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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大人药别停! 作者:墨然回首(晋江vip2014-04-21正文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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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久闻矣,今日得见,果然风采超然,清雅不凡。”扶到一半,蓦然想起李嘉患有腿疾,拢唇咳了一声对左右喝道:“还不快请李先生入座。”
  啊,就这么迅速地从李嘉进阶到李先生了?有猫腻,有猫腻!李嘉不动声色地敛衽又是一礼:“殿下谬赞。”方移坐到摆上的蒲团,绿色的官袍在地板上铺成半个扇形,挺如青松。
  李谆在宫宴时与靖王照过几次面,半生不熟的两人寒暄两句,靖王拐了个弯将话题引到恭顺静听的李嘉身上:“本王所言绝非虚言,先生才名蜚声五国,九州之内,万城之邦,先生的诗文处处得见呐。”
  李嘉露出“惶恐”之态,谦让道:“戏笔之作罢了,不登大雅之堂。”说着被自己酸得倒了胃口,我说王爷您明明就是个醉迷温柔乡的俗人,爪子一伸我就知道您狐狸尾巴有多长,咱就别藏着掖着了。
  对于李嘉的恭谦,靖王满意置于又有说不出的失望,传闻中清高风雅的钟隐居士也不过尔尔。前戏做够了,靖王屏退了不相干的人员,连李谆都被客客气气地请去喝出,独留李嘉一人在堂中:“先生词作本王仰慕已久,此番前来特求先生一笔墨宝。”
  “王爷所命,嘉当从之。”李嘉答应得非常爽快,她脑子又不是和萧和权同一个材质的,犯不着为了首诗词得罪人家一位高权重的皇子。
  “……”李嘉的大方反叫靖王意外了一下,因为李嘉的词赋从来只写给秦楼楚馆或者行街走巷的伶人们,至于达官权贵没一个能从李嘉讨过一个字:“先生当真?”
  李嘉故作“诧异”地挑一挑眉:“下官何敢欺蒙王爷?”
  也是,再有才他也不过是个没背景的六品著作佐郎,捏死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靖王满意地看了眼李嘉,嗯,为人倒也识趣,略为思索又试着道:“以后数日内,若有人求先生笔墨,但愿……”
  “下官当婉拒之。”李嘉将靖王的心思揣摩得滴水不漏,得了,不就怕你的太子哥哥抢了你的风头嘛。
  靖王自是大喜过望,看着李嘉越发地顺眼了,掌心在膝上轻拍了两下道:“先生心思玲珑剔透,这秘书省必是呆不久了。”
  李嘉只言未语,却心领神会地淡然一笑。
  写诗写词是需要有感情基础和灵感迸发的,靖王与李嘉约了三日后来取成品,便喜滋滋地告辞了。李嘉揖礼送他离开,靖王跨出门半步,忽地扭过头来盯着李嘉道:“本王是不是在何处见过先生?”
  李嘉眸色清明,澄澈如水:“殿下龙章凤姿,下官若见过必不得忘。”顿了一顿:“殿下记错了吧。”
  “哦。”靖王又多看了两眼李嘉,确定自己不曾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张病色如纸的脸庞:“约是本王记错了。”
  靖王走后,灌了一肚子茶水的李谆转回到中堂,看李嘉双手捧着杯清茶,靠在柱子上观赏庭中松柏,搔耳挨过去:“靖王找你何事?”
  李嘉饮了口茶,冲去胃部的不适感,拿起一卷空白稿纸递给他:“你不是说向我请教诗词么?”
  李谆呆呆接过:“这是?”
  “歌功颂德,孝感动天,随便胡诌。”
  李谆动一动脑子便明白过来,惊悚道:“他竟让你捉刀代笔写给陛下的寿诞贺词?”这个靖王胆大包天了,这是欺君罔上啊!
  李嘉抿唇不语,谁叫梁帝生的这几个儿子全是走鸡斗狗的纨绔子弟呢?
  李谆更担心的是:“你替靖王写了,若给太子知道了,麻烦可就大了。”
  “无事。”因为太子已经在三天前找过她了,开玩笑,她连靖王都不敢得罪别说太子了,所以嘛……
  李嘉不烦不恼地喝着茶,静观青天云流:“所以,你要写两篇贺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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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兴六年,是梁帝五十大寿,也是他老爹梁国太上皇的七十寿诞,故而这次的庆典举办得格外隆重。
  中兴五年冬至起便开始祭祖祭天、酬神迎新等一系列活动;朝内上下,无论官员大小,皆订制了崭新的礼服;延续前梁的宵禁传统也被暂时取消,夜市灯火如昼……
  在这普天同庆之时,有那么几个人不太高兴,一个是入户部起就号称与国库共存亡的户部尚书,面对一日空过一日的国库心如死灰,他默默地爬进箱子里把自己关了起来,别人死活拽不出来。
  李谆也是其中一个,眼看寿诞临近,他咬秃了笔头、写干了墨汁,愣是挤不出一个字。
  李嘉其实也是不高兴的,因为清晨家中便来个不速之客。
  “哎哟,我的乖孙啊。你看你,瘦成这个鸟样!”老人蹲在李嘉面前,指头捏着李嘉的脸左右开弓,拉向两边:“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的六郎哎!你是生生饿下来,等着叫老子我心疼嘛?”
  “……”李嘉脸上为数不多的肉被心惊胆战地拉成面“薄饼”,袖里藏刀倏然抽出:“放……嗖!”
  老人吓得往后大跳了一下,慌忙避开刀刃,以手掩面嘤嘤悲啼:“我的心肝儿,想我当初呕心沥血供你进学。而如今你考了状元,登了进士,娶了那公主美娇娘~便忘了人家……”
  这种恶俗的台词也就这个臭老头能说地如此流利顺畅了,李嘉揉着发红的腮:“老而不死是为贼!”
  十二娘忍俊不禁将朝食摆上案几,李嘉摆手示意自己不吃了,戴好幞头,便要出门。
  老人拈了块胡饼大口嚼着,跟着李嘉身后嘟囔:“赶去投胎啊,看你这小身板,还不用朝食。啧啧,以后怎么繁育子嗣?你是要叫我老李家断子绝孙啊!!!你个不肖子孙!”
  李嘉忍无可忍,拎起盘着柱子打盹的小白,冷酷道:“再跟过来,就让你做它的朝食!”
  “……”望着一丈长、杯口粗的小白,老人果断地捂住嘴不嚎了,指缝里蹦出几个委屈的字眼:“小嘉嘉,你做了官就不可爱了。”
  这个死老头,到底是谁把他从广陵放出来的?!
  老人抽抽鼻头,忽然怪叫一声:“六郎啊,我看你还是别去上朝了。我算过了,今儿宜嫁娶,忌出行啊!”
  这句话被李嘉不留恋地甩在了合上的门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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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儿起就金吾不禁了,西市闹了一宿,这个时辰街里街外静得仅听得见这一道有规律的蹄音。空气里残余着没消净的雨水气,混着泥土的腥味,透出丝丝凉意。
  李嘉缩在车辆深处,掌着一点摇晃不止的烛火览阅李谆做的词赋。李谆与她是同科进士,真叫他认真做文章不在话下,只是此人玩心甚重,不拘礼法。所以写起这种教条文章便格外敷衍与马虎。
  李嘉用银钩笔勾了几处措辞上的不当与错字,整体一扫,誊抄在洁净的绢面上,应付太子与靖王当是足够了。
  从西市出来,入了京城主街,早起出入城的行人们将宁静所打破。李嘉卷起文卷收入袖中,趁着仅剩的一小刻空闲补个觉。头才靠上软枕,嘶鸣一声,来往行人们的吆喝声渐渐消停下来。
  李嘉捏了下眉心,疲倦地询问了声。
  小厮驱使着马匹避到一边,张望了一番才回道:“郎君,似是城门处来队官人。”
  圣上寿诞,进城贺寿的地方官员与节度使数不胜数,李嘉并不奇怪,重新拢袖靠回去喃喃道:“等他们过去了,快点赶去皇城。”
  “是嘞。”小厮清脆地应道,又“咦”了声:“这些官人看起来不似我国人呀。”这句疑问已经传不到闭上眼的李嘉耳中了。
  以李嘉六品绿衣吏的身份,早朝她只得跪坐在宣政殿外瞅着前方那一排排绿衣红袍,再远点的紫袍金袋已经不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了,更遑论皇帝与朝臣们的讨论声了。
  一个字也听不见,但就算听不见,李嘉也能猜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无非是什么地方排场摆得不够大,要再砸银子下去;又或是哪个宫殿该修得不够华丽堂皇到闪瞎别国使节的眼,必须加紧修缮;诸如此类,烦不胜烦。
  李嘉开着小差数着宣政殿上头的琉璃瓦片,一百三十一、一百三十二……
  “宣燕国皇子与振国将军入殿!”宦官尖细的唱声越过排排人影,窜入李嘉耳中。
  咦?!
  汉白玉阶上,立有一人,轻甲长束,犹如片片金鳞,烁烁生光;银缎绕额托起一枚温润白玉,将那张冷峻面庞上的森厉化去几分。
  无剑无枪,他却步步生威。

  ☆、第21章 贰壹

  萧和权,李嘉默念着这个名字。
  一别经年,此情此景再见,李嘉生了股自己也说不清的陌生感。少年器宇轩昂,如烈烈骄阳,一眼过去,那一身昭昭英气竟叫人为之目眩。
  李嘉维持着标准的上朝姿势,挑起的眼睑慢慢垂了下来,玄色长靴经过她身边时不易察觉地停顿须臾,复而往前。
  理政殿内的说话声时远时近,李嘉零星捉到几个字眼,大致是空泛的外交辞令,没什么营养。梁燕之间的关系正处在个紧张点,稍有不慎即会恶化,所以此番燕帝抵制住权禹的巨大压力,遣了性格温吞的柴旭做使者,从某个方面也想借此改善两国岌岌可危的感情。
  柴旭是没问题,但又派来他们的军中新贵是几个意思?梁帝胡须揪掉了一把,瞅着萧和权这尊煞神,费解啊费解。不管怎么费解,场面上的架势还是要做足的。
  “诚意”满满的问候了柴旭他们这一路来的辛苦,梁帝笑呵呵地往礼部呈上的名单上一扫……
  在队伍后方百无聊赖的李嘉,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怔了一怔,前头的高佐郎拽一拽她的袍子,她方大梦初醒般地举袖拜伏在地:“谨遵圣名。”掩在袖后的嘴角轻轻向下一扯。
  陪同外使这个差事,为何会落到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著作佐郎头上,礼部和鸿鹄寺的官员难道集体告假陪老婆生孩子去了?
  这个谜底没有困扰她多久,下朝后李谆撇下他老爹,屁颠屁颠地奔过来,笑得贼眉鼠眼:“嘿,李嘉,怎么样,露脸了吧?”
  原来是这小子……李嘉心下叹息,不知是该骂他好,还是谢谢他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愿与燕国人打交道,万一出了纰漏,两国翻了脸,自己就要被推出去当那只替罪羊顶包,欲言又止地看着李谆亢奋的小脸蛋,终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默默前行一段,李嘉停下轮椅,转头看了眼理政殿,她忽而发问:“还有谁?”以李谆的脑子,他压根想不到会借此事向礼部举荐她。
  李谆面色一僵,眼神左躲右闪,就是不敢看她。
  李嘉斜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萧和权吧。”
  当日,李嘉一回著作局,鸿鹄寺的人捧着崭新的官袍在那恭候着了。为了配合接待燕使这件高大洋气上档次的外事活动,李嘉的官制从六品一跃入了五品,官袍也从菜青色的绿袍升级成绯色长袍,佩上了裹有鱼符的银鱼袋。大袖礼服,赤黑绲边,将李嘉的肤色衬得更为白如新雪,映着灼灼绯衣,人也仿佛精神上许多。
  绿袍,绯衣,李嘉拨弄着腰间的银鱼袋,还有多久她才能触及到那一袭紫衣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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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帝及上皇的寿典设在十日后的正月初一,在这段空闲的日子里,李嘉每日做得便是陪燕国使者们吃喝玩乐、玩乐吃喝。登过阅江楼、拜过灵谷寺,还要赏十里秦淮艳景。李嘉由于行动不便,山上不去,楼不好登,大多时候捧着本书一个人留守原地。
  “果真如和权所言,过了这么多年,你还和以前一模一样。”栖霞山下的落凤亭里陡然响起了第二个人的声音。
  李嘉卷起书,波澜不惊地行了个礼:“殿下。”
  柴旭挥挥手,撩开袍子在她身边的栏杆上坐下:“老同学了,这么客气做什么。”他的眼笑成两弯月牙:“一个人在这不寂寞吗?”
  李嘉据实以告:“还好。”一连几日的丝竹笙歌,难得这回功夫清静片刻。
  柴旭摸摸下巴:“我以为,和权不在,你会问一句呢。”
  李嘉微微蹙眉,心里头有个小人高高地昂起脖子:他不在关我甚事啊!我才不会关心一个神经比小白还粗,皮比猪还厚,无德无行的浪荡子!
  柴旭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嘉清淡寡色的脸庞:“毕竟,当初你们感情还不错。”
  “不是!”李嘉生硬而飞快地否决了柴旭的话,声音冷冷的:“我和他不熟。”
  “哦……这样啊。”柴旭遗憾地砸了下舌,唉,小和权听着这话该多少伤心啊:“我看他挺挂念你的,一来金陵就丢下我,说去找什么前梁将作大匠的后人要替你打个什么东西。”
  李嘉重新摊开握成卷的书,神情疏离:“殿下说笑了。下官与贵国的振国将军仅有数面之缘,远远谈不上感情不错这四字。”
  最后那一句,柴旭似是有刹那错觉,这话怎么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在里面?
  ……
  当夜,梁国官驿。
  “她原话是这么说的?”
  柴旭倚在绣枕对着棋谱下棋,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萧和权把剑重重拍在桌上,脸比身上的玄色长衫还要乌黑,怒了半天,愣没挤出一个字。
  柴旭听不到声响了,抬起头,看见一个巨大的萧氏蘑菇阴暗地蹲在角落里。
  明明都、都亲过了!!!她居然说我和她不熟,不熟,不熟……无数个“不熟”盘在萧蘑菇的脑袋顶,汇成一团巨大的乌云,将他笼罩在其中,让他愈发地陷入被负心人抛弃的强烈失落中。
  “……”柴旭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扭过头继续下棋,半柱香过去了,他懒懒地伸了伸腰,慢吞吞道:“我说,和权啊。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李嘉啊?”
  他本是开个玩笑缓解气氛,哪晓得半晌得不到预期中萧和权暴跳如雷的反应,脸上的笑意一寸寸凝固住了,不会,被他在说中了吧?!
  “萧和权!你们萧家一脉单传,你难道想让萧家绝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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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猎?”一早到礼部报道的李嘉以为自己听错了,待看到小郎官捧出的骑射服她才确信今日的行程当真要去郊外狩猎。沉默地看看自己的腿,她平静地问道:“谁提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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