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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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的温和，而是带着邪气与淡淡恶意的微笑。
“不同的人格！人格分裂症吗？”看着眼前不一样的离冉，肖陌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初见三皇兄时我就在奇怪，在这个皇宫而三皇兄又是前皇后的孩子，怎么可能还会保有如此的善良！”肖陌的语气仿佛是解开了什么难题后的惘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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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的存在，你似乎并不奇怪！”离冉有些惊讶的问道，肖陌的平静出乎他的意料。
“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以三皇兄的性格会变成这样并非难以想像。”肖陌说道心想着，为了适应这个环境三皇兄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本性，不得不去做一些他自己并不喜欢，但又不得不完成的事。久而久之为了逃避为了不在做那些违心的事，为了不愿让自己变成连自己都厌恶的人，而下意识分裂出另一个与之相反的人格，来代替自己去完成那些自己厌恶的事。
“是吗？你似乎很清楚我之所以会出现的原因哪！”一时间离冉对肖陌的看法有所改观。
“是啊，我是很清楚啊！”肖陌回答的有些苦涩。当初若不是早就发现不论自己怎么做都得不到父母的重视，我怕也会变成这样吧？！为了迎合他们的喜好，为了让他们正视我这个儿子，那个时候的自己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时的自己就好像是另一个人。
“你并没有我想像中的没用啊！一些都是你做出来的假象吗？”离冉问，脸上挂着异样的笑容。
“哪三皇兄呢？他……消失了吗？”肖陌没有回答离冉的问题自顾问道，看似平静的语调下藏着一丝丝的心慌，那样温柔的人真的不希望他就这样消失。
“不，没有。他只是倦了累了睡着了，不想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陌竟觉得眼前的离冉在提起三皇兄时，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痛与温柔。
“倦了，累了，睡着了。这是什么意思？”肖陌微微皱眉问。
“噢！你出宫了不知道，近段时间储位的争夺欲加激烈，你也该清楚他不喜欢这些，可身为皇子有得到了神之祝福，即使他不愿也不可避免的会卷入其中。不愿面对这一切的他选择沉睡来逃避。”听离冉的语气似乎为三皇子的逃避颇为不满，又有些莫可奈何。
“三皇兄没有消失就好。”肖陌松了口气。
“现在就放心不嫌太早拉么？”离冉恶意的开口。“他这睡下去难免我不会喧宾夺主，灭了他。”
“你会吗？”肖陌反问。
“你说呢？”离冉将问提丢回给肖陌。“这样我不就可以独占这具身体了吗？”
“不会，你不会让三皇兄消失。”肖陌回答的很肯定。
“这么肯定？！他消失了对我只有好处。”似对肖陌的笃定不满，离冉反驳道。
“或许你说的没错，但是你是不会让他消失的，为什么我也说不上，只是知道。”肖陌回答，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为什么自己能这样肯定。
“我想我有一点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重你了。”离冉直直的看着肖陌湛蓝的眼眸。“你真的很不一样。”
“不一样？”肖陌不是很清楚离冉话里的含义。“那又如何，这世界有谁和谁是一样的。”
“你的眼里有他吗？”突然离冉话锋问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什么？！”肖陌惊道，看着突然靠近和自己眼鼻相对的离冉很是纳闷。
“你的眼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呢？记得他曾经说过，你对皇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那时我只认为这些只是他为保护你的说辞。但现在看来他真的没有骗我，在你的眼里我真的什么都看不到呢！”低沉的声音，离冉像是在对肖陌，又仿佛是自言自语般说着。
“你究竟在讲什么？”肖陌觉得莫名其妙，不清楚离冉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他听不懂，又莫名其妙的话，但有一点他还是听懂了。“我的确是对皇位没有兴趣，三皇兄他可以靠沉睡来逃避，我却无处可以逃避，所以希望你还是把我当成那个没用的皇子，今天的事你就当做没发生过。”
“这可不行啊，今天可能会成为我永生都难忘的记忆哪！”离冉挑衅般的看着肖陌。“你说这该怎么办好呢？”
“虽然三皇兄不喜欢，但你想是登上皇位的吧！我想你出现的最终目的怕就是为的这个。”肖陌不示弱的回看离冉。
“你想怎么做！”这时离冉看肖陌的目光满含趣味。
“你说……如果我表明了支持大皇兄或四皇兄会怎么样？！”肖陌笑问。
“真的不简单啊！我是不是该庆幸你对皇位没有兴趣，要么我现在岂不是又要多增加一个劲敌。”离冉正色道，看着肖陌的目光不在挑衅也不含趣味，而是充满着审视。
“你该庆幸的是我无意支持任何人。”肖陌无谓道。
“知道了，今天我们之间的对话就当成彼此的秘密，我还是只会将你当做那个无用的五皇子。”离冉妥协道。
“多谢！那你依旧还是我那个温柔又善良的三皇兄，当然只限人前。”肖陌回答强调。
“呵！”离冉轻笑，看着肖陌的眼神似有那么点像，原本的离冉看肖陌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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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冉送走后肖陌出神的倒在床上，像具尸体那样动也不动的躺着，半晌他才有了动静。
“所以说我不怎么想回皇宫嘛！唉……”肖陌叹着气右手臂放在眼睛上，挡住了脸看不出他现在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父皇在这，我想我会宁愿留在池岳峰，即使强求也要让季闲怀那个老头收我为徒！毕竟老头也从我的身上挖走了那么多的现代医学知识，我向他收取一点报酬应该也不为过吧！”想起在池岳峰近一年的生活，肖陌是好气有好笑还有一点的怀念。
像岚王爷说的那样，神医季闲怀的脾性确实是有些怪异，在肖陌看来他就像是武侠小说里描写的，世外高人和山林隐士那样。或许是武林中人的通病吧，他们对朝廷中人一向是不抱有什么好感，神医季闲怀也是武林中人自然也一样。
季闲怀并没有因为肖陌是皇子就特别对待，反而更加百般刁难，在池岳峰治病的那段时间肖陌真是吃了不少苦头。直到有一天肖陌无意中说了些现代的医学知识，让季闲怀惊为天人如获至宝，至此肖陌的苦日子才总算到头，否则在肖陌的身体有所好转时就被赶下山了，那还等到现在肖陌离开时，季闲怀就差没一哭二闹三上吊来留下他。
“不过应该是用不着强求吧！”肖陌想到在池岳峰上时季闲怀曾多次设计肖陌，为的就是要让肖陌拜他为师。“或许当初我不应该拒绝他吧！”肖陌微叹息似有些后悔。“那样或许哪天等我离开了皇宫，有这么一技之长也不用太当心会养活不了自己。”
是的，肖陌有想要远离皇宫的念头，或许该说这是自他来到这世界后，就不停的在他脑海反复闪现的设想。正如肖陌自己说的，如果不是因为离日耀在这个皇宫他或许，不，是肯定不会回来。
前世的肖陌生活的环境虽不像皇宫凶险，但同样也是明争暗斗充满了各种诡计，不打压他人自己就不易往上爬的世界。所以肖陌若是愿意，在这皇宫他同样可以活得如鱼得水，更何况离日耀还将他保护如此的好，不须让他卷入皇宫的阴暗面。只是身性的淡漠和后天的各种因素，令肖陌很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而在池岳峰生活的那些时间，那种虽然有点枯燥但不失平淡又充实的生活，更让肖陌明白那才是他想要的。
“三皇子已经走了吗？”走进屋里没有看到离冉的身影，却看到躺在床上当尸体的肖陌。“五皇子您怎么了？”紫衣急忙问道。
“没，只是想起了在池岳讽上养病的时候。”紫衣的出现打断了肖陌的思绪，将手臂从眼睛上移开轻声道。
“哼！和那臭老头在一起的日子有什么好想的。”像是相信了肖陌的话，紫衣语带恼怒面色不善的说道。
“呵！怎么？还在生老头的起气啊！”看紫衣这样子肖陌轻笑道。
“哈！我干嘛要生那老头的气，凭他配吗？就他那一糟老头样还神医呢？每次都那我们来试药，那老不正经的样子哪有神医的架势！”紫衣说的很是不屑，但她那几乎冒火的眼睛却不是这样。
提起神医季闲怀紫衣会这样恼火是有原因的，在池岳峰上时除身为病人的肖陌会好一点，包括紫衣、叶铭华、岚王爷和一干大内侍卫，均糟季闲怀的毒手无一幸免。试药、试毒、试针等等本由季闲怀养的各种动物的工作，全都落到他们的身上，偏偏他们又都不能反抗，如不是要靠他来为肖陌治病，季闲怀怕早就被一干人等给分尸，成为这世上的又一抹冤魂。
“其实老头也没那么差，只不过是童心未免，淘气调皮了一些罢了。”肖陌为将来有可能会成为自己师傅的季闲怀辩解道。
“哦~~~是吗？”紫衣明显不相信的表情。
“对了！下山前老头和我说，等他将山上的事物处理好后就会来宫里找我。”肖陌突然砸下一枚重型炸弹。
“什么？！你说那糟老头要来！”紫衣惊叫大惊失色，竟然连敬语都忘了用。
“嗯！老头说我的心疾虽然是控制住了，但还是要多加调养，老头说他信不过宫里的那些庸医，要亲自来才放心。”肖陌笑道，心里对季闲怀的关心感到暖暖的，虽然季闲怀有大部分是为了自己脑中的医学知识。“呵！再世上敢说皇宫御医是庸医的也就只有老头。”
“啊啊！那糟老头要来，那宫里可就要糟大难了！”紫衣摇摇头一改先前的惊吓惋惜的说着，不过肖陌却听出紫衣话里暗藏的幸灾乐祸。
“哪！紫衣，我怎么觉得你的心里是在偷笑啊？”肖陌问。
“哎呀五皇子，你也知道那糟老头向来喜新厌旧，你看这宫里头有这么多的人，那糟老头的兴趣自然会从我们这些，他早就玩腻的人身上转移的，不是吗？”紫衣诡异的笑着不怀好意的回答。
“紫衣我从没发现你是这么恶毒的女人！”看紫衣一脸的坏笑，肖陌觉得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
“五皇子不是有句俗话这么说来着‘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嘛！”紫衣笑的更欢了。“我想铭华和岚王爷一定也是这么认为。”
看笑的愈加灿烂紫衣肖陌突然觉得，一直认为紫衣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孩的自己，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白痴、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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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肖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唉……”沉重的叹息后肖陌从床上爬起，随手拿起件衣服披在身上走出卧室，席地坐在门外的台阶上，身体微微向后倾双手撑着地，仰着头看着满天的点点繁星。
肖陌现在的心情就像这满天的星星烦乱无比，他回宫只不过是单纯想和离日耀相见，却没想到回到皇宫不过一天就发生这么多事。先是被当做刺客差点被抓，后是发现尊敬的兄长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突然之间肖陌觉得自己或许就不该回来，或者说是当初就不应该离开，虽然那时的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再次回到皇宫的肖陌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回来了见到了离日耀是很快乐很高兴没错，只是当渴望见到离日耀的念头得到满足后，肖陌迷惘了。除了父皇，我于这皇宫或这皇宫于我究竟有什么意义呢？在这我能为它做什么，它又能给我什么？如果父皇不是这的主人，我现在还会与它有所交集吗？在这里我的未来会是怎样的？今后我要怎么样要往哪个方向前进？
关于未来肖陌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着样思考的一天，前世的他认识琳之前的他，考虑的都是如何能让父母正视，认识了琳之后脑子里想的都是，要怎么令让自己感受到幸福的琳得到相同的快乐。那时的他所谓未来就是这些，他根本就不需要多想。
而当肖陌成为了离清后呢？这时的他心已经坏了死了，一天一天时间就那样流走浑浑屯屯，心几乎已经腐烂的他不需要未来，直到离日耀的出现，离日耀的执着才让肖陌又一点点的想到未来。先是猜想离日耀的亲情游戏会何时结束，然后是在想自己还有能力去接受离日耀给予的亲情吗？最后是现在自己竟会开始思考，自己和离日耀的将来会是怎样。
像现在肖陌就在想在皇宫今后的自己要做什么？像从前一样？！不，这是不可能的。即使肖陌这样希望，以现在的局势怕也不会容许肖陌继续清闲下去。就像今天下午离冉说的，现今储君的争夺已经明朗化，太子的人选必是大皇子离凯、三皇子里冉、四皇子离原三人中的一人。而肖陌自己，他虽然庆幸自己在他人眼中是个没有力量的皇子，而不用卷入其中，但也因为这样他势必也会成为他人拉拢的目标。谁都知道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就是五皇子，若能得到他的帮助，登上宝座的路途必是事半功倍。
肖陌也知道若他自己不愿，离日耀必会保他不被卷入这旋涡中，但这却也是肖陌最不喜欢的方法。要知道肖陌不如外表，他是个精神年龄已经三十二的成年人，只比现在的离日耀小上一岁，虽说在他的心里已经将离日耀当做父亲，但身为男人的骄傲与自尊，都不容许他像只小鸟一样躲在离日耀的羽翼下。可若要让肖陌也踏进那个旋涡，前世的种种加上天生的淡漠却也让他及不愿卷入这滩混水，所以此刻的肖陌对未来很是茫然没有头绪。
此时此刻的肖陌陷入了两难的选择，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着也是他给自己唯二的两个选择，离开或留下。说实话肖陌的理智更偏向前者，但肖陌却不会有那种逍遥自在，天高任我飞海阔任我游的不切实际的幻想。肖陌是现实的，前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拼搏过的肖陌很清楚的知道，离开的皇宫就要做好面对生活的另一种变幻无常，不同于生活在皇宫里的另一种无奈的准备。只是相比之下外面的生活却也比皇宫少了许多的束缚，或许那样的生活会有另一种烦恼，会有些须的枯燥乏味，但那也不失为另一种幸福，而平淡的幸福正是肖陌曾经乃至现在仍渴望着的。
理智让肖陌选择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