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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乱世父子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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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靖一愣,心中思忖,杨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目空一切?骄纵成性?他一时无语,不知应该如何表达。
  “那你知道他有什么弱点吗?”
  郭靖眨巴眨巴两眼,心想他有什么弱点呢,还真想不出来他有什么弱点!
  铁木真见他一幅苦相,也没有深究,又聊起别的话题。
  两个人倾诉离别之事,不知不觉天色已晚,郭靖告别铁木真回到住所。
  黄蓉在家中等他,见他回来,开心的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发现他有些沉闷,忙问什么事。
  郭靖说:“今天大汗问了我两个问题,我回答不出来!”
  黄蓉问道:“什么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
  “他问我杨康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弱点!”
  黄蓉转动大眼,呵呵笑道:“这问题太容易了,你照实说不就行了吗?”
  “怎么照实说啊?”
  “你就说他是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忘恩负义的人,至于他的弱点嘛,他什么人都不怕,唯独怕他师父丘处机,他见了丘处机大气都不敢喘,这就是他的弱点!”
  “对呀!”郭靖一拍脑门,笑道:“还是你聪明!”
  “是你太笨了,其实大汗这么问你,有他的用意,他是希望找到杨康的弱点,好对付他!”
  郭靖愁绪顿起,“可是丘道长远在大宋,远水救不了近火!”
  黄蓉叹口气道:“你真是笨到无药可救了,你忘记了吗,我们与丘处机离别时,他曾教你一套心法口决,专门用来破解杨康的招术,你何不一试,若你在战场上打了胜仗,也算报答了铁木真对你们母子的救命之恩!”
  郭靖的心情豁然开朗,这的确是个报恩的好机会。

  第52章

  (52)
  翌日清晨,两军各自摆开阵式,郭靖来到铁木真面前,“大汗,首仗让我来打!”
  铁木真欣然应允,郭靖催马来到阵前,把大刀往手中一托。
  完颜康一见是他,心情极其不爽,这摆明了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向父王讨令迎战。
  今天他穿了一袭紫衣,欲发显得眉眼幽冷,气质傲然!
  他骑马过来,冲着郭靖一抱拳,“郭兄,别来无恙!”
  郭靖看看杨康,多日不见,他还是那么高傲的姿态,看着他这幅春风得意的样子,又想起他认贼做父,逼死亲生父母之事,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完颜康嘴角微扬,“郭兄,小弟我好生奇怪,你一向憎恨侵略行为,如今却为何帮着铁木真侵犯我大金领土?”
  郭靖说:“这地方原来就是蒙古领土,是你们将其霸占,现在大汗只不过想将其收回,物归原主!”
  完颜康冷哼一声,“荒谬!城头飘扬的是我大金旗帜,分明就是我大金领土,当年秦始皇统一天下,又有三国三分天下,群雄割据,分分合合,究其根源,天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不要用这种借口来粉饰你们罪恶的侵略行为!”
  郭靖知他能言善辩,不想多说,只将大刀一横,“大汗与我有恩,他有需要,我当助之!”
  “那就废话少说!”完颜康绽放一个阴冷的笑容,挥剑刺去!
  完颜康觉得自己胜郭靖有十足的把握,信心百倍,然而只过了数招,他心中惊疑万分!
  自己的招数竟被郭靖轻易化解,他越打越不对劲,不由得心绪烦乱!
  正当他迟疑时,对方咄咄逼人,一刀紧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
  突然刀光凛凛,一阵寒意袭来,宽大的刀片斜斜的贴着头皮掠过,削去几丝长发!
  完颜康脸色煞白,气喘吁吁,一拨马,退出数步。
  “这些招法是哪个教你的?”
  郭靖老实本份,不懂掩示,“是你师父丘处机所授!”
  完颜康闻听此言,犹如坠入无底深渊,方才一闪念也想到了,但他并不愿相信,现在郭靖一说,果真是师父授意,他不由得一颗心都寒透了!
  他定了定神,催马过来挥剑再战,这回他不能再使用全真教的剑法。
  其实,他除了拜丘处机为师之外,还悄悄拜过一个师父,那是女魔头梅超风,她也曾传授他绝世高超的武艺!
  他立刻改变招法,郭靖发现他的路数变了,那套化解之法不起作用,他便也用上自己的招式!
  完颜康调整心态之后,将满腔怨愤化为神出鬼没的剑法,越战越勇。
  二人一番激战,完颜康占了上风,一剑挥去,抵住郭靖咽喉!
  手停在半空中,没有伤他,完颜康眼神凌厉的看着他,“方才你对我手下留情,我也不杀你,不过我要劝你,不要再助纣为虐,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爱国者,对宋国忠心不二,总骂我是叛国贼,想不到你却是个口蜜腹剑之人,帮着铁木真巧取豪夺,是不是将来也要帮着他染指宋国?”
  “大汗乃仁厚之人,不会犯我大宋!”
  “哼,他是在欺骗你,如今我大金与他形成鼎足之势,牵制于他,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吞并宋国,称霸天下,可惜你被铁木真蒙蔽,是非不分,将来成为千古罪人,看你是否对得起宋国的列祖列宗!”
  完颜康说完,收回剑,脸上的表情冷冷的,目光飘向远处!
  郭靖听了此话,心存疑惑,回归本队。
  这一天的激战之后,郭靖来找大汗,铁木真面有不悦之色,“郭靖,你今天可以杀完颜康,为何手下留情?”
  郭靖道:“他毕竟是我义弟!”
  “真是妇人之仁,你知不知道,你放过了一个大好机会!”铁木真眼中满是埋怨。
  郭靖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大汗,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攻下此城池之后,一定会长驱直入,直攻金国首都,有朝一日灭了金国,您会不会染指大宋,派兵攻打大宋?”
  铁木真浓眉一扬,眼望着郭靖,“你怎会有此一问?”
  郭靖神情严肃,“因为我是大宋的子民,关乎民族利益,我希望您诚实回答!”
  铁木真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圈,目光炯炯的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宋国已如腐朽之木,民不聊生,天必亡之,纵观历史,王朝盛衰兴亡、国家分合交替乃是顺应天意、顺应民心,谁都不可逆反,郭靖,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应当有此深谋远虑!”
  郭靖正色凛然道:“大汗,你有你的见解,我有我的执着,我是绝不会背叛大宋的!”
  “哈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说那些了,我们来喝酒!”
  铁木真端起酒碗敬郭靖,两个人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各怀心事,一饮而尽!

  第53章

  (53)
  结束了一天的战斗,完颜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拿起桌上的酒壶,“咕噜咕噜”喝的一滴不剩,然后往床上一躺,思绪如大雪菲菲,他想起许多往事,越想越难过!
  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黑暗中燃起一支烛火,小小的火苗摇曳着,绽放出温馨柔和的光芒!
  他感觉有人坐在自己身边,轻柔的抚摸自己的头发,那是一种熟悉亲切的气息,他翻了个身,缓缓睁开亮丽如星的黑眸,眼前是父亲充满关切的眼神!
  “康儿,你怎么不吃晚饭,是不是太累了!”
  他没有回答,烛光映照着他那双梦一般漂亮的眼睛,有莹莹的波光闪动!
  六王爷望着他的眼眸,语气轻缓的说:“今天你又打了胜仗,为何郁郁寡欢,有什么心事可以对我说吗?”
  他坐起身来,眉宇间锁着深深的愁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师父教我习武九载,暑去寒来,这份师徒情谊很深,可就为了认祖归宗这件事,他与我翻了脸,还授意郭靖一套破解我招术的秘决,这套秘决甚是厉害,招招见血,剑剑封喉,他这分明是想借助他人之手置我于死地!”
  他的情绪激动,难以抑制心中的酸楚,回忆起师父手把手教自己学武,从童年到少年,那些画面一幕幕重现,曾经的欢乐如同枯萎的花瓣一片片跌入仇恨的火海中!
  他悲从中来,颤着声音说:“既然他如此狠心,我们师徒的情份到此为止,他日若我们相见,便是他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
  说到动情处,他双眼泛红,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种脆弱唯有在父亲面前才会表露出来,这是最真实的情感!
  无论在人前有多骄横,可在父亲面前,他只是个需要被安慰的孩子!
  六王爷伸出手,宠爱着抚摸他的脸,为他拭去泪痕,“傻孩子,别难过了,其实丘处机这么做,为父我一点都不奇怪!”
  完颜康怔怔的望着父王,眼神中有一些惘然!
  六王爷微笑着娓娓而诉,“因为人心叵测,人们常常会为一已之利背信弃义,师父又怎么样,当年李世民为了称帝,杀死自己的两个亲哥哥,这样的事太多太多,康儿,你太单纯了!”
  完颜康心中有所触动,低垂眼帘不语!
  “孩子,为成大业,有时候需要不择手段,甚至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可相信,就拿你那些皇伯皇叔来说,为了争夺皇位一直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互相摧残……”
  完颜康抬起眼帘,目光幽幽,“如此说来,那人与人之间还有什么情份可言,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信赖!”
  六王爷嘴角泛笑,沉默了一会儿,烛光映照着他慈爱的面容,他缓缓开口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信赖,自从你娘离去之后,我也曾悲观的感慨不已,其实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结束战乱,让百姓过上安定富裕的日子,开创太平盛世!而康儿你……”
  他握住儿子的手,“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你是我全部的希望,这世上我最信赖的人是你,你也要相信,虽然曾经有过那么多误会坎坷,但我对你始终是一片真心!”
  完颜康点点头,温馨的暖流在心中流淌!
  六王爷笑道:“经过这些事,你会更加成熟,更加坚强!”
  他说着站起身来,抚着完颜康的肩膀,“你每天体力消耗那么大,可不能不吃饭,听话啊,走,我们一起去吃饭!”
  完颜康扬起脸,有些惊诧的说:“父王,你还没吃饭吗?”
  六王爷眼中含笑,“我宝贝儿子不吃饭,我又怎么吃的下,呵呵,走吧!”
  完颜康不好意思的笑了,站起身来!
  六王爷看着高大挺拔的儿子,眼中总有掩示不住的笑意!
  两个人走出柔和的烛光,走进篝火燃烧的夜,风中传来二人亲密的说话声。
  “你把踏雪送给了赫哲……”
  “是啊!”
  “哈哈,不错嘛,懂得拉拢人心了……”
  “跟父王您学的……”
  “我就喜欢你这么聪明伶俐……”
  “多谢父王教诲……”
  “呵呵……”

  第54章

  (54)
  金方艰苦的守城已有一个多月,其间铁木真多次组织兵力攻城,但皆被如雨的箭弩及炮火所击退,但金方并非高枕无忧,粮草日趋紧张,援军迟迟未到,依然危机重重。
  这是一个月圆之夜,一轮满月高悬,清辉乍泻,月色动人,璀璨的星辰布满天际!
  左椰盘腿坐在高台,夜观星象,占卜未来吉凶,他仰望苍穹,安然不动,一任草原夜风浩荡奔涌!
  风不动,乃心动也!
  他表情凝重,锐利的双眼冷静的观察星辰。他懂得星象占卜,深谙此道。
  不是随便什么夜晚都能进行观星占卜,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一个适合的夜晚,他向六王爷请求命令得到准许之后,沐浴更衣,坐在高台上,认真的观测星子的走向。
  观测并不顺利,因为他的心情如翻江倒海,难以平静,他得到情报:四皇子趁完颜洪烈在边疆守城之际,已策动政变,想借机篡夺皇位,他对此事心急如焚。
  四皇子一旦政变成功,他作为其党羽丝毫不感到高兴,反而感到大难临头。
  四皇子目光短浅,胸无大志,只看见眼前利益,他此次寻找各种借口按兵不动,为的是拖住完颜洪烈,甚至借机消灭他,却不顾大局,可曾想一旦乌沙堡失手,蒙兵势如破竹,京城笈笈可危,大家都将沦为亡国奴。
  对于自己而言,此战无论输赢,自己都有性命之忧。
  如果守城胜利,击退蒙兵,完颜洪烈声威大震,他原来就根基深厚,深得皇帝器重,臣子信服,杀回京都,将名不正言不顺的四皇子推翻那还不易如反掌,一旦完颜洪烈当道,自己身为四皇子的党羽,落得个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如果守城失败,被蒙兵攻破,那自己恐怕要被乱刃分尸,蒙古人极其凶残,向来以噬血闻名,破城必屠城,成为蒙人的俘虏,必死无疑!
  其实上自己只是四皇子一颗棋子,一个小卒,而且还是个弃卒!
  他此次观星象不仅仅只是预测此战的胜负,而且要占卜国家的命运,谁将主宰天下!
  他并没有那么深厚的功力,但必须有此一搏,他深深吸气,努力使全身放松,心态平静!
  眼随星移,心随星动,一颗颗神秘幽远的星子散发出奇异绚丽的光华,那些星子在转动,在组合,在他眼中渐渐变成一张图,一幅卦,一个阵,阴阳两极,五行八卦,无数颗美丽的星子化为强大的讯息在他空灵太虚的魂灵里运行旋转!
  他口中念念有词,专注的神情中慢慢透出不安与惶恐,汗水顺着额头滴落。
  他心中的恐惧透过眼神显露出来,只觉得无尽的黑夜正一点点蚕食着他,吞没着他!
  他缓缓站起身,高处的风将他的长袍吹的鼓鼓的,自己在天地之间,犹如沧海一粟,眼望离离原野,他的心在寻找着方向!
  他回到中军帐,帐内灯火通明,六王爷与各位将领仍在议事。
  他站在帐外调整了一下心态,走进去时已是满脸春风,“恭喜王爷,我已观得星语,此战我们大金必胜,蒙军不出一月将仓皇而退!”
  左椰曾多次观星预测,预言极准,众人都十分信服于他,听他这么一说,纷纷喜笑颜开,六王爷也笑道:“甚好,辛苦你了!”
  左椰坐下来,六王爷向他敬酒,对他说:“我们正在部署夜袭偷营之事,你有什么好建议?”
  左椰饮罢一杯酒,笑着说:“此计可用,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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