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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满城春 作者:一枚铜钱(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3-30正文完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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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李墨荷搓了搓手,冷得厉害,“二爷呢?”
    “用过了。”柳定义方才无事,也听下人说了个仔细,“方先生可愿回来?”
    李墨荷摇摇头,“没见着人,只是妾身想,她是不愿的。”
    二房内宅的事都已交给她打理,柳定义不会多管,若连这些事都做不好,那也担不起二太太的名头了,“操劳一日也累了吧,早点歇。我去去书房,找找北城的舆图,大半年没回来,也不知被蛀虫了没。”
    李墨荷心头微微一颤,“二爷莫不是又要去边塞了?”他对自己或许没什么情义,但是她于他已交了一半芳心,不过相聚几个月,又要出师,不得不让她难受。
    柳定义笑笑道,“李将军要罢了,他不曾去过北城,但兴许年后要镇守边关,因此我去找份舆图让他看看。”
    李墨荷放下心来,笑道,“那您去吧。”
    大小心思都放在脸上,是个藏不住的人。柳定义想,这倒是好的。
    李墨荷等他走了,才让管嬷嬷去柳雁那把那叫杏儿的下人叫来。
    杏儿原本是安氏的陪嫁丫鬟,安氏将她许配给柳府一个憨厚小厮。两人都是脾气好的,主子又疼,日子过得也不错。哪怕是安氏过世后,柳府也不曾薄待过她。因此虽是三十出头的人,但气色却很不错。可今日她的脸色,却很差。
    不是进来才差,而是李墨荷在那日柳雁说了偷珠子的人后,就一直有留意,这叫杏儿的人,面色没了之前的红润,唯有苍白,心事重重。
    李墨荷半晌开口,“你为何要偷姑娘房里的珠子?”
    杏儿低头答道,“奴婢没有。”
    李墨荷冷声,“雁雁上回已经放了你一次,你不知感恩,竟还要再偷第二次。你又怎知,第一回她就知道那偷儿是谁,只是她念及你伺候过她母亲,才饶了你。你当真要狡辩到底?”
    杏儿愣了愣,姑娘知道了?她是怎么知道的,明明自己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第42章 宿命(二)

第四十二章宿命(二)
    李墨荷并不急着质问,“是怎么知道的,你不必去猜,只是你伺候雁雁这么多年,也该知道姑娘非池中物,她不曾薄待你,于公于私,你都对不住这主子。”
    杏儿神色微顿,又低头默然。自知辩解徒劳,半晌说道,“凤凰胆已经拿去当了银子,银子也用了,无力偿还,只剩下这身子可任您处置,以此抵罪。”
    见她这样坦然,李墨荷倒觉她有难言之隐,“你也是个想不透的,为何雁雁早知你的事,却没有揭穿你,反而让你继续当差。如今你又来偷,她不直接处置,而是托我来说,这不是要给你留面子么?雁雁虽小,可因对生母的敬重,对你念及旧情,等你认错,你却不懂。”
    杏儿不由怔愣,终于是抬头看她,这个缘故她竟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只是抱着侥幸之心,哪怕是被查出,也不打算说的。
    “说到底你是不信雁雁这个主子,觉得哪怕说了,她也不会理会,反而让你不便偷珠。”李墨荷耐着性子问道,“如今我也不想追究你为何要偷,只是姑娘那,再不用你伺候了,柳家也不会留你。”
    哪怕她有悔改的意思,但背弃过主子两次的人,她不便留,柳家并不缺人。
    杏儿已然将全部事都认了,也不求饶,只是听见被赶出柳家,到底难过,但心中也轻松许多,“我娘被人讹了一大笔银子,我爹和哥哥气恼不过,每日责怪,我看不过去,就贴补了些给娘家。被婆婆知道后,又被大骂,可实在没钱抵上,就偷了珠子……”
    李墨荷暗叹一气,心眼是好的,但却将后果强加在了别人那,而非自己解决,“这事你大可跟雁雁说。”
    杏儿喃喃道,“如今知道,已经晚了。”
    李墨荷默然片刻,让宁嬷嬷拿了三十两银子来。宁嬷嬷讶异,“这么多?”
    寻常人家一年花费十两已能过上温饱日子,这一出手就是三十两,由不得她要惊讶。见李墨荷不似开玩笑,只好去取。
    等她拿了银子来,李墨荷说道,“这钱你拿去,算是你伺候过姐姐的情分钱,从今往后,你也再不是柳家的下人,不能再伺候姑娘。”
    杏儿呆愣瞧她,“奴婢本就是被安家买去做下人的,后随小姐陪嫁到柳家,得小姐恩情,给奴婢找了个好夫君,又将卖身契当做嫁妆交还了奴婢,这恩情一世都还不清,太太怎的还给钱奴婢,这是要折煞奴婢么?奴婢是一时鬼迷心穷,但绝不敢领这银子。”
    李墨荷语调微缓,“你会这样说,也不枉雁雁不追究。这银子是雁雁给你的,不是我。要让你离开柳家的,也是她。这银子,不过是在买断情分。雁雁曾说,当初她生母离世,你里外照顾,待她长大,又同她说安姐姐的事,让她不觉自己是个没娘的。只是出了这事,她也留不得你。给钱,是情分;让你走,是断了这情分,从今往后,各不相欠。”
    杏儿愕然得不知该说什么,愧疚如潮,淹没了心,颤声,“奴婢不要这银子,只求能让奴婢继续伺候在姑娘身边,一世做牛做马。若再动了其他心思,天打雷劈!”
    “留不留你,不是我说了算。”李墨荷抬头示意宁嬷嬷,宁嬷嬷心领神会,退身去请示柳雁。
    柳雁此时正坐在炉子旁,手里拿着个橙黄橘子,炭火的炽热在屋里各处蔓延,钻入每一个冰冷缝隙。
    宁嬷嬷来请示时,她没答话,念念道,“嬷嬷,你知道烤火时,最舒服的是谁么?”
    宁嬷嬷微微蹙眉,思量稍许,谨慎答道,“不是烤火的人么?”
    “不是。”柳雁将橘子翻滚几圈,剥了皮,露出饱满橘瓤,因握在手里久了,里外都染了暖意,“是橘子,因为它只要烤火就好,我却还要想许多事,想的还是不高兴的事。所以它比我惬意多了。”
    宁嬷嬷在旁答是。柳雁剥了一瓣橘瓤送入嘴里,清甜入喉,又道,“不过我还是想做人,不愿做烤火时的这橘子,因为它不能给自己做主,终究还是要被人吃的,而吃它的,是我。活得惬意,不代表没有危险。可如果能将这危险化去,即使平日不这样舒适,结果是好的,才是胜者吧。”
    到底不是个愚钝之人,宁嬷嬷已猜到七姑娘的决定,“姑娘的意思,是留下杏儿?”
    柳雁愉悦点头,“对。她若再叛我,不必我娘出手,我会先断了她筋骨。嬷嬷应该知道什么下人最难求,杏儿她连最想要的银子都不要了,宁可受罚也要留,雁雁打赌,日后她会很忠心。”
    宁嬷嬷当然明白,主子真正喜欢的不是巧舌如簧的,不是貌美如花的,更非勤恳如牛的,而是对自己忠心耿耿,没有二心的下人。所以尽管伺候柳雁的管嬷嬷并非是个机灵人,老太太要给她换个嬷嬷,她还是执意要管嬷嬷。只因管嬷嬷于她,一心一意。会做事的下人到处都是,可待主子忠诚的,却屈指可数。
    她弯膝说道,“那奴婢这就禀报,姑娘要留杏儿姑娘。”
    柳雁点点头,等她走了,又捏了捏手里的橘子,如果不是怕被人吃了,做橘子还是挺好的嘛。
    话传回李墨荷那,她已是讶异,“留?”
    宁嬷嬷就知她会意外,“回夫人,是,姑娘说留。”
    这答案确实出乎她的意料,杏儿本已打算受罚,听见这话,也是震惊。讶异之下,转而更觉动容,也不顾地上硬实,往下磕头,咚咚作响,“奴婢日后定会好好伺候姑娘!”
    李墨荷本不明白雁雁为何这么做,听见杏儿发抖的声音,顿时了然,微微笑道,“我倒不如雁雁豁达。”
    她让杏儿休息两日,再回府好好伺候雁雁,这偷珠子的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解决了这事,她才得空去书房,想帮着柳定义找北城舆图。自古以来不就是夫唱妇随,方能上下和睦。
    柳定义已将舆图找出,好在平日都有让下人晒书,没有遭虫蛀。不过是多年前的图了,北城如今有变,而且因是私人所用,军营要塞没有描绘上去。还是得自己亲自去跟李将军说说,亦或是进宫找份详尽的。那明日得去皇宫一趟,又是一日不得空了。
    忽然察觉有人推门进来,他放眼看去,眼前人被紫色厚披风裹着全身,只看得见脸,红润娇俏。李墨荷说道,“敲了门,没听见二爷应答,估摸是入了神。”
    这事不是一回两回,两人也不用多言。柳定义将图纸收好,用锦盒装好。李墨荷说道,“二爷这是忙完了?”
    “嗯。”柳定义见下人给她褪下披风,还是方才见的衣裳,问道,“还没梳洗?”
    “刚才忙了件事。”
    李墨荷将事情前后说与他听,直说到雁雁的决定,柳定义面上神色才有所不同,笑道,“雁雁只是做柳家姑娘太屈才了,若非母亲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真该带她去边城。”
    “这话可别让娘听见,否则要责怪二爷了。”李墨荷说道,“雁雁在京城一世安乐,倒没什么不好。”
    “为国效力才是殷国子民当做的。”柳定义想了想说道,“你是做娘的心,我是做将士的心,倒都没错。”
    李墨荷笑笑,他倒不是个脑子不会拐弯的,“二爷说的是。”
    书房的炭火又要重新添了,柳定义止了下人,拿过披风给她围得严实,“回房吧。”
    &&&&&
    冬夜屋里最暖,外头又飘雪,但凡没什么急事,屋里的人都不会出去。是以杨氏听外头敲门声响了许久,也不想出去,被吵得不耐烦了,丈夫说她,才慢吞吞去开门。
    方青裹着棉袄在外头冻得不行,冷得哆嗦,门开后见了人,声音都在发抖,“杨婶。”
    杨氏皱眉,“这大冷天的你干啥呢?”
    “杨婶,我跟您商量个事成不?我想借点钱,我娘的药还没抓。”
    杨氏莫名道,“我不是给了你一袋么?足够了吧。”
    “我知道那钱是柳家让您转交的。”方青想将钱袋塞回给她,“这钱我不要,您能借我么?”
    杨氏觉得她好生奇怪,“柳家是怎么对不住你了,这样苦愁大恨的。人家托我送饭送钱给你,你反倒一点心意不领。这钱干嘛不要,别给脸不要脸啊。”
    这话好似无论她做错什么都该受着,否则就是她的不是。方青听得心里不是滋味,“不提这事,婶婶能否借点银子急用?”
    杨氏这才知道她是当真不会去做柳家先生了,那就是没了好差事,更没好脸色,“你不做柳家的先生了,孤儿寡母的,拿什么还?”
    方青愣了愣,“婶婶,平日里你可没少在我家拿吃的喝的呀,你女儿出世时,你忙着去摆摊子,都是我娘给你带大的,可你都不曾给过我们看孩子的钱。如今我只是想借一点钱给我娘看病,你……”
    “啧啧。”杨氏满脸不屑,斜眼看她,“是我求着你们带的吗?是你娘主动说帮忙的。如今还跟我讨人情,要点脸不?”
    饶是方青的性子平和,可还是被她气得不行,恨声,“哪里像婶婶你这样不要脸。”
    说罢,愤然回去,将门啪地关上。惹得杨氏在隔壁叫嚷,骂得整条巷子都听见了。
    韩氏哪里会听不见隔壁恶言恶语,见女儿回来,想说些安慰的话,话到嘴边,就咳了起来。方青看着不忍,“娘,我去给您抓药。”
    “青儿。”韩氏拦住她,又俯身急咳,“娘也是糊涂了,怎会以为这饭菜,这银子都是她给的,让你为难了。虽然为娘不知柳家对你做了什么,可能将你惹怒,定是他们做错了。这钱,我们娘俩不要!”
    方青眼眸微湿,“娘……”
    韩氏摆摆手,“等明儿娘就将钱还回去,你早点歇下。”
    她这么说,方青反倒不舍得将钱还了,至少这钱可以应急,可以给母亲买药。这咳上一夜,身体都要咳坏了,“娘,初一是柳家发工钱的日子,这离初一也没几日了,我将那腊月二十多日的钱匀出来,这也是青儿的工钱不是?并不是嗟来之食。”
    韩氏想想也是,也不愿女儿太过为难,点头答应。
    方青当即拿了伞往外走,“女儿去抓药。”
    “明儿去吧,天又冷又黑。”
    “不碍事。”方青迎着风雪出门,只想快点抓药回来给母亲熬服。等天亮了,她再四处去问问可有活做。眼见就要过年了,得先弄点钱过年。
    到药铺抓好药,大夫欲言又止,到底还是问道,“听说你不在柳家教书了?家里还遭了贼?”
    不过隔了两条街,事一传就传开了。
    方青应了一声,大夫忙说道,“我们这是小店,一家老小都要老夫养活,从不赊账的。”
    方青拿药的手一抖,盯着他说道,“我们方家何时欠过掌柜钱?”
    大夫讪笑,“先提个醒罢了,免得到时候拉不下脸跟方姑娘说。”
    方青咬了咬唇,“我瞧掌柜很拉得下脸。”
    大夫不好说话,干脆不应声了。方青冷着脸拿药离开,这种落难遭欺的事,她在年幼时也经历过一回。爹爹还在世时,她不曾听过一句恶语,每人待她都很好。可爹爹一过世,就全变了。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鸟儿有翅强如虎,凤凰无翅不如鸡。
    每走一步都沉如铁,重千斤,只是当年熬过来了,往后日子也不会差的。她安慰着自己,虽觉委屈羞辱,但并不惊怕前途。
    “女先生。”
    爽朗的声音划破冬夜寂静,穿过飞雪,震入方青耳畔,惊得她转身,只见个年轻人趴在树后,只探了头往她这看,“女先生,你怎么还不回家呀。”
    方青背身就走,不理会他。柳定泽这才树后出来,跑上前去,“下人说你回家了,可我过来一看,你怎么还在外面。我买了麻糖,你吃么?”
    “四爷回去吧。”方青见他旁边没下人跟着,就知道他是自个跑出来的,“否则常六他们又要到处找你了。”
    柳定泽说道,“就当是我同他们藏猫儿吧。”
    方青打定主意不理他,柳定泽也不知说什么好,总怕她气恼。许久才说道,“常六说,以前我常欺负你,所以你才讨厌我对不对?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你就当做是那个柳定泽做的,不是现在这个柳定泽做的,往后我再不欺负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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