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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千金买骨-第42部分

小说: 千金买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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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如此巧合,常留瑟怎么会算计得如此精准? 
                        不可能,除非常留瑟是能掐会算的神棍,不然怎么会特意将药汁收藏起来,守株待兔等着自己来到这里痛饮? 
                        虽然石林这个地方确实是常留瑟所选的,但是就在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否决掉他的选择的时候,常留瑟又如何能够孤注一掷,仅仅将这一小瓶药汁收藏在这石林之中! 

                        所以,最好的解释就是〃骗局〃。 
                        好一个无色无味,好一个运功时才能觉察,借着这瓶药汁的特点,常留瑟精心设计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威胁! 
                        这样想着,尸陀林主不由得恍然大悟,心头顿时又升腾起了一股浓浓的残忍。 
                        常留瑟,不能再留。 
                        第093章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突然爱好饮酒了。〃 
                        季子桑那毒蛇一般的目光,在常留瑟身上缠绕了一圈。 
                        他一字一句分解道:〃这种瓷瓶的式样虽然古怪,但是在尸陀林内却尚不难找。因为同一批烧造出来的其他器皿,有时候也会拿了来盛放珍惜的酒肴。于是你便借着喝酒的借口,一只只地收集这种瓶子,装了清水暗藏在各个地方,只等着时机成熟,便拿出来恐吓我。〃 

                        说完这些,他便眯起眼睛去看常留瑟的反应。 
                        他原以为自己至少能够看见哪怕一瞬间的茫然,然而他错了。 
                        常留瑟非但没有茫然,反而一派轻松地摇头道:〃我就知道你会不相信,毕竟相信不相信是你的自由。横竖我的命在你手里,而你的命也需要由你自己来负责。你现在不如直接来试一试,拿我练练武功,结果大不了是我死或者我们一起。〃 

                        说这句话的时候,常留瑟一直目不转睛地逼视着季子桑,目光中没有半点的胆怯或是忐忑,而隐藏在唇角眉间的笑意,甚至更像是在主动挑衅,引诱季子桑向他动手。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天性多疑的季子桑反而再度犹豫起来。 
                        要不要立刻就杀了常留瑟,能不能动这个手? 
                        相不相信自己中了毒,敢不敢运功尝试一次? 
                        其实不会武功的人也能够杀人,然而真正有了武功的人,却很难能够在杀人时不显露出来。这就好像同样一朵牡丹,叫髫龄小儿来涂,与叫丹青圣手来画,即便那圣手换了左手,在意境与布局上却还是能够见到很大的差别。 

                        季子桑不怕杀不了常留瑟,只怕自己在动手的时候下意识地催动了内息。 
                        他突然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僵局他没有勇气验证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服下那种药汁!两年的功力对他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关键是自己忍不忍得住那化功的剧痛。他曾经亲眼见到过内功薄弱的教徒,被那小小的一口药汁逼得爆体而亡,竟连一个全尸都不曾留下。 

                        度人思已,季子桑不得不对这种自己配制的毒药,进行一番全新的解读。 
                        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化解的。 
                        自己内功深厚,当然比那寻常武夫更为耐受,如果现在就找个清静的地方吐纳收心,忍住疼痛一点点将毒汁排出体外,倒还有一线生机。而如果功行之下并无异状,便立刻就能知道是常留瑟在骗人。 

                        这样想着,季子桑心中终于略略舒缓了一些,却又很快发现了问题。 
                        这个办法,并不适合现在进行。 
                        因为排毒的过程之中,自己会处于入定状态,外界稍有一些风吹草动分了心神,便极可能会产生无法预估的后果。 
                        而眼前的这个常留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任何一个破绽。 
                        季子桑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突然想笑。笑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常留瑟精于算计的天性! 
                        这只从不吃亏的小狐狸,如今敢于这般落魄、奄奄一息地蛰伏起来,便定然是已经打好了满盘的主意,自信能够置死地而后生,也就是说此时此刻的常留瑟,也一定还留着什么能够扭转乾坤的手段! 

                        是什么? 
                        季子桑眼中波光转动,陡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垂丝君! 
                        尸陀林中的守备在酉时三刻进行轮换。届时当值的队长将会带着二十余人的巡夜队伍从洞口开始交接。依次巡查完毕各个哨岗至少需要花去半个时辰,对于尸陀林的教徒来说,却仅仅只是一个漫漫长夜的枯燥开始。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枯燥,无论是退岗的、或是当值的人都丝毫没有觉察到,在队伍的末尾,已经悄悄地粘上了一枚神秘的影子。 

                        影子没有脚步声,它似乎是漂浮在半空之中。默默地跟着巡逻的人,经过沿途上每一个哨岗。偶尔也会停顿一下,随即又悄无声息地跟上。 

                        这其实是一个人,却更像一缕魂。 
                        因为所有遇上他的人,首先都只能看见自己脚边多出了一团黑色的,并不属于自己的影子。紧接着,就在这个人反应过来之前,空中忽然一道凌厉的剑气滑过,就只见昏黄火把下腾起一阵轻轻薄薄的血雾,像染了色的扬花一般飞散。 

                        人,毫无痛楚地倒下了。 
                        虽然黑影是刀刀见血,却比传说中的〃杀人不见血〃更加狠毒。 
                        因为他快、准、狠,每一刀都会割透一个人的喉管,每一掌都会扭断一个人的脖颈,他叫他们死,沉默的迅速的。就好像他就是阎王或者判官,是黄泉路的主宰。 

                        很快,巡逻队身后便是一片死寂,所幸他们已经枯燥得不曾想过要回头看一眼。 
                        回头,即是死亡。 
                        约摸一刻钟之后,队伍在长长的甬道中转弯向北前行,黑影则乘机拐进了尸陀林主专属的洞穴中。 
                        季子桑从来不让别人擅自靠近自己的住处,他的鼻子与蛇的舌头同样灵敏。一旦在屋子里发现了其他人的物品或是气息,他便会勃然大怒。所以季子桑的洞穴里从来不设灯具,更不会有人胆敢擅闯。所有的一切都埋藏在泥沼一般的黑暗里,叫人忍不住心生寒意,而不由自主地提心吊胆起来。 

                        黑影在黑暗中停下脚步,估摸着大致的方位。他显然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而来,面对着黑暗,并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枚鹅蛋大小的夜明珠,将它高举过了头顶。 

                        原本漆黑一片的洞穴内顿时溢满了鱼鳞一般银白色的毫光。而呼应着这种毫光,在尸陀林主那华丽奢侈的血红色大床上,慢慢出现了青绿色的狭长亮光。 

                        是太凤惊蓝。 
                        黑影迅速走上前去,将宝剑提起。剑身上妖异的华彩立刻照亮了他的面庞。 
                        正是从四名壮汉手中失踪了的垂丝君。 
                        他穿着夜行的黑衣,平日里随意披散的长发被紧紧地束在脑后。半睨着的细长眸子露着一点精光,是深沉、是算计、是掌握。 
                        数日以前,同样是在这座佛头山中,那个歇斯底里的绝望男人似乎只是一个幻象,而今时今日,所有曾经看到过这个幻象的人,最终都逃不脱同一个命运。 

                        死亡。 
                        将手中的短刃换成了太凤惊蓝,男人同时取下挂在腰间的火镰,点燃了一团棉纱,待到那最初的一星火头慢慢长到拳头大小,便直接丢在了季子桑富丽堂皇的大床上。 

                        幔子与被褥皆是上等的蚕丝,遇火就着,立时升腾起一种别样的焦糊,金红色狰狞的光芒。 
                        相信很快,余下来的守卫们就能够决觉察到这里的火情。而其他地方的惨状也能让他们做着实手忙脚乱一阵子。而此刻,他只想要尽快找到常留瑟,然后一同全身而退,离开这场由他二人共同谋化的戏文。 

                        戏文的序幕,是从他赶来佛头山外兴师问罪的当天晚上开始。 
                        第094章
                        其实那场混战结束之后,垂丝君也就醒了。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景象,便是常留瑟坐在不远处,安静地包扎着伤口。 
                        地上放着一盆不见热气的水,已被染成淡淡的红色。边上散乱着一堆浸了血的布巾与棉纱。傷口从常留瑟的锁骨下方贯穿而过,流了不少血,空气中隐约含有苦涩的药味,与海洋的咸腥。 

                        常留瑟独自上药的动作颇为笨拙,他时不时地跌落药瓶棉纱等小件物品,就连药也抹不均匀,倒有一大半浪费到了地板上。 
                        若不是屋子里还躺着垂丝君这号人物,他本就应该好好地找个医官来帮他包扎。然而此时此刻,常留瑟不仅须要自己上药,甚至还必须亲自将掉落的东西一件件拾起来。 

                        就在他弯腰的时候,肩上那被太凤穿刺而出的伤口又扯开了,雪白的断层中慢慢渗出一片血红。 
                        疼。 
                        垂丝君分明是见惯了残肢断臂的人,却在这时候慌忙地闭了闭干涩的眼睛。然而那光裸着的背脊上,残余着的干涸暗红与种种新伤旧痕,却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上。 

                        记忆中最后一次欢好时,常留瑟的背部尚是光滑完整的。指腹落在上面,甚至会有砸在水面上的错觉。 
                        然而此刻,曾经的美好已不复存在,被一次次的误会与愤恨所抹杀。 
                        男人忽然有一种错讹懊悔的感觉:自己与常留瑟为何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明明是不想恨的,却仿佛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策动着,身不由己。 

                        就好像 自己怎么会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贸然闯跑到尸陀林来? 
                        他正在恍惚,常留瑟却忽然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相触,垂丝君这才发现常留瑟口中还咬着一片软木似的东西。 
                        小常见了垂丝君,立刻将东西吐了出来,上面赫然是混杂了血丝的深深牙痕。 
                        〃你醒了?〃他低了低头,再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个略带疲倦的笑容。 
                        垂丝君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僵硬地从床上坐起来。常留瑟以为他还是对自己有所怨恨,于是自我解嘲地低咳一声,兀自搬了个注满了热水的铜质大盘过来。 

                        盘里温着荤素几样小菜,不多,每样都只是浅浅一碟,并不是常留瑟在佛头山前夸耀的〃山珍海味〃。 
                        常留瑟小心地将托盆放到垂丝君面前:〃你睡了很久,也该饿了。〃 
                        刚说完这句话,他肩膀上那块勉强打了结的布巾便松松地跌落了下来,露出里面小半条鲜红肿胀的伤口。垂丝君不经意地瞧了一眼,那上面毫无章法地敷着药梗,几粒粗大的更有一半直接嵌进了肉里。 

                        常留瑟没有力气与功夫将它们一点点挑弄出来,唯有忍住疼痛,期待着伤口慢慢结痂。 
                        满目疮痍。 
                        垂丝君的心因为这四个字而抽痛。他全然忘记了要做什么,直到常留瑟再次糊弄完了伤口,回过头来端起了一碗已经略有发胀的白面,配上菜肴塞到他手中。 

                        〃我知道我不该将你骗进来。〃他缓缓说道:〃不过今天是我生辰,恩怨暂且放到一边,先吃一碗长寿面罢。〃 
                        原来今日是常留瑟的生辰。 
                        垂丝君微微一怔,他本是想接住这碗面的,然而长久僵卧之后的麻痹却让手腕一抖。虽然后来又及时地被他稳住了,但那沉甸甸的一碗面,却还是有一半倾倒在了床上。 

                        饭菜虽然简陋,但依旧有一股最最原始的清香,倒在床褥上腾起一阵乳白色的氤氲。垂丝君尚在发愣,倒是常留瑟抢先一步,轻声叹息道:〃哎呀,真可惜了。。。。。。〃 

                        尸陀林中奉行一日一餐的规矩,此时早过了钟点。这些面与菜其实是常留瑟特别求来的,为防人下毒,他还每样都亲自试了试,只是后来才想起了今天恰好也是自己生日,却没料到垂丝君竟连这点面子都不再给了,他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 

                        长寿面,不能断,断了主命短;也不能剩下,剩下主孤独。 
                        然而掉在床上的那堆面中,其实已经找不出几根完整的,更不用说那些落在地面上的,似乎正是在预示着常留瑟要孤独地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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