女怎会与常鸿年他们在一处?”
  常鸿年忽在七八丈外停下,转身向桓齐父女抱拳一揖,道:“常某等如无贤父女及时发出雷珠相救,定丧生在不解奇毒之下,此恩此德,他日必有以相报。”
  九指雷神桓齐哈哈大笑道:“不敢。如不先发制人,桓某父女亦将不免,惜梁丘皇久已离山,翟羽又漏网逃脱,再想找出梁丘皇下落,恐如大海捞针。”
  常鸿年道:“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梁丘皇如不死,必能找到。”
  双方意欲作别,桓齐忽想起一事,抱拳笑道:“方才来此途中,桓某无意听见常老师言及有怨责丐帮未能来此相助,但不知常老师与丐帮是何交情?”
  常鸿年略一沉吟,答道:“常某与丐帮并无交情,但与丐帮辛铁涵、薛海涛天地二老相交莫逆,二老应承相助,只不知今日为何爽约?”
  桓齐大喜过望道:“桓某正要找寻天地二老,丐帮内部已生倾轧,途中相遇丐帮弟子多次,询及二老行踪下落,均称未知,但不知现在何处?还请见告。”
  常鸿年道:“倘常某所料不差,天地二老就在左近不远。贤父女何妨与常某同行,常某必可在一个对时内找到他们下落。”
  九指雷神桓齐望了桓爱珍一眼。
  桓爱珍低声道:“姑且听信。”
  九指雷神桓齐慨然允诺,父女二人随着常鸿年一行而去。
  辑仲屏心中暗震,知桓爱珍寻找天地二老必是探求自己真正来历,心念疾转,欲思一良策,觅求脱身之计。
  匡散诧道:“老弟在想什么?”
  韩仲屏长叹一声道:“五行院虽破,但梁丘皇犹在人世,此獠不除,江湖永无安宁之日。”
  匡散道:“梁丘皇有这么厉害么?”
  “不厉害,厉害的还是他身后主使人。”韩仲屏道:“潞王身后主使者未必就是同为一人,故而你我该是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说真的,搜魂阎罗匡散还是有生以来有依依难舍之感,深深地注视着韩仲屏,似无限惜别道:“韩老弟真要分手了么?但不知老弟有何吩咐?如何做法?你我到在何时晤面?”
  韩仲屏沉吟片刻,与匡散密语良久,并取出半片铜符,笑道:“见符如见人,半年期内在下必可取得解救锁神散灵药,相见有期。”一声珍重出口,人已潜龙冲天而起,去如电射,瞬即杳失无踪……
  第三十三章 酒乃穿肠
  一间山野酒店孤零零地座落在骡马小道旁,青砖砌墙,树皮作顶,堂屋外尚有五六间房,供过往旅客投宿,门前尚建有一座瓜棚,倒也宽畅,颇成格局。
  由于川境多山,酒店四外群峰插天,壁立如刃,虽在隆冬岁寒,但该处温煦如春,草木葱翠。
  一阵绵密的蹄声自峡谷中传来,不久渐现出两头矮小劲健的褐栗色川马,骑上分乘坐着一老者及一英气逼人少年。
  两骑奔至酒店前伫住,老者一跃下鞍,呵呵笑道:“徒儿,我师徒两人就在这小店中投宿,明晨再走如何?”
  少年剑眉飞鬓,身着一袭天蓝色缎袍,肩披一柄斑剥苍烂的古剑,显得俊秀挺拔,闻言落骑下鞍,躬身含笑答道:“徒儿遵命!”
  正说之间,忽在酒店对崖密翳林木中掠出三条迅快人影,向酒店奔来。
  来人正是常鸿年及九指雷神桓齐、桓爱珍父女。
  常鸿年本黑巾蒙面,隐秘本来面目,入川攻袭五行院时已无须於此现他本来,一张黄澄澄长脸,鹞目深睛,虎鼻海口,阴森冷沉,使人望而生畏。
  九指雷神桓齐似认识方才下骑的老者,怔得一怔道:“阁下莫非就是童清溪老师么?”
  老者凝目望了桓齐一眼,似蓦然想起,不禁哈哈笑道:“长远不见,桓山主别来无恙?”
  桓齐为常鸿年引见,道:“这位是五台高僧超空禅师师弟童清溪老师,胸襟淡泊,隐逸家居,昔年桓某曾途经五台,拜望超空老禅师时,幸得把晤童老师一面,屈指算来不觉又十数易寒暑,岁月不饶人,彼此又垂垂老矣,几年觐面互不相识矣。”
  常鸿年含笑道:“幸会,请至酒店内一叙。”
  店堂内共有十数张白木方桌,已有两席坐得有人,均是来往商旅。
  柜上店主是一短装村翁,见得常鸿年等五人入来,忙走出趋迎着坐。
  常鸿年道:“店主,廿斤泸州陈年大麯,配上五样现成佐酒好菜,要快。”
  店主喏喏连声而退。
  接着灶厨上奔来店小二,送上杯箸及一大锡壶陈酿,尚未倾出,已是酒香袭鼻,令人微醺。
  店小二又端来一盘热腾腾包子,哈腰笑道:“酒菜马上送来,爷台请先用食。”
  童清溪手指少年道:“这是拙徒罗韶华,童某带他去见愚师兄超空处历练,超空师兄应少林奇行大师之邀参预剿灭五行院主事现在成都,童某隐世已久,无意涉足江湖,还望两位日后多加提携。”
  桓齐大笑道:“童老师太客气了,自古道得好,名师出高徒,依桓某看来,罗贤侄精芒内敛,一身所学成就非凡,假以时日,必扬各武林。”说时为他爱女桓爱珍引见。
  桓爱珍与罗韶华见礼,落落大方,却冷漠如冰,似对罗韶华却不置一顾。
  罗韶华正襟危坐,饮宴之间举止有礼,但为桓爱珍清丽绝俗丰姿所动,不时向桓爱珍嘱目。
  只听九指雷神桓齐道:“童老师,如今江湖上风风雨雨,莫不是为五行院而起,风闻奇行大师及令师兄超空联合各大门派高手早就有攻打五行院之谋,为何尚在成都按兵不动?”
  这时,小二送来五菜一汤,虽非山珍海味,却也丰盛味腴。
  童清溪举杯敬饮了一巡,捋须呵呵笑道:“挽弓当挽强,擒贼须擒王,此为确实不移之理,超空师兄一来因现攻打五行院甚急者有西域金塔寺天象活佛率举寺精锐及常老师等同道,但获知梁丘皇并不在五行院内,故而敝师兄等在成都坐镇,侦骑四出,搜觅梁丘皇的下落,双管齐下,易於奏功。”
  常鸿年愕然诧道:“梁丘皇离山他往,想令师兄早就知道,为何在下毫无所知?”言下大有责怪彼此都是武林同道,目的相同,为何守口如瓶,不然属下精英何致损在不解奇毒之下。
  童清溪目露歉疚之色,叹息一声道:“如依童某看来,超空师兄等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
  “碍於西域密宗天象活佛一干人手得知,目前番酋呼延罕请降,但他手下将帅莫不是由金塔寺一手训练出来的,朝廷虽对江湖之事佯装听任,其实欲藉五行院之力将其歼剿,免得西番寇边又死灰复燃,风闻常老师与天象活佛有携手歼敌之议,这样一来愚师兄等不得不守口如瓶。”
  常鸿年不禁默然不语,面现愤愤不平之色。
  桓齐大笑道:“事过境迁,梁丘皇虽离山他往,但五行院被夷成平地,而且金塔寺贼秃俱已丧亡殆尽,梁丘皇终必就逮,何必因此自寻烦恼。”言毕不停地敬饮劝菜。
  蓦地——
  店主忽快步走来,凑在常鸿年耳旁低声道:“老爷子,敝店店房内有一客官请老爷子过去叙话,这位客官自称系奉了辛老爷子所命。”
  常鸿年霍的立起,抱拳笑道:“常某暂且失陪,去去就来。”
  童清溪含笑道:“常老师请便!”
  常鸿年急随店主快步走入店房。
  只见一身着百补千绽大褂中年化子正踞坐室中,右手扣着盛酒大碗,左手握着一只鸡腿豪饮咀嚼,目睹店主领着常鸿年走入房来,缓缓放下酒碗鸡腿,用污秽衣袖拭了拭嘴,道:“这位就是常老师么?化子但文奎参见常老师。”
  常鸿年沉声道:“贵帮天地二老为何不遵照约定前来联臂共击五行院?”
  但文奎答道:“常老师有所不知,天地二长老怎会不遵照约定,怎奈总舵突遭袭击,伤亡惨重……”
  “遭何人袭击?”
  但文奎苦笑道:“同门相残,羞於奉告,现虽把袭击者驱退,但临时总舵必须移撤,但化子奉命赶往通知常老师,无奈途中频遇狙袭,究竟迟了一步……”说着语意忽转,问道:“听说常老师急于与天地二长老晤面,辛长老说五行院已破,尚有何事,命但化子来此烦请相告。”
  常鸿年沉声道:“天地二老想是避而不见。”
  但文奎冷冷一笑道:“常老师这话就未免太见外了,两位长老因箕豆相煎不胜痛心,而且对方眼目众多,若行迹稍一不慎,必到来无穷祸患,这样吧,但叫化愿带路,领常老师去见二位长老,不过途中如受袭击,不可牵怒但叫化。”
  常鸿年道:“老朽尚有数位友人一同前往,烦请传讯与贵二位长老!”
  “不可传讯!”
  常鸿年知不可传讯之意,颔首道:“请稍待片刻,容老朽酒足饭饱即刻起程。”目毕抱拳略拱转身离去。
  但文奎目中泛出一抹狠毒之色,但一闪而隐,把一碗酒咕噜噜一饮而尽,又自斟满一碗,继续啃嚼那支鸡腿……
  一个时辰过去,但文奎闻得房外传来常鸿年语声道:“但老师可以上路了。”
  但文奎一跃而出,望望九指雷神桓齐、桓爱珍父女及童清溪、罗韶华一眼,抱了抱拳道:“但化子头前领路。”身法奇快掠出店外而去。
  童清溪、罗韶华师徒座骑弃而不用,随着桓齐父女施展上乘草上飞武功快步如飞。
  常鸿年则与但文奎接踵,前后仅一步之差。
  本来童清溪、罗韶华师徒两人愿欲赶往成都,后转念丐帮天地二老为武林奇人,罗韶华又暗恋桓爱珍不想就此分离,藉瞻仰两位武林奇人为词,怂恿其师同往,童清溪无可无不可,遂结伴同行。
  六人一行奔行在一处峡谷,藤萝密翳峭壁之上忽传来一声阴恻恻断喝道:“站住!”
  但文奎面色一变,猛然伫住脚步,惊诧道:“行迹果然被他们发现,恐难免一战。”
  只见八条身影疾如鹰隼电泻飞落在地。
  为首乃一头如巴斗,眼若铜铃怪人,头大身矮,手执一柄外门兵及鸡爪断魂镰。
  无疑另外七人长像异常狞恶,装束奇特,兵刃亦莫不逾越兵器之列。
  但文奎道:“原来是金岭八友,但化子自问与八位无仇无怨,汤朋友为何拦阻去路?”
  头大身矮的怪人名唤汤雄,立舵闽北金岭,杀人越货,无所不为,行旅闻名生畏,入闽多山,古称不毛之地,盗匪多如牛毛,官府鞭长莫及,亦莫可奈何。
  近十数年,金岭八恶突销声匿迹,却不料竟然在川境露面,汤雄闻言哈哈大笑道:“不错,汤某与但老师无仇无怨,实乃汤某昔年会受恩於贵帮主,理当图报,受贵帮主重托,查明天地二老下落,望但老师明白见告,我等决不敢拦阻去路。”
  但文奎冷冷一笑道:“汤朋友认为但化子是贪生怕死,卖主求荣之人么?”
  汤雄闻言哈哈大笑道:“但老师是否为丐帮中人?”
  “不错。”
  “那么但老师是否应听从贵帮主令谕?”
  “汤朋友却非敝帮弟子。”
  汤雄面色一寒,沉声道:“贵帮主已然来了,他不露面之故,系因清理门户私事,不愿冒犯但老师同行之武林道高人,故而命汤某八人前来。”
  但文奎冷笑道:“敝帮主已然来到之言但化子不信。”
  汤雄面色异样难看,道:“那么但老师暂请留下,桓山主等实不敢拦阻,稍时但老师定可与贵帮主见面。”
  这话弦外之音丐帮帮主系忌与九指雷神桓齐等人对面,只要桓齐等一行离去,他立即现身。
  九指雷神桓齐目中神光忽炯然电射,大喝道:“汤雄,你等不要命了么?速速退去,不然休怨老夫心辣手黑!”
  汤雄面现惧意,苦笑一声道:“我等怎敢与桓山主为敌,无奈汤某受人之托,应忠人所事。”
  桓齐沉声道:“老夫也是受人之托。”
  汤雄苦笑了笑:“那么汤某无话可说了。”抱拳一揖又道:“前途珍重!”转身挥手示意七人后撤让开去路。
  罗韶华忽一鹤冲天而起,凌空身形疾转,陡地化为飞鹰攫搜落下,拦住汤雄去路,喝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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