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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烟波深处花尽落 作者:陌上芊芊(晋江2013.10.31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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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点心和莲心汤一一摆在床边的桌几上,“我做了些点心,还有消暑的莲心汤,您来尝尝。”
晖帝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我,我心里一紧,难道他怪我不守礼仪,咬着下唇低下头,敛衣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以前,他从不拿这些拘我,我也不愿跟他如此生分,看来如今再不能了。
久久没有听到晖帝令我起来,我腿上吃力,不由得抬头向他看去,却迎上了他眼中冷冷的幽光。我不明所以,问了声:“皇上?”
晖帝恨恨道:“你都已经想起来了吧?还不说吗?”
我愣在当场,睁大眼睛不知如何作答。
“方才不是一下子就认出沈昕祺了吗?还那么亲热的去送他,两个人聊了一路,我看该想起来的你早就都想起来了吧!还要瞒我到几时?”
“我……”我面色惨白,辩解道:“这些日子确实记起了许多进宫前的事,方才见到沈二公子,很是感概,是以跟他询问了几句沈家上下各人是否安好。”
晖帝冷哼一声,走到桌案前将一封信函掷在我面前:“看看吧,北夷王给你送来了贺礼。”
我拾起信笺展开一看,果然是契贺丹的笔迹,原来他送来了二十坛怒风,作为我的新婚贺礼,还在心中无赖的写道若是晖帝待我不好,他随时欢迎我回去。
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个契贺丹,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原来晖帝今天生气的真正原因其实是这个。我站起身来,端起莲心汤走到晖帝身边,倔强的端到他面前:“莲心是我一个一个剥的,清热去火,比怒风好喝多了,皇上一定要喝!”
晖帝寒着脸盯着我,但终于还是绷不住了,接过汤盅喝了一口,咧嘴道:“好苦!”
一滴泪顺着我的眼角滑落,久违的感觉,如此令我怀念,这句“好苦”是这十余日来他对我说过的最正常的一句话了,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仿佛那个我熟悉的风流不羁的丘山又回来了。我毫无征兆的双臂圈上他的腰,紧紧地抱着他,在他宽阔的背上默默垂泪。
良久,晖帝转过身,大手抚上我的头发,“别哭了,再苦我也都喝光,好不好!”
我闷声道了句好,晖帝果然仰头将汤汁喝了个干净,哑声道:“对不起,墨瞳,是我吓着你了,不该拿你撒气。那个可恶的契贺丹,早晚我要他跪拜在我面前!”

翌日一早,晖帝去上朝,我坐在敬事房的软轿回到琼林宫,刚到宫门口就听见里面好不热闹,许多宫人围在宫门口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见我的轿子到了,方一哄而散。
小海喜气洋洋的迎出来:“娘娘,刚刚内务府的人将这二十坛西域美酒送到咱们宫里,说这是北夷大王给您的贺礼,皇上下令全数给您送到宫里来。”
我脸色惨白的看着面前二十个巨大的坛子,本就不大的院子就快没有下脚的地方了,这是想要我醉死在琼林宫吗!不知道应该骂契贺丹还是骂晖帝。无奈的摇摇头,晖帝也是在耍孩子脾气吧,看来是想要我自己惹得麻烦自己解决啊。
我扬声唤来一众宫人,吩咐他们去内务府领一百个十斤装的空酒坛,将这二十个大坛里的酒分装进小坛,整整忙活了一上午方分装完毕。
我自己留了一小坛,命人给各宫的妃嫔各送去一坛,给太医院、内务府、浣衣局、敬事房、御厨房、御前侍卫所各送去两坛,其余的七十六坛着内务府买办运出宫去卖给各家皇商。
傍晚时分内务府总管冯亲自来报:“娘娘,您可不知道啊,那些皇商一听说是北夷大王向我皇示好,千里迢迢送来的美酒,而且是皇上专门赏出宫来义卖的,可谓是向圣上表示忠诚、为大墘百姓出力的大好机会,那都抢破头了!按照您的要价一坛酒一千两银子,没一个时辰就卖光了!这是银票,请娘娘查验。”
“辛苦你了冯公公。”我冲颦儿一个颜色,颦儿接过银票,取出一锭元宝送给冯起,冯起忙推辞:“奴才为娘娘办事,那是分内之事,怎敢收下这银子。”
我扫了一眼颦儿呈上的银票,七千六百万两银子,我淡淡道:“冯公公办事爽利,这是我的谢意,你只管收下。”
冯起躬身道:“如此多谢娘娘!今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差遣,奴才告退了。”
我点了点头,小陆子掀帘子送冯起出去,我唤来小海:“小海,你去找卢太医,请他带你去养生堂,把这些银子捐了,就说是皇上为大墘百姓积福积德,命养生堂在全国各地再多开二十处义所,向百姓施医赠药。”小海领命而去。
我累了一天,斜倚在踏上闭目养神,契贺丹这怒风美酒总算是物尽所用吧,想那群皇商平时占尽了皇家便宜,一个个富可敌国,这会子不去狠狠敲他们一把,只怕再没这么好的机会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心情大爽,看着桌上放着的两小坛怒风,一下子心血来潮,鬼使神差打开一坛,立时满室酒香。
给自己倒了一杯,立在窗前,想起那只大漠苍狼、北夷雄鹰,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我敬你!北夷王!”轻举酒杯,对月浅酌,自感颇有些举杯邀明月的豪洒,转而又嗤笑自己的疯傻,嘴边不由得噙起笑意。可是笑容之后,掩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怅然,原来,独酌易醉,果然是真的。
不知不觉间迷蒙浅睡,忽觉一股龙涎香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睁开眼睛,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俊颜,一双星眸炯炯的看着我。我唇角漾起轻柔的弧度,轻声道:“几时来的?怎没通传一声。”
低头见自己胸前的衣衫微敞,不由得脸上一红,忙要去理好衣领,却不防晖帝突然挤上塌来躺下,天旋地转间我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他轻抚着我披散的长发,喃喃道:“墨瞳,你总是那么出人意料,怎么会想出这个法子?”
我嗔道:“你才是出人意料,一下子把那二十个大家伙扔到我院子里,又冷不防突然跑到人家屋里。”
晖帝邪邪笑道:“我若不把那些酒给你送来,怎么会知道你有如此奇思妙想,我若不突然跑过来,怎会看到这么美的海棠春睡图?”
我翻了个白眼,“海棠春睡?这都快秋天了。”
晖帝一个翻身,我们瞬间变换了位置,他紧紧地把我压在身下:“胡说,明明还是盛夏!瞧你热的,我帮你凉快凉快吧!”说着伸手去解我的衣带。
我哭笑不得,一番挣扎徒劳无功,最终任由他的魔爪将我拨了个精光……从那晚开始,晖帝打破了从不在妃嫔宫中留宿的规矩,开始夜夜宿在琼林宫里。
繁华易冷
册封大典后的一个月里,我名副其实的椒房专宠,独享着晖帝的爱怜。尽管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甜蜜,但是我们却都明白,这份甜蜜是我们两个人努力营造出来的,是那样小心翼翼,仿似谁都害怕一个指头便将它戳破。有时我甚至觉得,晖帝对我的空前绝后的宠爱,其实是他在跟自己“较劲”!他越是在意那件事,越是要拼命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越是要拼命证明自己依旧爱我如初。
晖帝还特准我无需如同其他妃嫔一般每日去向皇后请安,我本就讨厌宫中这些繁文缛节,更是不愿意去同晖帝的其他女人虚伪寒暄,索性真的不去向皇后请安,只在慈宁宫拜见太后时见过皇后几面,面上也总是淡淡的。
但我却不知道,在我和晖帝如胶似漆的背后,一场再次将我推向深渊的大戏已经拉开了序幕……

建晖三年重阳佳节。清晨,我送走晖帝,独自立在莲池前出神。晴阳和天旅哥……不知他们现下如何?可是过着世外桃源般的惬意生活?
砚儿和颦儿捧着两件华服,轻声问道:“娘娘,今晚的宴会您穿哪一件?我们好给您熨烫平整。”
我看了看,一件桃红,一件宝蓝,心头腻烦,摇了摇头道:“找一件素雅一些的吧。”
颦儿颇显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旁的砚儿急道:“娘娘,今晚虽是皇上摆家宴,但听说皇亲国戚和朝中众臣都应邀参加,您是宁国夫人,总不能失了礼仪。”
我叹了一口气,看看自己身上这件家常的鹅黄衫子,想着若全身太过素淡也确实不像样子,只怕太后皇后还会治我一个不敬之罪,便无奈笑道:“好吧,我记得有一件贤贵妃送来的天水蓝的,找出来试试看吧。”看着两个小妮子仍不大满意,我起了戏谑之心,一本正经的道:“对了,既然朝中一干青年才俊也会出席,晚上你俩也好好打扮一番,说不准能遇上一段好姻缘呢。”
颦儿和砚儿啐了一声,红着脸跑开去。我笑看着她们的背影,忽然觉得如果宫中生活一直如现在一般,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熬。

申时一到,颦儿和砚儿便在我身边忙得团团转,正在为我梳妆打扮之时,小海突然进来通传,说乾朗宫的胜公公来了。我忙叫进来,只见胜公公躬身托着一个托盘:“娘娘,皇上特命奴才将这套海蓝宝石首饰给您送来,说是给您配今晚的礼服用的。”
我心头一暖,谢了恩,颦儿上前接过托盘上的木匣,胜公公便退了下去。
我打开木匣,呆呆的看着里面璀璨的蓝宝石项链和耳环,不由得勾起甜蜜的微笑,他怎会知道我今日要穿水蓝色?这蓝宝石衬在上面,既和谐又别致,不像配其他金银首饰或者红宝石那般突兀,亏他想的这么细。
砚儿在一旁抿嘴偷笑,我斜睨她一眼,佯怒道:“我这琼林宫里竟然出现奸细了!说罢,你们两个妮子谁这么嘴快?”
颦儿用手肘撞撞砚儿,砚儿回撞她,两人挤眉弄眼,我看得憋不住笑,道:“行了,别装了,颦儿胆小谨慎,砚儿,定然是你!”
砚儿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娘娘,中午我去御膳房传膳时碰到了乾朗宫的小泰公公,我就……”
我挑眉:“哦?你就怎样?”
砚儿红脸道:“我就随口抱怨了几句罢了,小泰公公好奇问我,我就把您自己不想穿鲜艳的衣裳偏拿我和颦儿寻开心的事说了。”
“臭丫头,”我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次就饶你一回,下次不许出去乱说!好了,快点帮我把头发盘好吧。”
砚儿和颦儿嬉笑着忙活我的发髻,我透过镜子望着挂在胸前的蓝宝石吊坠,心底温暖甜蜜。

恢弘的宫殿,通明的灯火,后宫前朝上百人齐聚一堂,我坐在贤贵妃身边,目光越过觥筹交错的众人,寻找沈昕祺的身影,轻易的便在人群中发现了儒雅清俊的他。
仿佛是早有默契,沈昕祺也正看向我,我举杯向他隔空遥敬,他亦举杯回敬,同时无声的做了一个“安好”的口型,我心头一松,感谢老天,晴阳和天旅哥他们果然尚在人间!
我心头欢喜,激动之下一口干尽了杯中酒,杯口冲下,向沈昕祺粲然一笑,沈昕祺会心点点头,仰头也干了一杯。
我放下酒杯,心情颇好,随手拈起一颗葡萄,目光下意识的向坐在上位的晖帝飘去,只见皇后正在他耳边低语,晖帝擒着酒杯,温笑点头,此刻的他,好陌生。
我别过头不再看他,赌气般的拼命吃面前的葡萄。
“宁国夫人,若是连你还要吃醋,恐怕这宫里其他的女人早就被你和皇上的恩爱给酸死了!”一个娇柔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听起来却尖刻得刺耳。
我扫了一眼,原来是连嫔,我暗自冷哼一声,心中不屑。依稀记得这个女人本是淑妃的傀儡,想不到淑妃被赐死后,她居然没有被牵连,这会儿还敢在此口出酸言,看来是又找到新靠山了。我浅笑道:“连嫔说笑了。”
“我那里敢说笑宁国夫人呀,您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把皇上拴在自己宫里面一个多月,连初一十五都不放人……”
我正待开言,没想到一旁的贤贵妃突然冷笑道:“真是聒噪!偏有人没本事承宠,只会给人做牵线木偶。”
连嫔顿时脸如紫茄,下意识的看向皇后。皇后仍在与晖帝和太后说笑,似乎对我们这边全没在意,连嫔嘴巴张了几张再没了声音,怨毒的瞪了我一眼。
我懒得去搭理连嫔,再不去瞧她。倒是没想到贤贵妃居然会帮我说话,侧头向她感激一笑,她看也不看我一眼,仍旧一副清冷高贵的姿态,在一众莺莺燕燕中,宛如鹤立鸡群的卓然不群。每次看到她,我都会产生强烈的自卑感,不知究竟是因为觉得她超凡的气质,还是因为介意她与晖帝青梅竹马的情意,自己也分不清楚,也许,二者兼而有之吧。

酒过三巡,大殿中丝竹悠扬,轻歌燕舞纸醉金迷。
我探寻的望向沈昕祺,他几不可见的冲我点了点头,与身边的同僚低语几句,便起身走向殿外。我若无其事的瞥了一眼四周,晖帝正同虞侯对饮,皇后等一众妃嫔均在欣赏着歌舞,我冲身后的颦儿和砚儿道:“我有些上头,咱们到外面去透透风。”
颦儿和砚儿扶着我从侧门走出大殿,殿外明月如钩高悬夜空,晚风送来阵阵清凉,我抬眼望去,远远的御河边,柳树下一个颀长的身影。
我走上前去,命颦儿和砚儿等在三丈开外,轻声唤道:“二公子。”
沈昕祺身体微微一震,转身看着我,“娘娘……”我忙摆手拦住他,道:“私下里千万别这么叫我,快跟我说说,晴……他们现在怎么样?”
沈昕祺四下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按你说的去了滨州,暗暗查访了二十来天,想不到真的在一个小镇上找到了他们,冬雪也跟他们在一起,卓天旅改名换姓开了间小武馆,衣食温饱不成问题,看他和晴阳过的倒很是恩爱。我悄悄托人帮他们办妥了户籍文书,从此他们夫妻二人便是原籍滨州的平民百姓。”
“太好了,真是老天保佑!”虽然滨州不是卓天旅的家乡,但是年少时他曾说最喜欢滨州的水土,我本也只是凭直觉猜测,他如果还活着也许会带晴阳回滨州,不料真被我猜中了。我满心欢喜:“可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当时叛军围剿大营,他们原是想趁乱偷偷逃跑,但是混乱之中晴阳和冬雪不小心落崖,卓天旅便跟着跳了下去,想不到就此因祸得福死里逃生,被半山腰的几株大树阻住了跌势,三人都只受了些皮外伤,在一个小村庄里躲了几天,之后便乔装改扮偷偷回到了滨州。”
我长舒了一口气,“这消息一定要封住,对外你们还是要当晴阳已逝,该表现出的悲伤万不可忘了!”
沈昕祺点点头,眼中幽光深沉:“放心,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我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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