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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破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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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围的汪泽民等人见此情形不禁失声惊呼。他们都已经亲眼目睹了沈尹戍的武功造诣,可眼前的形势就像一场恶梦。看伍子胥这一招的博大气象,别说沈尹戍一个,就算他们剩下的全部四人一齐上阵也不够伍子胥杀的,而且一定比砍瓜切菜还要容易。只因这一剑根本超出了物质形式的具体范畴,已经臻达形而上的境界。他们此刻的心情就象悭吝了一辈子的守财奴斗然看见别人竟拥有一座金山,惊异中夹杂着几分艳羡、嫉妒和胆寒。

    眼看沈尹戍那凌厉至极的身剑合一之势就要溶化在烟波微茫的粼粼秋水中,伍子胥的神智被那几声惊呼从幻觉中唤醒。他原已拿定主意宁可自己受伤也要留住沈尹戍的性命,此刻毫不犹豫立即全力收束剑式。这毫无疑问是犯了武学大忌,等于他以巨力回击自己,可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又哪有更好的办法?可那沈尹戍正在没顶之灾中奋力挣扎,又怎会发现这微妙的变化?只见他立刻劈开了那正迅速消退的秋水,身形已经抢入伍子胥空门大露的怀中,那凝聚了全身功力的一掌结结实实地印在伍子胥的胸膛之上!

    “蓬”地一声闷响,伍子胥那魁伟的身躯被击得凌空飞出了半丈,落地之后又蹒跚着退出七八步远,身形就像风中残烛飘摇不定,口鼻都已泌出了鲜血。在掌力及胸的刹那,伍子胥只觉得五脏被震得全都翻转过来,热血上冲,压得眼球象要夺眶而出,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用最后的神智朝着沈尹戍的方向努力善意地微笑,再也不能保持住平衡,身躯缓缓地向后倾倒。

    恍惚之中,他又看见了光亮。月娘那美丽的面庞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泪眼中迷离的云烟却遮不住关切和爱怜。朦胧,两大滴晶莹的泪水终于凝聚成形。夺眶而出的一刹那,泪珠闪烁出夺目的光亮,随即消散在空溟中。

    与此同时,伍子胥坚毅的面容上,两颗清泪正缓缓流下,流过他幸福的微笑,离开他散发着骄傲的光芒的脸颊,钻入他胸前的衣衫,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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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火光彤彤人影晃动,四下里响起欢呼之声。

    沈尹戍怔怔地立在场中,有如木雕泥塑一般。一举攻破了这强仇大敌,他的心中却殊无半分欢喜,反而隐隐觉得不大对劲。这念头越压越沉,转眼间竟连气都喘不匀了。

    只听汪泽民高声道:“恭喜尹戍建此奇功!待回郢之后,老夫定当上奏大王,从此尹戍骥足驰骋,定能激扬青云,一展抱负。”

    言毕竟然没有回音。这几人立即发现沈尹戍神色不对,以为是受了内伤,快步向他聚拢过来。汪泽民伸手去搭沈尹戍的脉门,同时深恐夜长梦多,向费书俭使了个眼色道:“有劳费贤侄去斩了那厮首级。”

    费书俭空自断了一臂却没捞到任何好处,心中忿忿不平,暗道:“若非我毒针奏功,现在躺在那里的就该是你沈尹戍了。”他公子哥儿的脾气一上来,偏要绕个弯儿先去捡那两枚被伍员击落的毒针。

    他第一次弯腰就使得沈尹戍心中疑云大起,凝神细看他的动作,引得身旁的三人都跟着看过去。等到他第二次弯腰,所有人都看了个清清楚楚。刹那间刚才交手的一幕又回到了沈尹戍的脑海里,使他立即明白了伍子胥先后两次剑法出现破绽的原因,明白了伍子胥那临死前诀别的微笑中复杂的含义。

    只听得一声怒吼,沈尹戍发疯一样窜了出去。到得伍子胥跟前一看,果不其然,那还凝着微笑的面容笼着一层黑气,正是中毒极深的征象。他霍地转过身,眼睛喷射着怒火,紧紧盯住了费书俭。

    眼见得大功告成却突然横生枝节,汪泽民勃然变色,暗骂着费书俭混蛋,却故作不解地和声说道:“尹戍亲自动手也好,速速将那伍员斩了首级,随我回郢庆功!”

    沈尹戍长剑横胸,嘿嘿冷笑了两声,向汪泽民施了一礼道:“令君知遇之恩,容当后报。今日但教沈某有一口气在,决不教人动这伍员分毫。”

    话音甫歇,于越人和归云鹏两个老者已经跃上前来,都已撤出长剑在手。他们人老成精,早就算计停当:大敌一去,这沈尹戍就是横在师侄费书俭面前的头号对手,如今难得这小子不开窍,正好一并除了!此刻他们与费书俭合在一起,有意无意地又摆成了那破山锥阵势。沈尹戍适才一战耗力甚巨还未复原,心中暗叫不妙。不过他面上却不露一点神色,冷冷地看着他们,下了必死之心,决不后退半步。

    眼前的情景是何等熟悉,简直就是不久前那一幕的重演,只不过对方矛头所向变成了他沈尹戍,这真是莫大的讽刺。他一提内息,丹田竟是隐隐作痛,不由暗自苦笑:“想不到我沈尹戍今夜毙命于此。”念头一转,他又想到了师妹月娘,暗叹一声:“月娘你慧眼识人,那伍员果然英雄了得,无论人品武功都在为兄之上,人生得如此知己,死而何憾?只恨我误信人言,错手杀了他。”想到这里,他心头又有些惶恐,只觉得愧对师妹。心念千转,柔肠百回,再想下去,这仗也不用打了,他将心一横,暗道:“罢罢罢,一失足成千古恨,后悔又有何用?如今只有死战不屈,以我满腔热血一洗前失!月娘,月娘,只不知我抛头颅、洒热血之时,可能赢得你为小兄我一掬同情之泪?倘若如此,沈尹戍死而何憾???”

    想到月娘,沈尹戍精神为之一振。他轻蔑地看了面前的三人一眼,扬声道:“令君无需再作考虑,尹戍今日有死而已。”说完他一提左掌,转身啪地一声拍在伍员左胸之上,转瞬间掌力分成十二层,源源不断地送入伍员体内。

    那四人见此情形同时面色大变,他们虽不晓得这心脏按压之术,但看沈尹戍语气神情不问即知是在对伍员施救。汪泽民踏前两步怒道:“尹戍你这是干什么?”那归云鹏一直默不做声,此刻再也矜持不住,急道:“这厮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汪兄,咱们还是先取他性命再说。”

    三人一齐举步,剑阵缓缓向前迫近。沈尹戍回过身来,横剑严阵以待。他顿觉这破山锥阵势锐气逼人,教自己守无可守退无可退,心想:“果然不愧是名家高手,气势大是不凡。”他又想起伍子胥先前强撼这阵势的情景,暗暗感佩不已:“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别说自己此际气衰力竭,即算是养精蓄锐,要正面硬挡怕也不能。”

    三柄长剑已经迫到近前,那于越人忽然有些过意不去,期期艾艾地说道:“按理我们本不该联手与你对阵,可是你违抗王命包庇要犯,老夫怎能容你纵虎归山?”

    沈尹戍放声大笑道:“要打便打,何须多言?”话音未落刷地一剑刺出,疾取费书俭。他料定费书俭有伤在身一定不敢硬碰,是以先下手抢攻。若是等到对方阵势发动,以他目前的状态只怕扛不过三招,只能以攻代守,攻敌之所必救。

    这一剑凌厉之极,竟迫得分工不同的于越人和归云鹏同时放心不下,不能不放弃原来的打法回剑援助费书俭。只听于越人厉叱一声,挥剑向沈尹戍长剑上斫去,竟是仗着数十年的内功硬拚;同时归云鹏长剑一圈将己方三人罩在一片剑光之中,守得极稳;而那费书俭一振长剑竟从剑光之中寻隙反击了过来。

    “这三人果然是功力深厚招式精奇,看他们联手合击之势,威力之强举世罕匹,若再辅以破山锥阵势……”沈尹戍一摇头不愿再想,只见他剑挑足踢挡住这一式反击,竟然不失先手,再度运剑进攻。

    他久战之下竟仍有这般功力造诣,真是骇人听闻。那于、归二人何等老练,一瞧即知这小伙子的确不容易收拾。他们当即拿定主意要稳扎稳打,决不冒险抢攻。只因他们以三对一互相照应,自能稳胜不败,只差在时间迟早而已;若是冒险抢攻逼得对方太急,以命搏命拚个同归于尽,战场上瞬息万变,可就很容易被他拚掉己方任何一人了。到时候别说援手,自保还来不及,谁又顾得上谁?

    四个人四柄长剑战成一团。沈尹戍越战越勇招招抢攻,剑式有如狂风暴雨一般,带出惊心动魄的呼呼风声,夹杂着四人吐气开声地喝叱,连着叮叮当当地兵刃相击,直教观战之人血脉偾张,恨不得自家也冲到场中去拼个痛快。

    激斗了六十几招,沈尹戍有些扛不住了。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就算他浑身是铁,又能碾几根钉?他只觉得对方的压力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难以应付。尤其是他时时要放弃穷追猛打,只因一旦追击不中被人缠住,敌方即可有人越过他这道防线去取那伍员。

    稍一疏神,左肩中了一剑,疼的他一咬牙。可这剑伤激发了他的凶性,使他再度勇猛起来。只见剑光交错耀眼生辉,战况激烈之极。可惜没有时间腾出手来闭穴止血,于是随着他不断地运力,那一滴滴一片片血花飞溅,转眼间半片身子鲜血淋漓,令人触目惊心。

    蓦地身后传来一声呻吟,令他欣喜若狂。那观战的汪泽民闻声却是一愣,缓步行来查看情况。这老狐狸特地走了个弧线想绕过这战圈,可沈尹戍怎能容他如此?只见他剑光暴涨,拼了性命使出大开大阖的剑式,竟将那汪泽民也卷了进来。

    汪泽民本不愿与他动手,还存了一丝幻想要再续那主客之缘,此际不禁又惊又怒,急道:“尹戍!你疯了吗?”他心切伍子胥的情况,想要脱出战圈,可是越急越出不来,不由得气急败坏。那于越人见此情形嘿嘿冷笑了两声道:“令君还不忍下手?待那魔君醒转,我等又要功亏一篑了。”汪泽民横了他一眼,心道:“鼠胆之辈!那伍员铁打的不成?即算他醒过来,以他受伤之重又能有什么作为?”话虽如此,想到伍员那凛凛杀气,心中竟也惴惴不安起来,不觉手上加劲,流星锤呼啸击出直取沈尹戍。

    伍子胥悠悠回过魂来,沉沉欲睡。恍惚之中,他又闻到了月娘所特有的芬芳气味。他睁开双眼,就看到了月娘那美丽的面庞,那一双盈盈秋水中的关切和爱怜。这一刹那,伍子胥的心中有说不出的宁静。这种亲切的宁静,这种温馨的感觉,他真是既熟悉又陌生。对!就是这种感觉令他深深地依恋,令他须臾不忘,令他魂牵梦萦……他对着月娘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去握那双温暖的小手。可是手臂沉得象山,牵动了伤势,疼得他一皱眉。月娘眼圈儿一红,却又强自忍住,俯下身子,伸手来擦他脸上的血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痴痴地看着月娘,生怕这只是一场美梦,转眼这身影就会消失。月娘看着他痴痴的目光也笑了,那笑容美得令人心碎。笑着笑着,月娘那双秋水又渐渐地朦胧,两颗泪滴到他脸上。紧接着,一滴又一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晶莹、冰冷,不停地落下来。渐渐地泪水变得鲜红,急得他想要大叫,却叫不出一点声响;他想将月娘揽入怀中好言安慰,却偏偏有如被压了座山,连手指尖都动弹不得,急得他浑身发软,只觉得心中空空荡荡,就象掉下了万丈深渊,不住地下沉……

    是梦吗?他心伤欲死,不住地问自己。可是这滴滴血泪不断地落在脸上,这种冰冷的感觉怎么可能是假的?还有这泪水溅开时飘散的血气,连这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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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耳中不时传进喊杀之声,伍子胥的神智渐渐清醒。他目光一转,就看到沈尹戍在敌人兵刃布成的罗网中间不容发地闪过,一颗心立时提了起来,真是险到了极点。再看沈尹戍那一袭白衣,竟只剩下几处还保留着本来的颜色,其余全都被鲜血染红了。他难过地叹了口气,闭上双眼不忍再看。

    忽听得一声闷哼,忍不住循声望去,就看到沈尹戍身子一晃,费书俭的长剑正从他右腿上抽回。他不禁满眼热泪,心中狂叫:“不!要死也绝对不能死在这时候!伍员你死不足惜,那沈尹戍岂不是又要被你拖累,妄送了大好性命?”

    又有两滴鲜血飞过来溅在脸上,伍子胥悲愤填膺,只觉得一股莫大的怨气在胸中郁积无处发泄,憋得他象要炸裂开来。内视伤势,只见经脉逆乱闭塞,五脏离位,若非他平日用功甚勤兼且体质强健过人,换做旁人早就一命呜呼了。不过也正因如此,那股剧毒才处处受阻没有攻入心脉,保住他一口元气不散。他心急如焚,立即收敛心神凝聚内气,想要理顺经脉归位内腑。

    可是此举谈何容易?只觉得内息微弱似断似续,每进一步都非常吃力,而内息所过之处更是虫咬蚁噬、痛痒难当,使他如受酷刑,有生不如死的感觉。但他深知此际时间宝贵,是那沈尹戍拼了性命争取来,于是咬紧牙关忍住疼痛,一意引导内息通脉疗伤。

    没过片刻,他又察觉到随着脉息的通畅,那股剧毒竟也是步步进逼,缓缓向心脉迫近,令他陷入进退维谷的绝境。他强自压抑心中的焦虑,凝神寻思解脱困境的办法。

    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现出了伍子胥临危不乱的英雄本色。他一屏气,将灵魂硬生生赶出了躯壳,飘飘悠悠悬在自己身体的上方。低头瞧着自己那愁眉苦脸焦躁不安的神情,就好象那些难题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由得笑了。这种全新的视角登时使他摆脱了局中人的沉重,头脑恢复了清晰冷静,思维也不再凝滞,主动去筛选捕捉可用的信息。“朝彻、见独,女瑀外生”,这念头甫自出现,生命之火于刹那间蓬地点燃,那顽强求生的斗志再度昂扬。

    本待依法施为,可一瞬间又生巨变,令他大吃一惊。原来体内那股暴戾之气越聚越多无处宣泄,就这片刻竟已窜入了他刚刚打通的经脉之中,随着他微弱的内息四处游走。虽然这意料不到的助力令他的伤势以奇迹般的速度复原,可他却深知这绝对不是好事!若在往日他自可凭本身的内力对此加以疏导运用——“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可如今元气大伤,反成了太阿倒持,授人以柄,动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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