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肋上蝶+番外 作者:高雨莫离(晋江vip2012.11.1完结,np,腹黑) >

第26部分

肋上蝶+番外 作者:高雨莫离(晋江vip2012.11.1完结,np,腹黑)-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人弯身将她扶起:“可有伤着?”
她连忙摇头,却发现男人的目光胶着般定格在她身后,她顺着目光扭头一看,才发现后腰处不知何时沾了一大滩血渍,忙道:“不是我。。。”
 “送娘娘回宫。”还未等她说完,男人已松开手,侧头冲一旁的侍卫吩咐。她身子一晃,急急地刚想开口,却见男人目光一顿,随即大步向前走去,弯腰从先前她们下马的地方拾起一物,碧色一闪,她看得清楚:分明是个碧玉簪。
喉头顿时被哽住,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将那玉簪紧紧攥在手中,随即翻身上马,未多看她一眼便扬尘而去。


我知道霍南朔没那么轻易放我出去,或许已经关了城门也说不定,手臂上已添了数道伤口,仍无法止住迷药发散,凭我现在的体力是无论如何无法杀出城去的。心念回转,我当即调转马头,向瑾王府驰去。

霍卓珏正在书房中翻看着诗经,处理完曹家余党后他便放了长假,再未过问宫中之事,每日在家中看看书写写字,日子倒是难得的清净安宁,要说唯一有什么不清净的,也就是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同胞弟弟了。
摘星楼遇险让霍进廷折了腿骨,不是什么大伤,加之御医妙手,不出数日已恢复如初。两人府邸相连,这期间霍卓珏便日日前来照看。

霍进廷刚一能下床,便吵着要进宫去探望那丫头。既是自家兄弟,霍卓珏便也将话挑开说了个明白。霍进廷是被两个哥哥宠护着长大的,性子直率开朗,听了霍卓珏的劝解,一开始颇有微词。霍卓珏也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只加派了人手,盯着他的行踪。

霍进廷原本忿忿不平的心情,再看到胞兄整日赏花弄剑,连早朝都不去后,彻底冷静下来,方才相信这次大哥是来真的了。他二人现在的状态,明则休养,实为禁闭。如此又过了几日,霍进廷按捺不住,几次想进宫主动请罪,都被霍卓珏拦下。
霍卓珏心里明白:大哥真正责遣他们的“罪”,乃是觊觎了那丫头。很明显,如今那丫头於大哥而言,已不仅仅是一个可利用的女人那么简单。三兄弟心里放了同一个女人,这恐怕是大杲开国以来最为惊天动地的皇家秘闻了。
事到如今,倘若再度表现出对那丫头的关心,兄弟间离反目也不远了。
因此他将百般惦念深藏心底,宫里眼线传回的消息一概不听,免得再生出无谓事端。大哥韬光养晦隐忍数年,除掉曹家稳固了政权,此时实是不适合再起波澜。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船随水走,云动风推,有些事,注定了要发生,便是想避也避不开。

敞开的琉璃窗外传来一阵喧杂的脚步声,霍卓珏微微蹙眉,刚放下手中书,屋门已被一把推开。
 “王爷,有人闯府。”谷剑人还没站定,话已先出口。
霍卓珏重新拿起手边书,漫不经心地道:“府中上百精卫,挡不住一个人?”
 “并非挡不住,只是来闯府的是。。。”
霍卓珏一震,手中的书掉在了桌上。

他与谷剑匆匆赶到时,厅堂前正乒乒乓乓打得热闹,另有数十名侍卫手持兵刃形成一个包围圈,将那擅闯者围在其中。众侍卫显是受了嘱咐下手有所顾忌,不敢真的伤了人,无奈何对方却毫不领情,只见白光狂乱如蛇舞,所过之处不断有侍卫受伤倒地。

 “一个人来的,驾马就往府里冲,只喊了一句要见王爷,门侍本想问个清楚,却被伤及。尔后见人就伤,我等怎么劝也无法拦阻。。。”
霍卓珏已经听不见谷剑在说什么了,他急急分开众侍卫,高喝了一声:“若儿!”
 仿佛下咒般,那狂舞的白光倏地顿了下来,随即凝成一条白绡,缓缓垂落地上,露出一个纤细的身影。
 “卓珏。。。。。。”

霍卓珏几步过去,却见那身影已向地上倒去。他疾伸双臂接到怀中,只觉娇躯冰冷,颤抖如泣。
身体落入一个温实的怀抱,闻到那熟悉的气息,我长长出了一口气,只觉无边无尽的黑暗弥漫开来,又沉又冷,我勉强攒起最后的气力,喃喃道:“带我。。。走。。。”
黑暗汹涌而来,将我灭顶吞没。


夕阳最后一丝余辉湮灭在天际,乌云翻滚,苍穹如墨。

数根火把熊熊,将泱泱乌甲镀上一层妖艳的金边,长枪如林,亮锃锃地弥散着杀气。
一抹绛色身影缓步踱出,火光辉映,将那深邃的俊颜衬得晦暗不明,凌利的目光直射对面卓然而立的青袍男子。
 “把她交出来,我可以不予追究。”
霍卓珏轻轻叹了一声:“大哥,你又何苦逼她至此?”
霍南朔面沉似水:“我当初跟你说的话,你似乎已经忘了。她是我的女人,如何置处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霍卓珏目光清冽,坦然回视他:“大哥,如果是别人,我自是不会插手。但她不是别人,将她带入这乱世的是我。倘若她过得好,我自不会打扰干涉。但如今她伤痛加身,我便无法坐视不理。”
霍南朔面色愈发阴霾:“珏,你可明白你在做什么?”
霍卓珏眉宇间的戚恸一闪而逝,低声道:“大哥,得罪了。”左手一扬,“嘶拉”一声脆响,已将袍角撕下一条,随即将布条一圈圈缠在右手上。
银光骤闪,长剑已然出鞘,霍卓珏用缠着布条的手握住了剑锋,以剑柄指地。身后一众王府侍卫皆学着王爷,做出相同举动。

霍南朔面色冷肃,沉沉地凝视了霍卓珏半晌,轻抬右手。
一众乌甲侍卫迅速呈扇形包抄,将瑾王府的大门封挡,同时另有两队从左右两侧向府内发起突击。
 兵刃碰撞声、呼喝声、惨叫声迅速交织成一片,撕破了夜的宁静。。。。。。





第二卷 难双栖
第29章 山一程水一程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一望无际的海面,似永无边际,一叶扁舟孤零零地飘荡在海面,我独自坐在那舟上,迷茫而困惑,不知要去往何处。

忽闻天鼓高鸣,我转头,一艘高大奢华的龙船缓缓驶来,船头伫立一人,挺拔的身姿,英朗的面容。。。我突地跳起来,拼命挥舞双手:“朔,我在这里,霍南朔!”
男人恍若未闻,此时,船舱中走出一个娉婷女子,旁边一个跟着粉雕玉琢的孩童。
 “爹爹!”
男人听到稚嫩的声唤,冷峻的容颜染上了笑意,伸手将小童抱在怀中,女子温柔笑着,依偎在男人身畔。一家三口,温情浓溢。
我呆呆地看着,直到那大船迎面驶来,越驶越近,男人高挺的鼻,微扬的薄唇,近到几乎探手可触,他的眸中却始终没有我的身影。
剧烈的震荡传来,大船压撞而过,小舟瞬间翻覆,身子被抛起,复又坠下,冰冷的海水漫天盖地袭来,将我缠裹着拖向无渊的海底。。。。。。

我在冰冷的汗水和颠簸中挣扎着睁开双眼,眼前隐约有人头晃动,脚步声碎急。鼻端闻到熟悉而安心的气息,我闭上眼,再度陷入了沉睡。

再次睁开眼,沉乏的感觉已然散去。
 “醒了?”随着清朗的男声,一双手臂将我扶起,我怔怔看着那俊美无俦的容颜,脑中一时浑沌。
 “看清楚我是谁,别叫错了。”见我呆愣,男子的语气中带了一抹揶揄。
我轻轻吐了一口气,清晰地唤道:“进廷。”
霍进廷摸了摸我的头:“还好没睡糊涂。肚子饿不饿?”
我摇摇头,昏倒前的一幕幕纷踵而至,眉心不禁渐渐蹙起。
霍进廷见我神情沉重,低叹了一声,抚着我的发,温声道:“不要想了。我们已经离开那里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们正身处一辆马车中,挑开车帘,窗外枯木嶙峋,人迹罕至,显然已不在城中。
 “他。。。”我的心钝痛了一下,“肯放我走了?”
霍进廷迟疑了一下,道:“我是从王府中的暗道带你出城的。那暗道是当年我娘为防不备暗中命人修建的,大哥并不知晓。”
我心下黯然,施漳漳说过的话回荡在耳边:“他乃一国之君,又岂同于寻常男子?”以前不自觉,现在方慢慢体会到这话里的万千含义。只是已太迟了,一颗如我般已全无用处的棋子,剩下的唯有囚之毁之这等下场。

自嘲地撇撇嘴,我四下探望:“你哥呢?”
霍进廷微蹙了下眉:“哥留下拦阻大哥。这暗道虽隐秘,但王府能有多大,早晚会被搜到。能多拖得一刻也是好的。”看出我的担忧,他旋即安慰道,“大哥待我们一向亲厚,此次纵然动怒,至多也就是幽闭几天,不打紧的。”

我稍稍放下心,只觉一切恍若大梦一场,呆呆坐了一阵,抬首对霍进廷道:“替我谢谢卓珏,你们的恩情或许要欠很久了。”
霍进廷听出我话中的别意:“你要走?你一个人能去哪里?何况大哥必会派人追踪。。。”
我打断他:“我在山上长大,自是回山里去。到了那里便是再多人也奈何我不得。”
 “山里?回到与野兽为伍,茹毛饮血的日子?”霍进廷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
 “野兽虽凶残,却不会欺瞒使诈。”我平静地道,“对我来说,对付野兽比对付人来得更容易些。”
霍进廷沉默了半晌,似作了决定般,沉声道:“我陪你。”
这回轮到我吃惊了:“你陪着我做甚?你是大杲的王爷,难道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从狼豺虎豹嘴里抢吃的?”
霍进廷毫不迟疑地道:“你能做到的,我也能。”
 “难道你要留卓珏一个人去面对朝中那一大摊人事?”
霍进廷微微思索了一下,随即笑道:“其实我和哥早就想去江湖游历,或者寻处山明水静的地方,修几间茅屋,尝试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境界。等咱们安顿下来,我便与他联系,到时我们三人便可团聚。”

我被这匪夷所思的理想震得双目圆睁,连连摆手:“不行,绝对不行!”
 “事在人为罢了。”霍进廷一脸坚定地握住我的手。
 “山上有吃人的豺狼,爪子锋利到只要那么轻轻一划,你的喉咙就破了。还有熊瞎子,力气大得可以把你活生生撕裂!还有。。。哦对,七步倒!被它咬了只能走出七步。。。”
 “我有武功,它们伤不到我。”
 “可不是每座山上都像岆山有温泉可用,山涧里的泉水冰得可以把脚趾头冻掉!”
 “多洗几次就习惯了。”
 “山上风疾雨大,半夜会把屋顶揭跑!”
 “那就再盖。”
 “山上有很多凶蟒骇虫,不仅叮得你浑身大包,还会往你耳朵里钻。。。”
 “你既不怕,我一个大男人又怎会怕?”
 “。。。。。。”
我开始默不作声地清点身上的东西。
某人则兴致勃勃地开始设想以后山上的茅屋是要尖顶的还是圆顶的,屋前种玉兰还是牡丹。。。。。。

玉蛟绡被叠得整整齐齐揣在怀里,手臂上的伤口也被妥善包扎了,和半年前一样,两袖空空的来,两袖空空的走,只多了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我苦笑,随即大喝一声:“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我跳下车,转身对跟下来的霍进廷道:“好人做到底,你驾马车走大路,把追兵引开。”
出乎我意料,霍进廷竟然点了点头,随即走上前对车夫吩咐了几句。车夫扬手甩起鞭子,马儿一声长嘶,撒开蹄子拖着马车一溜烟没影了。
 “可以了。”霍进廷笑眯眯地走到我身边,习惯性地摸了摸我的头,“走吧。”
面对此等缠功,我彻底无语。

我本意是要回娇耳山的,但回去前怎么也得甩掉身边这个。于是什么山沟沟水窝窝,哪偏僻我往哪钻,哪条路难走我偏要走,为的就是让这自小锦衣玉食惯了的王爷知难而退。
然而出乎我意料,霍进廷竟然一声抱怨也无,默默地跟着我。我逮了山鸡故意在他面前用手掏出心肝脾肺,他视若无睹,不仅主动捡来枯枝架起柴火,还会用衣襟把我血淋淋的双手仔细擦拭干净。走累了我随随便便往地上四仰八叉一躺,他便坐在旁边替我守夜,而第二日醒来,我的头往往都枕在他膝上,身上披着他的袍子。我喝泉水他也喝,我吃野果他也吃,我在山泉里洗澡,他在外围站岗。

如此几日下来,他身上原本湖蓝色的锦缎长袍已脏皱得看不出颜色,下巴上也冒出了清渣,只是那双桃花眼,依旧如星般璀璨,看向我的时候永远带着清爽的笑意。

不得不承认,有他陪着,原本以为会被心痛和回忆折磨的日子轻松了许多。进廷不似霍南朔般深敛难测,情绪都写在脸上,我们的相处竟是超乎想象的融洽。在我被往事困扰的时候,他便会找各式话题逗我说话,又或者插着腰高歌一曲,转移我的注意力。他的嗓子清亮,唱的曲好听极了。此时我便会抛个野果到他怀中,轻佻地捏捏他的脸:“唱得不错,爷有赏!”他则故作娇羞:“爷要多疼奴家才好。”两个人哈哈大笑,打闹成一团。
就这样,本想独自躲起来舔拭伤口的我,莫名其妙地凑成了欢乐二人行。而霍进廷的陪伴和始终清朗的笑颜让忧伤无法长久地停驻,午夜梦回,那深烙在心头的容颜逐渐淡成一个氤氲的影子。

这天我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在我身上摸索,过了片刻复又安静下来。我睁开眼,发现身上盖着霍进廷的外衣,他人却不在。
我微感纳闷,爬起身,四处寻找,没多会,便在离露宿地不远的一处山涧看到了他。
 白缎似的山泉从耸立的石崖上潺潺而下,在清潭中激起一圈圈涟漪。霍进廷就站在这涟漪的正中,露在水面外的上身光裸着,悬着点点水珠。
银白色的月光像少女温柔的手,轻轻抚摸在他精实的脊背上,点点水珠亲昵地沿着结实的胸膛,紧窄的腰身一路偎蹭流连,最后依依不舍地坠入潭中,“哗啦”一声随着男人的动作再度被掬起,欢乐地奔向那年轻赤。裸的身躯。

我仔细一辨,才看出他手里拿的正是我的外衣。霍进廷一下一下洗得极认真,水花四溢,沾湿了他的脸庞,他挥臂草草一蹭,继续低头仔细搓洗。
皎洁的月光漾在潭中,泛着清幽的光,倒映着男人俊美专注的侧脸。我只觉胸腔中已如死灰般的某处,极轻极柔地动了一下,涌出一股温热的涓流,将每一寸裂痕细细润泽。

我捂住胸口,做了一个决定。



沙燕造型的纸鸢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周身沾满被遗忘的尘埃。他伸手抚上去,一寸一寸勾勒,眼前浮现出站在朗朗清辉中恣意大笑的少女,似空中游动的云,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