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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沧海余梦系列之三 流云无迹 by 于烟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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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货。”云无迹看着他忽然笑了下,很温柔地说出那两个字,把他拽到身边来,分开他的双股,将重又硬起的肉棍刺入他的菊穴。 

 

  “啊……”那一瞬间的冲刺让他发出低呼。刚才上床前,云无迹已经替他涂上了润滑剂,据说是滇南的药草制成的,不仅润滑镇痛,还有点点催情的功效。他润滑过的甬道经云无迹的凶器插入,胀痛中夹着快慰。 

 

  “喊出声音,我喜欢听你的声音,那能加深我的快感。”云无迹在他的体内冲刺,抽插的肉棍摩擦他的内壁,那种使人发疯的快感让他哭叫出声儿,低低的啜泣使云无迹的动作更加快起来,那硬杵深深进入到深处,喷溅出一股热流… 

 

  7 

 

  过了几日,调戏程璃俞的那几个公子哥都出了大大小小的事情,说是家里面有鬼出没,夜半窗外都是绿莹莹的鬼火。一来二去,那些人都传这程璃俞是有鬼魂护佑,虽然还是恋着程璃俞的美色,可再也没有人敢来骚扰他了。 

 

  他知道是云无迹背后做了手脚。心下稍安,日间唱戏倒也安稳起来。每日夜里若是云无迹不来找他,就早早睡去,早早起身,休习内功心法…… 

 

  班子出京四处搭台,走了很多地方。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他练功的第三年,班子到了家乡的附近。 

 

  “最近有烦心事情?”云无迹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练功走神最要不得,这是云无迹第一天传授他武功的时候便告诫他的。云无迹在武学上对他要求很是严格,如果有一点不满意,都会让他重新练过。 

 

  “我,想去看我娘。”他想想还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你娘不是死了?你被你娘舅卖进了相公馆,后来被你师兄救了来到这班子里面。你回去看坟头么?”云无迹淡淡开口,惊得他浑身颤抖,坐到地上。 

 

  “我娘死了?”他知道娘可能真的不在了,可是他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那个每天做饭给他,温柔地唱歌哄他睡觉的娘真的不在了,而,云无迹怎么又会知晓这些? 

 

  “你认为我教别人武功都不调查一下的么?”云无迹见他心思起伏,定不下神来,索性让他把剑放下,先不练了。“你娘舅把你卖了,然后用那钱买了药和粮食,救活了他的老婆和女儿。你娘见不到你,气急攻心,加上病,不到半年就死了。你娘舅也没有把你娘埋入祖坟,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填了。”云无迹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云无迹明白这些他也能猜到,可是从别人嘴里说出,却有了另一番感觉,这番话,会将他从妄想的回忆美梦中拉出来,彻底的进入现实。 

 

  “他!果然……”他听罢云无迹的这些话,喉头一甜,满口的血就喷了出来,溅到了云无迹那雪白柔软的袍子上。 

 

  云无迹看着他跪坐在地上,眼睛血红,泪水不停地往外流淌。 

 

  “杀,我要杀了他,杀光他全家!”他揪住云无迹的袍角,赤红着双眼低叫,眼里都是狂乱的绝望。那些个屈辱的日子,那些辛酸和眼泪,究竟为了什么?背叛,全都是背叛,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背叛。血缘么?血缘算什么,亲生的妹妹又如何?他为了自己的妻儿就伤了别人的妻儿,身为弱者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么? 

 

  “这世上本就很多背叛,习惯便好了,杀光也不错,明日就去吧!”云无迹点点头,将他揽在怀中,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昏过去,刚才那个样子,怕持续下去内力紊乱,伤了经脉…… 

 

  他就那样昏睡在云无迹的怀里,云无迹瞧着他的睡颜,温柔地拭去他嘴角血迹…… 

 

  第二天起来,他自己倒先平静了下来,说杀不杀人的等过几天再说吧!云无迹点头,他知道那是赞许。谋事不光要借助武力,还要借助头脑,行事前把所有都想好再做也不迟哪怕那是血海深仇!被愤怒冲昏头脑是不可取的! 

 

  照常唱了几天,班主说该启程了,明天放大家一天的假。他琢磨正好是这个时候,便准备夜里去娘舅家探看。云无迹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想走快又不敢走快,明白所有的魔障都在他心里面纠缠…… 

 

  8 

 

  “这么晚了,谁阿?”娘舅家过了这些年还不错,连房子都粉刷的干净。墙也高了些。敲打门环,应门的是个女人。他舅母! 

 

  “我!”他来之前早就摘去人皮面具,恢复成自己的模样,穿着和云无迹一样质地、款式的白衣。远远望去,如两个天上谪仙入凡,俊美冷然,身边漂浮一丝丝隐约的杀气。 

 

  舅母推门见他,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多年前也有过这么一张类似的脸,倒退几步坐在地上,嘴里面嘶嘶呀呀的说不出话。 

 

  “你怕什么呢?舅妈?”他忽然笑出来,很温和的笑了,眼底看不出一丝异常,伸过手把那女人从地上搀起来。 

 

  云无迹看那女人在他的手下哆嗦,嘴角微微一扬,心说下面你会怎么办呢?倒是越发有我的风格了。 

 

  “谁?”房里的人见那女人出来开门却久不回应,忙推门出来。 

 

  “娘舅,您老人家安好!”他又绽开一个笑容,走向那男人。 

 

  “我……”那男人看着他仿佛见鬼一般。 

 

  “卖了我,将我娘弃尸于乱坟岗中,你做得不错啊!”他还是笑,抽出腰间的剑,轻轻在男人的额头划了一道,肉翻开得不多,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淌,糊了男人满脸。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一个人做错了,你杀了我便罢,我给你娘偿命。”男人倒出乎云无迹意外的硬气。 

 

  “你卖了我,救你家,我倒也不是很气,可是你倒是给我娘一个安稳的睡处啊!”他的声音飘忽起来,“我娘说,她从小就和你这个哥哥最亲近,谁料,这个最亲近的人竟卖了她的儿子,还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娘舅,你说,我该拿你和你家里人怎么办呢?” 

 

  “孩子啊,我们欠你的你就杀了我们两夫妻,放过我的儿子女儿吧!”女人猛然明白了在发生什么,扑倒他的脚边,用力在地上磕头。 

 

  云无迹看他手中的剑微微颤动,不由摇摇头,飞身跃起,从屋子里面捉出一双儿女。那女儿正是刚能出阁的年纪,而儿子和当年程璃俞被卖掉的时候同一年纪。 

 

  “爹,娘!”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看到地上哭跪着自己的父母,父亲的额头还留着血。 

 

  “小三儿!你是小三儿!”那女孩儿认出了程璃俞,“我听爹说你死了,你没有死,这是怎么回事情,你告诉我啊!” 

 

  “你爹卖了他,把他的娘弃尸在乱坟岗,用得到的钱养活了你们一家。多么美好的生活啊!”云无迹摇摇头,发现他已经下不了手了。 

 

  “你卖别人儿,我也卖你儿,这很公平吧!”云无迹把他拉到身后,对地上的四个人说。 

 

  “不会让你绝后,也免得我的宠物不忍心。”云无迹瞅瞅那一对儿女“儿子正好卖相公馆,女儿估计勾栏也会喜欢的。至于你们两个,给他娘抵命就好了。”说罢还未等那男人和女人开口就一剑挥下,斩下两人的头颅。 

 

  “你!”他被云无迹的出手惊呆了,身体动弹不得。 

 

  云无迹给那女孩儿和男孩嘴里各塞了一颗药便揽着他走了。 

 

  “我会让手下处理的。”云无迹在他晕倒前这么对他说…… 

 

  如今想想,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也许不该那么说,动手的毕竟是云无迹。可是他心里何尝不想。表姐和表弟的去处他也没有问云无迹,云无迹是说到做到的人。自己想杀人,但很多事情到了关键的时候下不了手,是所谓的心软吧!何况拭亲总是会让自己心里面不好过,尤其是无辜的表姐和表弟。 

 

  不报复不甘心,报复却也难过。总是那么犹犹豫豫的。 

 

  程璃俞望着夜空的星辰,回想当年云无迹解决那件事情的方式。 

 

  云无迹,是否为了不让他难过才自己下手呢?那,也算是疼惜自己吗? 

 

  想罢又笑,一个玩物而已,和圈养的狗,桌上的抹布,身上的衣服……有什么不同呢?用过腻了便丢。方便自己不如说方便他吧! 

 

  看着怀里阿凌熟睡的面容,程璃俞心里浮起一丝暖意。这些日子行来,都和阿凌睡在一处,宛若两个孩童白日玩了后,夜里累了便随便找个地方互相依偎着睡去。阿凌喜欢靠着自己的肩膀,握住自己的手入睡,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还没有到二十吧?此去滇南,要杀谁呢?杀谁也好,跟他去吧!程璃俞把披风盖在两人的身上,河上夜风拂过,吹得船儿又忽悠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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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无迹,那个白衣的男人可还好?他留在蜀中还是又开始云游了?程璃俞又想到了那个男人,一脸的傲气和冷然,藐视天下的做派和武功。浮游四海,当真似是一片云彩,以旁人无法企及的自由的姿态徜徉于天地之间而不留丝毫痕迹。 

 

  云,无迹! 

 

  云无迹…… 

 

  程璃俞念着那个名字,竟一夜无眠。 

 

  9 

 

  滇南是个好地方,山水秀美不说,姑娘身上的衣服也异于中原。艳丽而夺目,让人目不暇接。 

 

  程璃俞没有戴任何一张人皮面具,以本来面目示人。身上则是一身白衣,那白衣的质地是上好的,款式是最新的。他刚到了滇南,就去了天魔教滇南分堂。分堂立刻有人送上这套衣服。 

 

  每到一地必要去当地的分堂,这是他和云无迹的约定,答应了这点,云无迹才答应他一个人出江湖。而这衣服,则必定是云无迹现在的穿着。数年来,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的衣服都是一摸一样的。随着程璃俞的年纪增长,身形渐高,他快和云无迹一般高大。旁人看去,两个超凡绝世的男子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一处,气势非常人可比,面容一个冷峻一个秀美,仿如一对璧人。 

 

  “衣服不错,配你十分合适,送你衣服的人眼光不错。”阿凌坐在椅子上,将双臂搭在椅背,看着他换上这身白衣点点头。这些日子,程璃俞跟他一起穿暗色调的衣服,戴普通人样子的人皮面具,虽不引人注意,可是程璃俞的风采都被埋没了。今天这么一穿,程璃俞的俊秀才衬出来,容貌美丽,不可方物。 

 

  “我主人,送我衣服的是我的主人。”程璃俞回头看阿凌,微微一笑,他也明白云无迹给自己的东西都是适合自己的。 

 

  “你有主人?不过也是,这个年头,谁没有主人呢?再厉害的人也有让他臣服的人。”阿凌倒也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不过,如果我和你主人打起来,你帮谁?”他问了这么一句。 

 

  “你知道他是谁?”程璃俞不确定阿凌知道多少。他的来历在天魔教里面只有四大分坛的坛主知道。 

 

  “我这几年杀人,消息灵通也是很重要的,何况,我要杀的也有天魔教里面的人。到时候弄不好就会和云无迹对上!”阿凌懒洋洋地站起身,走到床铺那边躺下。 

 

  “真的不能小看你了!京城那一次,是去探敌情?”程璃俞也走过去,坐在阿凌身边,“你要杀云无迹?” 

 

  “不是,我是要杀他教中的一个人。京城那次也不是特意冲你去的,只是顺便。你不要带敌意好不好?”阿凌瞅着程璃俞的脸,感觉到程璃俞瞬间的敌意,难道他喜欢那个云无迹?听说他是那个云无迹的玩物不是?为了实现跟那个人的“承诺”,自己这些年每次杀人前都做过不少调查,所以程璃俞和云无迹的关系虽然隐蔽,他还是知道一些。 

 

  “没有,只是奇怪阿凌你的消息好灵通。”程璃俞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轻轻抚摸阿凌的头发。这个浑身上下都是杀气的少年让他心里面有种莫名的悸动。那种年少轻狂的感觉,那样如夜星一般闪亮的眼瞳,都让他的心悸动。 

 

  “我叫凌舞雪。”阿凌闭起眼睛说,“这是我的名字。” 

 

  “舞雪!”程璃俞拍拍他的肩说了句让自己似曾相识的话:“我们过两天就去杀人,我陪你一道儿。”…… 

 

  凌舞雪在滇南要杀的是个富商。专门做药材生意的。去的那天是夜里,凌舞雪在那富商的房子上布置机关。 

 

  “他们家,从老到小,一个不留。我要全部杀光。”凌舞雪嘻嘻笑道,布置完机关后,他站在房脊上,直起身。 

 

  这些天跟着凌舞雪,程璃俞也发现了他的一些特点。 

 

  凌舞雪只穿破旧的衣服,但是不管有多破旧,有多少个补丁,衣服却是要洗得干干净净;凌舞雪也懂得吃,虽然样子比讨饭好不了多少,可程璃俞猜他定是吃过天下不少的美食;凌舞雪的文采也很好,且通音律。在秦淮河上有花娘唱歌,他就击打拍子,对曲调的起承转合拿捏的恰到好处,兴起时还随口念上几句随性而至的诗句;凌舞雪虽然左手左腿都有残疾,但是举手投足里面带着一种贵气,尤其是眼睛,光华万丈,夺人心魄,俨然是个骄傲的人物…… 

 

  竟像那云无迹! 

 

  程璃俞苦笑。不知怎地,又想起了那人。不过,只怕云无迹比凌舞雪更加骄傲吧!那样的男人,让他谦和倒似侮辱了他。 

 

  火,一点点的火烧着了。借着风,很快席卷了整个大宅。由于混了药粉,所以很多人都没有知觉地任凭火舌吞咽着自己的身躯。富商那院落没有迷药,那个男人提着刀从房间里跳出来,冲房上两人劈面砍来。 

 

  凌舞雪站在火焰包围的中心,看着那男人说了句“你还记得二十五年前的八月十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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