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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鸩赋 作者:米可麻(起点vip13.03.22完结,权谋,家斗,腹黑)-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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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呢”

    宁娥一听,立刻就开口追问道:“此话当真?”芩如也好奇了,掉脸问道:“你听真实了?”

    白沙小脸一扬:“听得真真的,我就在旁边端茶呢大*奶,芩姑娘不信,管去问问二小姐就是了。”

    宁娥笑道:“提起这丫头来,倒有几分想她了。也不知道这几个月她过得怎么样。”

    芩如也笑:“不知岚少爷这次还来不来?”

    宁娥与芩如想起少岚小孩子脾气,一时都笑了出来,白沙也笑道:“也不知岚少爷还是那个性子不?”

    子规心里就是一慌,心想那个神道还是别来的好,没事也要惹出些事来了。

    这时众人已走到听雨轩,芩如说,不如这里歇息片刻,阳光正好,风儿也暖起来了,正是不冷不热,舒服得很。

    宁娥点头,正想叫子规回去,书桐留下伺候,想起芩如不待见书桐,便开口道:“书桐,你去大厨房里要些新鲜果子来,我们就这里等着。”

    书桐知其意,应了一声便走,子规只立在宁娥身后,笑盈盈地看着。

    芩如正欲再说,想起白沙在身边,转头便道:“你来的时候老爷做什么呢?”

    白沙回答道:“老爷早饭没吃,午饭传得早,我来的时候,老爷用过饭,已经睡下了,只说叫我们都出来,不必留下。我这才来园子里寻姑娘来了。”

    芩如点头,又道:“既如此,你出来也不少时候了,还该回去看看,我只在这里,老爷若醒了,你来叫我就是。”

    白沙也不答话,翻了翻眼睛,掉脸就走了。

    芩如更不理会她,只作不见,宁娥笑道:“看你二人,倒像是冤家。”

    芩如趁机诉苦道:“大*奶,你不知道,这白沙仗着她哥哥,我叫什么她都不理,做事也是到三不到两的,我也是看老爷罢了,若不然,依了我的性子,早打一顿撵出去了。”、

    宁娥听了自然劝道:“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你也知道,她不过这里挨二年,替自己挣些嫁妆罢了。你也别怪我说,你手里但凡松些,她也不至于如此,她眼里只看东西,并不看人。你知道这个理儿,宽待她些,大家都好过得多。”

    芩如见了,细细琢磨,果然是这个道理,心里服气,手里作了个辑,口中便夸道:“不愧是大*奶,眼光犀利,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宁娥啐了一口道:“什么张致敢是学了那猴子戏儿来的?看人见了笑话不笑话”话虽这样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到底还是笑了。

    芩如放眼望去,见那池子里,夏天时多得快要漫出来的荷花荷叶,这会儿不过经过一场所秋雨,已是呈现一片颓势,破落的景像,让见者不忍注目。

    宁娥见对方盯着池里败花看,便也顺着看去,二人默默看了片刻,宁娥感慨道:“夏萼敷未歇,秋房结才成。夜深众僧寝,独起绕池行。欲收一颗子,寄回长安城。但恐出山去,人间种不生。原是有理之极,这美妙花样,竟不似人间该有,倒是仙界方享。只是开时泻露芳馨,到底经不住时节变幻,时候一到,就是这蓬头垢面的俗世面貌,前后一比,还不如不开,倒叫人安心。开时至高纯洁,败后如此颓废,让人情何心堪”

    芩如见她说出这一番长篇大论,却是字字句句说中心声,除了点头叹气,再无二话可接。

    子规冷不妨地倒说了一句:“当时开,零时落,这看上去满池都是弃物,我却只看到,那池底的嫩藕呢再者,莲蓬也是当时,花若不开不败,哪得来子呢?”

    这话一出口,别说宁娥,就连芩如都有些听住了,只将脸掉转过来,好好看了子规一眼,又对宁娥道:“这丫头不俗,我看,比那书桐强得多。大*奶,你听我一句,只管提携提携她,那书桐是个肚子里算数的,你还该防着她点。”

    宁娥一听就笑:“你只说你看不惯她吧,还绕那么大个圈子,不过我冷眼看去,自她过来后,倒还好,没出大错,说话行事也来得,嘴头子也紧。”

    芩如听了急起来道:“你不信,今儿我就告诉告诉你。人都说是我赶她出来,殊不知,她干得那没茧的好事我原也以为,她嘴上又甜,说话专嫌你心窝里软的地方舔,让你只是觉得她贴心,便事事重用她,老爷自然也看在眼里,也说这丫头好,不惹事,会避人,且最是知道什么时候进退。那阵子二小姐身体总是不好,每天午饭后,老爷都让我去看看二小姐,哪里知道,这个不要脸的蹄子就抓了机会,一日趁老爷请外头宫中来人用酒,酒后不晓事,那贱人直就爬上老爷。。。。”

    宁娥咳嗽一声,芩如正说得忘情,经此提醒,方才醒悟过来,又见子规一脸通红避至一边,遂讪讪笑道:“大*奶受了风?还该小心点才是。”

    宁娥也已是听得面红耳赤,心想这人真真是个姨娘的命,说出话来,比那小戏子还听不得,又听她说受了风,只得继续咳了两声,方才了事。

    芩如刚才的话虽则收回,到底心有不甘,又见宁娥并无不满,口中又絮叨起来:“大爷这一来一回,倒叫你又陪了个琴丝方足。你还该学个乖才是,书桐不是能使唤得的,你只听我一句罢。”

    宁娥本对她的话不太放在心上,不料竟听对方说出这一句来,心里就是一震,便种下个因来,又想,都说平生不作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芩如虽善妒,到底也不是生来如此,若不是经过些事,也不见得防人就防成这样。这样说来,书桐倒真是个要多多留心的。

    芩如见宁娥被自己说得有些动了心,不免志得意满,将身子凑过来,又小声说道:“我再说个事给你知道,今儿早起我听二门外的小厮说,今天是封府家老四出殡呢”

    宁娥不听则已,一听失色大惊,连忙追问道:“当真?咱家老爷知道吗?”

    芩如还是小声小气地说道:“当然知道,我听长平说,老爷昨儿就知道信儿了。”

    宁娥想了想,要说什么也没说出口来,芩如见此,也只点点头,接不上话。

    子规这时悄悄上前,不经意地开口道:“回大*奶,您才知道这事,再送人情过去,怕不是迟了?”

    一语惊醒宁娥,她立刻看向芩如,芩如也摇了摇头:“没有,老爷没开这个口。”

    宁娥再也忍不住,只是追问:“老爷当真这么狠心封府当年对咱家不薄,也算是有恩,再怎么说,老爷情面上也要过得去才是。当日不曾帮衬着说句话,如今人走时,竟连个人情也不送?这般冷漠,县里众人见了,该有闲话说了。唉,说起来,那封家老太太和封太太不知要哭成什么样了。”

    芩如不以为然地开口道:“这能怪得老爷?那天你也是在的,封老爷那话说得,只叫一个死字。他既开了这个口,难道叫咱家老爷去贴他的冷屁股不成?只是可怜了老太太和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锥心刺骨,上回我过去看着,老太太大是不好,这回又受了这个难,只怕后事就要难说了。”

    宁娥只当没听见对方粗鄙的用词,还是叹息不止:“咱们只这样说说,关进门来罢了,随老爷怎么说都是应当,只是外人见了,到底情面上不太好看,当年封府对咱们的情份,这县里谁人不知?那些族里酸人见了,背地里还不知要说出什么好话来了,你也知道,为了巴结老爷不上,这起人嘴头子就快嚼烂了,没事还要说上三分呢,这回出了这事,更要得意了。”

    芩如见对方还是不开窍,只得再贴上身子来,小心说道:“你也傻了,这会子老爷上赶着去贴近封家,不是自己疯了?应王那边。。。?”

    宁娥恍然大悟,立刻就抬眼四处张望,见子规依旧是避至一旁,方才安心开口道:“应王还是那样?怎么就不肯放过咱家老爷?”

    子规人虽是背对那二人,可耳朵是一刻不放松的,好在那二人并不十分忌讳她,说话声音倒还能听得七八分清。

    芩如见宁娥如此发问,叹了口气道:“哪就这么容易,你也不想想,本是想了几年,眼见有了希望,又被人一把夺走,且是从小就被打着教着在争那东西的,一但失了,心里岂能好过?又被圈在那地方,什么也做不得,除了吃喝玩乐,可说无一可做,你说,他捏了人的错,能轻轻就放过?”

    子规听后,如五雷轰顶应王当年父亲全心全力辅佐太子,即当今的圣上登基成皇,不料事成后,却被以私下与其他皇子勾结,妄图篡位为名,全家抄斩

    应王其他皇子?应王?安怀阳,当年是跟父亲一起佐太子的,怎么会跟应王暗中有交接?还被对方捏住了错?怪不得,上回来了个应王的人,安怀阳就吓得如那避猫的老鼠一般,只叫躲了出去方罢,这方能说得通,说得明白。


第百十五章 人事皆非念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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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百十五章 人事皆非念何处

    却说宁娥与芩如正在听雨轩内密语,言语间提到了应王,并甚有安怀阳顾忌其之意,子规听后,一时难以全明,便暗自记在心中,只图日后打算。

    正当芩如说得高兴之时,子规见书桐由游廊过来,手里端着个戗金彩漆穿花纹菊瓣式盘,款款而来。子规嘴里就叫了一声:“书桐姐姐”

    那上头二人听见,见书桐过来,芩如也就收了口,再不说话,只将微笑浮出脸来,看着书桐。

    书桐过来轩来,问了声好,芩如便向她手内盘子里看了一眼,嘴里问道:“都是什么?秋风吹着,嘴里倒真是干扑扑的。”

    书桐笑着将盘子呈上前来,放于二人桌前,宁娥向前探身体一瞧:原来盘内满堆了些雪梨,玉苹,并几只福橘,还有些新鲜剥出壳来的栗子果、菱角仁,小小地盛在盘内一只霁红釉暗花碗里,红是红得火,白是嫩出水,黄的,便是那粉糯的果和仁了。

    芩如笑着用手拈起个菱角仁来放入口内,轻轻嚼过,点头赞道:“老宋伺候得好,这东西正是吃的时候,选的也不错,又甜又嫩,细论起来,栗子是粉的好些,菱角我只爱那嫩脆的。”

    宁娥见说,便选了只栗子果,果然粉糯,她边吃边便嘲笑起芩如道:“若要嫩脆,何不用藕呢?那新出来的玉藕,取那最嫩处挖一块下来,切小薄片,再洒上些雪花洋糖,那才叫嫩脆可口呢”

    芩如摇头道:“大*奶这话差了,藕是藕味,菱是菱香,我最不爱吃藕,总觉得一股子泥巴味儿。不如菱角,水里生,水里长,一点污物不染,那藕只长在那恶心地方,就挖出来再好生冲洗,也洗不掉那天生的泥气”

    书桐见她说话时,只不止那眼瞟向自己,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知道对方又在含沙射影了,当下当着宁娥,也不好说得,只得微微笑过,装作不知。

    宁娥用手点住芩如道:“你看这姑娘,说出话来,将几千年前人的论调都一棒子打死了方休唉,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哀哉”

    芩如咯咯笑出声来,直问到宁娥脸上道:“这说得什么?又是西又是五,赶是大*奶早起算出来的米帐?想是最近家里用的粮食太多,烦大*奶伤神了,哀了呢”

    宁娥笑不成声,只对子规道:“你看你姑娘这张嘴,要我说,除了老爷,也难有人降得住她。”

    子规也笑,书桐也笑。

    当下众人玩笑一番,也就各自回房。

    翌日再起,宁娥先让书桐去院子里听听,回来后说,再没听到锣鼓声。宁娥心里明白,又叫来上夜的一问,也说昨儿夜里,荐红院里安静得很,二爷只出去找那个新来的乐师说了会子话,也就回来了,也在正房里歇的,二奶奶也没再说话在,端得是一夜无事。

    宁娥听了后,半晌不开言,子规便叫上夜的先下去歇息,有事再来回,回头再看宁娥,满面倦容,坐在镜前,正如生了场大病一样。

    书桐打水起来,看了宁娥的背影一眼,正待开口,子规冲她摆了摆手,书桐便沉默下来,走到子规身边,小声对子规道:“大*奶又生气了?这阵子大*奶的心境可不太好。”

    子规背过身来,小心回道:“谁说不是?听说大小姐要回来了,到时候咱们撺掇着大小姐给大*奶开开心就是,别的我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来。”

    书桐将手中水盆放下,点头说道:“这话不错,只是大小姐回来还有几日,这几日怎么处?”

    子规摇摇头:“有什么法子,小心伺候,只求大*奶别恼了,就是咱们的福份了。”

    书桐点头,便向宁娥走去,小声开口道:“大*奶,可要梳洗?”

    宁娥也不回头,只看着镜中自己道:“书桐,再去将里面上头那只箱子找开,这衣服我只觉得不好,你再拿几件出来我看看。”

    书桐不敢多言,取过钥匙就开了箱子,子规过去,二人索性将箱子抬了出来,放在宁娥面前,任其细挑。

    子规先拿起件品蓝地青折枝梅蝶纹二色缎长衣,宁娥摇了摇头:“又是梅又是蝶,太花了,我不爱这个。且这颜色也不对,蓝的还该在裙子上好些。”

    书桐便拿起件绿地牡丹纹织金缎褙子,宁娥更摇头:“这闪得,我眼都花了,我现在不是小后生,花花的,穿出去也不像。”

    子规对书桐对视一眼,这都是前儿才做出来的新衣裳,当时也是宁娥自已挑料子选花样,方才交出去给裁缝做出来的,也不过得了几天,今儿新新开的箱子,怎么就这么件件不如意了?

    宁娥低头看了看身上那件蜜腊黄折枝牡丹圆领褙子,不耐烦地扯了扯衣领道:“这是什么样子?也不管那许多了,你们先帮我换下来,我再看挑哪一件,这东西穿在身上,光这一截出来倒好笑,我看不顺眼,快快”

    子规与书桐也不敢多说,赶紧上前动手,宁娥将其褪下手,也不叫收起,只对子规道:“正好,你没了新衣裳,没说我不知道,这几**穿的尽是旧的,新的必是给了令儿那个不趣的蹄子了也没见你,长些心肠干什么也罢,这衣服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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