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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鸩赋 作者:米可麻(起点vip13.03.22完结,权谋,家斗,腹黑)-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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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儿哼了一声,回答道:“傻姐姐,你才知道?向来园子里丫头都说荐红院比拢香院热闹得多,这不就是原故了?”

    这里其兰接了儒定的话便道:“快快,宜青,给二爷倒水,取那蜜炼的木樨玫瑰露来,也不用兑水,直接倒进二爷的碗里,二爷嫌嘴苦呢”

    宜青听了,捂着嘴笑道:“小姐今日真真是心境大好了,嘴头子都说滑了,看这玩笑不住地”

    其兰听说,回首嗔了其一眼道:“你又来了,难道不许我说说笑笑么?整日闷在屋子里也见不到个人,不拣今日开开心,就白辜负大嫂子带咱们出来一番好意了不是?”说到这里,方才想起,宁娥有半天没开口了,遂抬眼看了看宁娥,突然却又笑了起来:“大嫂子这是怎么了?大哥才不过走了半日,赶是害上那成灾的病了不成?”

    宁娥此时满心都在那刚上得楼来,正说笑个不停的人身上,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却不料猛的吃了其兰这一句话,立刻脸上烧出火来,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子规赶紧插话道:“二爷这边请,我才取了个干净茶盏出来,是我们奶奶屋里常用的。”说着,就拿起个白釉暗花鱼儿戏水纹小盏,倾了一盏细茶送上。

    儒定看了宁娥一眼,其兰却在前面伸出手来,招了招道:“就坐这里吧,二哥”

    儒定无法,便坐在宁娥与其兰中间,正对着窗外,眼里都是碧云红霞,心里却如小鹿乱撞,左手边,宁娥耳朵上的小小累丝红玉丁香,只在他眼底下晃来晃去,他并不去注意,却早被勾去了真魂。

    窗外正是好风光,红白菡萏,各数百茎,日光下光彩动人,摇曳生姿,泄香银囊破,泻露玉盘倾,娇嫩的是花,倔强的是枝,轻摆的是叶,馨散出来的,都是香。那白的便是至高纯洁,出淤泥而不染的,那红的却正俗情缱绻,千姿百态,风情种种,不便明述。一时众人都不开口,只静静坐着,让那荷塘仙姿,占了全付精神。

    其兰这方心满意足,将手插起放在桌上,只拉着儒定说话,一时抱怨:“二哥,你杭州来的好缎子呢?敢是二嫂都收起来了?我通没见着。”一时又笑话道:“这才过晌午,二哥的话就都没了?难道是中午跟大哥多喝了几杯不成?”说着又笑:“是了,想是我们这里没有小唱的小戏子,二哥的好话,都要留给她们听呢”

    儒定忙拦道:“兰妹妹乱说话了,二哥最疼就是你,只是你才在这里叽叽呱呱,二哥的头都绕晕了,你才说什么?没有好缎子,没有新鲜花样子衣服?这不值什么,你若要,只管开口说出来,我明儿就找人送两箱好的过去,只怕到时候你就没地方收去。”说着话,儒定的眼睛只看着自己右边,却不敢转向。

    宁娥见二人说得高兴,自己心里扑扑地,却又插不上嘴,她暗中想了许久,到底寻不出个话头来,只有面上笑笑,笑自己今日当真是钝了心,昧了意,收了一盆浆糊在脑子里了。

    其兰见宁娥还只不说话,只笑,到底小孩子玩心重,且今日在座地,并无碍眼之人,二位都是她平日里心存厚意,自认是宠着自己的,玩笑惯了,因此便故意贴着儒定道:“二哥快看,大嫂子想大哥,想痴了心,平日里多么端庄有理的一个人,这会子半日了,竟一句完整的话不出呢”声音不大,却刚刚能传到宁娥耳里,说完自己先偷偷笑了,自为得意。

    儒定大为尴尬,说不出话来应对,宁娥更是傻了,气氛立刻有些不对,微妙而暧昧,并配上两张同时红上半天的脸庞。其兰尽管不解其意,却也有些发觉异样,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怕是错长在了这个地方,只是心里虽这样想来,到底竟为何物?只是思之不得。

    正当此时,一阵穿林度水,突如其来的笛音,由窗外飘了进来,声音清亮悠扬,润雅怡人,再衬上满池满面的荷风清露,端得是风清气爽,馨香不绝,此情此景,令凡座中人不觉神怡心旷,只当真可抛却了一切庸闷,再不必去寻俗世烦难。

    来了,子规听见这笛子声音心头就是一跳,好容易算计来到这里,也硬生生等了这半日,见这时候还不出现,原以为要空盼一场了,好在,到底他还是来了


第八十九章 小菏毕露尖尖角

    收费章节(12点)

    第八十九章 小菏毕露尖尖角

    却说宁娥其兰,并儒定,正闲坐于茶楼一角赏玩荷景,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音,吹者用心,听者动情,正当陶醉之时。

    子规听见,心神俱冽,却又是热血上身,浑身微颤,东哥哥,你果然没有骗我,真的来这里了

    宁娥凝神静气,细细听了半日,先开口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声音?听这声音,不像一般街市上小戏子所为,倒甚高洁有趣,且无雕琢匠气,胜在自然清远,堪舆这满湖的荷花相配。谢堑家的,你去问问店家,是何人在作此清音?”

    谢堑家的领命而去,儒定又听了一会儿,摇摇头道:“音律自然是好的,但听下来,却惜在声调略冷了些,想来吹此音之人,必不是一般俗人,倒像是有一定修为的,若当真如此,倒盼能一见。”

    其兰一反刚才有说有笑,语不绝音的态度,此刻竟好似封起嘴来,明明就听见他二人说话,自己却只管一字不出,只是眯缝着双眼,又以手撑腮,将那笛声听进心里去了一般。

    众丫头们听了,都一个个渐渐凑到窗前,伸出头去向外四处张望,心里皆好奇不住,到底那声音背后,是个什么样人?

    不大一会儿工夫,谢堑家的就快步窜上楼来,气喘吁吁地赶上来回道:“回大*奶,那店家也不知道是谁,今日这街道两边,都满是看花赏景之人,这座小楼在路尽头最里面,观景最佳,可外头还有不少地方,一时也不知道那声音从哪里飘来,不过我让他外头打听打听去,若得了准信儿,就来回奶奶。”

    其兰见其过来,心里正急切要知道答案,见不过如此一说,心下不免失望,便撅着嘴道:“知道你是无用的,找个人都找不出来”

    谢堑家的满脸尴尬,望了望宁娥,后者察觉,挥了挥手道:“罢了,听这声音,人必不远,你先下去吧,寻到了上来回一声就是了。”

    谢堑家的赶紧退回楼下,心里不由得有些抱怨,不过几声笛音罢了,家里清音班子现成放着不听,偏就外头的强怎的?当下也说不得,只得找人,跟店家一起,外头再寻去。

    子规见众人为这笛音忙成这样,心里倒好笑,却也激动不以,知道那人必不会现身,他不过以音示意,我在这里,楚青,咱们一早就已约定,我必不失信,今日,我就在这里。

    “东哥哥,我这一去,轻易再出不来,你自己多多保重,青儿再不能相伴左右了”

    “青儿,早知你要行那九转地狱去,我当日定不肯依你,将你带到这里来那安府何样地方?安怀阳何样人物,你这样去了,还能有活命出来了?”

    “东哥哥,我楚青能活到今日,已是托多人福祉,若不是你,我得不到此地,若不到此地,再不得见秦爹秦妈,若不蒙他二人救下养活,我也早是那地狱中人了,还能得今日站在这里与你说话?眼揪着如今正有一机会,东哥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心时的火,没有一刻歇过我为何活到今日?我楚家一百四十七条人命,就这么白白葬送了不成?自然,如今若你诚心留我,我犟不过,也只好呆留下,只是就算你将我人困在这里,我这心里也终无一日安宁,活着不过行尸走肉罢了,既如此,东哥哥,何不放我就去?就算搏他一搏,又何知我毫无胜算?”

    “青儿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放你去送死不成?若安怀阳发现你的身份,你还能有活命吗?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在楚家的帐上,再添上一笔罢了,他做得出来,你是完全不能与他抗衡啊”

    “你何以这般肯定,他就一定能将我认出?当年他不过见我二三次,且我年幼,他究竟不曾以正眼相看,如今我长大至此,再不复幼时容貌,他定相认不出”

    “安家每进一个丫头,都要细细盘问来历家世,秦爹秦妈虽已下世,到底你不是他二人亲生,若露出马脚怎么办?”

    “无妨,秦爹秦妈曾有一女,年龄与我相当,只是死于时疾,当年他二人正是埋女回家途中将我救下,回家后立刻就搬离原地,到了这里,只说我就是他二人亲生,现已有年过去,又有何人知晓当年原委?”

    “青儿”

    “东哥哥再不必说,我意已绝,明日就去,别再劝我了”

    “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坚持,只是,到了季节,我必到这碧琼湖边来,你若出得来,只在这里相见,如何?我只愿见得你安好,也才能定得心去。”

    “一定我若进得去,顺得意,又能站得住脚,就一定会想出法儿到这里来,东哥哥,你只等我”

    “若得你来消息,我必在湖边吹这支笛,到时若你听到笛音,便知是我来你一定要活下去,我这里只管就等,必等到你来为止”

    “东哥哥你放心无论如何,我必得活下来,也必到得这里你多多保重,只等我便是”

    现在,我来了,不过四五个月,东哥哥,我已在这里,听这声音,想必你也知晓,我很好,只盼念,你也一样好。

    “大*奶,二爷”谢堑家的三步并作二步,火烧火燎地冲上楼来,“人找到了”

    一句话将众的好奇心勾了起来,儒定抢在头里开口道:“是个什么样人?”众人见问,一齐将眼光投到谢堑家的身上,直盼着见她回话,子规不觉有些心慌意乱起来,想来刚才自己伺候宁娥下车时他就已瞧见了自己,那么为何,他还不走?真被他们找到人了?安家这些主子,哪一个是好惹的?哪一个是能轻易对付过去的?东哥哥,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谢堑家的喘了口大气,显见得是跑得急了,有些送不上气来,其兰不满之极,怒瞪了几眼,才听得其答话道:“回二爷,是个年轻后生,长得倒挺像样的,只是人冷淡些,不怎么爱搭话,据店家的话,倒有几分世外高人模样。”

    这话更比刚才勾起众人好奇来,别人不说,丫头们心里都打起了小鼓,年轻后生,长得挺像样?哪个少女听了这样的话,心里不泛桃花?不长心事?只是面上作不得情,倒都平平静静,各人睥住各人,眼睛里都是话,不好说出来。

    宁娥听见谢堑家的回话,便笑道:“既然如此,带上来一见也无妨,让我们也开开眼,看这高人到底是何样人物?”

    子规正在她身后站着,听见这话,眼都急红了,手心全泌上汗来,心里狂跳了一阵,又突然定下来不跳了,口中几乎就吸不进气来,直叫憋死过去了。

    宜青悄悄开口,对宁娥道:“要不然,我就先扶小姐进车里去?”

    宁娥与儒定见这样说,倒有些犹豫起来,子规心里复又升起一丝希望来,便只盯着宁娥,看其如何应对。

    谁知这当儿,其兰竟忽然开口道:“也不用这般特意回避,我只去那边墙角坐着,宜青与真儿,站在我面前略挡一挡就是了。”语气颇为羞涩,却是十分确定。

    宁娥见其这样说,也就罢了,遂命谢堑家的下去领人,其兰便起身去了墙角,宜青与真儿当真站在外围,却将脸偏了过来,直朝楼下看个不停。

    子规心知无法,只得强自镇定下来,这不也是自己要过的一关罢了,只要自己装作不识,东哥哥也一定依这般行事,定无破绽,绝对安全。

    不过片刻,谢堑家的急急在前,带上个小后生来,因其在前火撩了腿样的急行快步,倒更显得后头那人安稳冷静,有条不紊,且是步履稳健,轻踏而有力,一身白衣裤,松垮垮飘在身上,除一羽青杏色的头巾,和一杆别在腰间的玉笛外,并不见他物,脚上干净的青色鞋袜,愈发显得整个人干练洁净,一尘不染。

    宁娥与儒定等了半日日,都不曾料得,进来上楼来的,倒是如此一位小哥儿,一时都有些意外。因没想到对方年龄不大,原以为会是位儒定差不离儿年纪的人。不过二人冷眼看过去,却都觉得这小哥儿确有几分仙姿道骨,且不说话只用两眼看着人,若着在他眼,便觉得自己周身都是窟窿,没处躲没物件能添,正尴尬无法处,他却复又微笑起来,眼里的清火消了下去,代之以翘起的嘴角,要跟你交心的意思。

    “那笛子,是你吹得?” 儒定被那小哥儿的笑,惹得不得不开了口,再不说话,便不好意思了。

    “是小可。敢问大官人,有何指教?”话答得不慌不忙,不卑不亢。

    儒定一时想不出话来再接,也是对方态度太淡,无法继续下去,情急之下,只得看看宁娥。

    宁娥便点头,接话道:“指教不敢,不过听着有点意思,正合这湖色花景,因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故此寻来一见。”

    “在下不过一介散人,也是见了花好香清,心里只想为这好景,奏上一曲。原不曾想到,各位在此,不免惊扰了安家大*奶,与二爷。”小哥儿说话有理,却字字珠玑,让人不得不尽收在耳里。

    “你认识我们?”儒定一惊,这人是谁?

    子规的心,越来越不受控制,只想着要跳出胸膛,离她而去,为什么?她问自己。她害怕了,进安府五个月以来,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眼前这个白衣翩翩,神闲气定的俊朗少年。


第九十章 世上英雄本无主

    收费章节(12点)

    第九十章 世上英雄本无主

    却说宁娥与儒定,正与对吹笛子的少年闲谈,少年长得人物出众,谈吐不凡,且言语中流露出相识在座的意思,令儒定大感诧异,立刻就开口问道:“你如何能识得我们?你到底是谁?”

    少年大笑:“方才已经说过了,在下不过一介散人,四海为家,云游世间,无亲无故,无牵无挂,今宵身在何处,何处既为已家,哪里是有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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