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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50部分

小说: 玲珑镯之宜其室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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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处,灯火通明。
  却没人看到暗夜之中,还有一盏清灯也悄悄燃起。
  冬日下午的暖阳,明晃晃地透过窗棂穿过薄薄的纱帐照在床边,我揉了揉被光线刺得几乎有点疼的双眼,动了动身体,背部撕裂般的疼痛却猛地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蓦然正端着药碗进来,一看到我挣扎着起身,脚步一急就奔过来扶我:“姑娘怎么起来了,背后的伤口还没愈合好,可别又搞裂了。”
  我脸色苍白地勾出一抹笑,望向窗外道:“外面没人了吧?”
  “姑娘放心,”蓦然将药碗递给我,看我一滴不剩地喝完,“衣莫若故正拦在外面。宫中的人听说姑娘正在休息,也没为难,天琳宫内的宫女拿了消息也已经回宫了。楚公子倒是顶得,足足在外面徘徊了一个时辰才走。姑娘交待的都安排好了,我没让他们知道姑娘受伤的事。”
  我心里清楚,这伤是在未州受的,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便会查到未州,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凤萧声的事情就再也瞒不下去了。我拉了拉被子,微阖上眼道:“不知道就好。星火燎原回来了吗?”
  蓦然顺手把垂玉纱帐挽起,让细碎的阳光没有一丝阻碍地照到我身上,带来阵阵暖意,“星火燎原听说姑娘已经回到都城,也正在往这边赶。”
  “嗯,”我应了一声,鼻尖突然敏感地嗅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清爽宜人,倒不似平日里闻到的熏香那样浓烈。我循着香味看去,只见房间一角古窑玉瓷瓶中,那几幅古画夹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许淡色的花枝。几片蓝紫色的花瓣舒展,细细的花心轻轻翘起,四散的花瓣那么纯,没有一点杂色,散发出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我微微倾了倾身子:“蓦然,那花哪来的?”
  “呃?”蓦然顺着我的视线转过头去,“哦,姑娘说那束景兰吗?今天姑娘昏睡的时候有人送到府中,说是从北方的景兰城快马加鞭送来都城给姑娘的,但也没说是谁送的。我看这花那么珍贵,这么冷的天也没谢,便把它摆了出来。”
  景兰花期很短,连一季也不能过。在这样的冬日里看到景兰,竟感觉像万年霜雪化成玉般,那气质,比玉更坚硬比冰温润,是一种淡淡的雅。朝祈国花,向来只长在景兰城,听闻皇宫中都难得一见,如今亲眼看到,我也不由得怔了。
  只此一眼,我便知它为何能成为朝祈国花。
  是列公子听说我回了都城,在提醒我不要忘记景兰之约吗?我的眼前又开始幻化出那一幕景兰盛世的情景,一束花亦如此,那满天满地的如此光华,又该是何等地倾城?
  “姑娘——姑娘——”蓦然连喊了几声,我方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怎么了?”“姑娘,安总管刚刚从城郊赶回来了。”
  “回来了?”我掀开被子就要起身,蓦然一脸惊慌地拦住我:“姑娘你要干嘛?”
  我推开她的手撑着床柱直起身子:“拿衣服过来,我要到万卷楼去。”
  蓦然迟疑一阵,还是依言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襦袄紫绫衣,还不忘嘟哝几句:“姑娘可以叫安总管过来,干嘛还要特地去一趟?”
  “广叔是长辈,况且有些东西只有万卷楼里才能查得到,”衣衫褪下时划到了背后的伤口,我疼得皱起了眉。正帮我着衣的蓦然突然停了动作,我顿觉不对,开口问道:“怎么啦?”
  蓦然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的我背上那一道长至腰际的伤口:“姑娘,是谁伤的你?这伤,是不是很疼?”
  我将绫衣扯了上来,再披上一件银灰披风,挡住从窗外灌进来的一丝冷风,淡淡笑道:“再疼也都过去了。”
  蓦然几乎要掉下泪来:“不是的,我听大夫说,姑娘这伤是在雪里挨的,已经落下了病根,以后恐怕常常要疼得厉害……”
  “小丫头又忧天忧地了,”我轻点了下她的脑袋,笑道,“姑娘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一点疼算什么,忍忍就过去了。”
  “姑娘……”蓦然开了口,还想再说。
  我笑着挽起她的手臂道:“好了好了,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啰嗦了,当时就不该给你起名叫蓦然,真不搭。”
  风霜雨雪朝天霁,长眠多日的天空,今日却多了一丝暖阳。我步出千暮阁大门时,便正见安广朝这边大步走了过来。他看到我一身穿戴整齐一幅要出门的样子,脸上浮起一丝不悦:“蓦然,怎么让姑娘出来了?”
  我抬头淡淡止了他的声音:“广叔,我正要去找您。我们到万卷楼去吧。”
  “姑娘,你的伤还没好,还是不要乱走的好,有什么事找老身过来便可,何必特地出来一趟?”安广满脸的严肃。
  “广叔,我不过是受了点伤,用不着禁足吧……”我只好无奈地笑了笑,随着安广走回千暮阁前厅。
  我的背轻轻靠上椅背,找了个'炫'舒'书'服'网'又不会触到伤口的姿势坐好:“蓦然,好久没吃名点庄做的脆皮酥了,怪想得慌的,去给我买些来可好?”
  蓦然脸上绽起一朵笑花:“当然好,姑娘有胃口就是好事。”说罢便领命去了。
  待蓦然的身影消失在廊下,我才转首向安广:“广叔,那事查清楚了吗?”
  “那批米派发的地点已经查清楚了,也已经派了人下去处理,很快便可以一粒不留地销毁。而这动了手脚的人,我正在查,很快便会有结果。”
  “去处理的人可不可靠?”
  “姑娘放心,他们都是我这些年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相信不会有差池。”
  我低低叹了叹气:“广叔,这么多年,凤萧声真是麻烦你了。虽然我才是这凤萧声名上的主人,但这两年来,凤萧声几乎所有的事都是您在打理,宜家真是不知道该如何道谢。”
  安广一惊,有些不自在起来:“姑娘这话怎说?公子对我有知遇之恩,现在虽然公子不在,但姑娘对老身来说与公子无异,”安广顿了顿,突然脸色一僵,惊慌起身,“姑娘这话的意思不会是要老身离开……”
  我忙跟着站起身,对他灿烂一笑道:“广叔多虑了,只要广叔一日不请辞,您就永远是凤萧声的大管家。所有人心里都知道,凤萧声离不开您,宜家也离不开您。”
  安广这才悠悠静了几许,“那姑娘今日怎么说这话?”
  我淡笑道:“未州一事,相信在广叔心中,跟凤萧声几年的风风雨雨比起来,不过是一个小小风波。即便如此,在未州却也已经让我力不从心,焦头烂额,惊慌得几乎失了措。也就直到那日我才明白,安羿他到底是(炫)经(书)历(网)了多少挫折才造就今日?而广叔您,在安羿不在的日子里,又究竟为凤萧声付出了多少心血?这些搭起来,或许比万卷楼里那满满的帐目还要长……”
  安广凝声道:“姑娘,老身所做的跟公子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一栗。公子他那些年……”
  我摆了摆手,微笑起来:“广叔,现在是冬天,我不太想提这些伤感的话题……太让人心冷。”
  “那好,姑娘说不提便不提。其实——”安广猛然收了声。
  我诧异看向安广,见他紧皱着杂乱的眉,手交叉在身前用力握着,见他抿着唇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却没有看向我。我眼睫一转,目光带上几分疑惑扫向他视线所在:“广叔,怎么了?”
  “姑娘,这花是哪来的?”安广脸上有掩不住的惊愕。
  “哦,”,我的眼神定在那一束景兰花容上,笑笑说,“是一个江南认识的朋友送过来的。怎么广叔,这花有什么问题吗?”
  安广神色更僵了几许,敛衣起身欠身道:“没,没什么。不过是这花难得一见,如今竟在这冬日见到了,有点奇怪罢了。”他急急抬步向外走去,“姑娘身上的伤要多加调养,这些日子便不要出门了罢。老身在万卷楼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打扰姑娘了。”
  蓦然正捧了满盘的点心进来,还差点撞到了行色匆匆的安广:“安总管,怎么这么快就走?留下吃点东西再走吧。这都刚出炉的,正热着呢……”
  “不必了,”安广摇了摇头,正要转身之时突然又转头吩咐道,“蓦然,好好照顾姑娘,这天太冷,就别让姑娘随便出去走动了。”蓦然愣愣点了头,安广方才抬步出去,略显老态的背影缓缓消失在林中。
  蓦然瞅了安广的背影一眼,快步进来放下点心,却不免有些疑惑:“姑娘,安总管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细细叹了口气,伸手捞起桌上的脆皮酥咬了几口,忽而扬眉笑起来:“没什么,可能广叔年纪大了,近来凤萧声的事又太多,有点忙糊涂了吧……咱们该多帮帮他才是。”
  

  第六十一章 深夜访客

  我在矮几前跪坐下来,膝下垫着的是厚厚的锦垫,烛光暗淡,我从身旁叠着的一摞高高的帐本中执了一本来细细翻开。不在都城的这几个月,凤萧声的帐目又多了厚厚一摞,我耐心地一笔笔看下去,看到不明的地方还不忘用红签标了个注。有急急的脚步声近了门口,不几步便停住了,门外响起了星火沉冷的声音:“姑娘还好吗?”蓦然刚出了门,我知道这句话问的是她。
  “还好,睡了一日已经好多了。”
  “那便好。”
  “哎——”蓦然柔柔喊住他们,“……燎原,听说你的手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多谢蓦然姑娘关心,”一方冷,一方柔,燎原沉冷的声音与蓦然纤细的声音划出了明显的不同。
  我在房内不由得轻笑一下,我身边的这三人,这些日子来跟着我东奔西走,感情自然已经深了许多。星火燎原的性子较冷,蓦然的性子温顺,都不是那种会把关心担心挂在嘴上的人。其实在我心里,倒是颇有些希望他们之中有两人能成一对,蓦然一个年轻姑娘,不可能总是这样陪在我身边,而对这样的时代来说,星火燎原年纪也不小了。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会在这凤萧声呆一辈子,就算他们肯,我也不会同意,有朝一日,我必是会亲自为他们安排一个好归宿。
  我转头望向窗外,心底叹道,安羿,这凤萧声里的所有人,都会有他们自己的未来,而这用你的心血凝成的凤萧声,就让我一个人用一辈子来守着吧。
  不过……蓦然喜欢的人……我心里陡然撞出一个名字。
  “你玩失踪玩上瘾了?”
  我缓缓转身,正迎上一双桃花眼,楚桐眼眸微沉,视线在我身上巡了一圈。我从坐垫上站起来,抬头朝他灿烂一笑:“这江南山好水好风景好,我不过是乐意多留几天,没惹到谁吧?”
  楚桐一袭淡紫锦衣,上面织着暗金纹饰,袖口衣襟边上是菱形绣花,他唇角微微勾起,低声道:“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扫了他华丽的衣衫几眼,知道那是皇亲国戚才有的衣装,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笑开:“玉白山之行还顺利吗?”
  “还好。”
  我撑起下巴微笑看他,“你这小王爷……当得还挺惬意的嘛……”顿了顿,抬眼见楚桐微闭着唇,眼睛淡然地看着我。我只好眨了眨眼,暗暗地吞了口唾沫继续道:“楚小王爷,你深更半夜到访不会只是为了说这几句话而以吧?”
  楚桐转身直走过来,目光渺远看我:“你连圣谕也置之不理,难道会听我这几句说?”他更走近了些,眼里深沉一片:“昨天为什么把我和皇上的人都拦在门外?”
  我白了他一眼,不拦在门外难道让你们一个个进来看到我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受伤模样吗?江南之事能小则小,越少人知道越好,包括楚桐,也不可以。我伸了个懒腰,大大打了个哈欠直走向前:“楚小王爷,姑娘我累了要休息,可否请你移驾回您的广弘王府?”
  “嗯?”我走了几步,方才意识到楚桐在身后没有任何动作,疑惑转身过去疑惑看他,终于觉出几丝异样:“你怎么了?”
  他只定定看我,不置一言。我心里嘀咕几下,暗想,不说算了,当我白好心。我转身背对他,抬声便要叫蓦然来送客——
  身后有淡淡低沉的声音响起,似磨了千般曲折,一字一顿:“皇上,要给我赐婚。”
  “啊,”我有些许的错愣,突然又想起皇帝在邰州说的的话——可惜朕没有合适的公主,回头朕让人看看这朝堂大臣家中可有合适的女儿……我心一紧,脸阴了一片,低头呆道:“皇上,要把锁儿指给你吗?”
  “不是。”
  松了松气,心里的石头放下,我的笑绽了开来:“那这是好事啊,你干嘛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是哪家的漂亮小姐?”
  巨大的力度袭上我的肩膀,我被迫转过身直视身后那个前一秒还淡定深沉,后一秒便如风雨狂肆的男人。他愤怒地瞪着我,脸色如狂卷而来的暴风雨,逼得我有点睁不开眼:“夏宜家,安羿在时,你心心念念的便只有他。安羿走了,你心心念念的便只有他的妹妹。那我呢?你从始至终,真的就不肯多看我一眼吗?哪怕一眼,也没有吗?”
  背上的衣衫被什么冰冷的液体浸湿,剧痛让我不由紧咬住唇,死死压下嘴里即将吐出的痛呼。我扬唇一笑,抬头看他:“楚桐,我一直以为,我跟你在邰州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他话没说完,死死扳住我肩膀的手劲就突然一软,错愣地盯向自己手上染着的深红液体,骇人锐色骤起。他将我翻转过身,视线锁在我背后,眼神一凛,暴怒瞬间便退了大半:“这伤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已经瞒不住了,却仍是强自撑起身子,抬起正在一点点被疼痛压得惨白的脸灿烂笑道:“楚桐,我没有提安羿,是你提的——”
  “该死的,你别说话。”他打横抱起我正一点点虚软的身子,让我趴卧在床上。“嘶”地一声,我背上的绫锻上衣应声而裂,漫在空气中的冷意袭上背后,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楚桐的眼落在我不蔽衬缕的背脊,我只觉痛意漫不过羞恼,却没有力气来吼他,只好虚弱地道了一句:“楚桐,快去叫蓦然进来。”
  楚桐愣了一愣才【炫】恍【书】然【网】过来,提声朝外道:“蓦然!”这一吼,他是用了胸口七分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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