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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部分

六宫无妃-第438部分

小说: 六宫无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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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后,你掌管……应该是你掌管……内务府向来是太后掌管……”他后退一步,声音几乎带了一丝祈求的味道,“太后,你一定要掌管内务府……”

  芳菲亲自拿了盒子递过去:“陛下,我太累了,不想管这些了。”

  而且,内务府其实本质上该皇帝亲自管理——新帝如果无法掌握财政大权,是会处处被动的,而且,自己去掌管新帝的私房钱,也是说不过去的,以后不知多少闲话。

  他怔怔地捧着盒子,但觉拿盒子那么沉,那么重,仿佛无法负荷。

  敌人和爱人8

  仿佛每每交接一样东西,自己跟她的关系,便疏远一分——他想,终究,便会将昔日的种种,交接得一清二楚,一笔勾销么?

  怀里的虎符撞击着胸口,芳菲想起来,手微微一伸,又缩回去,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这是罗迦留给自己的——自己此时还不到交出去的时候。

  “陛下,我去慈宁宫了。”

  她还是礼仪周全。

  弘文帝还要再说什么时,只见冯太后已经大步离开,她身后,只有寥寥几名宫女,拿着她昔日的一些简单物事。弘文帝捧着盒子,本要追上去,但是,跑了几步,便颓然停下来。

  当日,芳菲便搬到了慈宁宫。

  弘文帝是第三日来请安的。

  跟随的太监,手里提着一个大食盒,据说是皇宫里新作的点心,特意请太后品尝。

  糕点呈上,弘文帝一挥手,宫女们全部退下。

  两人对坐,一时无语。

  也不知为何,弘文帝此时倒显得有点轻松,人生就是这么古怪,昔日,自己和她见面都不甚方便,如今倒好了,自己成了她的“儿子”——问礼,请安,倒是名正言顺了。

  芳菲意识到他有话要说,果然,他苦恼地站起来,眼里逐渐地有了怒气:“朕登基后,才明白乙浑这厮权势之大。几乎上上下下都是他的党羽,现在,他把持吏部,所有权臣的考核,都出自他的门下,完全由他钦点,他大力提拔他自己的人手,安插在各个核心的部门,几乎要控制住整个朝局了,每一件事,都是他说了算……”

  芳菲一惊,可是,她此时精疲力竭,身衰体弱,再说,新帝登基,自己只能主管后宫,不能过问外事,因此,也不接口。心里也不是不明白的,罗迦并不糊涂,但是,临终的时候都不敢贸然处置乙浑,怕激起事变,果然是有他的顾虑的。

  敌人和爱人9

  唯一对他的牵制,便是李俊峰。

  先帝驾崩后,李将军按照遗嘱,并未回京奔丧,而是径直去了前线。

  现在想来,罗迦是何等的高瞻远瞩——如果李将军一直留在京城,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呢!现在他率领着三十万大军在外,乙浑再是猖獗,也还不敢马上就翻天。

  所以,就连他女儿的大婚,李将军都不曾回来。

  但是,光靠一个在外的李将军,后果也十分堪忧。如果叫乙浑这么搞下去,以后,岂不是臣强主弱?

  弘文帝一心励精图治,并非吃喝玩乐之人,岂能咽下这口闲气?他不可能长久甘于做权臣把握之下的傀儡或者玉石图章,只负责签名画押就行了。

  他站起来,走了一圈。

  芳菲忽然压低了声音:“陛下,他要什么就给什么!”

  弘文帝一怔。

  她又道:“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最好,这一次把乙浑的女儿一起娶了。”

  弘文帝很是意外,吃惊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忽然坐下去,垂着头,久久一言不发。

  “反正是纳妃,不是立皇后,现在,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弘文帝只能点头。此时,李将军也罢,乙浑也好,一个都得罪不起,唯一的办法是两家人的千金都娶了。

  古往今来,帝王要巩固皇权,只好如此。他寻思着这“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大有道理。

  芳菲见他点头,松一口气,脸上露了点笑容:“陛下,你就忙你的政事吧,纳妃之事,我便给你张罗了。以后,你也不用定期来请安了,现在事情繁多,什么都无头无绪,一切都要指望你。”

  弘文帝站起来,衷心地:“多谢你!”

  然后,也不等她回答,便出去了。

  芳菲从此便在慈宁宫,终日闭门不出。和新帝见面的日子也少了起来。

  敌人和爱人10

  也因此,她更是得到了皇宫上下的交口称赞,时常关心着她的动向的乙浑,源贺,东阳王等鲜卑老臣,见太后躲在慈宁宫,彻底远离了一切的政治核心,完全是寻常的妇道人家一般,花红家务,后宫琐事,所以,渐渐地便放心起来。

  但是,人却不能闲着,弘文帝这一次的政治联姻,两家来头都很大,谁也不能怠慢了,因此,如何在礼仪上完全“平衡”,也是颇需要费一番周折的。

  这一日,忽然到了一个特殊的客人,正是天师道人。

  芳菲颇为奇怪,天师道人处理完罗迦的丧事才回的北武当,按照行程估算,他几乎在北武当并未停留,又马上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平城。

  如此仓促,却是为哪般?

  天师道人行礼后,拿出一个匣子:“太后,这是家师让贫道快马加鞭送来的外敷创药……专门治疗面伤的……”

  芳菲哑然,通灵道长,莫非还担心自己毁容了?

  可是,她关心的却不是这些,立即问道:“道长已经将先帝的事情处理完了?”

  罗迦的真正的遗体,是通灵道长一个人处理的,当时,罗迦为什么要立下这样奇怪的遗嘱,谁也不知道。芳菲也曾问他,但是,他只说,祖上的规矩就是如此。

  可是,她询问一些细节的时候,天师道人却答不上来,含糊不清的。芳菲看出,他并非是在敷衍,而是真的不知道里面的细节。

  通灵道长,一个人主管了一切,就连他的弟子门人,都不知道。难道,在北武当,他并未为罗迦举行什么像样的丧事?

  天师道人依旧合情合理:“家师说,一切从简。”

  再简单,也不至于简单到这个地步吧?就草草地把罗迦挨着他的祖先们埋葬了事?

  她忽然好生奇怪,单刀直入:“道长现在一直在北武当?”

  敌人和爱人11

  “是的,家师一直在北武当。但是,他护送先帝灵柩回去后,就一个人闭关了。”

  闭关?

  通灵道长为什么要闭关?陛下的灵柩一回去,他马上就闭关,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天师道人解释道:“家师忙碌了这些日子,身子不适。”

  这倒也合情合理。她急忙追问:“既然是闭关,为何又送来这些创药?”

  “贫道回去的时候,家师曾经见了贫道一次……贫道把娘娘的事情如实禀报了,家师十分伤感,也十分担心,所以,马上差遣贫道送来创药……”天师道人并非是个巧言善变的人,他的话说得非常严谨,“家师还叮嘱贫道,有一句话务必转告太后……”

  “什么话?”

  “家师说,太后一定要保重,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滋生轻生的念头。要活着,唯有活着,才有希望。”

  唯有活着,才有希望?!

  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活着还有什么希望?

  天师道人又低声道:“娘娘,道长还说,叫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

  芳菲这才吃惊了,反问:“我能管什么?”

  “不管即是管!现在,娘娘最好无为,什么都不要做!尽量避开朝里一切的纠纷。该你出手的时候还没到!”

  通灵道长,对局势看得很清楚?他一个出家人,凑合这么多干什么?北国规矩,严禁夫人干政,他难道是怕自己惹火烧身?

  芳菲淡淡地:“通灵道长现在在忙些什么?”

  “家师还是在闭关。此外的事情,谁也不许过问。但是,家师吩咐,太后若今后遇到任何的困难,都可以去北武当找他。当他忙过了这段时间,也会亲自来平城向太后请安。太后,你一定要保重……”他再一次地提起这个问题,显然是通灵道长曾经千叮咛,万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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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迦一死,通灵道长就开始闭关,北武当的事情,几乎全部交给了天师道人掌管。芳菲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魏大人呢?”

  当时是魏晨亲自护送罗迦的灵柩离开的。要知道一切的详情,问魏晨才会清楚。

  “魏大人遵照遗嘱,在北武当值守,短时间内,只怕不能回平城。”

  芳菲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而且,这支灰衣甲士,留在北武当,也许是最好的一个安排。想起如今朝中的局势,她只能暗自叹气。

  算算日子,就要到夏天了,心里千百个疑惑,只能自己去北武当才能解开了。

  转眼之间,已经是三月,春暖花开了。

  弘文帝纳妃的日子要到了。

  米妃等人,当然要为皇帝老公新娶而忙碌奔波。她们遇到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比如大的布置,礼仪等,便会来请教冯太后。

  太后对于婚娶的礼仪并不精通,但是,她熟读诗书,随便翻了一本南朝的礼仪册子,便按照那些给予指点。

  有时,米妃等人跟她讨论某些细节的时候,常常说着说着,她便走神了,心里十分麻木,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米妃等人,面对丈夫娶妻,就会表现得如此贤惠,如此大度呢?而且,亲手替丈夫张罗一切。

  当然,米妃等也不是没有苦衷的——哪个女人愿意如此呢?但是,此时不以“贤惠”巩固自己的地位,的确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想,若是自己昔日如此“贤惠”,也许,陛下还不一定会死?

  但是,她很快就释然了——因为,她的确太忙了——临近婚礼的时候,就算再有心躲避,也是无法躲避的——这种礼仪,本来就要女人出面。

  而且,对方还是李将军的女儿,李玉屏的妹妹,于情于理,她都该尽心竭力地筹划。

  也因为这样的忙碌,反而让心灵轻松下来。

  爱人和敌人13

  明日,便是新帝迎娶的日子了。

  当米妃等人最后一次呈上礼单和各种细节的时候,冯太后仔细地看了,完全无误,众人退下,她才松一口气。

  红云端来一杯热茶,她喝了一口。但觉腰酸背痛。

  红霞替她轻轻按摩肩膀,“太后,你这阵子累坏了,也该放松一下精神了。”

  这时,门外有通传:“陛下驾到。”

  她还是坐着,弘文帝进来,毕恭毕敬的行礼:“参见太后。”

  芳菲罕有的和颜悦色,真正如一个“母亲”一般:“陛下,恭喜你了。”

  弘文帝坐在她的对面,心里觉得十分荒谬,自己的初恋情人,如今,以“母亲”的身份恭喜自己。

  他亲自递上来一只匣子:“多谢太后这些日子为朕的事情奔走忙碌。”

  芳菲一看,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首饰,珍奇古玩。

  这样的东西,他几乎定时送来,各地的贡品,小属国的贡奉,最好的东西,他都会挑选出来,亲自或者命人送来孝敬太后。他日理万机,纵然太后屡屡申明不必请安,他也会三不五时的前来,每一次,都是毕恭毕敬,恪守着“儿子”的本份。

  有时,和太后闲聊几句。

  有时,什么都不做,哪怕就在门口独自站立一会儿。

  弘文帝的“孝心”,无可挑剔。“母子”之间的关系,前所未有的融洽。

  芳菲对这个匣子并无什么兴趣,只说:“唉,也算是了断先帝的一桩心愿。陛下,日后有机会,你还是尽量立李银屏为皇后吧。”

  “尽量吧。”

  要知道,和李将军的联姻,是保障弘文帝帝位的根基,乙浑等人再是上蹿下跳,也不得不顾忌三分。

  但是,此时,要弘文帝急于求成,一步到位,显然是不现实的,他根本没法力排众议,想立什么女子为皇后就立什么女子为皇后。

  爱人和敌人14

  他还没有达到先帝昔日的声望和地位。

  现实是残酷的,人们往往只羡慕龙椅上的人无所不能——其实,这天下,真正有谁是无所不能的?

  弘文帝,他还要经过岁月的打磨,无数次血腥的勾心斗角的厮杀,才可能真正奠定自己的地位。

  芳菲见他久久无语,提醒他:“陛下,你该早点休息了,明日你会很忙的。”

  弘文帝忽然道:“你可不可以陪我下一盘棋?”

  芳菲很是意外,忽然看见他的额头渗出冷汗。弘文帝,他竟然在紧张,非常非常的紧张,此时,急需缓解自己的情绪。

  芳菲本来料到他对政局的艰难掌控,但是,不料竟然艰难到了这个程度,以至于大婚前夜,冷汗直流。

  外面的局势,显然比自己这个在后宫里,整日为婚礼,女红,酒宴等鸡毛蒜皮的太后,所料想的还要坏得多。

  棋子摆好。

  楚河汉界。

  两人对坐,时光仿佛在流转。弘文帝偶尔抬起头,不经意地看她一眼,对面的女人,脸色那么苍白,覆盖额头的刘海,也被风吹得微微凌乱。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那么大,那么黑,一如昔日在太子府巧笑倩兮的少女。耳边朦胧的,是她略带娇嗔的声音“殿下,你要先让我两子,不,要让三子,我才学会的嘛……”

  他心里一震,赶紧低下头去。

  对弈开始。

  弘文帝的出手又快又凌厉。

  芳菲的棋艺,准确地说,还是昔日的太子教她的。昔日在太子府的时候,几乎日日和他对弈,把他的棋风摸得清清楚楚。而且,当时,她也是胜少负多,她在棋道上,天分并不高,徒弟总是赢不了师父,就跟和罗迦对弈一样,往往要耍赖才会赢上一局。

  但是,今日三局,她赢了两局,很轻松。

  而且,绝非是耍赖——

  爱人和敌人15

  弘文帝十分沮丧,心神不宁:“唉,朕是久久疏于练习了。”

  “不!陛下,你不是疏于练习,你是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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