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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娶个夫君好过年-第11部分

小说: 娶个夫君好过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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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夫妻啊啊!” 

他还能说出林遥的名字?独孤和戒善面面相觑。 

“啊,会不会是误会?”独孤老头忙阻止戒善继续施针,“是不是你娘子也叫林遥,你搞错人啦?” 

“没有搞错,”龚自真悲愤交加,无比严肃的正色道,“我自己的娘子我怎么会搞错,他在赌林绰号赤水赌王寒楼子,他有个师父叫独孤求输,我母亲唐明凰是他师姐。娘子身高七尺五寸左右,两道剑眉,眼睛不大也不小,眼角有点上挑,下颌微方,鼻梁英挺,很有神采,肤色微黑,脾气暴躁,跟岳父大人一样对剁别人的手有着浓厚的兴趣。体形呢不胖也不瘦,嗓音略低但是很好听,至少我听着很好听啊,双手掌心干燥温暖,腰肢非常柔软,与外形不符,腿部特别修长,皮肤细腻光滑有弹性,不涂脂粉的时候,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腰下有一个三叶胎记,怎么会搞——错!” 

刚开始听龚自真长篇大论描述他娘子,两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听到最后几句,越说越不像话,戒善脸色大变,蹭蹭蹭蹭往后倒退几步,一个趔趄跌坐在凳子上,脸上赤橙青蓝黄绿紫像开了七彩颜坊。 

听到三叶胎记那儿,戒善大叫一声哎呀,一手掩面,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独孤老头,“你,你,你带出来的好徒弟……”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三叶胎记?”独孤老头纳闷,“我怎么不知道?”听戒善的口气,那胎记是真的了,过了好半晌独孤老头才领悟过来,瞪着龚自真怪叫,“你怎么会知道啊?!” 

戒善看他才明白过来,又气得翻起了白眼,“败坏门风、无耻之尤!” 

结果独孤老头不干了,“败坏门风?要败坏也是败坏我通吃门的门风,你都不是林家的人了,跟你的门风无关啊。原来你小子是我爱徒唐明凰的儿子,怪不得长得还有几分清秀。哎呀,如此说来,我三徒弟的儿子娶了我的四徒弟,哎,不是,是我三徒弟的儿子娶了我二弟子的儿子。说起来,真的很难对祖师爷交待啊。” 

“不要再说了!”戒善怒吼,“你们两个今天就离开云房山,这里不欢迎你们!以后也不要再跑来在我面前提那个小畜生的任何事!”拂袖。 

“啊?岳父大人你真的不管我娘子啦?”龚自真急了,顾不得满身的火罐和金针,嗖的坐起来,大叫,“不行啊岳父大人,你不管娘子他就要被那个波斯人给强暴了!” 

“噗!”戒善哪受得了这种刺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咕咚一声,当场倒地。 

“住持!”小沙弥吓得乱叫,“住持你怎么啦?” 



明媒正娶、明媒正娶、明媒正娶,细腻光滑有弹性、细腻光滑有弹性、细腻光滑有弹性,被强暴了、被强暴了、被强暴了。 

戒善脑子里飞快旋转着都是这些词,太阳穴涨的突突发痛,气还是不顺,闭着眼,尘封了十五年的记忆忽然如潮水般,似梦似真的在幻境中涌动起来。 

年仅七岁的小遥趴在槐树底下玩耍,梳着朝天小辫,不多会儿手脚并用的爬到树上去了,自己从窗口看了看屋外,确定小遥爬那么高不会有危险后才又坐下。 

前脚刚踏出屋门,小遥后脚就飞快的从树上爬下来,欢叫着扑过来,“爹啊,你看我又抓到什么?”打开圆乎乎的小手,里面赫然是一只闪闪发亮的金甲虫。 

哑然失笑,正想夸他两句,忽然发现嫩嫩的小手臂上鼓起了一个大包,皱眉,看上去要撑破了似的,皮肤上有明显的咬痕,两个血红的小点,那是毒虫留下的牙印。拉着小遥到屋子里给他上药,用金针一挑,果然流出了腥臭的脓水。妻子正要出门,看见爷俩坐在角落里,走过来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想开口骂儿子顽劣,又一想公公婆婆正在里屋休息,待会儿给婆婆看见就不得了了,硬生生吞下去。 

“明天师父过来,我要出门一趟,两三天就回来。”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小遥死死攀着袖子,吵着嚷着要跟出门。 

“你就带他去吧,让我也清静两天。”妻子拍拍儿子身上的泥巴。 

“哦,你清静了,我怎么办?”摇头,“上次他把师父的胡子都揪下来了,”然后笑,“师父也太宠他,居然说小时候调皮长大了才有出息,还由着他拔。” 

妻子就跟着笑,“师父他老人家脾气也跟小孩子似的。” 



三天后,自己带着小遥回到家中,眼前的一切都让人难以置信,整个宅子已经化为灰烬,疯了一样的到处问人,到处打探详情,官府说是府中失火,所有人都葬身火海,自己根本不信这种说辞!林府上下三十多口人,不说晚上失火居然没有一个人醒过来喊救命找人灭火,妻子和几个护院身上也都有点武功,不是会死睡不醒的人。其中定有隐情! 

呆立在废弃的家园前,半晌大叫一声,拔腿飞奔。 

半年后,独孤求输一天早上醒来时,忽然发现窗外有个人影站在那儿,森森冷冷的晨曦中,一动不动,如同鬼魅一般,打开门吓了一跳,自己徒弟浑身浴血、状如恶魔,一手提剑,剑身上全都是血迹斑斑,一手抱着个熟睡的孩童。 

放下孩子,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 

“勤南!”独孤求输叫道,“你站住!到底发生什么事?!” 

“仇,我已经报了,”林勤南把剑一扔,“从此世上再没有林勤南这个人。我点了小遥的睡穴,等他醒后你就说我死了吧。” 

“啊?”独孤求输知道半年前林家那桩灭门血案,但他完全不知道林勤南已经暗地查出凶手还报了仇,看他的样子,肯定杀人了。 

一把抓住林勤南的胳膊,胡子激动的翘起来,“你现在到哪里去?” 

林勤南挣脱束缚,淡淡道,“出家。” 

“可是,可是,”独孤求输指着地上的孩子,“就这么不管自己儿子了?” 

林勤南没有再说话,忽然一个飘身,转眼消失在晨雾中。独孤求输大叫不行,抱起林遥就追,但是追着追着就失去了林勤南的踪迹。 

“欺负我现在年纪大了,跑不过你,哎哟,哎哟,等我歇歇。”独孤求输喘了口气,“还抱着个孩子,气死我了,怎么这么沉。” 

过了会儿又追一程,“真走啦?”独孤求输扶着树干,茫然,低头一看,林遥睡得正熟,小脸红扑扑的,口水还滴到自己袖管上。 

“林勤南!你个没人性的王八蛋!把师父我老人家当奶妈使唤!”独孤求输大怒之下在树林里狂吼。 

他没看到的是,在一棵大树背后,林勤南正默默注视着他和小遥,好久好久才黯然转身,独自远去。 

过了会儿,幻境里的天空忽然全暗下来,远处鬼哭狼嚎似的,有人在哼着小曲。 

“没爹那个没娘,路边那个拾荒,路遇那个强盗,小命那个遭殃。”居然还有三弦琴的声音和着这凄怆的小曲。 

就在这悲惨的琴声和曲声中,“呜呜呜呜——”小男孩蜷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周围都是人影憧憧。 

“小弟弟,跟哥哥回家吧。” 

“你叫什么名字啊?” 

“嘿嘿嘿嘿。” 

“呜呜呜呜——啊啊啊!!!”那些人突然扑上去撕扯小男孩的衣服,弱小的孩子无力抵抗,又是挣扎又是哭泣,脸都哭肿了,小手小脚胡乱挥动。 

戒善在一边冷眼旁观,我没有儿子。 

“相公!”多年不见的妻子忽然冒出来,凄厉的叫道,“相公!我和公公婆婆死于非命,幸留这一线血脉,相公你怎可置之不理!” 

被强暴了、被强暴了、被强暴了,那个声音又回响起来,一百遍啊一百遍! 

戒善大叫着从噩梦里醒过来,额上冷汗涔涔,心口扑扑乱跳,一时竟忘了身在何处。 

茫然抬头,忽然看见一张贼兮兮的脸,张大着嘴,满脸奇怪的表情,见自己醒了就怪叫,“岳父大人!” 

“淫贼!”戒善转过头去,厌恶的不想看他。 

“我不是淫贼,”龚自真呜咽着把手伸进嘴里,“我是你女婿龚自真,呜呜——” 

天哪,谁来把这个龚自真给拖出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十五年了!还以为真的都把俗世抛到脑后去了,谁知今日被这个龚自真一番话给搅得三江水混、五内俱焚,在戒善脑海中,林遥依然是七八岁小小的样子,以前独孤求输再怎么说他无法无天、争强好胜,戒善都没放在心上,可是今日之事,实在是令人无法接受! 

“为什么会这样,问你自己啦,”独孤求输坐在一边,唉声叹气,“唉,我也没料到,小遥会走上这条路,难道因为你抛弃他,让他从小缺乏父爱的温暖,所以才会……去寻找父爱的光辉?” 

父爱的光辉?独孤求输和戒善不禁把眼光都转向正在咬手指的龚自真,“唔?”看见两人都在看他,龚自真咧嘴,“岳父大人你一定要帮帮娘子,呜呜——” 

父爱的光辉顿时倒塌成一堆瓦砾。 

“你,”戒善摁捺住满腔悲愤和莫名的烦躁,“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啊!”龚自真大喜,“岳父大人你肯听小婿陈情啦。” 

于是如此这般、前因后果,颠三倒四的,总算给说清了。 

“嗯——?”独孤求输瞪眼,“傻小子怎么曲解我的意思啊,我给他锦囊是因为我常年云游四海、居无定所,让他求助用的嘛。” 

“他既输了赌局,认赌服输,夫复何言,逃出京城已是他的不对,此事不必再多说了。让他到波斯受点苦也好。那高胡博兹我见过,并非大恶之人,由他去吧。”听说是去当男奴,戒善就不着急了,他还有一个心思,林遥去波斯总比和龚自真混在一起好,斜眼,瞥龚自真一眼,这小子以为天下人都似他一般饥不择食、恬不知耻么? 

“啊?不是啊岳父大人!那跛子虽非大恶之人,但是,”龚自真大声道,“我亲眼看见他趴在娘子身上,上、下、其、手,居、心、叵、测!” 

啊!戒善闻言大惊,愣了半天没缓过神来,然后,不知为何捏起了拳头,真的好想、真的好想、真的好想打扁眼前这张脸啊! 

“我来这里,正是想问岳父大人,那高胡博兹究竟有何异常之处,为何连我娘和三方赌王都会败在他手下啊?” 

戒善深吸一口气,“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知道了也没用,就算你到了波斯,那高胡博兹是什么人,岂会搭理你,你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岳父大人你不去啊?”龚自真歪着头问。 

“身在红尘外,不问世间事,我意已绝。” 

“哦,”龚自真转头,“那独孤兄你呢?” 

独孤求输咳嗽一声,“咳,我么,这个,我年纪大了,那么远的路走不动了啊。” 

龚自真垂头,“哦,那看来只有我自己去波斯找娘子了。” 

“你们出去,”戒善让一旁的小沙弥都退下,只留独孤求输和龚自真,然后才缓缓的将高胡博兹的秘密说了出来。 



龚自真离开云房山时,独孤求输站在戒善身边,目送龚自真背着包裹的身影一颠一颠的消失在小路上。 

“你真的不去啊?”独孤求输捻着胡子,“波斯那么远,旅途又那么颠簸,我再不服老也八十多岁了,很难应付的嘛,我不去你也不去,难道指望那小子?” 

戒善闷哼一声,拂袖转回禅房。独孤求输长叹一声也离开了虎隐寺。 

第二天小沙弥去住持禅房请戒善去大殿做早课时,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咦?住持呢?” 



“你们也去波斯?这么巧?” 

龚自真面前一字排开,站着满脸横肉的肌肉男三名,面无三两肉的猥琐男四个,七人一律做阴笑状,“嘿嘿嘿嘿,是啊是啊,贼个老子的顺路。” 

“你们去波斯哪里呢?”龚自真一边走一边问,前三个后四个,七人正以夹心状夹裹着龚自真前行。 

“哦,就是波斯那个城啦,大家都知道的嘛,兄弟们,是吧?”一老大似的人物回头冲众人挤眼,“哦呵呵,大家都知道的啦,都知道的啦。” 

“夜宿北望山?但是北望山是荒郊野外哎,我觉得还是进城过夜比较妥当。”龚自真正要迈步向城里走去,被一把拦住。 

“翻过北望山能少走三天的路,我们对路线很熟悉的啦,不会骗你的。”老大以万分诚恳的语气对龚自真道。 

“可是,出门在外,万事小心为上,北望山晚上会有野兽哎。” 

“有我们兄弟在,怕什么。”老大拍胸脯道,“你看三天来都顺风顺水的,也没出事嘛。” 

龚自真想了想,“说的也是。” 

落在后面的两个人互望一眼,低声,“盯了三天的肥羊终于可以下手了!” 

但他们没看到的是,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正跟在他们身后,此时脸上做抽搐状,“难道要我去救那个淫贼?” 



此后,龚自真一路上遇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件,比如夜宿北望山,早上起来时发现同行的七个人个个脸都肿得像猪头一样。 

龚自真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七人齐齐面露恐惧之色,一个劲儿的摇头,嘴里还异口同声的道,“我是猪头。” 

过了北望山,龚自真又想抄小路去边境,才走到路口,只见一棵大树上挂着一个木板,上书大大的告示二字,底下写着:边境多马贼,行人莫走小路,请走官道。 

“马贼?”龚自真吓得往后一跳,又环顾四周,“啊,官府真是设想周到,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地方也设立公告牌哎,真是心细如发、爱民如子。”转身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一个人影就窜出来把木牌给扛走了。 

又如龚自真走出边境后,一路逶迤向东,走着走着就走偏了,转向去了南方,结果在一个三岔路口又看到一块告示牌,上书:波斯向北再向东一千里,向南入海,陆路不通。 

“哎呀,”龚自真凑上去上下左右的看,“出了边关还有官府告示,这是为远行的商人特意准备的咯,如此体贴,实在是令人感动。”遂折向北方去了。 

“嗖——!”跟在后面的人影又出来把木牌扛走了。 

走着走着决定有些饥渴,看看包裹里带的干粮,这些天来老吃干粮,吃的龚自真反胃,忽然发现前面有棵果树,上面结着的都是红彤彤、鲜嫩欲滴的果子。 

“正好摘点来吃。”龚自真捡起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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