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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庶香门第-第53部分

小说: 庶香门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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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们年纪大了,难保不会有别的想法,在大老爷面前露露脸转了身就提了姨娘,这是多大的脸面,又或者为了自家主子陪去永州的事,上蹿下跳的折腾,这些人大太太不抓出来又怎么会放心。

况且,来旺的身份又很特别,府里谁不知道他最能在大老爷跟前说的上话,若是将自己丫头嫁过去,无疑在府里多了个强力里的靠山,这样的事情大太太又怎么能不在意!

“这件事一时不会定下来,所以我们都要沉住气,旁人如何是旁人的事,我们管好自己便可。”

三个丫头认真的点点头,析秋又对司榴道:“也别饿着了,快去吃了饭,我还有事交代你们。”司榴点头,从床上下去三两下拔完了饭,又擦了嘴猛灌了杯茶:“奴婢吃完了,小姐说吧。”

析秋失笑摇头,无奈的看着司榴,这时门外宋妈妈站在院子里和春柳说话声传了进来:“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小姐也不在房里,是去正房了吗?”

“不知道!”春柳也是满脸的纳闷,春雁就压着声音指了指院子里对析秋道:“小姐,我们要不要出去?”

析秋皱了皱眉,点头道:“你出去看看什么事,就说我在这里歇歇脚,她若是有事就让她先忙着去,不用这里伺候!”

春雁点头出了门,和宋妈妈说了半天,这才掀了帘子进来:“说要进来瞧瞧您,一下午也不见您,心里念着呢!”

司榴噗嗤笑了起来:“得亏她真心念着小姐了,我们可都是死人!”司杏伸手过来拉她,让她省省事儿,司榴一拐胳膊道:“我可没胡说,她说是在这里当差,我看她一天待在正房的时间,可比这里多!”

“随她去吧。”析秋也皱了皱眉头,这个宋妈妈做事倒也不遮着掩着,总比房妈妈那样的好,什么样的事都落在眼里,却还是疑心重重的。

有宋妈妈在,她也省了许多向大太太回禀的事儿。

“都坐吧!我有事和你们说。”待春雁几个都坐了下来,析秋就压着声音,低低的道:“入了夜我带着春雁去姨娘那边,院子里有什么事,你们两个也多留个心。”

三个丫头一脸的疑惑,司榴皱着眉头问道:“小姐怎么忽然想去看望姨娘,可是有什么事?要不让奴婢跑一趟吧,总比您去好的多。”析秋摇头否决道:“我有事要和姨娘商量,你们留在院子里便好,若有人来就说我身体不适,早早睡了……我去去就回。”

几个丫头不再说什么,依次点了点头,司杏道:“小姐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和司榴守着。”其实这里旁人不会来,要防的也是宋妈妈,就怕她看出什么来!

等入了夜,丫头们都拾掇好,司杏故意留了门未锁,待所有人都歇了灯各自歇下,析秋则带着春雁悄悄出了院子,一路从小花园穿过去,西跨院的边上,七八个婆子正缩在院子的后罩房里打牌吃酒,析秋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一路上总算有惊无险的到了东跨院。

守门的婆子一见是析秋,就露出满脸的诧异来,春雁就笑着上前拉着两个婆子的手:“夜里凉,两位妈妈买些酒吃,我们小姐听说大太太要将秀芝姑娘放出去,心里有些不放心,就想过来瞧瞧,可太晚了也不好去打搅太太,待明儿再与太太说了,还劳烦二位妈妈留个门。”

两个婆子眼睛一亮,各自掂了掂手里的银锞子的大小,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来:“姑娘说的太见外了,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六小姐是主子,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给我们脸那是六小姐抬举,我们可不能猪油蒙了心,失了规矩。”两人又朝析秋屈膝行了礼:“小姐尽管去,甭管什么时候,吩咐我们一声便可。”

析秋朝两人笑笑:“辛苦妈妈了。”就由春雁扶着进了院子。

秀芝正在院子里吩咐婆子落锁,突然见到析秋出现在门外,着实吃了一惊,却又立刻露出警惕的表情来,开了门将析秋让进去,又对婆子吩咐道:“你守在这里,警惕些!”婆子垂着头根本不抬,连连称是。

析秋不由感叹,果然府里的个个都是人精。

“六小姐。”秀芝接过春雁的手,扶着析秋往屋里走:“您这么晚来,可是出了什么事?”说着,已经掀了帘子,扶着析秋进了正房。

析秋目光在房里打了个转,朝秀芝微微笑着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听府里说大太太过些日子,要将你们几个放出去,我不放心就想着过来瞧瞧。”她不说还好,一说秀芝就红了眼睛,突然跪在析秋的面前,哽咽的道:“求小姐去求求大太太,将奴婢留在府里吧,奴婢舍不得姨娘……”话没说完,就用帕子捂着脸,跪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

析秋亲自去扶秀芝:“快起来说。”又掏了帕子给她擦眼泪:“这也是府里历来的规矩,想必大太太也不会轻易去为谁破例,你既到了年纪总不能耽误你的终身,便是出去了,也能求了恩典进府来看姨娘的。”

秀芝哭的更凶:“六小姐有所不知,上个月我娘也过世,家里只有哥哥和嫂子,还有四五个侄儿侄女,就那么大的房子,我就回去也没地儿住,还不如留在府里陪姨娘,再说姨娘这样的性子,换的旁的人服侍我也不放心。”析秋一看她说着说着又有跪下来的趋势,立刻朝春雁使了眼色,让她过去扶着秀芝,她自己则道:“你也别哭,事情到底怎么样,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快擦擦眼泪,让姨娘瞧见又该伤心了。”

“秀芝,你在和谁说话?”秀芝这边赶忙擦了眼泪,那边夏姨娘已经听到动静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析秋一愣:“六小姐?”

析秋松开秀芝上去扶着夏姨娘,眉眼都是笑:“姨娘。”夏姨娘握着她的手,又露出紧张的样子来:“这么晚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七少爷他?”

“姨娘……”析秋打断夏姨娘的话:“我不过突然很想您,就过来见见您罢了,什么都还没说,你就想的这样多。”夏姨娘脸上表情一松,露出满眼的喜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又拉着析秋上下看了一遍,皱着眉头道:“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又瘦了些。”

“好了,好了!”析秋拉住她不停打量的动作:“我一路走过来可是不轻松,姨娘打算让我一直站在这里?”夏姨娘看着析秋难得露出撒娇的表情来,满心的欢喜,回头对秀芝道:“去给六小姐泡杯龙井,再把下午那碟酥糖拿来。”

秀芝屈膝应了出了门,春雁就站在卧室的外面,守着门。

“姨娘这几日可好?”析秋和夏姨娘并肩坐在炕上,搂着夏姨娘的胳膊笑着问道。

夏姨娘爱怜的握着她的手,点头道:“我过的很好,就是从庙里回来,还有些不适应,住了些日子,到觉得还是庙里好,清净。”若不是有六小姐,七少爷记挂,她真的想此生伺候佛祖,青灯相伴了此一生了。

“你若想礼佛,就让人在家里设个佛堂,再不济弄个佛龛也是可以的。”人有了信仰也有了精神支柱,可能也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夏姨娘却摆手道:“这事并不着急,何必添这麻烦事。”府里的事都要大太太点头才能去做,她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析秋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再提这件事,这时秀芝把茶端了进来,有些犹豫的去看析秋和夏姨娘,最终又掀了帘子出去。

等她出去,析秋就问道:“秀芝的事,姨娘有什么打算?”秀芝为人敦厚又很老实,进府后就一直服侍夏姨娘,本本分分又很忠心,正如秀芝自己说的,换个人来服侍,确实不放心。

“大太太的决定,我又怎么能去左右。”夏姨娘叹了口气,眼底满是无奈:“况且,她年纪大了,终究是要出府,即是这样不如早点出去也好寻个人家嫁了,跟着我在府里,也只有委屈的份。”

析秋略沉吟了片刻,抬眼看着夏姨娘道:“她刚刚也说了不愿出去,家里恐怕也没人为她操心婚事,既然她想留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夏姨娘一怔,就问道:“你要去求太太?太太自武进伯的事后,对你就不如从前,你不能因此得罪了太太,秀芝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这些年也为她存了些嫁妆,总能寻户好人家的。”

析秋按着夏姨娘的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丫头大了出府是旧历,纵是紫鹃,大太太也不会因此就破了例,我的意思是,若是秀芝决心想要留下来,那就让她梳了头发,唯有这样才有可能。”

她并非真的想让秀芝梳了头,只是眼下她还没有能力保护夏姨娘,有秀芝在她也能安心不少,等过几年找了机会,再将她放出去,大周也没有哪条律例说女子梳头后不能嫁人之说!

夏姨娘皱着眉头,想否决析秋的说法,可又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这时门帘子一动,就见秀芝从外面冲了进来,跪在夏姨娘和析秋的脚边:“六小姐,不瞒您说,奴婢正有这个想法,只是怕姨娘责怪就一直没敢说,我今儿已经和素锦约好了,若是大太太让我们走,我们就一起梳了头!”她又目光诚恳的看着夏姨娘道:“姨娘,奴婢刚刚进府时,姨娘对奴婢粗手粗脚从来都是笑面以对,不打不罚,府里的丫头人人羡慕我,说我跟了个好主子,奴婢心里也暗暗发誓,这一辈子只要跟在姨娘身边一日,就全心全力服侍您。若是以前姨娘得宠,身边的人也不缺,奴婢也能放心出去,可眼下,奴婢说句不敬的话,这府里除了六小姐和七少爷,哪还有人真心待姨娘,所以奴婢不能走!”

夏姨娘已经泪流满面,她抱着秀芝哽咽着道:“傻孩子!”

析秋也红了眼睛,她去将夏姨娘扶起来,又去拉秀芝:“快都别哭了,既然秀芝也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商量着怎么做,这么哭着解决不了问题,也没的伤了身体。”她替夏姨娘擦着眼泪,又扶着她坐回炕上:“秀芝说的在理,我和七弟如今也没有能力照顾你,有秀芝在我也能放心不少,姨娘就听秀芝一次,留了她在身边罢,您也不用担心她将来,等过两年七弟大些,再求了太太放她出去,仔细寻户人家也未尝不可。”

夏姨娘不说话,秀芝连连点头:“六小姐让奴婢怎么做尽管说,奴婢听您的。”

析秋想到来旺家的说的事儿,她很想问夏姨娘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事,可是夏姨娘看着柔弱,自尊心却是很强,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定会伤了她的心,想要解开她和大老爷之间的结,如今看来也只能从大老爷身上着手。

只是这件事,却要委屈秀芝了,想到这里她就拉着秀芝的手,眼里露出淡淡的愧疚:“为了姨娘,委屈你了!”

秀芝笑着摇头:“奴婢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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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府里到了年纪的加上紫鹃和紫珠一共是七位。”房妈妈拿出几个丫头的卖身契,放在桌面上,又道:“紫鹃,紫珠太太另有打算,只是素锦,彩陶和秀芝只怕不好办,这三个人可都是三个姨娘身边贴身服侍的。”恐怕又要闹一场才罢休。

大太太目光随意扫了眼几人的卖身契,挑着眉头道:“既是老人,就该知道府里的规矩,该怎么做按规矩办,再说,这也是府里的恩典,她们也只有谢恩的份。”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房妈妈也知道大太太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夏姨娘和梅姨娘还好说,罗姨娘一向和素锦亲近,只怕不好处理。

“这件事你也别管,谁要闹便闹去!”她就是要看看,各自都在动什么心思,打的什么主意,她顿了一顿又道:“来旺家的可有说什么?”

房妈妈收了卖身契,又一一放进匣子里,坐在大太太脚边的绣凳上,方回道:“到是没说什么,只是说一切凭大太太做主。”她想到来旺家满脸笑容,但却丝毫没有担忧之色的样子,又道:“不过奴婢瞧着她那样子,怕是心里早就有了人选。”

大太太就似笑非笑的道:“有又如何,这府里的事还轮不到她来做主,便是求了我的事,那便由我做主,以为大老爷在就行?”也不想想,这么些年大老爷何时对府里的庶务上过心!

“你稍后去看看几位小姐在做什么,太夫人的衣裳做的怎么样了,六小姐那边也该动手绣花了,也不过十来日的时间,也催催她们别拖着了。”房妈妈点头应是,大太太又不放心的嘱咐道:“也让针线班子上照着样子备一套,再去寻寻,我记得大老爷前些年得了副卢柏章的字收在库房里,你也取出来备着,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找。”

房妈妈就带着小丫头出了门,正好碰到端着糕点的彩陶,一见到房妈妈彩陶就露出笑脸迎了过来,朝她行了礼又笑道:“奴婢正要去寻妈妈的,赶巧在这里碰上您了。”

“姑娘什么事?”房妈妈也是满脸的笑,昨日彩陶就端了糕点来,还特意给她也照着大太太的份送了一份,她一时到也没多想,但今儿这么巧又碰上了,到让她忽然明白了,清楚了她这突然献来的殷勤,目的是什么!

“奴婢一早上亲手做了盘酥糖粉蒸糕,知道妈妈不爱吃甜,里面就放了少许的糖,妈妈忙了一上午也吃些垫垫肚子。”说着就将食盒递给房妈妈身后跟着的小丫头:“还希望妈妈不要嫌弃。”

“这怎么好意思,总是麻烦姑娘给我这婆子做吃食。”房妈妈目光在食盒上转了一圈,又笑道:“姑娘即是做了,让小丫头跑一趟便罢,何必亲自送来,梅姨娘那边事情也多,姑娘有是得力的,可不能耽误梅姨娘的事儿了。”

彩陶暗暗嘀咕房妈妈真不愧是大太太身边的人,这说出来的话滴水不漏,面上却是笑道:“瞧妈妈说的,奴婢哪能耽误正事,不过眼下奴婢事情也真是不多了……”说着,站在智荟苑的门口,就掏出帕子哭了起来。

房妈妈目光一闪,就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奴婢的苦无处诉啊!”彩陶哭的我见尤怜,用帕子压着眼角:“太太的旨意下了,奴婢也知道太太是按府里的规矩办,本无可非议的事,更何况这样的事也轮不上奴婢说话,只是奴婢自小在府里长大,虽不如心竹是家生子,也不如妈妈时间长,可对府里的感情却不比旁人少,奴婢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心里就难受的紧,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里,可又怕惊着主子到是我的罪过了。”她说着一顿,泪眼朦胧的去看房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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