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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宫廷春宵静若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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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绪淳见状,与易书使个眼色。二人趁乱溜走。
  
  然而仍有官兵发现了他们,大叫一声:“那边跑了两个!”便急急过来追。
  
  两人头也不敢回地往山里跑。这要是被捉了去,能不能脱身是个问题,再者,难保这些人和前几日追杀他们的人不是一路的。
  
  易书对前几日失足落下悬崖之事尚有些恐惧,这回不敢太拼命跑,便拿了一吊钱出来,将绳子扯断,铜板撒了一地。后面的追兵见状,个个兴奋不已,忙停了脚步来疯抢。人人互不相让,自然又扭打了一番。
  
  易书一乐,边跑边对宫绪淳喊:“你现在知道了吧!这天下不是只有我易书才是人穷志短的!”
  
  然而他却低估了别人抢钱的速度。那一吊铜钱很快被抢得一个也不剩,追兵又朝他们扑来。这次更加气势汹汹,只因他们手里还有大把大把的铜钱。
  
  易书大呼不妙,索性把心一横,将包袱都挂到宫绪淳身上,道:“先生快走!我来断后!”
  
  “这怎么可以!”宫绪淳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不轻,连忙阻止,“要是落入他们手里,哪里还有你活命的时候。”
  
  眼看追兵越来越近,易书一时又词穷,只得狠狠推了宫绪淳一把,道:“此去向北,定有贵人相助。先生保重!”言罢挣脱宫绪淳,一脸大义凛然的表情向追兵冲去。
  
  “易书——”话音还未落,易书已经被敌人团团包围住了。
  
  宫绪淳闭了眼哀叹一声,又听易书喊道:“先生快走!下次记得把钱连本带利一起付给我!”
  
  宫绪淳哭笑不得,只得转身往别处跑去。心中感激,只道,若今生还有机会再见,一定连本带利一并报答他。
  
                  第十一章 皇子
  越往北走,战争的痕迹就越明显,越过两国边境,就能随处看见死尸和鲜血。大片大片的村落里没有活人,尽是鬼气缭绕,乌鸦啼哭。
  
  宫绪淳在尸林中爬行,仿佛自己也要变成他们的一员了。刺鼻的腐朽味,蠕动的尸虫,粘乎乎的冷冰感……一切,无不刺激着他的神经,令这本就虚弱的身体倍受冲击。
  
  他从来不曾知晓,战争是如此可怕的一件事,仿佛整个世界都退化成了幽冥鬼域。悲伤,哭泣,鲜血,厮杀……都是理所当然的事,而所有对生的渴求都是不被允许的,是应该天诛地灭的。
  
  然则这一切,果真都是因为他吗?
  
  那日经过一个小镇,偶然听到有官兵在窃窃私语,只道皇上此次发兵北泶,实则是为了寻找一个人。
  
  寻找?只是寻找吗?他冷笑。倘若只是如此,便要两国百姓死伤无数吗?当然……不是。他深知宫黎彤的心思,宫黎彤是要将多年前被北泶夺去的领土抢回来。如若不是他当年懦弱无能,被敌国抢占了大片领土,如今,宫黎彤也就不会做下此等劣行了。
  
  一切,皆因他起。
  
  愈往北行,心愈悲伤。宫绪淳索性绕行向东南。一方面可以避开追兵,一方面,也可逃离这尸横遍野的战场。
  
  然而去路却不是这般平坦。
  
  这日,他进入一个村子。正逢此处瘟疫蔓延,四处都是哭声和呻吟,腐烂的身体,流着浓血。入眼景象好不骇人。他心疼不已,虽然人少力微,这些百姓也不是西岚臣民,但却仍是忍不住要来帮上一帮,于是向村中小孩打听了水井所在,欲将随身揳带的药物洒入井中。这些药不能根治瘟疫,但却能延续寿命,他心中清楚,这是他唯一能为这些无辜百姓做的弥补。
  
  那井在村后的路口,他跑得飞快。然而尚未跑到,便惊诧地望见一队士兵向此处走来。
  
  那为首的长官高声道:“将军有令,为防此处瘟疫向别处蔓延,要将这一村的人全部烧死!”声音足够大,村中尚存的人一字不落地听得清清楚楚。
  
  宫绪淳大骇,忙上前阻止道:“且慢,村中尚有活人。”
  
  长官道:“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没有被感染的可能。若是留他们性命,令他们逃往别处求生,只恐疫情一发不可收拾!”
  
  “那便应该找大夫为他们医治才是。”
  
  “如此兵荒马乱的,到哪里去找大夫!”那长官哧笑一声,道,“生于乱世,得了重病,就活该被烧死!”
  
  闻言,活着的人都愤怒了,挣扎着蜂蛹而至。宫绪淳被人群挤到一边,蒿草掩盖了他的身躯。
  
  士兵丝毫不为所动,一根一根地点燃了火把。人们哭喊着去抢火把,不消片刻便与那些士兵纠缠在一起。宫绪淳毫无用武之地,又恐那些官兵发现他的身份,只得叹息一声,趁乱逃走。
  
  大火迅速在人群中燃烧起来,熊熊烈火声夹着人们无助的嘶喊和皮肉烧焦的声音,在这乱世中,犹显得无奈和痛心。
  
  及至黄昏时分,宫绪淳才找到一个藏身的小山洞。
  
  当夜幕降临,远处的火光才黯淡了些。身后没有追兵,他却不敢停留,借着月光继续南行。然而夜晚行走着实吃力,他滑下一个斜坡,脚下一绊,向地上倒去。身下是软的,用手一摸,有胳膊有腿,俨然是个人。
  
  宫绪淳惊魂未定,忙探上那人脉搏。那脉搏虽然微弱,却仍然在跳动。宫绪淳一阵激动,将那人扶起,却见那人的另一只手中,尚牵着一个小孩。二人同样昏迷不醒,浑身滚烫。
  
  怎么办?如若不管他们,他们必死无疑。
  
  宫绪淳焦急地打量眼前的人。却见那清秀的面容恍若仙界天神,竟不似凡间尤物。心中一惊,如此美人儿,出现在两军交战的地方,莫非他是……
  
  正猜测,又听那人樱唇轻启,叫了一声:“南司璃……”
  
  南司玥!他是南司玥!北泶的长皇子南司玥!
  
  宫绪淳顿时煞白了脸色,大脑嗡嗡作响,耳畔全是宫黎彤憎恨的声音:“父王,你给了我不输南司玥的美貌,却让我的人生饱受磨难。你告诉我,这是谁的错……”这声音像魔鬼一样追着他,赶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将他逼入绝境。
  
  宫黎彤怨他,他又该又去怨谁?上天,还是自己?
  
  手不由自主地颤抖,捏紧南司玥的脖子,收紧,再收紧。这世上很多事,正是因为有了比较才会伤心。如果南司玥死了,宫黎彤的痛苦是否会减轻?再者,如果南司玥死了,战争是否会停止?如果南司玥死了,西岚的失地是否能收回?如果……
  
  手里的人面色越来越苍白,呼吸越来越紊乱。再有一会儿,他就要断气。可是……
  
  不!宫绪淳闭紧了双眼,松了手。本就不是心狠之人,又怎可亲手葬送他人性命。一切皆是他的错,所有的罪孽都应由他来承担,又与这无辜的男子何干!
  
  他呆了片刻,想到了那个傍晚藏身的山洞。遂拼了力气,将这二人扶了过去。
  
  在两人身下铺了些干草,又帮两人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他换了身简陋却干净的衣服到山中拾柴去了。回来的时候,南司玥已经醒了,此刻正站在阴影里,戒备地盯着他。
  
  宫绪淳一怔,道:“这就要走了吗?”
  
  “……”南司玥不答,将那小孩搂在怀里。
  
  宫绪淳苦笑一下,也不再多说,又见他浑身是伤,衣衫褴褛,一时怜惜,便自包袱里翻出一件干净衣裳递给他。
  
  南司玥瞥了一眼他的手。那手已被荆刺划出了新痕,除此以外,还有往昔不曾消退的烫伤、刀伤、刺伤……深深浅浅的痕迹,甚是难看。最主要的是,这些伤总让他想起宫黎彤弄伤他时的脸,明明笑着,却满饱忧伤。
  
  宫绪淳蓦地缩回手。南司玥讶然。他更是惊慌,匆匆蹲下身捡起衣裳塞进南司玥手里,道:“你快走吧。近来西岚兵在此处出没得频繁了些,只怕对你们不利。”见对方仍有些许戒备,便将自己如何救了他二人的经过细细讲了一遍。
  
  南司玥听他谈吐文雅,也无撒谎之意,当下不再怀疑,伸手在面前作个揖,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宫绪淳面有难色,心知对方机警,自己推托不过,便道:“我乃西岚商人,姓龚,只因家道中落,被仇家追杀,无奈只得潜入北泶,正欲绕道逃往南桦。与你此处相缝,也算有缘。”
  
  南司玥沉思少许,道:“既是去往南桦,我倒可以帮你一帮。”言罢撕下身上布条,咬破手指用红血写了几个大字,交与樵夫道:“由此往东十里,再南下二十五里即可到南桦边界小镇葩州,将此物递交当地太守,他必会鼎力相助于你。”
  
  宫绪淳感激,竟料不到这名声孤傲的皇子也能如此帮助于他。这莫不就是那日易书说的贵人么?连忙道谢一番。
  
  两人又闲聊几句,听得洞外传来人声,这才匆忙分手,各奔东西。
  
  来的正是西岚兵。有几人追着南司玥向北而去,剩下的便全向宫绪淳扑来。宫绪淳一路逃至悬崖边,见再无退路,索性立在原地,冷眼看着那些个追兵。怀里的布条飘然落下。
  
  带头的士兵一把捡起那布条。正是南司玥写给葩州太守的书信,新鲜的血迹尚未干透,还带着少许腥味。
  
  那士兵面色一狞,冷笑道:“与南司玥私通,果然是罪大恶极。我等有皇命在身,杀无赦!”
  
  宫绪淳下意识后退一步,脚后的碎石落下悬崖,未见回音。
  
  “上!”士兵手一挥,舞着刀就要来砍。
  
  “且慢!”宫绪淳忙道,“即是奉皇上之命,为何不见左青木?”
  
  “你放肆!”那士兵大喝道,“将军的大名,也是你能直呼的?再说了,左将军在前方战场运筹帷幄,哪有空管你这无名鼠辈!”
  
  果然所料非假。宫绪淳心下冷笑,道:“既是如此,就别拿皇命来骗我。”犹记得,宫黎彤说过,要让自己生不如死。因此,自己至少可以断定,他绝不会杀了自己,至少目前不会。
  
  那士兵又道:“皇命真实与否,你都不需要知道了。因为,你马上就是个死人了。”言罢又要举刀来砍。
  
  “不错。”宫绪淳淡笑,道,“我的生死,全在我自己的一念之间。与你又有何干?”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那士兵也不多费唇舌,逼得更近。
  
  宫绪淳轻哼一声,并未做过多的抵抗,突然一个急转就朝悬崖下跳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写得好头痛啊,改啊改啊改不好 
                  第十二章 死讯
  宽敞到空旷的宫殿,急促地回荡着宫黎彤的呼吸声。他面前摆着一封书信,一根玉簪。信是左青木自前线送回的,只道在四国交界的悬崖边,发现了一根宫廷玉簪,疑是那人之物,不敢怠慢,忙派人下山去寻。一路有血,山脚有野兽出没的踪迹,但是,未见有人,或者尸体。
  
  宫黎彤以手掩面,需要努力呼吸才能将泪水抑在眼眶。他的父王,宁愿跳崖寻死也不愿回到自己身边么?他为何要跳崖?是遇到危险,还是果真憎恨自己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为什么没有尸体?他是死了,还是活着?如果活着,他又在哪里?
  
  无数混乱的问题缠绕着宫黎彤。他无力思考,事实残酷得令他快要疯狂。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蜡烛在流泪。
  
  等待回信的使者,焦急地在殿外来回搓手。军情紧急,天明之前,他必须要把回信送出京城。然而皇上迟迟未有动静,他又不敢催,只有干着急的份。远远地,瞥见一个人影向此处走来,忙上前,将那人拦下,行礼道:“公公可是要去见皇上?”
  
  出云提着一盒点心,好奇地打量了他几下,才回道:“正是。”
  
  使者腼腆一笑,将自己的要求与出云提了提。出云顿时白了脸色,摇头道:“不可不可。我们做奴才的,怎么能催主子办事!”
  
  使者好言相劝一番,将这其中利害细细讲了一遍,出云才勉强答应,壮着胆子从偏门走了进去。
  
  他推门的刹那,宫黎彤眼前一亮,几乎要以为是父王回来了。然而他心中却很清楚,出云不是父王。出云越走越近。所有的真实都摆在了眼前,宫黎彤一阵失落,不由对出云怒骂:“混账东西!谁准你进来的!给朕滚出去!”
  
  出云吓了一跳,见宫黎彤面色难看,不敢多言,哆哆嗦嗦将糕点放在桌上,正要告辞,又听宫黎彤道:“把这些东西都拿走。”于是伸手去收,却越弄越狼狈,惹得宫黎彤脸色更加难看。
  
  出云大气不敢出,好不容易收拾好东西,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鼓起勇气跪下,对宫黎彤道:“门外使者让我来问问,皇上的回信可有写好。”
  
  回信?宫黎彤皱了皱眉,这才想起正事来,却又烦恼。还要下旨继续寻找吗?光是这样的消息都已经令他无法忍受了,若是……他摇了摇头,不敢再往下想,于是提笔写信,只谈军情,对那人只字未提。
  
  宫黎彤将回信交与出云,头也不抬。出云虽然看出他心情不好,却也觉得自己委屈。转身出了殿门,将回信交给使者后,便抹着眼泪跑开了。
  
  泪水迷了双眼,怎么也看不清脚下的路,他脚下一滑,向前倒去。有人稳稳地扶住了他,叫道:“唉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出云抬起眼仔细看了看,见来人正是李元顺,不由松口气,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元顺含首沉吟半响,一针见血道:“出云可是喜欢上皇上了?”
  
  “没,没有!”出云心事被揭穿,大窘,脸涨得通红,连连后退。
  
  李元顺道:“你不必瞒我。我在皇上身边也呆了一阵子了,什么样儿的我没见过。在天音寺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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