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千金:倾绝天下-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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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接过玉瓶之后，春歌清楚的感觉到来自于镜水的逼人寒气，心知正海并未诓骗自己。
“谢就不用了，你只要记住自己的承诺就好。我可是替你打了保票，若是你无法兑现，恐怕还会连累我。”正海道。
“嗯，那我就先告辞了。”春歌说着朝正海微微行礼后，带着拿到的镜水匆忙离去。
……
“夜十，镜水拿到手了？”悦心在院中等候多时，在见到春歌回来后，一双眼眸落在她手中的玉瓶之上，迎上去前去，如此说道。
“嗯，不负众望。不过，这镜水是你送过去吗？”春歌扬了扬手中的镜水，如此问道。
“不，这镜水你还是交给苍竹带过去即可。”悦心说着让开了遮挡着她视线的身子，却见苍竹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悦心身后，望着她。
“原来你在这。难怪悦心会求我帮忙。既然东西是你要的，你且收好。”春歌之前还纳闷悦心怎会突然唤自己夜十，原来是因为苍竹在这的缘故。
“原本我还担心拿不到镜水，准备实在不行之时，就去求族长，没想到，你昨日不过去了一趟寒魄洞，这会就可以拿出一瓶镜水，倒是我小看了你。”苍竹道，一双眼眸却始终盯着春歌手中的镜水，那略显傲慢的态度，令得春歌有些不快，却也不曾责备他什么。
“不过是一瓶镜水而已。昨夜在寒魄洞取水之时，正巧有所剩余，于是便问昨日留守的侍卫队长，卖了一个人情，花了点代价，弄回这一瓶镜水。说真的，若非悦心求我，我可不会做这种亏本的生意。”春歌一脸漠然的应道，仿佛自己这般做，真的只是看在悦心的面子上，而并非什么少主的身份。
苍竹听得春歌如此一说，心中会高兴才怪。
鬼城之虚以委蛇的应对
然而，如今他也算是有求于人，便也漾着笑脸说道：“无论如何，今日之事，还是多谢你的帮忙。若是悦心之前答应你的条件，她无法达成，你大可开口。我们八将绝对会帮你完成。”
“那就多谢了。”春歌道。
“谢倒不必，毕竟，我也是有个不情之请的。”苍竹伸手从春歌的手中将玉瓶拿了过来，露出一丝笑意道。
“哦，原来这好处也不是白拿的。说说看，若是要求不过分，并且是我力所能及的，偶尔帮帮忙我倒是不介意。”春歌眉梢一挑，好整以暇的望着苍竹，如此说道。
“呵呵。”苍竹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浮上一抹不正常的潮红，接着说道：“这个要求对你而言，并不难。就是希望你取水之时，能够多取一些给我们留着，至于报酬，你可以随意提。”
“条件听起来很诱人，不过，我也是人，不是神。总有自己的极限。我可不愿意，还未拿到报酬，这条命就让自己给弄没了。当然，只要力所能及，我愿意帮你们这个忙，至于报酬嘛，听闻你们这里的黑晶用处颇大，你就用那个来换吧。”春歌眼眸微微一眯，露出一番对黑晶很感兴趣的神色，笑着说道。
“这个好说。”苍竹应道，一双眼眸却始终盯着春歌瞧，仿佛想要将她看透一般。
“那就一言为定了。”春歌笑眯了眼眸应道，目送着苍竹离去，直至他入了鬼沧夜的阁楼后，方才将目光转向悦心身上。
只见此时的春歌一改之前对苍竹时的客气，反倒是露出一丝危险的眸光望着悦心，冷着嗓音说道：“悦心，我虽然是通过你而来到了鬼城，却并不表示我会任你摆布，受你欺瞒。你且给我说说看，今天可曾对我有所欺骗或是隐瞒？”
悦心听得春歌如此一说，脸色不由微微一变，咬着下唇沉默片刻之后，随即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苍竹的事情。是我自作主张，担心你会因为他的缘故而……”
鬼城之别在我面前撒谎
“悦心，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清楚的知道，不管是谁来这里求我，只要事情牵扯上鬼沧夜的性命，我都不会拒绝，甚至于想尽一切力所能及的办法，将事情办妥。可是你今天却做了什么？”
春歌眼眸微微一眯，眼眸中隐含着一丝怒火望着头越来越低的悦心，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此刻心情很糟糕。
“对不起。”悦心捏着衣角，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最终只能化作三个字，脱口而出。
春歌见悦心如此，也知道她并非有意为之，要怪就怪她对鬼沧夜的在意让她乱了分寸，以至于做了她最无法容忍的事情。
不过，一想到她也是因为鬼沧夜的缘故方才如此，春歌心中的怒火便不由消了几分。
“罢了。今日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不曾发生过，希望你以后不要做这种无畏的事情。有什么事情，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至于我会如何处理，我心中有数。若是再让我知道你用这种手段欺骗我，我不会因为你是鬼沧夜的侍女就对你网开一面，更不会因为是你领我入鬼城的关系，就手下留情。你要知道，我来这里，是来救人的。我绝对不允许一丝一毫的欺瞒。若是你做不到这点，就什么都不要说。”
此时的悦心在听完春歌所言之后，不由瞪大了一双眼眸。在她小小的心灵中，一直以为，九娘对春歌虽然重要，却还是比不上鬼沧夜。
原本，她还以为这小小的欺瞒，只要是为了鬼沧夜，春歌就绝对不会在意，却没想到，到头来，得到了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望着悦心吃惊的模样，再看她眼神中微微流转的眸光，春歌知道，她已经清楚的明白到，此时在她心中占据最重要位置的人并非鬼沧夜，而是九娘。
春歌静静的等待着悦心回过神来，待她收起惊讶的神色之后，却听她张了张嘴，开口说道：“我明白了。从今往后，你是夜十，族长安排去寒魄洞取水的夜十，也是准备搭救九娘姐姐的夜十。至于顾春歌这个身份……”悦心望着春歌，欲言又止。
鬼城之试探背后
“这个身份你暂且不要告诉任何人。想来你自己也清楚的知道，我所要做的事情风险很大，若是被他知道了，恐怕会插上一手。届时会发生什么事情，连我自己都无法预料。我不想看到他拖着受伤的身子，还要为我的事情忙碌，所以，就当作是为他也好，为我自己也罢，你将这个身份彻底忘记，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可以吗？”春歌接着悦心的未完的话语，给出了她想知道的答案。
“我知道怎么做了。”悦心说着点了点头，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的眼神，此刻也已然换上了坚定的神色。
“很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至于鬼沧夜的伤势，我会想办法的。而你，我希望在不隐瞒我任何事情的条件下，你能够代为周转。若是八将中任何一位前来求取镜水，你先应下来，至于如何处理，我自有主意。”
“嗯。”
与悦心达成了共识之后，春歌给她分配了一个中间人的职位，让她代替自己周旋于八将之中，利用她原本的身份，理所应当的被苍竹他们利用来与春歌做交涉，进而取得少量的镜水，为鬼沧夜疗伤。
时光如流水，转眼即逝，一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中便已悄然逝去。
此时的春歌已然在寒魄洞中取了九次镜水，在完成当初与正海的交易之余，也暗中为鬼沧夜留下足够分量，用来压制伤势的镜水。
这段时间里，苍竹与鬼面时常前来悦心的院子，借她的名义拜访春歌，尤其这几日以来，二人不时的试探她是否有能力取得寒魄水的隐晦话语，明摆着是个试探。
虽然这个试探不过是旁敲侧击，却也隐隐告诉她，鬼沧夜的伤势恐怕已然快要无法依靠镜水压制了，若是再不想点其它的法子，或者拿到寒魄水入药，他恐怕就会有生命的危险。
随着时间到推移，原本还能够压制伤势的镜水，已然渐渐失了效果，若非他的病情明显加重，苍竹与鬼面又何须这样试探她呢？
鬼城之他的眼睛①
当然，这些不过是她的猜测，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春歌最终决定，再度潜入他的住所，见他一面。
当天夜里，春歌再度换上了那日的衣衫，悄然潜入了鬼沧夜的阁楼，隐在暗处，注视着鬼沧夜沉睡中的容颜。
他的脸色又差了，那双原本璀璨若星的眼眸，此刻正紧闭着，一对好看的眉毛，此刻微微蹙着，眼眶四周更是罩着一层黑影，微微凹陷下去。
望着他面无血色的面容，泛白的唇瓣，春歌不禁拽紧了拳头，隐忍着想要扑向他的冲动。
“嗯哼！”鬼沧夜眉头蹙得更紧，依靠着枕头的头颅微微左右摆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那双紧闭的眼眸。
春歌望着那双眼眸，却意外的发现，他的眼睛居然没有一丝焦距。
“咳咳……”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令得他不得不伸手去取来一旁的帕子。然而，令春歌未曾预料到的却是那近在咫尺的帕子，他居然视而不见，反倒是伸出手在附近摸索几下后。
再也无法忍耐下去的咳嗽，令得他随手抓起被褥的一角，掩着唇瓣剧烈的咳嗽着。
此时的他，早已因为剧烈的咳嗽，变得脸色一阵发青，面无血色。
咳过之后，鬼沧夜开口唤道：“来人，给我倒一杯水。”
虚弱的身子令他连呼唤下人的声音也变得虚弱无比，以至于根本就无人听见他的呼声。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状况，却见鬼沧夜掀开了被褥，赤脚踏在冰冷的地上。
此时的鬼沧夜起身站在原地片刻，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随后慢慢的迈出了脚步，朝着最近的茶桌走去。
哐当一声撞击的声音响起，却见他的脚撞到了茶桌旁的凳子，而他却不管不顾，反倒是伸出双手在桌面上摸索片刻，找到了茶壶与茶杯的位置，双手略显颤抖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此时的春歌已然伸手掩着自己的唇瓣，她害怕自己会因为这个事实而惊呼出声。
鬼城之他的眼睛②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春歌在心底不停的问着这样的话语，目光随即落在他的眼眸中，身子已然不自觉的走出了隐藏的暗处，不知不觉中，站在他的身后，用着极度复杂的眼神望着他。
此时的鬼沧夜似乎不曾意识到春歌的到来，以至于喝完水，正准备回床榻上躺着，却不料之前绊倒的凳子，这会更是令他直接失了平衡，直接扑倒在地上，闷哼一声，竟是额头不经意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一抹鲜血顺着额际滑落他的脸上。
而此时的他，距离她不过三米左右的距离，可是他竟然始终对她视而不见。
他的眼睛看不见了，是真的看不见了，并非佯装。
为何会这样？
他可是堂堂的鬼族少主呀，那个挥手间就能够令人失了知觉，那个随时都可以为人解毒的他，那个本该是精通各种毒理，自信满满的他，怎会突然变成这样恍若一个重病症人，还连带着双眸也失了本该拥有的神采。
若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伤了他，除了鬼冥灵之外，也就是墨渊他们。
可是，墨渊他们之前就已经赶往了沧海阁，根本没必要如此待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为了让锦文复明？
各种各样的猜测在她脑海中不停的冒出来，然而，她却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
春歌的眼眶中微微有些酸涩，想要伸手搀扶他起身的手刚刚伸出，却因为一道随之而来的开门声惊醒，忙收回，施展轻功隐在了不起眼的角落，屏息注视着房中的一切。
随着那咯吱一声开门的声音响起之后，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苍竹的身影在春歌藏好的瞬间出现在鬼沧夜的房中，待得看见鬼沧夜房中的凌乱时，不由慌得上前将他搀扶起身，“主子，你的身子还很虚弱，是不能下床的。”
苍竹将鬼沧夜送回了床榻，脸上溢满浓浓的担忧之色。
伸手准备为他盖上被褥，却见被褥的一角，已然染着一抹暗红的血渍，明显是刚刚染上去的。
鬼城之苍竹的恳求
望着那暗红色的印记，苍竹不禁皱紧了眉头，小心翼翼的为鬼沧夜的伤口上药。
“主子，你刚才又开始咳嗽了？”苍竹说得肯定，并非疑问。
“就咳了一会，比以前好多了。”鬼沧夜微微敛着眼眸，忙转移话题，笑得有些虚弱的说道：“苍竹，这一个月来，让你们隐瞒我如今的状况，实在是难为你们了。”
“身为你的下属，这些事情都是属下的职责所在。您如今还是好好修养身子，以备哪日族长突然造访。现如今，因为那个九娘的缘故，族长的心思全部在她的身上，才给了您一个隐瞒的好机会。可是，您也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苍竹一边清理着房中的狼藉，一边如此说道。
“我知道。反正我也没想要隐瞒多久。只要母亲一看见我的样子，就会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想要瞒她，真的不容易。”鬼沧夜淡笑着说道。
“主子，只要拿到镜水，您的伤势就可以痊愈，至于眼睛的问题，属下会想办法。”苍竹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如此说道。
“顺其自然吧。有些事情强求不得。”鬼沧夜脸上笑意微微一敛，忽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待得苍竹已然将东西收拾妥当之后，方才开口问道：“苍竹，你们去打探一下九娘的状况。最好是将我母亲的目的也打探出来。”
“主子，属下知道那九娘是顾小姐情同姐妹的丫鬟，但是，你应该知道，为了顾小姐，你已经付出了一双眼睛的代价，这样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再为她的丫鬟，做冒险的事情。您应该比属下都更加清楚，无论是人或是事情，只要是族长愿意花费大量时间在上头的，就表明那件事情或者人对族长的重要性。更何况，此事再过三个月就已经满一年了。这个时间代表着什么，您应该比属下更加清楚，也应该知道若是您横插一手，族长是绝对迁怒于您，甚至做出连属下都无法估量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