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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逆行天下(完结+番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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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一家人真是绝了!一个大舅子、一个妹夫、再加你,还真能斗。”尉迟华黎刚知道金云溪的身份不久,开始还不信,如今见过了她的夫家和娘家人,想不信都 

   她就是有点想不通,以金云溪这个身份,大富大贵享 问题,她干吗还要这么做? 

  “错,这里面可不包括她,咱们凡州城现在只不过是魏国和金国的垫脚石而已,我们现在靠得不是实力,也不是运气,是时机!”钟离莲拿着棋子正在教尉迟华黎下棋,可惜情形等同于对牛弹琴。 

  金云溪正抱着儿子逗弄,小家伙才满四个月,对声音的反应却相当灵敏,他父亲离开时并没跟她要儿子,他一直认为能让他们母子俩自愿地回到自己身边,最终结局到底如何,只能等到最后才知道了,“是 啊,我们靠得是时机!”对着儿子努嘴,喜欢看他那张笑得灿烂的小 脸。  

                               

  “喂——你怎么当人家娘亲的,想把他笑死是吧?”尉迟华黎丢掉棋子,害钟离莲刚摆好的棋盘又乱了。 

  一把夺过金云溪怀里的小家伙,抱姿有模有样,“来来来,给师傅笑一个。”揪着嘴做鬼脸,害小家伙笑得差点喘不过气,“这小子一看就知道聪明,看看,才四个月就笑得这么大声。”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控诉了人家亲娘什么。 

  “还没想好名字吗?整天这么小子小子的叫会叫习惯的。”钟离莲拢好棋子,放置一旁,这辈子怕是都教不会这个女人怎么下棋了。 

  “岳基!怎么样?”金云溪接过儿子抱进怀里。 

  “岳?”钟离莲浅笑不语,这个“岳”字真是引人遐思啊。 

  “岳鸡?怎么这么像鸟?” 

  “好养!”跟她解释也是白解释,钟离莲干脆选择蒙骗,“这个 ‘岳’字,他可知道?”直直看着金云溪。 

  “他只送了个‘基’字,‘岳’字就我定了。”既不姓尉迟,也不姓金,这样一来就再也不用被谁“挂念”了。 

  “这名不好,岳鸡、岳鸡的,怎么听怎么难听!再换一个。”拿手指拨弄着小家伙的下巴,惹得他又笑了起来。 

  “北南。”坐北向南,帝王之寓! 

  “还当你们俩多有学问呢,一个鸡,一个北男,俗气!” 

  两人皆望向尉迟华黎,看她能起个什么有学问的名字,“皇帝!”憋了半天憋出了一个她自以为最雄壮的名字,惹得在场两个女人弯腰大笑。  

  “笑什么笑,这世上还有比皇帝更大的吗?”虽然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 

  “有,当然有。”钟离莲拍着尉迟华黎的胳膊,笑得直不起腰, “皇帝他爹比皇帝大。” 

  “哦……”尉迟华黎推开钟离莲的手,想想好象也对,“皇帝他爹叫什么?”这一句更是让两人笑不可抑! 

  “笑、笑、笑,小心笑死你们!到底叫什么?” 

  “太上皇!”钟离莲这一句是对着金云溪怀里小家伙说得。 

  “太上皇?岳上皇!”戳戳两个快笑死的女人,“上皇确实比那个‘鸡’跟‘北男’强多了,就叫上皇吧!啊?” 

  几句笑言敲定了一代名君的大名,岳基,字上皇,号北南。此后百年间,这名字横扫中原,真应了这三个女人各自的寓意:建岳、为帝、上皇!此三女也因此子最终名垂青史,不让须眉之号铭刻于册,无隐 藏,无鄙夷,敢逆行!她们教出来的帝王即是如此!雄性不输,反到为霸——这是史册上对此三女教导的评价。 

  随着金、魏就凡州一事达成协议之后,两国表面均对凡州抱持一个态度:漠视、逼近! 

  金宏暗自利用高、丰、迂三个附属国向凡州输进钱粮,滋长其抗魏能力,并助其蚕食周边越境。 

  而此刻魏、金真正对决的地方并不是北六国,反而转向了南方,由此,给了金云溪一个大好的时机渗进北六国的政治外交之中。 

  魏国采用以夷治夷、金国讲求连横合纵,金云溪就只好顺水推舟,来个左右逢源! 

  首先,她要对付的自然是此刻最无力的越国,其帝无能、其臣无 谋、其民心散,正是克敌的最佳时机,加上尉迟华黎这个曾经“力搓”狼王的女将,再加上圆滑世故、精通权谋、外交的钟离莲,这三个女 人,即使此刻不敢向南傲视魏、金,但巧取北越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乱世即如此,活下来的才是最终的赢家。 

  

四十二 离间 一

   去凡州后,实则名存实亡,西靠魏国,东邻吴、 , 族,南处魏、金交叉口,失去凡州之后,等同于打开了东、西、南三个方向的通道,金云溪借助金国财力大肆购进粮、衣、兵器,并在凡州以北广设赈济之所,收留越北一带流落至此的难民,一传十、十传百,越北灾民逐渐南迁,一时间越境之内兴起了小股以南为尊的风潮。金云溪伺机让钟离莲、尉迟华黎带领原凡州副将姚赤等人北去朝君,名曰朝 君,实则离间。只望钟离莲这次能不负使命,满载而归。

  越国的朝廷格局相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应该算比较复杂,其权利主要集中于两处,一处为先祖嫡脉,即历代君主,一处为先祖庶出,称贤王,两处权利互制互克,最终导致了如此结果,只因越国先祖过于自信后代的度量,不曾想过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君王、帝位之争! 

  在得知贤王周显目前比较得势之后,钟离莲自然是首选以他为目 标,据说这位年界不惑的贤王还是位雅士,时常爱找些文人墨客吟诗作对,颇具贤者之名,更是被诗人、学子们推崇圣尊,光描写其生平的传记就不下百篇,府内幕僚更是号称千人,对比越国目前的窘况,这让钟离莲有了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感觉。 

  女人自然是不能与男人平起平坐的,尤其在这些所谓的文人面前,否则光三纲五常就够喝一壶的了。因此,钟离莲与尉迟华黎进了越都之后均做男装打扮,一则图个出入随便。二则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初来越都。副将们自然有他们地去处,索性带来地这几个人均已被收服,他们的家人多半已入住凡州,到不怕这些人临阵倒戈,这招虽然有点损,却也最好用。 

  钟离莲并没有一来就去拜访各路的达官显贵,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份,论起罪责,她们在越国贵族的眼里就是逆贼,哪敢一开始就自己送上门。这不是找死吗? 

  贤王周显在都城内专门建了一座诗舍,据说是为了各方文人茶聚方便,诗舍位于越都最繁华的前街中心,共有三层,等次不同,自然是层数越高的越好。 

  钟离莲一身月白儒衫。虽有些女态,好在诗舍内的侍女多数娇小。她站在其中到还有些英气,并不太过碍眼,尉迟华黎就更不用说了,她的个头更高些,英气十足。到是招惹了不少侍女的回眸。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一把纸扇横在手上,摇来摇去,走在一楼地墙壁边。3g华 夏网网友上传墙壁上题满各种字体的诗句,不想这些人到还是有些文采的,其中不乏让人惊艳的句子。光顾着看墙上的诗句,忘了在意身边,直到感觉不对时,却已经晚了。  

  收起折扇,一眼都没看身侧的人,转身欲走,肩膀却被那人扣住 了。她知道他是谁,只是不敢去看,也不想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尉迟华黎发现情势不对,“喂,你干什么!”抓住放在钟离莲肩膀上地大手。 

  钟离莲趁机站到尉迟华黎身后,并不看眼前的男人。然而男人却始终没将视线从她地脸上移开。 

  “呀——”尉迟华黎小声痛叫了一下,原来那男人反捏住了她的手腕,并暗下用劲,尉迟华黎当然不会吃下这个闷亏,手上一使劲,也捏住了他的手腕,两人就这么相互较力到手掌变成青色! 

  “华黎,走了。”钟离莲始终没看那男人一眼,转身朝外走,看来今天是做不成事了,她要赶快回去想想应对之策,毕竟尤阔是魏国大将此时此刻出现在越都,绝对不会凑巧是个偶遇,没错,这个与尉迟华黎较劲的男子就是魏国大将尤穆图的长子尤阔,也是钟离莲地恩人兼仇 人!  

  “小子,下次别让我撞见你。”甩开手,指着尤阔地脑门狠狠撩下一句狠话,转身跟上钟离莲。 

  谁知还没出诗舍的门,她们俩就被七八个彪雄大汉拦了下来,尤阔紧接着从人缝里一把扯走了娇小的钟离莲,尉迟华黎还没来得及追就被几个大汉堵住了。只听到她在后面大喊了一句,“苍蝇婆,我马上就来救你”,乒乒乓乓一阵拳脚碰撞声后,接着是数声痛呼声。 

  等尉迟华黎收拾完身前那几个草包后,大街上只剩下围观地百姓,连钟离莲的影子都没有,这下完了,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看上了苍蝇 婆,不对啊——苍蝇婆明明穿着男人的衣服,难道那小子喜欢男人? 咦!真恶心,打了个寒战后迅速跑出人群,真把苍蝇婆弄丢了可真麻烦了。  

  尤阔把钟离莲拉进一间小院,关上门,两人就这么无言的对视着,忽然,尤阔用力拥住她,“你——真得还没死!” 

  钟离莲没有挣扎,也不说话,由着他抱着自己。她真得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眼前这个男人,爱又不能爱,恨又恨不起来,老天真会作弄人,既然打算灭了钟离皇族,又为何要让这个男人救她?既然让这男人救了她,又为何要让这个男人是她仇人的 

   如今好不容易逃脱了噩梦般的一切,又为何让她再见 

  “苍蝇婆——苍蝇婆——”尉迟华黎边喊边跑过小院门口。 

  钟离莲转头望着院门,她想让华黎来救她,可惜尤阔没给她这个机会,一把捂住她的口鼻,“你敢喊我就杀了他!” 

                               

  钟离莲直视着他的双目良久,最终微微点了一下头,他放开手时,尉迟华黎的叫喊声也已远去。 

  “你不恨我?”第一次开口询问他的感受。 

  “从救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苦笑。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跟父王、母后他们一起去死,你可知道你不是在救我,你是在害我。这十多年来我活着比死还痛苦。是你父亲亲手杀了我所有的家人,当着我面,当着我的面啊!”肩膀有些抽动,泪流满面,“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更不会做你地妻妾,你死了这条心吧!” 

  尤阔无奈地站在那儿,见钟离莲想走,紧抓着她地胳膊不放。 

  “好、好——你忘不了我是吧?”拉着他的胳膊往屋里走。 

  进了屋,一把甩上雕花木门,松开尤阔的胳膊后就开始解自己的衣襟。  

  “你干什么?” 

  直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是忘不了我吗?那就从今天起让你彻底忘了吧!” 

  捉住她的手,用力拽开,“如果我想这样,你早就是我尤阔的妻子了,不是今天,你进宫那年就是了。”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你明知道我最不想看见你……” 

  松开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递到她面前,“那就全由我来还 吧。” 

  看着他手上的匕首。眼泪婆娑,接过匕首握在掌心,“好!”望着手上的匕首,这十年来的一幕幕铺面而来,父母、兄姐死于屠刀之下地刹那。他将她藏进百姓堆里的刹那。他搂她着趟过沧龟山外冰河的刹 那,他被年幼的她咬得满身是伤的刹那,他带着她偷偷跑回沧龟遗址的刹那。他偷偷入宫见她地刹那……一使劲,匕首尖插进自己的左肩,惊得尤阔张大眼睛,“还不完你地,我下一世会还完。”泣不成声,原来自己还记得这么多他的事,连自己都还不知道。 

  尤阔伸手想去碰触她的伤口,却被她手上的匕首挥退,“以后,见你一次,我还一次!”既然两个人不能相知、相守,那就做个彻底的了断吧。 

  尤阔地手在半空中始终没有放下,他了解她,她从小就说话算话,从第一次看见她在血泊中抱着父母头颅地那刻,他就被她的坚定眼神镇住了,鬼使神差地救了她,就像是天注定的虐缘一般,他无数次想试着把她从痛苦、惊恐、仇恨中拉出来,却没有一次成功过,她就像个铁 块,无懈可击。 

  拉开门,走出小院,匕首依然攥在掌心,就像是攥着生命里最重要地东西,眼泪不听使唤的滑过脸颊,飘落尘埃。肩膀上的血洞不停地往外吐着血珠,血液染红前襟。 

  走上大街时,周边无数双眼睛望着她,她毫无所觉,依然如故地往前走,直到碰上尉迟华黎。 

  “苍蝇婆?!是谁!他奶奶的,是谁干得?”连忙撕下袖子夹层捂上她的肩膀。 

  钟离莲低下眼,突然啜泣起来,“华黎,带我回去吧。”声音很 轻,轻得连尉迟华黎几乎都听不见,她并不是个多么坚强的人,其实她最懦弱,这些年要不是靠着仇恨支撑着,或许她早就崩溃了。 

  “告诉我!是不是刚刚那个人?”她非杀了那人不可。 

  一把扯住尉迟华黎的衣袖,“华黎,求你。”声音依然很轻。 

  “好!”压下火气,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有杀人的欲望,她是真得把苍蝇婆、蚊子婆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即使她们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即使她知道她们俩的出身都比自己强上百倍千倍不止,但她们不在乎,她也不在乎!“你没被欺负吧?”这个“欺负”的意思是指在男女之事上。  

  钟离莲含着泪摇摇头。 

  “那就好。” 

  “华黎——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再见到那个人,什么都不要做,我们——不认识他!” 

  张了半天嘴想反驳,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天之后,尉迟华黎才发现自己才是三人里面最坚强的一个,其余两人的内心都是千疮百孔,即便表面上什么也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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