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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佛魄珠魂-第94部分

小说: 佛魄珠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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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疾跃在石堃身前,低声道:“石老师,速将桓齐老贼四人交与田非吾带走,迟则无及!”
  石堃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他本不信来人不明来历,无如令符无讹,不禁沉声道:“朋友,这话当真?”
  来人目露忧急之色,冷笑道:“石老师,院主与帮主现为天地二老绊住,院主不得已应允天地二老将桓齐四人释回,但又心中委实不情愿,正好田非吾索放,不如让他带起走,若无解药还不是死路一条,院主也好藉口,眼前韩仲屏亦已赶来,方才啸声就是他所发,他正在搜索石老师等人潜迹之处,转瞬即将赶至。”
  言尚未了,韩仲屏已自电闪飞落,朗声大笑道:“原来你们这些鬼叫化藏身这里……”忽见铁笔震九洲田非吾及群雄亦在,不禁面色微微一变道:“在下韩仲屏,田大侠,在下知道田大侠系索放桓山主四位而来,但无有解药,一个对时后必死无疑,不如田大侠暂回,三日后在下定在成都慈云寺送回桓山主四人。”
  田非吾道:“韩少侠有解药么?”
  “无有!”韩仲屏道:“但在下在五行院日久,熟知所记之毒,不难找出解救之道,倘田大侠坚欲索敌,那在下也无办法,只有暂行告辞了。”
  田非吾略一沉吟道:“韩少侠也是为了桓山主而来?”
  韩仲屏朗声道:“因欲请问桓山主一宗有关在下疑案,并非对桓山主有所不利,望田大侠相信在下。”
  田非吾知韩仲屏是为了常鸿年而来,乐得让韩仲屏救治桓齐四人,不如留一个人情,慨然笑道:“好,但愿韩少侠言而有信。”转面挥了挥手,率众退去。
  那手持丐帮令符之人在韩仲屏与田非吾对话时,向石堃狠狠地望了一眼,冷笑道:“老悖昏庸,如何成得了大事。”冷笑一声,冲霄腾空而起,迅即无踪。
  石堃悔已无及,走也不是,不走也是。只见田非吾等迅疾撤走,韩仲屏已自转身目注自己道:“在下不愿与丐帮为敌,尊驾速带同门下弟兄快走,在下志在桓齐及常鸿年等人,否则在下施展的不解奇毒恐无一幸存!”
  鹰爪手石堃闻言大惊失色。
  突然跃出一个獐头鼠目,勾鼻掀唇三角长脸面现狞笑中年化子,桀桀怪笑道:“韩姓小辈!你也太目中无人了,丐帮亦非易与之辈,便为你三言两语吓退。”
  韩仲屏目睹这丑恶叫化手持一根粗如人臂铜棍,心知此人孔武有力,冷冷一笑道:“尊驾如欲以身试毒,在下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请!”
  那叫化大喝一声道:“打!”铜棍一式“风卷落花”挥出,棍到中途幻出漫空棍影,含蕴无数奥妙变化。
  韩仲屏识得那是“太祖一元”棍法,昔年宋太祖赵匡胤未登基时恃以平定天下,不禁暗叹道:“丐帮良莠不齐,龙蛇混杂,尽多武功出众之士,只是倚之为恶良多可叹。”思念电转,右掌如刃疾挥迎出。
  那叫化暗笑道:“螳臂挡车,管叫你臂断血流……”忽见来掌堪堪触及铜棍疾变为“金豹露爪”,五指疾舒,一把抓住铜棍,只觉一股奇猛无俦反震之力,震得双臂几乎断折,气血狂涌,喉头发甜,闷嗥出声。
  韩仲屏左手迅疾无伦扣在化子肩胛骨上,向石堃喝道:“速退在上风十丈远处,让在下一试不解奇毒。”
  石堃等人见同伴受制,怒容满面,欲待抢步联臂出手,一听韩仲屏之言不由自主地纷纷退了开去。
  只见左臂一扬,那獐头鼠目叫化被撩在下风五六丈外,突闻叫化惨叫出声,满地翻滚,头目手臂外露处爆起无数水泡,由黄变紫,爆裂溃烂,那惨嗥声不忍卒闻,石堃等人不禁耳怵心跳,心神猛摇。
  但见那化子嘶声渐弱,翻滚之势停止,溃烂脓液销蚀身躯,转眼之间,变为一具骷髅,毒性极烈,骷髅亦化乌有,地面只见一些黄水。
  韩仲屏冷笑道:“诸位尚有人以身试毒么?”
  石堃面色一变,喝道:“咱们走!”
  韩仲屏目睹石堃率着丐帮门下仓皇逃去无踪,不禁微微一笑。
  林中人影一闪,正是乌云飞,掠至韩仲屏身前,道:“妙计已售,常鸿年等人已为我等救出,桓山主咧?”
  韩仲屏道:“那桓山主等约莫痊愈了,你我快走!”双双穿空而起。
  两人—走,只见桓齐父女及童清溪师徒四人疾掠而来。
  桓齐目光锐利,发现林地上足迹纷乱,认是丐帮门下为田非吾等人惊走,道:“我等速赶往慈云寺去。”
  桓爱珍道:“爹,田大侠为何不与爹见面?”
  桓齐微笑道:“他存心要与为父见面,也未必诡秘本来面目了,谅他有急事去办,时机也刻不容缓,所以命罗贤侄代劳。”
  桓爱珍知其父所言不差,道:“那常鸿年等人么?”
  桓齐道:“这等凶邪为了一己之私,又非同仇敌忾,有他不多,无他不少,此非善地,我们快走吧!”
  □  □  □
  梁丘皇偕同九如庵主赶返那幢庄屋重晤天地二丐,一路上忧心如焚,他乃雄心万丈,不甘屈居人下的枭雄巨擘,为了妻儿陷身番酋呼廷罕手中,一直隐忍委屈求全,又知呼廷罕狼子野心,既不可共患难又不可共富贵,故而虚与委蛇,更自已又是小心谨慎,羽翼未丰,无法水到渠成,种种畏忌,故而等待有利时机一举成事,殊不料一步错竟然满盘皆输。
  湘西九如庵主察觉梁丘皇神色阴晴不定,道:“院主,天地二老见我等来将桓齐四人释回,必然翻脸动手,此去无异自投罗网,还是不去为宜。”
  梁丘皇冷笑道:“老朽有不解奇毒为恃,谅他们亦不敢同归於尽,况老朽咬定了是他们所为,看看他们有何话说!”
  蓦地,路侧林中忽传来呼叫师父话音,两条灰色人影如飞掠至,只见是两个灰衣道装背剑中年比丘女尼。
  九如庵主面现喜容道:“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快见过梁丘院主,此乃贫尼两徒清慧、清萍。”
  二尼向梁丘皇稽首为礼道:“晚辈拜见梁丘前辈。”
  梁丘皇道:“二位少礼,我们快走吧!”率先抢步掠出。
  二尼有满腹的话无法向九如庵主禀知,此刻只有隐忍随着九如庵主施展轻功奔去。
  堪近那小屋,只听一声断喝道:“是梁丘院主么?”
  “正是老朽,请速通禀天地二老,就说老朽要见他们。”
  忽闻薛海涛语声道:“不用通禀,我两个老叫化恭候许久了。”语声中只见天地二老辛铁涵薛海涛并肩走了出来。
  辛铁涵目睹来人中未见桓齐等四人,不禁面色微变道:“桓山主他们咧,莫非梁丘院主存心背信。”
  梁丘皇冷冷答道:“兄弟赶回,桓山主他们已为人劫走,二位为何明知故问!”
  薛海涛面色一沉,厉声道:“听梁丘院主口气,分明疑心老化子抢先一步所为,存心使你下不了台,老化子从不用如此卑劣手段,梁丘院主,你有何证据确认是老化子所为!”
  蓦地一条人影疾奔而至,形色仓惶,唤道:“二位长老,大事不好了!”
  辛铁涵两道斑白花眉微微一皱,道:“胜太乙,有什么大事不好?”
  胜太乙禀道:“桓山主等被石堃囚禁,囚处异常隐秘,怎奈竟为五行院背叛弟子韩仲屏探悉,非但桓山主等被劫走,而且石堃及依附石堃本门弟子多半死在不解奇毒和霹雳雷珠之下。”
  天地二老闻言不禁一呆。
  梁丘皇及九如庵主师徒三人均骇然色变。
  薛海涛沉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胜太乙禀道:“弟子奉命访觅匡散下落,回程之际,距此不远突发现石堃重伤不支倒地,他告知弟子实情,弟子本欲背负石堃前来,石堃谓脏腑糜烂,活不多久,坚拒弟子所请,服下本门伤药后仍然无效,依弟子看来,石堃必先吸入微量奇毒夺路而逃为韩仲屏重手法所伤!”
  辛铁涵忙道:“石堃死了么?”
  “弟子来此之前,石堃已奄奄一息,语音黯弱。”
  薛海涛望了梁丘皇一眼,冷笑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咱们快走,石堃必然还有话问梁丘院主说。”
  胜太乙道:“弟子领路。”
  众人一行急随着胜太乙奔去,约莫四五里外,只见石堃背倚着土阜,面色宛如死灰,嘴角溢着丝丝黑血,目中神光暗淡,胸脯起伏急促,已去死不远。
  石堃目睹梁丘皇等随着胜太乙奔来,泛出一丝凄凉苦笑,嘴唇翕张,却无法吐出语声。
  梁丘皇急抓起石堃右臂,扶视脉象,果然先吸入微量奇毒后被重手法击实,忙取出一颗丹药喂服石堃口内。
  片刻,石堃似精神稍振,但无法挣出语声,不由泛起无可奈何苦笑,手指画地。
  只见石堃缓缓写出一个韩字。
  梁丘皇道:“是韩仲屏所为么?”
  石堃缓慢费力点了点头。
  “桓齐及常鸿年等人亦为韩仲屏劫走了?”
  石堃亦点了点头。
  “他定非一人,同行中有无搜魂阎罗老贼?”
  只见石堃点首后并未抬起,嘴中冒出甚多紫黑血液,已然气绝毙命。
  薛海涛冷笑道:“梁丘院主,你无法释回桓山主父子童老师师徒四人,为何一口咬定必是我两老化子所为?”
  梁丘皇老脸一红,道:“这是误会,在下说话算话,定须将桓山主四位救出,但望相助探悉叛徒及匡散老贼的下落!”
  薛海涛哈哈大笑道:“莫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说你就不怕我这两个老叫化施展诱君入瓮之计么?”
  梁丘皇道:“至少在下有解救桓山主四位之解药,逆徒虽然将桓山主劫去,无异带走四个活死人一样。 ”
  辛铁涵道:“难道普天之下就只有梁丘院主知道解救之药么?”
  梁丘皇略一沉吟,微笑道:“此乃在下精心研悟配制的奇毒,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在下有独门解药。”
  “好,老叫化相信梁丘院主就是。”辛铁涵道:“倘或老叫化探出匡散的下落,如何通知梁丘院主。”
  梁丘皇微微一笑道:“请将老贼行踪书一纸卷击在成都鼓栖铁马上,在下自会去取。”
  “若短时无法探悉,桓山主四位有无生命之危?”
  “决无性命之忧!”梁丘皇言毕抱拳一拱,接道:“告辞!”转身和九如庵主师徒三人如飞而去。
  辛铁涵目注梁丘皇远去的身影摇首叹息。
  薛海涛冷笑道:“如非我等要找出梁丘皇身后主使凶邪是谁及探明当年北天山疑案,岂能容他活着离去。”
  辛铁涵道:“天下事欲速则不达,我等还是遵照卫老儿及小友之计,剥茧抽丝,*得梁丘皇走投无路,图穷匕现,须知梁丘皇武功机智均超出群伦,况有不解奇毒之助,潞王府搜出的证据,梁丘皇竟无一丝牵连,可见此贼心机之深沉阴险。”
  薛海涛点点头,与辛铁涵并肩走去,转眼无踪。
  □  □   □
  峡口镇外一幢荒废祠堂内,残垣断瓦,草长侵膝,凄凉异常。
  祠外并无人家,屋基仍在,却被荒草湮没,显然遭受兵燹为时已久。
  祠堂内却有着三具尸体,那峨嵋高手柴人宇高悬在梁上,目瞪舌伸。
  地下躺着五行院杀手徐万黎大成,致命刀伤在咽喉上,血流成滩,弥漫冲人欲呕血腥气味。
  一条人影疾掠而入,见状不禁呆住,正是那梁丘皇。
  紧跟着湘西九如庵主带着两徒清慧、清萍进入,不禁骇然变色。
  柴人宇吊悬的尸体,右手却紧握着一柄钢刀,血迹犹涔涔滴落。
  难道是柴人宇杀了徐万黎大成后立即悬梁自尽?他那绳索由何处取得,又是崭新并非旧绳。
  这真是一不解之谜?
  梁丘皇面色森厉,眼神怨毒无比。
  九如庵主道:“院主知否是何人所为?有一行滴血自尸体洒落在柴施主缢处,刀尖仍悬有一滴凝血,表面上看来系柴施主杀死徐黎,二人后从容自尽的,但其实又非是,柴施主绝无理由杀害两人。”
  “不错。”梁丘皇沉声道:“对方只是想尽办法困扰老朽,使老朽方才混淆,自乱脚步。”
  但对方又是谁咧?天地二老?匡散及韩仲屏?或是武林正派人物?或与梁丘皇结有深仇大怨?或……
  这一切又是错综复杂,无可解开的谜。
  九如庵主向清慧、清萍吩咐去到祠外巡视,看看有人是否仍在此窥视。
  两尼只应了一声是,掠出向外而去。
  九如庵主叹息一声道:“院主之言委实不错,依贫尼之见,必需衡量轻重,谋定后动,宜先救出令正与两位令郎,免除后顾之忧,另我等化整为零,按兵不动,使对方无从捉摸。”
  梁丘皇咬牙切齿道:“不,老朽要让他们自相残杀,就像丐帮一般,自顾不暇,何能问及外事,老朽妻儿虽落在搜魂阎罗匡散老贼手中,匡散未必敢羞辱加害。”
  九如庵主不禁一怔,暗思梁丘皇未免自负过甚,搜魂阎罗匡散心狠手辣,什么事都敢做出来,四十年后未必有所改变。
  梁丘皇察知九如庵主心思,冷冷一笑道:“匡老鬼心神被制,如无老朽解救,不出半年将毒发惨死,每日均要受搜魂蚀骨之苦。”语声略略一顿又道:“老贼挟制老朽妻儿无非是谋求解药,但他不知何能知道是老夫所下的毒?”
  九如庵主还是不明白梁丘皇所言原委,坚请告知详情。
  梁丘皇略一沉吟,便说出匡散再出江湖前因果,并言惋惜潞王事败,以致事与愿违。
  九如庵主诧道:“如此说来,匡散并不知是院主所为?”
  “叛徒韩仲屏不知为何竟与他沆瀣一气,无疑韩仲屏已猜出了匡散身罹之毒系老朽所为!”
  “韩仲屏跟随院主日久,他可能知悉解药如何配制?”
  “解药配制仅有老朽一人知云,他何从探悉?”
  九如庵主目露疑诧之色道:“武林之内精擅用毒的不乏其人,其中翘楚无过於苗疆,难道郗家后人也不能解开么?”
  梁丘皇不禁哈哈大笑道:“话虽不错,不知病情何能下药,何况郗南鸿已遭老朽生擒,即使有郗南鸿之助,也无法解救。”
  九如庵主见梁丘皇连遭拂逆,仍如此自负,知非吉兆,当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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