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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花吟孽 作者:尤阡爱(晋江vip2013-07-16完结,阴郁腹黑男的变态爱情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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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意画腿脚不便,被两三个侍从伺候着沐浴更衣,之后换上熏得馥香的软袍,他躺在床上,本欲稍憩片刻,但许是太累,居然没多久就睡着了,他睡眠素来极浅,这一觉竟难得酣沉,再醒时,已是酉时了。
  桌上摆置着膳肴,颜红挽昏迷时,他每天吃不下几口,现在她醒来,他亦吃的食不知味。
  镯儿按照吩咐进来禀告,他将玉箸一撂,问:“吃的如何?”
  镯儿答道:“吃得不多,三五口罢了。”
  他白玉般的额间泛起蹙痕:“没了?”
  镯儿道:“奴婢劝说几句,又喝下一碗稀粥。”
  傅意画颔首,眉宇似才舒展点:“现在呢?”
  镯儿回答:“已经歇下了。”
  傅意画凝睇窗外,雨稀疏,树叶漱漱作响,浓浓夜色就像她乌黑丰艳的长发铺展开来,已是这时节的天儿了,再过不久便该入冬,她最怕冷的。
  他敛回眸,薄唇轻启:“现在谁看顾呢?”
  镯儿说道:“绣璎。”现在是她们二人轮流照看颜红挽,自从发生那件事后,悉皆警醒,不敢再出差池。
  她抬下眼皮,见傅意画缄默不语,眼帘微垂,生来极长的睫毛漫过苍白的肌肤,好似洒在雪笺上的一痕馜墨,他的唇形动了动,仿佛有话欲问,但最终只成一缕幽渺的叹息。
  镯儿兀自吸了一口气:“夫人跟奴婢说……”
  傅意画溘然抬眸,犀利寒魄宛若宝剑出鞘,划得人眼一阵生痛:“她说什么?”
  镯儿垂首不敢再看:“夫人说,不、不愿住在这里,想换个房间……”
  傅意画没有出声,那里是他的寝室,他一醒,就把她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间,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不愿住下来。
  镯儿瞅他脸色不好,开口道:“奴婢会再去劝劝夫人……”
  “不必了。”他淡淡地打断,“你回去就说,她现在身子不宜走动,先好生养些时日再说。”
  镯儿一应退下了。
  傅意画把李贵福唤来,李贵福闻言,略微诧异:“这间不就刚好吗?”
  这是一处庑房,离傅意画的寝居极近,原本是将颜红挽安置在此的,但傅意画一醒,二人就调换了房间。
  傅意画置若罔闻:“去把‘皓雪居’收拾出来。”
  李贵福想他如今腿脚不便,日后来回往返着实麻烦,替他忧顾:“那地方有些偏僻。”
  傅意画只道:“叫你去就去。”他似心绪烦乱,拄起拐杖原地踱了几步,当走到门前,却是停下来。
  李贵福见状问:“可要过去瞧瞧吗?”
  傅意画望向门外,巴巴望眼欲穿着什么,许久,踅回桌前坐下来,吐出两个字:“不用。”
  深秋一过,冷风寒瑟,剪着人脸,满地孤叶不见影,只在梦里数落花。这种时节,颜红挽素不喜动,连床都懒得下,帷幔内,她睡得迷迷糊糊,盖在颈前的被衾滑下半截,微凉的空气贴上肌肤,宛如冰凉的蛇皮,她不自主打个战栗,过去一会儿,方觉暖和,入眠香沉。
  一弯斜月挂上房檐,照得地面乳白发亮,好似一地破碎的水银。她半夜惊醒,准备翻个身,却发现床畔一抹黑影正俯视着自己。
  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惊惶地支起身。
  “你会离开我吗……”他就像在梦里问着,声音听起来虚幻不清。
  颜红挽总觉得是自己听错了,或许他此际的出现,本身就是场梦。
  他又问了一遍:“你会吗?” 隔着黑暗,那目光仿佛幽冥深处的一炬火光,摇曳不定间却能灼人。
  颜红挽避而不谈:“你怎么来了。”
  她头发披散,因太长,沿着被衾上的精绣花纹一直滑延在他的指尖旁,他的指一动,触碰到发梢,她便呼吸微乱。
  “你走吧,我要睡了。”方一转身,傅意画倏然从后搂住她,颜红挽抬头间,他的唇已牢牢压在她的唇上,毫无温度的吻,似乎心都冷了,颜红挽恍若受惊的小动物,在他怀中瑟瑟颤抖,傅意画伸出舌头,越吻越深,有种无可救药的绝望,仿佛要把人缠死,颜红挽扭动娇躯,他就是不肯松手,就是锢得死紧,她吃痛地叫了声,他这才慌张地松开,颜红挽下意识地狠狠推开他,她都没有料到自己的力气会这么大,傅意画侧坐榻沿,右腿使不上劲,被猛地一推,失去平衡,半跌下床。
  室内静得如糊了层纸,密不透风,只能闻得紊乱的喘息声。
  他低下头,墨发流落,半遮雪一样的面庞,形容有些狼狈,伸手摸索到拐杖,支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
  颜红挽玉肩颤耸:“这些年你把我当成什么?”她不是他的宠物,也不是他发泄的工具。十指掐住被单,笑声略微不稳,“傅意画,我受够了。”
  傅意画淡淡道:“明日你就可以搬出去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他回到书房,坐了一夜。翌日清晨,李贵福进来请示,皓雪居一切铺陈换新,那厢也收拾妥当,何时挪过去。
  傅意画眯了眯眼,窗外铅云坠天,灰蒙蒙的一片,竟是下雪的预兆。
  蓦闻有人在外大喊:“有刺客!”
  李贵福脸色蹭地一变,那名护卫已经冲进书房,右手捂住负伤的肩膀,单膝跪地:“庄主,不好了,有人擅闯山庄!”
  傅意画面色不渝,李贵福倒很快镇定下来,庄主名声在外,窥图《天悦归宗》的险恶之徒大有人在,这些年山庄也曾遭遇几次暗袭,但最后皆被庄主击退。
  李贵福问:“何人这么大胆?”
  护卫摇头:“他并未报上名号,只是一个人……他武功实在太高了,根本阻拦不住,已经有不少兄弟伤死于他的剑下,现在恐怕是闯到花苑了。”
  李贵福这才心慌神变,庄内诸多高手居然擒拿不住一名刺客?况且他光天化日之下,敢单身匹马前来,看来武功着实不凡。
  傅意画站起身,李贵福惶急道:“庄主,还是交给……”
  “闭嘴。”傅意画声音沉冷含威,犹若千斤重鼎,压得人无法喘息,“我去看看。”
  一行人走到花苑,目睹地上已倒着数具尸首,前方一阵刀光剑雨,庄内诸高手正围绕着一名男子展开激烈厮杀,男子出手极快,剑光一掀,凭空幻起满天银白流星,耀眼争光,直生目眩神迷之感,在场护卫皆被这一招奇攻,迫得齐齐倒退。
  傅意画认出他所使的玄妙剑势,正是出自《天悦归宗》上记载的招式,颦眉暗一震动,直至再看清那张脸,黑沉如渊的眸底瞬息间好似融雪破冰,升起千丈寒芒,简直能冻结世间一切:“居然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要入V了,因为本文比较短,没多久就该完结了,所以会进行倒V,来不及看的读者可以先用月石下载保存一下,阡*在此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__^*)


☆、嗔痴

  话音甫落;又有两名护卫应声倒地;众人见庄主前来,不由得停下攻势;将对方团团围住,数道银亮的剑尖整齐地对准中间那人;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男子倒不曾慌乱;缓缓转过身形。
  傅意画唇角斜扬;不冷不热地笑了下:“真是出人意料——池曲扬;你竟然没有死。”
  四周窒息般的安静;只听风声从耳畔掠过,吹得彼此衣袂飒飒作响。
  池曲扬抬起头;此时此刻,已非昔日那个丰神如玉的少年,面容憔瘦,长发凌乱地披散着,下颔有浅浅的胡茬,身着蓝衣,肩披一件破旧斗篷,却是挺直腰身站在那里,好似用木石雕刻而出,透着一种历经沧桑的孤绝黯沉。
  然而那双眼眸——虽不清明,却仿佛封尘已久的古器,随时可爆发出骇热的威力。
  他目注对方,冷冷吐出三个字:“傅意画。”
  傅意画轻漫一笑,风渐大,撩起肩后三千黑色涟漪,愈发衬得他肤色奇白,容华甚美,薄唇上带着淡淡的藕荷粉,勾起若画笔描绘的细致弧线,却是掩不尽的蔑然讥嘲:“池公子,如今我与你们池家已经解除婚约,再无任何干系,池公子眼下可是来错地方了?”
  池曲扬下意识攥紧拳。
  傅意画虽在微笑,但棱角清晰的眉目间分明冷酷意味甚浓,一字一句宛如无数透明的毒刺,不露痕迹地刺入对方肌肉里,一点点地摧残搅烂:“做出这等丑事,闹得天下皆知,试问池公子还有何脸面敢再出现在敝庄,只怕池小姐知道,又要平白落得一场伤心了。”
  池曲扬立觉胸腔内气血激荡,无比钝痛的感觉涌然而升,愤怒地吼了一声:“你闭嘴!”
  “我要她……我要她……”就像在梦中胡乱地呓语,他目光有些涣散地视向地面,倏又一聚,眸底被极深的妖怨蒙罩,一瞬不瞬地盯向傅意画,“她在哪里?!”
  触动到心魂深处的珍贵,那一刻,傅意画迎风玉立,如被天地镌刻成永恒,尔后,他慢慢敛起笑容,声调也变得冰冰冷冷:“这一辈子,你也不要妄想了。”
  周围的空气似凝固成冰层,当两道目光强烈地对撞在一起,仿佛“咔嚓”一响,冰层龟裂开一条条裂缝,四面八方地蔓延伸展。
  池曲扬留意到他右手拄着一根拐杖,拧眉疑惑:“你的腿怎么了?”
  傅意画不语。
  池曲扬一下子明悟过来,显得那般难以置信,就像看到世间最荒唐可笑的事,用手捂住嘴,刻薄的笑声从指缝间渐渐扩散开,几乎乐不可支:“怎么会……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了?天下间赫赫有名的染月庄主,居然变成了一个残废?哈哈哈哈哈,傅意画,原来你也会有今日?”
  他这般羞辱,李贵福气得老脸发绿,傅意画却不以为忤,拄着拐杖缓步走上前,神容高贵如斯,似乎依旧是那个能够掌控一切的主宰者。
  他嗓音透出意外的淡定平和,无波无澜:“也好,你既没死,我们之间就做个了断好了。”
  池曲扬停止笑音,仰直了身:“我知道,你当初一心想我死。”
  天空阴沉,他的眼中却恍若燃着两簇通红的火焰,微一深眯,便是犀利如刃:“可惜我命不该绝,现在终于让我练成了《天悦归宗》,功力已非昔日可比,傅意画,你虽武功盖世,可惜还差最后一式没有练成,如今的你,已经远远不及我。”
  听他如此说,李贵福连带全场人骤然变了脸色,傅意画却不疾不徐地问:“所以呢?”
  池曲扬眸角迸出狠厉:“你不肯交出她,我就杀了你,灭掉染月山庄所有人。”
  傅意画不假思索道:“废话少说,你尽管动手好了。”
  “庄主——”李贵福方寸大乱,伸手抓住他的袖角。
  傅意画一把挣脱开,冷冷下令:“谁敢再阻扰一步,休怪我出手无情。”
  围堵池曲扬的护卫们纷纷退散开,池曲扬见傅意画行动间虽是不便,但气质从容不迫,冷而苍白的脸庞被天光一映,仿佛幽华寒玉散着摄魄之芒。
  池曲扬凝神运气,振臂一挥,人快速向前欺近,他身形轻盈快若鞭影,瞬息间,凛冽的剑势已成,与以往相比果然有着极大进境,临近傅意画眼前,剑锋斜一挑,幻化成数朵银花,当空挥洒而下。傅意画身子倏地一闪,轻而易举地自剑影中脱身而出。
  池曲扬嗤了一声,没料到他瘸了一条腿,行动居然还如此灵敏,方一敛气,傅意画一道利掌已从背后拍了过来,他右腿废掉后,用剑不便,将功力主要灌注于拳掌之中,外加功力深厚,劈空的力道奇猛无比,直若江洪中万叠浪卷铺盖而下,蕴有无上威力。
  池曲扬发觉他袭向自己的脊心穴,足点地斜弹出一丈外,接着一提丹田真气,凌空而起,施展出三十六绝技中的一招“飞花擒月”。
  傅意画见状,迎着他跃身而起,以杖代剑,短短瞬间,二人已在半空过招数回,皆是出手奇快,招法绝妙,实属平生闻所未闻之学,直看得在场人耀眼生花。
  只瞧池曲扬落地旋身,却又霍地纵跃两下,形姿如翱翔于青山碧水的天鹰,挥剑施斩出一片璀璨寒光,银条交错,密若繁雨,竟是《天悦归宗》第三式上的一招精妙绝学。
  换做普通人,只怕此际根本难以招架,而傅意画尽管残掉右腿,却以运气护体,旋步间横跃避让,虽未完全避过攻势,但武功高强,可见一斑。
  他肩处受剑光擦过,只觉痛楚钻肌,被震的往后退了一步。
  池曲扬执剑抵地,开口道:“我说过了,你现在绝非我的敌手。”
  傅意画挑眉,夷然不屑:“凭你想打败我,还嫩得很。”
  池曲扬沉下脸。
  傅意画慢慢启唇:“你虽练成《天悦归宗》上的全部武学,但时候尚短,火候不足,招式上虽能胜我,但论及内功深厚,恐怕远不及我,如果真要分出胜负,只怕要打上三天三夜才见分晓,届时你就算拥有一身奇绝武功,也已经精疲力竭,而我的手下蓄势待发,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
  池曲扬果然不语,沉吟片刻,倏然冷喝:“傅意画,你以为我会上当!”他扯出一弧冷笑,“你所言不错,但那是以前,现在你已成残废之人,威力大减,我施尽全力,只要一天,一天我就可以杀了你!”
  傅意画面无表情,唯有目光幽不可测:“好,我奉陪到底。”
  池曲扬暗自运气调息,正欲出手,眼尾余光却扫见他背后一剪人影,顿觉呼吸不能,双目开始一点一点睁大,生怕是自己看错了,全身血脉轰如烈火烹油一般沸腾燃烧。
  风凉似剪,从那人裾边而过,划开一痕涟漪惊红,苍穹之间,她绯衣翩然,青丝曼曼,微掩的睫底下似有潋滟波光,幽蕴初华,只是那么一抬眼帘,便若浓浓的胭脂洇化了开,倾醉了天地怒放盛绽的一世繁花,惊掀开一场绝艳绮丽如幻的梦境,而她是梦中人,举步踏破,湮灭红尘。
  她说:“你停手,我就跟你走。”
  池曲扬猛地倒吸口气,那一刻几乎连剑都握不稳,纤柔的影子烙入眼中,就似一块红色毒瘤,嵌入血肉,是永远剜不掉的痛,让他再也看不到世间其它,再也看不到其它……
  池曲扬喉咙枯涩发热,像抑制着嗜血般的欲望,死死盯向她,声音简直不稳 :“你……过来……”
  颜红挽这才朝斜前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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