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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庶香门第-第85部分

小说: 庶香门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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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别在这里待着了,去我哪里吧!“

析秋求之不得,她巴不得立刻离开这里才好!

两人就携了手原路返回园子里,又去了萧延筝的房里。

析秋坐在炕上,心里憋着的气终于舒了出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藤秋娘到底在想什么?她娘家在通州也颇有名气,听说前朝时还出过一位阁老,如今家里也有人在朝为官,虽不是高门可也是书香门第,这样的人家嫡出的女儿无论如何也不会送去给人做妾,她放着嫡妻不做,却来和萧延亦纠缠,难道她想留在侯府里,给萧延亦做妾不成?

萧延筝靠在蜜色的碎花的迎枕上,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五嫂那样要面子的人,恐怕要丢大脸了。“二嫂可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多年她没有子嗣,虽然很大度的要给二哥纳妾,可但凡二哥多看一眼的丫鬟或者良家女子,过几天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出来,不是得了病就是逃走了,再不然就莫名其妙的的犯了错,被她罚了,她还记得前几年,她身边陪嫁来的丫头,叫什么她不记得了,只知道长的颇有几分姿色,二嫂说要开了脸做通房,当晚还亲自将二哥送去那丫鬟的房里,可还没等灯吹灭,二嫂就上吐下泻的病了,二哥本也没有这意思,索性就回来陪着二嫂,可这事却没有完,那丫头过两天也开始上吐下泻,没几日就去了。

二嫂说是她不好,那丫头床前床后的伺候她,怕是过了病气。

她暗暗笑了起来,怎么她自己没事,那身体强壮的丫头反而死了!

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罢了,谁又不知道呢!

析秋笑着回道:”藤小姐毕竟是闺秀千金,也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过后会想明白的。“萧延亦这样的男子,温润清隽,对人又和绚亲和,对一般的少女确实具有极大的吸引力,譬如藤秋娘,譬如佟析玉!

她想了想也摇头摇头,目光又落在靠在炕边的窗台上,不期然的看到那块刻着‘别有洞天’四个字的雨花石,她忽然心里突的一跳,想到自己曾在普济寺里得到那块石头,那上面的字体和这四个字如出一辙,她脸色微微一变,指着那石头问道:”这石头上的字是谁刻的?“



------题外话------

我努力,努力,干巴爹!

第一卷庶难从命079噩耗

萧延筝就起身看着那个石头,回道:“二哥!”她笑着道:“你在二哥房里一定看到很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吧?二哥可喜欢这些东西了,以前他常常一个人去深山里,一待就是好几日,每次回来时包袱总能找出几块石头来,他还喜欢用刀上面刻字。”她说着仿佛很高兴,就坐在炕上摸着那块石头上的字道:“有次他还在一块很大的太湖石上刻了兰亭序,花了数月时间,当时父亲还在,就狠狠说了他一通,让他扔了,二哥就是不扔晚上还抱着那块太湖石睡觉呢。”

析秋微微笑了起来,问道:“那时年纪很小吧?”萧延筝点头道:“好像是十一岁的样子。”

萧延筝说的眉飞色舞,析秋笑了笑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想到她手中那块石头,若上面的字真是出自萧延亦之手,那又怎么会落在普济寺,又怎么会在那只瓮里?如果真的是萧延亦的,那么无论当初是什么缘由,她都不能留着那块石头!

念头闪过,房外平巧掀了帘子进来,站在门口对萧延筝道:“小姐,太夫人让您过去一趟。”萧延筝抬着眉梢问道:“可说了什么事?”

平巧摇了摇头:“二爷也去了!”萧延筝就点点头没有说话。

析秋起身和她告辞,和萧延筝一起出了门,在门外分了手她则回了佟析华的院子。

等进了院子,析秋先去佟析华房里,她仿佛小憩了片刻,正让一个媳妇子在给她梳头,析秋就静静站在她身后,房间里静悄悄的,等佟析华重新梳好头,她才回头去看析秋笑着问道:“和二小姐去逛园子了?”析秋就点点头,佟析华又道:“都去了哪里了?”

析秋低着头,就将她和萧延筝的今天走过的地方一一说了一遍:“我们在梅林里坐了一会儿,里面风很大,不过腊梅开的却很好,雪压在枝头上嫣红的梅花自雪白中露出点头来,辉映成趣美不胜收,只是路上有些滑林子风也很大,若不然姐姐要是得空也可以去坐坐。”说着她笑看佟析华:“本来想去桦树边的那个亭子里下棋,又碰到姐夫了,说了几句我就和二小姐回来了!”

“哦?”佟析华满面的笑意:“还碰着二爷了?都聊了什么?”

析秋就回道:“姐夫和二小姐说了几句,我也没插嘴,二小姐问姐夫是不是一早回来的,姐夫说是,正要去凌波馆取些东西,然后就让我们先回来了。”佟析华低头喝茶,眼睛微微一眯,嘴角上就浮出一抹笑容来,似笑非笑颇有深意。

析秋仿佛毫无察觉,依旧缓缓说着:“又去二小姐房里坐了会儿,太夫人着人把二小姐请走了,我就回来了!”

佟析华没有立刻说话,她看着析秋,心里暗暗嘲讽,庶出的就是隔了一层,二爷在桦树林前被藤秋娘堵了路,那么大的事情她却故意避开不谈,根本就不为她这个姐姐想过半点,如若今儿是佟析砚,非但不会瞒着她,指不定当场就会指着藤秋娘的鼻子一顿骂!

“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佟析华淡淡说着,微垂的眼底皆是疏离和冷意。

析秋屈膝行了礼:“是!”转身便就出了门,她看出佟析华眼底的不耐和冷意,可是她却没有去提藤秋娘的事,侯府说大很大,可是说小也很小,下人们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有的事情前面发生了,不到半刻钟指不定就到了各个主子的耳中,她又何必去费这个事说这个,况且,事关姐夫的事她又怎么能去说。

析秋无奈的笑笑,回了自己的房里,刚刚到院子里,就听到一阵喧哗的笑声,是从佟析砚的房里传出来的,紧接着就有面生的妈妈和媳妇子从房里出来,见到析秋就屈膝行了礼,又匆匆出了院子。

析秋诧异不已,佟析砚才来侯府,怎么会和这些人来往?她站在院子门口,不一会儿就见到钱妈妈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一一去送七八个婆子出门,见到析秋钱妈妈无奈的笑笑,屈膝行了礼:“六小姐!”

析秋就问道:“这些人是?”钱妈妈垂着头,答道:“四小姐在院子里逛,就认识了个祖籍保定的妈妈,四小姐说佟氏祖籍是保定人,就说虽是这样她却从来没有去过保定,让妈妈和她说说保定的事,那位妈妈就给小姐说了许多保定的人文趣事,四小姐听着欢喜,就请了妈妈到房里坐,她又是自小被买进府里的,在府里认识的人多,一来二去的……”她指着了指还依旧能看见背影的媳妇婆子们的背影:“就成这样了!”

析秋诧异不已,佟析砚自小由大太太教导,向来对下人疏离,就连和端妈妈也不是贴着心的亲,她什么时候对一个第一次见的“老乡”这么热情了?她只觉得奇怪,直觉上佟析砚仿佛感觉佟析砚仿佛在筹算什么!

心思转过,她朝钱妈妈笑道:“妈妈快去歇会儿吧!”钱妈妈就行了礼,转了身进了耳房里。

析秋就进了正房,佟析砚的房门关着的,代绢守在门外,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代绢看见她就屈膝福了福,析秋抬手指了指门,代绢就压着声音道:“说累了要歇一会儿,等下午再喊她起来!”

析秋就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回了自己房里,又脱了鞋到床上捂着,春雁拧了热毛巾在她腿上敷着,又为她擦了药,析秋才觉得膝盖上的疼好了许多,她想到前世里常有那些自动发热的护膝,若是有那样的东西常常护着,膝盖是不是也舒服些?!

正想着门外佟析砚掀了帘子进来了,见析秋歪在床上又看到春雁正替她敷着膝盖,脸色顿时黯了黯,析秋见她进来就让春雁停了手:“去给四姐姐沏茶!”又看向佟析砚:“听你睡了,就先回来了,你还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听说你今儿和二小姐去梅林了,那边景色怎么样?”佟析砚在析秋床边的杌子上坐下来,又接过春雁沏来的茶捧在手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阴影,情绪看似并不高。

析秋就点头道:“还不错,只是林子风太大,没坐会儿就回来了。”她问佟析砚道:“你怎么了?”

佟析砚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笑道:“我没事。”目光又落在析秋的膝盖上:“你没事也别出去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你腿伤了,就是不去走动也不会怪罪你的。”

析秋笑笑没有说话,佟析砚就叹了口气道:“大姐姐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生了我气!”

析秋眉梢一挑问道:“生气?怎么说?”佟析砚耷拉着脑袋道:“说我惹了婆子丫头进房里,又不知底细的,若是房里丢了东西,找谁去好!”

这件事析秋也觉得奇怪,就道:“大姐姐向来疼你,也是担心你才说你的,你便按着她的意思做不就可以了。”

说起这件事,佟析砚却是脸色一转,眼睛顿时亮了亮,她从杌子上移到析秋身边,笑着压低了声音道:“我可不是故意和她们说话的,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她神秘秘兮兮的道:“那是因为我让他们给我了一封信出去!”

“啊?”析秋惊讶的的看着她,感叹于她的智商:“你怎么能让侯府的婆子给你带信出去,又是送去蒋府的,若是传出去怎么办?”

佟析砚却满不在乎信心满满的道:“不会!我有把握,你放心好了!”

她这样说析秋只能叹了口气,又抬脚要下床,佟析砚按住她问道:“你就在床上捂着,下来做什么?”析秋回道:“你不是说大姐姐生气了么,我陪你去看看!”

“不用。”佟析砚将析秋按在床上:“大姐姐出去了!”

析秋一愣,佟析华很少出门,现在出去难道是去了五夫人那边?

析秋料的不错,佟析华果然去五夫人那边闹了一通,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藤秋娘在一边直哭,五夫人理亏可阵不输,两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宣宁侯夫人赶过去,连太夫人都惊动了,这才消停下来,太夫人就下了令,让五夫人送藤秋娘回去。

毕竟藤秋娘是黄花闺女,若是在侯府里出了事,知道的便说是藤秋娘行为不检,可不知道的难道不认为不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萧延亦好色荒yin,女子又怎么就盯上他了。

如今侯府里是多事之秋,她决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

五夫人气的不行,又在人前丢了面子,关了门狠狠说了秋娘一顿,秋娘却只知道哭,五夫人发泄了一通消了气,就给通州的父母写了信,让他们派人来将藤秋娘接回去。

析秋待在房里休息了两天,佟析华连发了两天脾气,让人去找萧延亦,却外院,内院都寻不着人,连衙门也找不到人,她气的摔了一地的瓷器,跑到太夫人面前哭了一通,太夫人什么话也没有说,让人送她回来。

析秋明白,如今佟析华闹的这样有底气,必然和侯府如今的形式有关,如今侯爷在外生命堪危,而佟府的佟二老爷如今却是春风得意之时,在朝中势力越发壮大,佟析华如今又有孕在身,她打不得骂不得,只能任由她去闹!

朝中对于宣同总兵的人选,终于有了最后的定夺,只是在主帅于副将上又有了分歧,事情一拖又是一日,太夫人急的上火,萧延筝虽日日来寻析秋,可依旧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析秋在床上休息了两日,终于起床去给太夫人请安,她和佟析砚并肩坐在软轿上,刚刚走到太夫人院前的穿堂里下了软轿,就见一个常随打扮的人急急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他满身风尘,衣服上都是撕裂的口子,嘴角长的满是火泡,头发凝结在一起成了硬块,满脸灰土脸色暗哑无光,他一路上跌跌撞撞,摔在地上又爬起来,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死寂无声,所有都停下来看着他,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因为所有人都认识,那个人是跟着侯爷去福建的常随!

析秋和佟析砚靠在一边,让开穿堂的甬道给他,他看也不看析秋和佟析砚,飞快的跑进了太夫人的正房,析秋静静的站在的门外,就觉得有股凉意自脚底一点一点缓慢的爬上了心头。

佟析砚害怕的朝她身边靠了靠,紧紧握住她的手。

一声瓷器碎裂声证实了她的猜想,紧接着房里传来了震天的哭泣声,随后整个院子里所有的的人陆陆续续跪在了地上,这样的情景火速蔓延到全府,析秋只觉得耳朵了嗡嗡的响,满世界里都是哭泣声。

宣宁侯萧延炙于正德二十三年十一月逝!

宣宁侯府的天,塌下来了!

析秋站在穿堂,做为外人此刻太夫人和宣宁侯夫人在里面必然有事要谈她不便进去,可做为亲家她却不能在听到侯爷的死讯时转头便走,正房里刚刚进去的士兵,被两个婆子抬了出来,他已力竭的晕了过去……司杏挽着析秋的胳膊,看着像是她在扶着析秋,实际上她腿软的早就半靠在析秋身上。

转眼的功夫,吴妈妈红着眼睛从里面跑了出来,没有目标的对着院子里喊道:“去请太医来。”太夫人晕倒了!

地上就有婆子爬起来,匆匆忙忙的跑出去,析秋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想也没想对院子里的婆子道:“都别哭了,安静些!”所有人回头看着她,析秋就从容的朝吴妈妈走过去,吴妈妈也愣了愣看着析秋,析秋朝她福了福道:“太夫人眼下吵不得,安静些好!”

吴妈妈从愣怔中醒来,朝析秋点了点头,就让一院子的人都退到外面,那些下人没了主心骨舍不得离太夫人的院子太远,就默默的站在院外,低声的哭着。

吴妈妈说完,忽然想起来析秋懂些医术,如今太医没有来,只能求着六小姐想想办法,她含着眼泪拉着六小姐的手,还不待她开口求析秋,析秋便朝她点点头道:“我略懂些医术,先进去看看!”

吴妈妈感激的看着析秋,亲自为她打起帘子,析秋走了进去,佟析砚也默默的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司杏司榴守在外面,等吴妈妈放了帘子,院子门口萧延庭,五夫人,佟析华以及萧延筝都赶了过来,所有人面如死灰般,停在门口大家互相看着对方,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析秋进来门,宣宁侯夫人正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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