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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33部分

小说: 玲珑镯之宜其室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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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走去,直到脚下触上了一级大理石台阶。我微微抬眸,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今早的“花不语”。
  月色清浅,冷色袭人,湖边一派旖旎之景,夜色拢出绿波,漾出几分芳华,如仙如幻,似梦似真,花不醉人人自醉,我缓缓步上台阶,挪身到那台碧绿古琴前,好似听到有琴声悠悠,辗转到天明般,我心里一片怅然。抬眸远视,湖面漾过丝丝月光,映入瞳仁,水不滤而清,山不黛而丽。突来的一阵凉意,让我不由瑟缩一下,仰头高望,这才想起夏日已经过去,天已进初秋。湖光,秋月,呵,还真应了安凤嫣那首曲子呢!
  我寂然落坐于琴前,伸手试了试音,叮咚的琴声悠扬传出,如水般清洌,真是好琴。首音渐扬,清洌的琴音传出,如湖水一般空灵,如月色一般飘渺,琴声恍若化作了道道银丝与月光优雅缠绵,交织着落入静谧的湖水中。当年在邰州,我不时得扮演着安心的角色,而安凤嫣逼得最多的便是学这首曲子。这曲子有一些很特别的调子,不似古风,在我听惯了现代音乐的耳里却是有些熟悉。我还记得安凤嫣弹起这首曲子的样子,美得如仙,丽得如幻。
  “你是谁?”随着这声疑问,一双金丝绣鞋出现在大理石阶上。
  我诧异抬眸,只见气息氤氲中,一袭白色拖地梅花百褶裙款款而立,女子眉目如画,腰上一条月白腰带,贵气而显窈窕,乌黑长发盘在脑后,梳成一个灵蛇髻,金步摇斜插,略显妖娆,却不失一分清新典雅。我直视着那双与天涵无二的晶亮双眸,难道这是……
  “大胆,还不见过楚妃娘娘!”美人身旁的宫装妇人见我半天没有反应,一声怒喝。我
  下意识地起身郑重行礼:“见过楚妃娘娘。”
  “你是谁?天涵宫的新宫女吗?”楚妃温婉的声音淡淡响起,如同月色一般抚人。我低头轻道:“民女叫夏宜家,是……是天涵公主的客人。”
  “客人?”楚妃如水晶般清澈的双眸打量了我半响,“天涵有请客人吗?”
  我微微点头。楚妃探究的视线再次定格在我脸上,好半响没有说话,耳边只有湖水轻微的拍岸声,仿佛刚刚的琴音也只是一片虚幻。
  “蓝嬷嬷,你先下去。我想和这位姑娘单独说几句话。”良久,楚妃低声吩咐宫人。
  “娘娘,这……”宫人疑惑地看了看我,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这姑娘来历不明,小心为上。”
  “蓝嬷嬷……”楚妃声音拔高,语气里含着一丝命令意味。宫人见劝服不成,只得无声退下。
  待亭内只余我们两人,楚妃拉裙轻转,如同月下仙子立于绿琴跟前,纤细的手指抚上琴弦,颤声问道:“你怎么会弹那首曲子?”
  啊!我微愣一下,看着她在亭中明丽的倩影,恭敬回道:“故人所授,宜家只是有幸学之。”对啊,沾安心的光,算有幸吧?
  “她是谁?”楚妃语调平稳,难以辨别情绪。
  “……娘娘,”我迟疑几分,不知说还是不说。我不清楚安凤嫣究竟与这宫里的人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个时候,究竟能不能把她的名字告之?而这个楚妃,又能否相信呢?
  楚妃见我面露犹豫之色,轻叹一声:“是不是姓安,闰名凤嫣?”
  我抬眸看进她清澈的眼里,她的眼映着月色,倒出了一些莫名的情绪,仿佛是多年的心事被纠出般难过与痛苦。看着看着,我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了一抹莫名的信任与不忍,咬唇认真地点了点头。
  楚妃俏然一笑,美得让身后的湖光也失了颜色,那是一种不同于锁儿倾国倾城般震人的美,她美得淡雅,美得温婉,让我想起了月宫中那个抱兔自语的仙子。我突然醒悟起来,原来楚桐那张艳若桃李的脸,竟是得益于这位绝色的姑姑。
  “我真是糊涂,这天下就有两人会奏这首曲子,一个走了,还有一个自会是她。”
  天下就两人会?我疑惑抬头,问道:“娘娘,您的意思是……”
  楚妃转眸看我,眼里映入了我疑惑的脸庞,她淡淡道:“姑娘,这首曲子万万不要再弹罢,尤其……”她骤然一顿,眼帘半掩,半响又道:“不要在这皇宫里弹……”
  明明是如此温婉的声音说来,最后一句却让我毛骨悚然。她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刚刚好似在鬼门关走了一朝,而这旖旎的美景,却陡然化作一张血盘大口,若不是我逃得及时,此时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楚妃看出我眼里的惊愕,转头吩咐亭外的人:“蓝嬷嬷,派人送这位姑娘出宫。”
  我心下一震:“娘娘,这……天涵公主她……”
  楚妃不置一言,只定定看着我,眼里有着与外表不相协调的坚定。我落在她的眼中,猛然间一股温情穿透心胸,那感觉,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躺在妈妈的怀里,那么舒心而安全。我缓缓启唇道:“宜家,谢楚妃娘娘。”
  我也不清楚为何自己对楚妃有如此多的信任,等我意识到已把自己和安府的关系坦然告之时,楚妃送我出宫的马车,就已经安然地停在了安府大门口。我掀帘下车,看到焦急立在安府大门的身影时,并非能说没有一点讶异。我玩笑道:“广叔,你的眉头者揪得快没了,你还揪?我不过是失踪了一天,这安府还能着火了吗?”
  安广一边把我迎进府里,一边开口:“业城急召,楚公子今早离开了。”
  呃?好事啊,我本来还在头痛怎么面对楚桐呢。不过,业城急召?我淡眉微蹙,开口道:“业城有事?”
  安广摇头:“老身不知,不过,锁儿姑娘也一块走了。”
  嗯?锁儿也走了?“为什么?”我脚步定住,疑惑开口。
  “秦先生今天来就带走了锁儿姑娘,他还留了一封信给你。”
  该死的!我嘴角抽搐,扯笑道:“广叔,下回你能不能一次把话给说完?挑重点说。”
  安广正经应道:“老身觉得楚公子不在最重点。”
  我翻翻白眼,这安府让楚桐来去自如就算了,还大半把他当成了主人。我大步流星,把安广老年发福的微胖身子扔下,向万卷楼奔去。
  万卷楼主座上一盏孤灯亮起,在安府许多黑暗的楼阁大院里显得特别突兀。我接过安广手里递过来的信,抚额长叹:“广叔,下次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信不在万卷楼,而是在你的手上?”
  “姑娘没问。”
  我脸上黑线爆增,无语万分。只得径直拆开秦自余留下的信,展开快速阅了一遍,看过一行皱一皱眉,看过一行脸色诧异一分,直到最后一行阅毕,我脸色阴沉地放将信置于烛火上,看它变成一堆灰烬散在火盘中。
  “广叔,凤萧声新出的丝绸样式,不是要运一批样版到江南织坊吗?”
  “是的,船三天之后出发。”
  “我想跟着船走,顺便巡视一下玉湘玉沿岸凤萧声名下产业,你看如何?”
  安广老脸上挤出一堆笑,好像有种阴谋得逞的快意涌上他的唇角,乐道:“姑娘有心掌管凤萧声,老身哪会说不好呢?这都城姑娘就放心交给我吧!”
  我沿着烛光投射的方向望向天边的那一抹月白,深沉月色,映着安府孤灯闪烁的亭院,更显孤寂凄凉。我心里暗道,这都城皇宫里的问题还没解决,江南却又要变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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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茶肆评见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
  江南好啊,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明明是秋日凉风,我却偏偏想起了这首《忆江南》。玉湘江自北向南蜿蜒而下,我们的船一路顺风顺水,行程还颇快,我双手支在船头栏杆上,闭目享受这难得一刻的休闲,秋风真是不解风情呢,一遍遍拂起我的发丝,挠得我的脸一阵麻痒。
  凤萧声的货船已经在玉湘江上行了一个多月了,因为我的突然陪同,安广急忙派人在船舱二楼空出了几间房间,虽然简单却不失雅洁,我也就淡笑相谢了。想想回到都城这一年多来所发生的事,唇角不自觉泛上无奈,时光真是荏苒。那日楚妃没告诉天涵和祈彬就连夜送我出宫,第二天祈彬便找上门来,先是跟我要回了楚妃的令牌,而后也不过寒暄几句,他和天涵在宫中说的那些事却只字未提,我知他的意思,他就是让我尽力而为。毕竟那位太子爷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脑海里又浮现了闲月楼和凤清宫里的一切,门上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大字,让我仿佛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回头想去却依旧是一场空白。凤清宫过去的主人是冷筠宁,但闲月楼真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吗?一个母仪天下的女子,会和烟花之地有什么不告人的联系吗?我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却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我低眸抚上玲珑镯上清晰的纹路,想起祈阳看这个镯子时露出的那个奇怪神情,修眉微蹙,视线飘上头顶的摇曳碧云,微合上眼。
  “姑娘,临江城快到了,李师傅说要在码头泊上半天,补充一些水粮,顺便问你是不是要进城去购置什么东西,说是离开了这,要有十多天不会再有城镇呢!”
  我微笑转眸,视线划过微波粼粼的江面,那城上高楼已经依稀可见。我笑道:“临水城,玉湘江边的大城,听说文人雅士颇多,是个出才子的地方呢!去看看也好,来到这江南,说不定你还能想起自己的过去也说不定。”
  蓦然嘟哝道:“蓦然倒宁愿不想起以前,蓦然宁愿这样陪着姑娘过一辈子……反正过去也一定没有现在好。”
  “一辈子?”我转过头,融进蓦然那清丽的眼眸里,笑眯眯地道,“姑娘我可不敢带着你一辈子,改日姑娘我就做主把你给嫁了怎么样?”
  蓦然脸上浮起一朵红晕,一剁脚,嗔声道:“蓦然要陪着姑娘的,姑娘不嫁蓦然也不嫁。”
  嫁?还有可能吗?我微微一愣,不自觉地摇了一下头,抬步往船舱走去。
  真是船上管弦江面渌,满城飞絮辊轻尘啊。临江城码头边轻舟画舫,穿梭如织,南来北往的,商人,官吏,名士,文人,一应而全。这临江城不同于邰州的清丽,不似都城的繁华,自有一股文雅的书卷气,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浙江绍兴,那也是这样的一种景色,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好山好水育好人。走在临江城长长的石板道上,听着人流在石板道上敲出的杂音,心里不知为何倒十分沉静起来,如同被滤过一般,所有的烦恼波折都烟消云散。
  果然是女子天性,蓦然一到这街道上便开始吱吱喳喳,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到处看到处跑,吃了一路的小吃。星火燎原紧张地跟在后面,鹰隼紧紧锁在我们身上,生怕我们被人流挤散了。我咬下手里一口糖葫芦,扫视了一下街上的人,疑惑道:“这城里怎么好像有些奇怪,街上的人好像有许多是书生模样啊?”
  “秋试马上要开始了,这临水城是乘船北上的必经之地,故有许多赶考的书生在此处停留。”星火看了一眼比肩而立的游人,淡淡回道。
  这秋试是朝祈一年一度的大事,去年的这个时候在都城,我也曾见过秋试赶考的盛况,各地文人齐聚都城,登科应试,风华云集,谈笑鸿儒,寒窗十年,只求今朝。去年的恰逢朝祈考制变革,敢了偏重之处,还听说这金榜提名者,便是这临江城人士,钦点状元,羡煞旁人。看这街上素衣长衫的文人,均是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样,不禁失笑,自古文人多自觉,妄以清心比天高。
  “各位同窗同年们,人生在世,自当有所作为。相信在场的许多人与在下一样,均是出身贫寒之士,寒窗十载,只为求得一朝金榜提名。今日齐聚在这里,必是为了多日之后的秋试,岂料这朝祈君心难测,昨日之制,今朝却生变革。去年这临江城向惟远一篇《论治江天下》其中囊括了不少抨击如今考制的观点,偏生夺魁。现如今,这临江护都使尚严一篇《护国论》,不过是表达了自己多年的政治心得,却被当朝皇帝以其中有叛国言辞下狱,个中原因,众人均不得而知。各位的机遇将至之时,偏逢此事,敢问天下,这朝祈天都,岂还有让我们贫寒学子安然容身的一席之地?考堂之上,问的就是治论,谈的就是个人,赏的就是论见,有这两先例在前,也不知咱们将来在考堂之上,究竟是要遵古重道,还是该推新出新?”
  茶馆里这一番长话下来,顿时响起了一片应和之声。朝祈虽然世家大族颇多,却还是相当地重视选贤之制,每年的春闱秋试都是引人注目的大事。自古以来这文人多刻薄,自认清高者颇多,大多惊天动地之言论都是出自其口其书。我不由得提了兴趣,拉着蓦然停下脚步,依着应和声步入七道茶肆。
  茶肆向来是谈天说地的好去处。如今这时候,士子们呼朋引伴,引壶互酌,高谈阔论沸沸扬扬。应试的大多是年青之人,自负得紧,孤高冷傲。我和蓦然星火找了个靠近台中的地方坐下,听着这些学子们顺着刚刚的那番长话各抒己见,喧闹声渐高,茶馆内好不热闹。我叫上了一壶矢天香,静坐下来,开口问向隔壁桌的一个书生模样的年青人:
  “这位公子,敢问刚刚那番话说的是何事?”我浅笑研研,淡声开口。
  那年青人转过头来,一双疑惑的眸子静静看了我半响,答道:“是说这护都史尚严因一篇议事文锒铛下狱的事。这尚严不久前应同僚之邀写下一篇《护国论》,其言激昂而有力,不料竟被江州知府以此为借止告朝廷,告其有谋反之心。”
  因文获罪,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从来不缺前例,这清朝的文字狱不就是铁一般的事实吗?我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这朝祈史上也并不是全无此例,为何会引起这般激昂讨论?”
  “姑娘有所不知,”坐在同桌上的另一个文士轻抿茶盏,脸上一派严肃道,“这尚严啊,是临江有名的清官,深受百姓爱戴,而这江州知府左胜据说为官多年,无恶不作,前年这江州大水,他唯利是图,拒不开仓赈粮,导致这江州百姓枉死一万多人啊,这尚严得知,便向朝廷奏其一本,岂料竟被勃回。如今大家都在议论着,是这左胜怀恨在心,借机报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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