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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悦容劫难逃风月-第5部分

小说: 悦容劫难逃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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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太君笑道:“难得感情这么好,明年立春让他们仨一块儿读书,也好做个伴。”

黎香苑里的三房司空夫人一边为老太太端上茶盅,一边笑呵呵地说道:“好,老祖宗说什么都好,您就是这么爱为儿孙们操心,那是他们的福气,可就是要苦了您喽。”说得老人家笑眯了眼睛。

萧夫人在一旁道:“好是好,只是悦容这丫头是个女娃读那些四书五经的不妥,还是嘱咐夫子多让她念些女则之类的文章。”

楚老太君看了她一眼,道:“女儿家读书图个什么,无非是认得几个字说出去也好见人,至少不会辱了楚家的门楣。”转头问楚幕北:“吾儿,你说是么?”

楚幕北顺眉道:“娘亲所言甚是。”萧夫人便笑着不再说话。

我算是看出了苗头,这老祖母喜欢嘴巴乖巧甜蜜的人,反感那些强势精明的主,所以萧夫人远不如司空夫人讨喜,又因萧夫人至始至终未曾为楚家孕出一男半女,又揽了楚府院子里大半的事,工钱什么的都是她在打发,各家子吃穿住行都得管她要银子,却满口女则烈女传,自当更加让老太君看着不顺心。

这楚府里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一个之所以忍气,是因萧家乃四族中最有实力的权势豪绅一族;一个之所以吞声,是因婚后无所出,自认在祖宗面前没得交代。

这些士族名门里,恩恩怨怨的,你能说得清多少个一二?连我们几个小孩子都被她们拿来斗气。

我不由握紧了在劫的手,为我们堪忧的前途烦心,抬起头对上他幽深如渊的眼眸,盈盈微笑的脸,瞬间驱散了我内心的阴霾。

※※※

宴散回到明月斋,那夜与在劫睡在一块,丫鬟们为我们掖好被子收起窗户,再拨弄了几下屋角的炉火,便掌灯离开了,我抱住在劫小小的身子取暖,睡前闲来聊天,问他前年是怎么招惹了十二。

在劫道是楚天赐身边的狗腿子笑他**生的孽障,他便骂了回去一句贱婢生的**,于是几个孩子就搅成一团打得不可开交,他一人打三人自然吃尽了苦头。

我摇头叹息,搂着在劫的颈项,道:“下次别再招惹那横霸王,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坏人。”久久没见应声以为他是生气了,又听他说:“阿姐说什么在劫都听话。”我欣慰笑笑,脸颊与他相贴便觉得温热如火,困意袭来眯眼睡去,依稀间听见他在耳旁说:“下次我不会再丢下你了……”睁眼看他,见他一脸懊恼,原来还在为先前我所卖力上演的“迷路记”而愧疚。

才多大的人,怎么就那么重的心事?拍了拍他的小脑宽慰道:“傻孩子,是我不再丢下你才对,上辈子我都是欠了你的。”

在劫咧嘴一笑:“那阿姐这辈子都要护着我哪儿也不许去。”

我连连说好,他当我是对孩子的敷衍,非要郑重其事不可。讶异他莫名的坚持,便在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看见一股难解的漩涡,心里噔了一下,这孩子都在想些什么?掸着他的额头,恼道:“这么晚了还不睡,折腾个什么劲,睡吧。”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背后那孩子鱼儿似的游了过来,搂着我的腰下巴靠着肩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耳畔的呼吸逐渐匀称,热风吹在后颈跟猫儿挠似的,弄得我反倒睡不过去,忽而想起萧晚月说要娶我的那句话,也不知几分认真几分儿戏。

心心念念雪梅树下长发飞泻的那张脸,不知怎么的浮上几分说不出的情绪,便自我作乐地想着,兴许他有恋童癖,还真的看上我了!

也知是自己想太多了,且不说他跟皇上最宠爱的那两个妃子有着暧昧不明的关系,便是平日里,萧晚月那么个站在天边的人,都是极难见到的,自除夕之后,只在正月初六雨水那天见过一面,那时他一身云纹银月衫,正打着伞走在路幽小径上赏花,见我便笑着问有没有乖乖听话。

就知道他关心跟楚贵妃的奸情会不会曝光,我装着孩童样说得很乖巧。

他笑笑也没多说,而后牵着我的小手共打油纸伞,走在连绵的春雨里。

打那之后,我就没再见到这个似是月里来的少年,听说正月十六元宵节那天被萧家大少爷亲自登门给接了回去,我知道时也是好几日后的事,还是楚天赐窜进明月斋蹭饭时说给我听的,心里不由名地觉得失落,想他离开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后来又觉得可笑,我是他什么人 ?'炫书…3uww'充其量不过是知道他见不得人秘密的黄毛小丫头,他不杀我灭口就该阿弥陀佛了。

再后来就把这事忘在脑后,立春了就奉老太君的命进卷书草堂读书。

第一天上课前娘亲再三嘱咐在劫,学着糊涂点,不要事事要强,什么都要让着楚天赐,还要我在一旁看护着。

在劫虽然应下了,但我看得出他心里的不甘愿。毕竟只是一个孩子不懂娘亲的操心,但也极为孝顺地不让她担心。说来也无奈,明明是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偏要装作资质愚钝,还要他处处不如别人,偏巧那人还是他的冤家,也真是委屈了他。

夫子是个年仅三十有余的读书人,名叫刘旭冉,外表斯文,一身书卷气,只是对人有点严厉,第一天上课楚天赐闹少爷脾气,便被夫子的规尺打了十几下掌心,都红肿了大片。以前的夫子哪个不碍着大奶奶的面子,怕得罪这个受宠的十二爷所以都由着他胡闹,唯独刘旭冉不把他放眼里。楚天赐来找我哭诉,说这回连萧夫人都不帮他,反而给那刘旭冉撑腰说他打得好。

从此这个嚣张跋扈的小霸王算是遇到煞星了,就这么被这个年轻的夫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果真应了那句话,人不打不成材。

后来我听说,夫子是楚幕北的门客,博览群书通晓古今,更是儒家学问之大成者,投奔楚家已然十余年,只是在这乱世初现的年代,他的治世理念难溶大流,所以不被楚幕北重视,又惜他是个人才,所以就让他来这里为我们上课。

一日午后,夫子倦了去后堂小憩,让我们将手头上的功课做完再去请他。

他才一走,楚天赐那两个狗腿子跟班便从窗外翻墙进来。

楚成玉进来后口中直呼着给小叔叔带好东西来了,那兴奋地表情连我瞧了也起好奇心,凑上去一看,不由腾然红了脸。

竟是一本春宫册!

………………………………

后记:成玉少爷,您还真是误人子弟,囧~~~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十二章 姐姐弟弟玩亲亲,天崩地裂全乱套

原来年前除夕那夜,楚成玉硬充门面解释完“幼子食性”之后心里愈发觉得不踏实,回去后就去问自家的哥哥们,被大肆取笑一番,兄长们念他十二岁也该成人,再过一两年合成都要娶妻了,所以就丢给他一本小册子,说是让他先学习,改明儿带他去好地方逛逛,怕是妓院窑子之类的风月场所。

都说世家多纨绔,就是这么个习气给害的。楚成玉钻研了几日颇有小成,也渐通人道,于是就带着这勾人的东西来孝敬小叔叔,谁知楚天赐翻开第一页,便指着册中衣衫尚未卸尽只是做着前戏的两个男女图人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吃对方的嘴巴?”

我那单纯可爱的小在劫也频频点头,显然也十分好奇,竟然不顾卖力拉他出去的我,硬是要留下听个解释。

楚成玉轻咳几声,故作老成道:“这叫‘鸳鸯啄嘴’,说白了就是亲嘴巴,男人女人们相互喜欢就用这个方式表达。”

楚天赐听后巴巴眨了几下眼睛,忽然跳到我的面前,竟是二话不说便往嘴上亲去,还十分响亮地“啾”了一声,看得屋内众伙儿呆愣愣的张大嘴巴。

在劫第一个回过神来,拎起楚天赐的衣领横竖送上一拳,怒骂:“去你个下作的东西,谁准你碰我阿姐!”

一见自家爷挨揍,楚成玉和李孝义气红了眼睛,赶忙上去帮助楚天赐教训在劫。

我在一旁劝架,几番折腾下来拉不开他们,又见在劫拳头吃得厉害,于是把心一横也跟着打起架来。天赐打不得我,那两狗腿子碍着他的面子更是不敢对我下手,结果全都被我无情的拳头揍得哎哟喊痛,而后更是泄愤地把气全撒在在劫的身上。

于是乎,在我投身古代的第七年,合算上前世二十五年,第一次这么轰轰烈烈地参与了群架斗殴事件,后来我写了一篇纪念文,题为“一个吻引起的流血事件”,被在劫和天赐看了之后笑上好几天。

再说那会,我们打得正厉害,吵闹声惹来了后堂休憩的夫子,踏进草堂后拾起掉在门口的册子,正是被我们打飞的春宫图,气得夫子当场黑了脸,向来念着之乎者也的斯文人,竟然爆了粗口,连连怒骂:“一群不知长进的畜牲!”

那两个狗腿子见势头不对早就翻窗逃走,独留我们三人被夫子的规尺追着满屋子跑,草堂内顿时书纸漫飞,鸡飞狗跳。

实在是被打得疼了,我们也学着那两人爬窗跑路,夫子在身后追啊追,三人一个劲地跑啊跑,钻进嶙峋假山的洞里躲了起来,见夫子从眼前跑过之后,齐齐舒了一口气,也不敢各自回家,唯恐被夫子告了回去又是一顿臭打。

在劫指着楚天赐的鼻子怒道:“都怪你尽做些出格的事,连累了我和阿姐!”

楚天赐趾高气扬地翘着眼角,道:“呸,少用你那窝人的德行跟爷说话,我就是喜欢悦容姐你能怎么着!”挑衅似的捧起我的脸,对准我的嘴又是啾啾响地亲个不停,气红了在劫的眼睛,一把将他撂倒旁处,“滚开,你这个厚颜无耻的混账!”

正在我暗道在劫骂得好时,却见他也凑上来对着我亲嘴,口中念着阿姐喜欢的是我之类的话,我的脸黑了又红,红了又黑,万恶的春宫册,摧残国家幼苗,还我可爱单纯的弟弟来!

“悦容姐更喜欢我!”楚天赐从地上跳起来也不落后,两人就这么耗上了似的谁也不让,你亲一口,我亲一口,来来回回好几轮也不罢休,把我架在中间当作怄气的玩物不止,还沾了我满嘴巴的口水!

我气得浑身直抖索,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吓得他们傻愣了眼,我乘势一手揪住一人的耳朵,也顾不得他们喊疼,发狠地越揪越用力,口中一边怒骂:“两个藐视人伦的**,我是你们亲姐姐,这是弟弟该做的事吗,啊!?活该你们死后下十八层地狱煮油锅!”

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问:“人伦是什么东西?”

我怔了一下,闭上眼睛拼命告诉自己他们只是小孩子,要循序渐进地教育。于是耐着性子解说,用我所能想到最简单的词汇告诉他们最复杂的道德理念,亲吻这档子的事更是夫妻做的,不能随便玩。

二人一听又闹腾起来,争着说要跟我做夫妻。

深深呼吸,竭力忍住抓狂情绪,继续好性子地告诉他们姐弟之间是不能成亲,否则就是乱伦,就要下地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接着他们又好奇地问:“为什么姐弟之间不能成亲?为什么要叫乱伦?为什么要下地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面对这般无辜的表情和一连串的“为什么”,我崩溃了,放弃了,被彻底打败了!

时至今日,才知道原来我的本质早已被萧晚月看穿,也同时深深体会到他当时说的那句话是多么的深刻、犀利、精辟、一针见血——“为什么”三个字是小孩子的专门词。是的,我现在终于见识到了!

瘫坐在地,选择在沉默中绝望,也再懒得跟他们解释什么,以后长大了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需要**个什么心?

这时不知是谁压着声音嘟囔了一句:“就算是姐姐又怎么了,我就是喜欢!”

眼皮子一跳,我正要追问是哪个小王八羔子说的诨话,忽从山洞深处传来怪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古怪,逐渐演变成“桀桀桀”的鬼笑声,伴随着一股冷风阴森森地吹,让人自脚底升起寒意。

日暮渐落,天际昏鸦,显得幽黑的山洞更加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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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可怜的悦容,自求多福吧~~提前两天祝大家元旦快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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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十三章 世外高人卜堪舆,乱世定国知是谁

鬼笑声慢慢逼近,耳边回旋着空旷的脚步声,仿佛鬼魅就在身后走来。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闭眼凄厉尖叫一声,抱着脑袋连滚带爬的跑出山洞。

孰料路口处,夫子刘旭冉就这么一夫当关地站在那里,手上拍着规尺,嘴角含着冷冷的笑:“可算让我找到你们三个孽障了!”

刚出狼窝又进虎口,我们就这么被他领回草堂,跪在孔圣人的画像前抬起手掌,规尺“啪啪啪”地打了下来,每人都免不了挨下数十记板子。瞧夫子外表斯文下手也真够狠的,白嫩嫩的小手早已红肿凝了淤血。

后来夫子又差人给渊阑院和明月斋送信,说是我们三人功课吃紧今晚都要入住卷书草堂学习,然后就罚我们抄一百遍《礼记》,没抄好不许吃饭睡觉。

时至深夜子时三刻,三人还点着昏黄的油灯埋头苦抄,夜风透过格子窗户徐徐吹进,弄得油灯上的火焰滋滋跳动,一张张宣纸也是哗啦啦地响着不停。

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眼皮越来越重,困意阵阵袭来,在劫和天赐两人早已抄好,献殷勤似的合着来帮我抄,当最后一笔画上句号的时候,三人重重舒了一口气,齐齐倒在一旁的草席榻上拉过被子就碰头睡在一块。

不知道过了多久,依稀传来咿呀的开门声将我幽然吵醒,睁开朦胧腥眼,模糊地瞧见夫子刘旭冉负手走进,青灰色的长袍衣角袂然漫飞,竟似几分仙人踏云而来之感,身后隐隐还跟着一道人影,一身金线祥瑞文云黑质袍,上半脸罩着一张白玉面具,颇有幽冥勾魂的错觉。

夫子进来之后,埋首整理桌案上凌乱的纸张,随手捏了捏灯芯,只闻滋滋几声细响,油灯燃烧得更加旺盛,空气里弥漫起奇异的香味。那黑衣神秘人踱着稳健的脚步,缓缓朝床榻走来。

我一见苗头不对,赶忙阖眼继续装睡。

那人在床边静静站了半会,而后转身离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我听见房间里传来铜钱在桌面上翻滚的声音,便听见有人惊讶地“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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