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by 遇雪天-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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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就没抱希望，也就无所谓失望，寒水转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再过多久春天才会来到呢？
真是……该死！路易冲动的想要破口大骂，可是该骂谁？整件事情自己袖手旁观也是帮凶……：〃寒水，其实把你留在这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可是……或许你和斯蒂文有误会，你不肯留下他才这么做的……〃不管寒水有没有反应，该说的话一定要说到，和斯蒂文闹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一定有解不开的误会：〃当初我也错怪过他，以为男爵被调查的事情是他干的，后来才知道是那个威廉亲王，你知道他吧？威伊斯堡最大的对头。因为艾丽儿的哥哥为亲王做事，我通过他知道了一些消息，男爵是因为不愿提供你的资料得罪了威廉被他暗算查封了财产……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针对你，可所有的信息都指明他似乎想抓你，好象是认定你拿了他什么东西……学校里是威伊斯堡的地盘他不能明着来，一旦出了学校就很难说了，你要休学……就正好落入他的圈套，斯蒂文把你带回来真的是为了保护你。这段日子我们和亲王一直暗中较量到现在不分胜负，可说实话谁都说不准明天会不会明打明的起纷争，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就意味着全国的战乱，这个严重性你能明白吗？〃自己的言语绝不夸张，本就是两大政治势力的代表，稍有差池各自阵营的领主就会为自己拥戴的王族开战，届时先不论胜负王权，残酷的战乱中会殃及多少平民百姓！〃你是无辜的，所以我们绝不能把你交出去，斯蒂文对你……很看重，就更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事情越来越复杂，有些地方势力趁机蠢蠢欲动想扩张地盘，圣诞节时艾丽儿的哥哥又失踪了，到现在还生死未卜……可能我们太忙碌于平衡各方忽略了对你做解释，不过这里对你来说真的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寒水，我不能让你出去面对危险，希望你能理解。〃
这些都跟自己有关？男爵的事情不是斯蒂文做的？保护自己？可那个亲王根本就没见过，战乱，因为自己？！……荒唐！寒水一时觉得有些滑稽，自己为什么总遇到莫名其妙的事情！可路易从来不会说谎，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坦白而真诚……不可能！〃是弄错了吧？〃自己卷入别国的战乱？怎么可能！
〃我也希望弄错了，可是到现在男爵府和这里都被亲王监视着，我们也有人监视着亲王，他派出的人马还在到处寻找一个据描述跟你极为相像的东方人，哦，他并不知道你在堡里，我们在你离开学校时就佯装你失踪了也派人到处寻找来着。〃
有人要抓自己？所以不能出去？〃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对抗了这么久连这样简单的原因都不屑讲是因为自己不懂事不讲道理？可恶！疯子！他才不讲道理！
这……〃当时斯蒂文要是对你讲了你会不会相信？〃能决然的离开学校就说明对斯蒂文的不信任，况且寒水是那么的固执，后来越搞越僵更不会信了。
……的确不会相信，好荒谬的理由，就是由路易说出来还是觉得荒诞不经……
在想什么？又是长久的沉默，路易估量了一会决定旁敲侧击：〃寒水，你对这件事有没有什么看法或者线索？比如以前有没有什么人要对你不利？〃若真如斯蒂文所讲还有人想伤害寒水，对方躲在暗处将是防不胜防，他的安危并不是斯蒂文一人的责任，自己也有权利保护内心深处最在意的人。
在这里真正算是认识的人都没有几个，会有谁对自己不利？除了那个疯子！还打着保护的幌子……
问不出有价值的信息，寒水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多说？斯蒂文暗示自己占用的是用餐时间，准时吃东西才能调养好身体，现在的样子和初见时一样冷淡俊逸，可越发的消瘦甚至憔悴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这个天杀的斯蒂文，若不是明白他从一开始就精心呵护势在必得，眼下这种对待寒水的方式真会误解成虐待了：〃寒水，有时候你也很固执，其实斯蒂文对你只有关心没有任何恶意……这样关着你他也很不好受，如果你暂时放下离开的打算我想他会允许你在堡里自由活动的，亲王那里总会有个结果，到时候再接着上学或者按你的想法做喜欢的事情也不迟呀。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不管斯蒂文允不允许，就是再和他打上无数次架也决不让步！
没有恶意？路易什么都不知道！若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不让出去，那砸了自己的寿面还对自己……动用私刑也是出于关心？如果真是因为自己那个亲王才惹事生非，人一直躲在这里怎能有结果？
铁门又开了，斯蒂文端着食物进来反锁后将寒水脚踝的铁链打开：〃今天觉得怎么样？要多吃些才会强壮起来，路易的话你应该相信吧？等事情过去身体却弄糟了我还是不能放心让你出去……寒水，说话呀……〃一直在听路易跟寒水的对话，也一直被极端的嫉妒啮咬着内心，怎么他就能让寒水心无芥蒂的开口？！刚刚差点又失控的和连声斥责的路易打起来，可路易的确说得没错，自己是个虐待寒水的混蛋……奢望从来只是奢望，沉默是对自己罪有应得的惩罚！斯蒂文低叹一声想将寒水拉到食物跟前，冷不防脚下一个绊子顿时仰倒刚刚丢下的铁链已缠上了脖子！
为什么没有反击？寒水骑在斯蒂文身上紧握着链子，那双兰眸没有意料中对偷袭的暴怒甚至连意外都没有，全力一击得手后没用的身体已经力不从心了，只要他稍一使劲就能把自己反压住摆脱根本构不成威胁的铁链……他的双手还轻扶住自己的腰帮助自己坐稳！又干了让他可以用来嘲笑的事情？可恶！怎么办？按刚刚的一闪念逼他放了自己？明摆着自己实际是处在下风……
刚刚的一瞬间才是那个固执而生气勃勃的小家伙，自己对他那样粗暴活该被他怨恨，可为什么没有了后续动作？做好准备被他勒个半死再脱身的，或许这样他的气会消一些？黑眸里并没有得手后的得意或者对自己的怨恨，好象很困惑甚至有些尴尬的神色，这一次反击说明他终于从伤害中缓过了神？微微的有些气喘和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的身体还很虚弱经不起再剧烈一些的运动：〃没劲了？用这个吧，如果能让你消气的话……〃一把匕首塞到了寒水的手中。
疯子！疯子！还不明白自己在威胁要杀掉他吗？！他的行为永远在自己能够理解的范畴之外，连说话声音和看自己的眼神都比平时更加显得温柔宠溺，这匕首是他防身之物锋利无比，难道他在帮助旁人杀掉他自己？！自己可从没真正想要杀人，他看得出是极为认真不像在捉弄自己……〃啊！〃正骑虎难下斯蒂文已攥着寒水的手用力向下刺去，寒水震惊间本能的偏转手腕却还是血花四溅，本应扎在肩头的匕首划出一道血槽深深的刺入了斯蒂文的手臂！
时间在瞬间静止，鲜红的血缓缓的从伤口溢出染红了肩臂和四周的毛皮，手中的链条哐啷一声掉下，寒水从斯蒂文身上滚至一旁连退几步几乎忘记了呼吸。
又吓到他了？斯蒂文苦笑着直起身子，多纯真无邪的小家伙，在被人伤害也无心要伤害别人：〃没事的，不用紧张，我知道这一刀远不足弥补我对你的伤害，可这样我心里才好受些……吃饭吧，养好身体才有力气自己惩罚我是不是？〃比起自己的作为，这点痛应该还不到他身受的万分之一吧？
流了那么多的血，伤口一定很深……他却并不在乎，包着厚厚的纱布依然如平日一样整日陪着，软语轻言的劝自己多吃东西，自顾自的说给自己听外面发生的新鲜事情，仿佛那一刀扎得他心情都变好了一直在微笑，偶尔出去时也只锁上门不再用铁链拴住自己……是他自己下手才受的伤为什么心里一直觉得不舒服？好烦！脑袋好乱……这个人真的不可理喻！到底自己是什么处境？好难琢磨……寒水第一千次的一头扎进柔软的毛皮希望能突然来个醍醐灌顶，可再摔问题还是问题根本没有答案……
〃头痛？还是……〃一开门就见小家伙在床铺里拱来拱去，连忙扶起来却是一脸懊恼的别过头去，在这里圈的太久厌烦了呀……好在那里已布置得差不多可以让他散散心：〃寒水，呆烦了吧，我为你准备了一个地方，去走走？〃
可以离开这里？短暂的惊讶后是一脸的警觉，再换个花样消遣自己？斯蒂文却将厚厚的外衣和许久不见的鞋子变戏法似的展示：〃外面很冷，要穿厚些。〃
已经算不出来被关在这个塔楼多长时间了，寒水被斯蒂文牵着手一步步走下楼梯时强忍着小小的兴奋，也知道出不了城堡不会去真正的外面，可到底是出了屋子，活动范围一下子大了无数无数倍。
哇！好漂亮的地方！寒水意外的看着满眼的翠绿惊讶到以为又在做梦，现在还是酷寒隆冬，这枝叶枯凋的北方如何能呈现南方的温润绿意？
〃我说过冬日见绿并非难事，〃斯蒂文因寒水惊喜的表情也暗自得意，只是这一瞬的柔和面庞数月来的工夫就未白费：〃怎么样？和你的故乡可有一些相似？〃
又来了！虽然地方很大，可与自然的风景怎能相比？这里面好暖和，植物全都枝繁叶茂绿油油的，转了一大圈，迎面一张大书桌，整整齐齐的摆着笔墨纸砚！
〃听说这些东西在特定的地方制造出的才好用，你看看品质如何？〃亦步亦趋的斯蒂文捧起一方端砚，实在看不出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有什么高下之分：〃以后你可以在这里消磨白天的时间，还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也在这里办公的。〃
放风？说白了就是换汤不换药白天换个地方关呗，在这里办公无非还是亲自监视看管自己嘛，不过这里是强过狭小的房间许多，他也腻味了要松松筋骨吧？也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冲动，寒水猛转身一个直拳朝斯蒂文的脸上送了过去！
〃这样不对，手肘也要伸直……〃斯蒂文稳稳接招，放下砚台躲过紧跟着的一腿开始挑毛病：〃太久不练习忘了？用力一定要均匀……不错，再来！……喂，那棵植物的叶子要一年才长一片的……好！……不行不行……停！仔细看我怎么出拳的……再来！〃
要练多久才能打过他？打个平手也行……他好厉害呀！西洋拳法和中国的功夫应该各有千秋，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好好练练，父亲说学些粗浅的用来防身就行了，打败了拳脚师傅时还自鸣得意很久以为无人能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寒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准备再接再厉，斯蒂文却一个轻巧的接招连托带送将他压在椅上：〃今天就到这了，欲速则不达知道吧？想练我们以后每天固定在这个时间练习，歇会儿还有功课需要你做呢。〃不管小家伙的目的是什么，能这样与自己互动已是意外收获，刚刚复原的身子不能太劳累，如此剧烈的活动说不定到了今晚全身都会酸痛。
虽然晚上还是被反锁在塔楼里，可已不觉得受限制，因为白天的功课和打斗很累人，洗漱完毕倒头就睡一觉便到了天亮，斯蒂文真是精力过人，任自己如何折腾一直奉陪晚上还有力气给自己按摩……那间大花房成了训练场，斯蒂文专门辟出一块空地让自己运动，说实在话有时真会有身心自由的错觉，现在的处境该怎么分析才是合理的解释？外面，就那么危险？
〃注意力集中！〃又楞神了，还是一直不肯说话，真想钻进他的脑袋看看到底在想什么！这样的时候总有离自己好远的感觉，尽量占据耗费他所有的时间精力还是每天有数次的神游太虚。斯蒂文将文件放下走到寒水的书桌旁，已经观察一会了功课是一点没动：〃学累了就起来走走，这样子叫磨洋工是不会有提高的。〃
管得可真宽！寒水翻翻眼睛，偶尔走一下下神都不行，那一辈子呆在这里还不被他管得……一辈子？为什么会想到一辈子？！自己总有一天能够离开的，一定会离开……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
〃寒水？〃好象不高兴了，总是忘记他还并不了解自己的心意而操之过急，他会觉得受到自己的约束了吧？〃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里就是你的家……一样，而我就是你的家人，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改变，不过前提是你不能将自己当成外人，不要让我猜测你的想法凭臆断处理问题……学习也是一样，喜欢不喜欢都要说出来，不喜欢的功课可以选修掉嘛，不要强迫自己念进去。……什么事？〃管家在窗外使劲的挥手，有令在先一般他不会来打扰，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寒水，休息一会好不好，我出去看看。〃
〃想什么呢！怎么每次见你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楞神的寒水被突然冒出的艾丽儿重重一拍不悦的皱了眉头，她又来干什么？每次出现自己不是受着骗就是带了伤，扫把星！艾丽儿却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往桌子上一坐：〃听说你和斯蒂文打架伤得不轻，不会是因为我错报了消息吧？你也真是的，他可是有名的厉害怎么打得过嘛……好多了吧？〃
扫把星！扫把星！寒水懒得理她，将书本挡在眼前。
〃哎呀，小心眼！〃艾丽儿嘟囔一句：〃我心情可很不好呢，哥哥失踪了还没找到，要知道你是这样我就不来救你了。〃
救？寒水抬眼诧异的看向艾丽儿，她想放自己出去？！
艾丽儿却卖起了关子：〃本来还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害你被关起来了，不过看环境真不错呢你大概也不想出去，那我就不多事了，再见！〃
〃等一下！〃寒水拦住作势要走的艾丽儿，或许这个怪里怪气的丫头真有办法让自己离开！
艾丽儿得意的咯咯笑出声来：〃就知道你会求我的！真想出去？〃
当然！寒水认真的点点头，看样子她已经有办法了！
〃那好，告诉你我可是专为救你才来的，路易在前面拖着斯蒂文呢，我是趁没人溜进来跟你先通个气……简单的很，后天这个时候路易还会过来，我会想办法让他坐爷爷的马车，这里离大门不远，斯蒂文一出去你就从花廊那边溜走，我探过路了，这时候没人的，到了门口可千万别从正门出去，知道看门人的小屋子吧？有一个开在外墙的小窗户，我在大门口吸引守门人的注意力，你就从那个窗户翻出去，离地挺高的，要小心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