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by 遇雪天-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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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正对面那片空着的墙面被一幅画占据了。
〃这是……〃自己在离开前画给斯蒂文的那幅！被精心的装裱过配上了卷轴，自己以为当时就会被盛怒的斯蒂文撕掉，原来他还留着！
〃如果你离开的时候对我只有恨，就不会画这张跟那幅几乎一样的画送给我，寒水，这是你留给我的希望对不对？〃就是这幅画支持着自己绝不放弃，好善良的精灵，被疯狂的自己那样的伤害还以此举表示了原谅，自己真的何其幸运，又何其惭愧于这份原谅！
〃哦……我画着玩的。〃寒水上前作势欲摘下画来，被比意料中还要大惊失色的斯蒂文慌忙挡住：〃别闹了，是你自己写明已经送给我了的……不过，〃斯蒂文旋即又变了奸笑：〃我倒不愁没有替代的画，反正作画人就在我的手心里，如果你能送我更好的，想将这幅换回去也行。〃
不识货！这幅画自己是真用了心，自认已是最好的了，他懂不懂欣赏呀？真是白费功夫对牛弹琴！正不知如何表明立场来打击蛮牛的狂妄，斯蒂文温热的呼吸已在后颈缓缓磨蹭，轻不可闻的一句〃谢谢〃在耳边宛若一个春雷，唤醒了心灵深处蛰伏已久的那份悸动。这惊喜，竟来的如此措手不及，来的如此……幸福。
斯蒂文更紧的收拢自己的怀抱：〃这只是惊喜的开始，宝贝，放心跟我来吧。〃
花溅马蹄香。
一红一黑两匹骏马疾驰在阳春三月灿烂的阳光下，微曛的和风中粼粼的湖水静静迎候着，踏过萋萋春草，撒欢的马儿渐渐慢了下来，斯蒂文率先勒住缰绳，一伸手将也随即停住正在兴奋的东张西望的寒水一把揪到自己的马上：〃这次也要听话，乖，眼睛闭上。〃
马儿又跑了起来，窝在温暖的带有淡淡香氛的怀抱里，寒水放心的闭上眼倾听宽阔胸膛里浑厚的心跳声，不管前行的是何方向，就安心把自己交给拥着自己的这个人了。
并未跑多远，片刻后斯蒂文停下马在一个深吻后宣布：〃宝贝，现在把眼睛睁开。〃
湖水……远山……是在威伊斯堡塔楼里眺望可见远景的近观，湖畔大片的浅草中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自己正对着的是几树绚丽的桃花，粉色的花瓣被繁忙的蜜蜂和悠闲的蝴蝶间或抚慰，好美！
〃去年的这个时候就想带你来这里，可是……害你摔伤了，〃那时自己太武断自大，使这份惊喜整整延后了一年才奉上，这一年让寒水经历的酸辛苦辣和着自己的失望绝望需要用一生来纠正弥补，而现在苦尽甘来的甜美希望也够自己用一生来与他共同品尝：〃我想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全都是没有雕琢的自然景色，你看和你那画里的意境是不是很像？〃一直认为这种巧合是天意，也是寒水理应属于这里的预兆，从自己随萧声踏入他那间宿舍一眼看到那幅淡雅小品起就盼着花开时节与他共赏，现在，甩开了伤害猜疑，熬过了焚心悔痛，常驻于心的精灵终于和自己并肩笑看美景，这份满足与感动，岂是一句幸福就能概括！
威伊斯堡塔楼顶的长城，巨石作衬的绿色花房，还有眼前这绝美意境的湖山花海，此生有人能为自己如此煞费心思，夫复何求？！〃我要回家了。〃寒水在楞怔片刻后猛然飞身跃上自己的乌骓，留下一句呢喃策马远去，像被五雷轰顶的斯蒂文呆滞片刻随即狂吼一声〃休想〃也拍马疾追而去。两匹骏马又一前一后追逐渐远，只留下了满树桃花在春风中会心欢笑。
〃说清楚！我不准你回中国！〃原来还耻笑过威廉情急吐血，现在自己只觉得气血翻腾，怕再刺激刺激也要吐出一大滩来了！为什么每次精心准备后〃惊喜〃交加的总是自己？！才觉得风平浪静了小家伙竟说要回去！难道这些日子的乖巧顺从全是做者无心随意？！苍天可鉴呀，若是如此苦心都毫无意义，那自己还能用什么方法融化这千年寒冰做就的铁石心肠，敲开小家伙顽固不化的小脑袋？！
气急败坏起来真的像凶神恶煞，一牵扯上回中国斯蒂文总是这副嘴脸，荒唐可笑的〃跳级考〃就是如此夭折的吧，那厚颜无耻的强压来巨额债务也因自己一心一意的要回故乡？原来……事情不堪回首的表面下暗藏着韵味绵长的深沉关爱，那次害自己摔伤的无理取闹，竟是他迫不及待的想带自己来观赏这里的景色……好白痴！〃傻瓜！〃
……？？？在骂自己吧？小家伙不知道骂人时需要严肃才有威力？那宛如春花初绽的桃腮尽扫去了冷雪冰霜，看向自己的黑眸写满了顽皮，这次又是在故意挑衅？引得自己暴跳如雷或垂头丧气是他的乐趣？！斯蒂文控制马儿与慢下来的寒水并肩缓行，隔空攥握住那双搅绕着缰绳的手微微使力：〃说我是傻瓜呀，那可不可以告知一下我傻在哪里？〃
就是这双手……就是这样紧握不放的感觉，自己还曾想摆脱这样的浓情痴意，要说傻瓜，自己和他都是！〃中国写意画的意境能虚不实贵在神似，真要让现实景物与之对应还不叫傻？〃何况自己画的又怎是桃花？那临水照花的一剪寒梅风骨清奇傲岸和妩媚喧闹的桃花各异其趣大不相同吧！总是歪曲自己的画功误解自己的画意还不是傻瓜？！
哦……中国写意画？这个名称听起来就很深奥，不懂。很心平气和的解释……弄巧成拙了？是因为难合意境反勾起了他的思乡之情？！自己怎么净办蠢事！现在看来真不枉这个评价！〃这样啊……那么……回家的事以后再商量行不行？你要上学，离毕业还早呢，回家就完不成心愿了……寒水？不是不让你回家，现在不是还没到时候嘛……〃原本灵光的脑袋越来越不管用，小家伙一冷下脸千万条理由一个都找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以为你愿意……〃轻轻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眼帘垂下密密的睫毛掩盖住内心的思绪：〃那就算了吧，当我没说……可是，〃马儿站住了，寒水低头认真的思考，停顿片刻似在感慨：〃我本来不愿意说的，是我母亲说过一定要说出来，她觉得说出来大家都不会痛苦，所以……我喜欢你。〃
傻瓜！傻瓜！骂完了还是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傻瓜，只有傻瓜才会做白日梦，还梦见小家伙对着马蹄子说喜欢自己！这个小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所作所为所言所语让自己绕了一圈又一圈还是前后矛盾到难以理解？！斯蒂文干脆又一把将寒水抓到自己的马背上托高下颌逼视住迷蒙的黑眸：〃告诉我，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霸道是天生的吧？撩拨他展现超乎寻常的占有欲是否不太明智？自己一直是个被动的人，主动一回会有怎样的效果确实吃不太准，可真的已不想躲闪让彼此在暧昧不清中猜测怀疑了：〃若木大哥说有亲人的地方才算家。〃
〃……所以？〃有些明白了，却不敢相信，怕又是一个跟头从天堂栽进地狱，心跳呼吸早就不听指挥狂乱的一塌糊涂，再经历几次极端刺激保不准会自动罢工坏了自己一世英明。
〃所以？〃笨！是否该再考虑考虑自己的决定？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他在一起呆久了会不会把自己也影响成一个笨蛋？！〃没有所以。我错把跟你的友情当成了亲情，其实朋友和亲人怎么能一样呢？是我鲁莽了，你不愿意我将你的威伊斯堡当成家我不会怪你，毕竟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情不能强加给别人，给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我会尽快搬到学校去，然后大家……你要做……唔……〃蛮牛！轻一点，痛啦……就会这一手吗？还没完了！好……霸道……寒水缓缓闭上双眼，任汹涌的爱意籍由这热唇无声的宣告着嚣张的强占，他的心意一直都如此明显炙烈逃避不开，既然已经醒悟那又何必再相互折磨？就让自己安心的和他一起沉溺！
〃再说一遍！〃
〃说什么呀？〃
〃说你喜欢我！〃
〃谁喜欢你呀？！〃
〃你！……刚刚才说过的！想反悔？〃
〃你做梦了吧？我可没说。没说过反悔什么？〃
〃宝贝儿，别淘气了好不好？说过的话是要负责任的。〃
〃你还说过放我走的都不算数！而且……你又没说过你喜欢我。〃
〃……我没说过？！没有吗？〃每天每夜重复千万遍的话从未讲出来过？！不对，自己绝对讲过！只是当时环境心情迥异让小家伙从未当真听进去过！所以在他来说全不算数？！〃既然你不承认，那从现在开始我每天都要不断的提醒你让你在梦里都不会忘记我喜欢你这个事实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哎呀吵死了……你这是什么劣马呀，驮两个人就跑不起来了，我要骑我的那匹！不然压坏了你又记在我的帐上要我赔了！〃
〃呵呵，你那笔巨债利滚利已经翻了好几倍，即使搭上男爵的全部财产还差的远得很呢，这点零头我可以不计。怎样？现在还得清吗？还不清我可是有言在先，你就乖乖跟我回威伊斯堡吧！〃慢慢的好象能够了解一些小家伙的思路，从通红的耳根泄露出的是故意耍赖后的窘迫，斯蒂文牢牢紧拥住得之不易的平生爱恋，脸颊在寒水耳边磨蹭着轻喃：〃宝贝，我带你回家……〃
随着一声长嘶，骏马奋蹄向远处巍峨的大城堡飞奔而去。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一声声低喃反反复复就像魔音穿脑，寒水不论在做什么这个声音总在耳边不断的重复，有时一回身就会踩到斯蒂文的脚，他也不累？！自回来就前前后后跟着再拉长脸瞪圆眼都撵不开：〃你有完没完呀，让人看见以为你有神经病呢！〃
〃这是在我们自己的家里，谁爱看就让他看去！怎么？害羞啦？是你不愿肯定我以前的努力所以才要加油补上的，不然你就承认你喜欢我？〃不仅现在，以后的无数个晨昏自己都要将这句肺腑箴言念给亲亲小精灵听！还不光自己念，软施硬磨也要得到寒水发自内心的回应！
〃谁喜欢你呀？我留在这里是被你逼的……我家在中国，才不会……唔……〃又来了！自己的撩拨总是立竿见影，或许想得到的就是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这个一贯霸道的怀抱沉稳温暖到不想挣脱，连带的全身的力气都被这深吻辗转吸吮而去，寒水渐渐迷乱，双手已本能的环住斯蒂文的脖子，在一瞬间身体腾空，下一刻已双双倒上那张熟悉的柔软大床，耳鬓厮磨良久，强压欲火的斯蒂文在狠狠一吻后匆忙起身想离开，身体却被寒水手脚并用紧紧缠住了：〃我喜欢你！〃
要命！小家伙的表白竟然选在了这么个要命的时候！他明不明白自己已经快要失控了，再不克制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将再次伤害到他！可这几个字从已如一潭春水般柔滑温润的精灵口中说出来是那样的悦耳动听，娇艳的红唇，氤氲的黑眸，横陈的躯体，散开了满枕的长发，这样的诱惑任是顽石也难以抗拒！〃宝贝儿？再说一遍？〃若得上天眷顾幸运的让小家伙垂怜自己的痴心，那可不可以让时间也一并就此停住！
〃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我从很久以前自己都不明白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斯蒂文，我真的喜欢你！〃喜欢一个人就会渴望和他朝夕相处，就不管做什么都首先是为他考虑，也就愿意与他合而为一。
〃……我爱你！宝贝儿，放手！不然我会伤害你的！〃言不由衷的斯蒂文却是更紧的搂住了怀里像春藤一样箍着自己的小家伙，他的每个字都是咒语将自己吸附在他的身边不愿不忍稍离。
〃伤害？〃寒水的粉唇凑向斯蒂文的喉节舔弄着，清晰可辨的声音是决心已下的坚定：〃就像上次那样？为了让我们成为一体？〃
〃……是！那样我们就会成为一体！〃
〃那么，伤害我吧！〃
寒水的手宛若燎原的火在深入斯蒂文的衣襟后尽现了热情，前所未有的渴望使奉献出的热吻也带出了如诉求般的讯息，用全身心缠绕着的身躯是如此的强健真实值得托付，与之成为一体的需求好强烈，强烈到曾经不愿回想的剧痛自己都已不再畏惧……
小家伙真的明白他自己在说什么吗？！意乱情迷的斯蒂文依旧残存了该有的理智，寒水大胆却毫无章法的动作明显是在诱惑自己，而像奉献牺牲一样抛开矜持的决然却如此不容置疑……任由自己伤害？！允许重现不堪回首的那一刻？这胜过千言万语的寥寥短句诉尽了他对自己的信任和感情！宝贝，我不会再伤害你，我会让你体会翱翔在天堂之颠的极至快乐，让你品味到两情相悦时彼此付出相互拥有的狂热与满足！
〃宝贝儿，相信我……〃那把随身的匕首在展示给寒水看到后塞入枕下：〃如果不舒服或者……不要再继续的话就用它来阻止。〃小家伙有喊停的权利，就怕自己到时却再难控制住自己了……
凌乱的衣物一件件褪下，柔韧赤裸的四肢纠缠在一起，细碎的吻由唇间缓缓下滑，抚慰着渴望热情的肌肤一路向忠实于真心的欲望奔去，早已被挑起的情欲真实的反映着难耐的等候，及至近了，却徘徊在周边逡巡不前……
得不到安抚的身体是前所未有的饥渴，在徒劳无功的吸吮舔舐后寒水发狠的一口咬上了斯蒂文搅扰着自己的那条手臂，吃痛的身躯因这不加掩饰的埋怨回荡起低沉的轻笑，笑声中只稍稍用力身体已压附上被自己翻转过去的柔躯，光滑细腻的肩背不一会也满布了密密的热吻痕迹：〃宝贝儿，准备好了吗？〃带了沙哑的声音是明知故问，同样隐忍着情欲却更加迫不及待的火热早已咆哮着得到和解放，盘旋轻拂的大手终于靠近了亟待宣泄的根本，轻揉慢捻中带了早已准备好的精油小心翼翼的试探已进入了快乐的泉源。
〃唔……〃虽有了准备但上次的记忆实在难以忘却，寒水在瞬间不自觉的僵直了身体抗拒这违悖自然的入侵，察觉到这一微弱变化的斯蒂文停止了一切的动作用唇安抚着自己明显不安的精灵：〃放松，宝贝儿，我保证和上次不同的……〃那一次自己的粗暴和不知怜惜是令人发指的罪恶，这一次自己一定要用温柔体贴和绵绵爱意来颠覆精灵糟糕的记忆！
已经豁出去的寒水反吻上流连在脸颊颈肩的热唇，一句喃喃的低语宣布出自己不加思索的决定：〃我要和你成为一体！〃即是会再次痛不欲生也决不后悔，让自己成为他的就是让他成为自己的说什么都不能退缩！
〃啊！……宝贝儿，我爱你！〃随着忘情的嘶吼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